作者:意眸
更可怕的是……在巨大的羞愧和罪恶感之下,蕾缪乐惊恐地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还翻涌着一股……扭曲的、隐秘的、令人战栗的兴奋感。
正是因为这禁忌的身份——他是“人夫”——他的每一次不经意的靠近,每一次温和的注视,甚至像刚才那样安抚性的触碰,都带上了一种背德的刺激。
那是一种在悬崖边缘试探的危险快|感,明知是错的,明知会粉身碎骨,却因为对象是他,而让这“错误”本身都变得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他指尖的触感:当他的手掌落在她发顶的那一刻,那轻柔的揉抚带来的舒适感,在“背德”的认知下,被无限放大,变得更加敏感、更加令人战栗。
仿佛每一根发丝都在传递着一种禁忌的电流,酥麻感直窜脊椎。
他信任的话语:那句“我相信你能做好”,在“人夫”的背景下,听起来不再仅仅是上司的鼓励,更像是一种隐秘的、只给予她的特殊许可,让她产生一种被“偏爱”的错觉,这错觉让她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他的存在本身:仅仅是待在他身边,感受到他的气息,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都因为那枚戒指的存在,而蒙上了一层偷窃般的快|感。
她像个小偷,贪婪地窃取着本不属于她的温柔时光。
她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更加羞耻和恐惧。
她唾弃自己,鄙夷自己,觉得自己简直像个肮脏的、不知廉耻的窃贼,贪婪地偷取着不属于自己的温柔。
“我……我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人……”她蜷缩在墙角,眼泪无声地流淌,浸湿了膝盖处的布料。
天使的光环黯淡得几乎熄灭,只剩下微弱而不稳定的闪烁,像风中残烛,映照着她内心的挣扎。
自甘堕落?
是的,她觉得自己就是在自甘堕落。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停止,应该辞职,应该回到拉特兰去躲避一下。
但情感却像藤蔓般死死缠绕着她,将她拖向名为“鸿羽”的深渊。
她贪恋那份温柔,贪恋那份信任,贪恋待在他身边时那种安心又悸动的感觉。
即使这温柔像裹着糖霜的毒药,她也无法抗拒地想要舔舐。
蕾缪乐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天人交战。
【离开他!立刻!马上!】一个声音在尖叫,充满了道德的审判。
【不……再等等……就一会儿……】另一个微弱却顽固的声音在哀求,带着对那份温暖的无限眷恋和不舍。
【你难道要当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蕾缪乐,你的骄傲呢?你的信仰呢?】审判的声音咄咄逼人。
【可是……可是前辈他……他对我是不一样的……他叫我小乐……他摸我的头……他信任我……他也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了我帮助,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眷恋的声音带着卑微的祈求,试图为这不堪的感情寻找一丝立足之地。
【那是他的教养!是他的温柔!不是爱!更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东西!看看那枚戒指!】审判的声音冷酷地戳破所有幻想。
【戒指……】眷恋的声音瞬间萎靡下去,只剩下无尽的酸楚。
如果……我也有一个,可以接触前辈的戒指呢?
没来由的,蕾缪乐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菌,带着令人心惊的诱惑力,让她浑身一颤。
随即更大的罪恶感将她淹没——她竟然在幻想破坏前辈的婚姻?!
“我该去工作了……”嘴里念叨着这句话,蕾缪乐希望通过工作,自己可以压制自己那不该有的思绪。
……
B-7工作台前。
蕾缪乐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眼前复杂的源石能谱分析仪上。
冰冷的金属外壳,精密的刻度盘,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读数屏幕……这些东西在现在都是她可以熟悉的、可以理解的领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脑海里那张温和沉静的侧脸、那抹令人心折的灰蓝色、以及那该死的、刺眼的银戒统统驱逐出去。她戴上防护目镜,手指有些微颤,但异常坚定地开始按照鸿羽贴在仪器侧面的参数表,进行繁琐的手动校准。
“第3通道……敏感度阈值上调0.7个单位……第7通道……带宽限制解除……”她低声默念着操作步骤,强迫自己专注于每一个旋钮的转动,每一个数值的输入。
工作成了她此刻唯一的避难所。只有在这些冰冷的仪器、复杂的数据流中,她才能暂时麻痹那颗狂跳不止、充满罪恶感的心。
她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校准机器,一丝不苟地执行着鸿羽交代的任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证明她留在这里的理由是“工作”,而非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如果到时候真的忍不住了的话……自己就离开他身边吧?
蕾缪乐这么想着。
再怎么说……插足,破坏一个人的婚姻什么……她不想去做。
然而,伪装终究是脆弱的。
当缪尔赛思的水分身哼着歌,像一汪流动的泉水般“滑”进实验室,好奇地凑到她旁边观察仪器时,蕾缪乐还是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哟,小乐~这么认真?”水分身歪着脑袋,栗色的水发荡漾着,“教授给你派的活儿?这个能谱仪可不好伺候呢。”
蕾缪乐头也没抬,手指依旧稳稳地转动着旋钮,声音刻意放得平稳:“嗯,缪尔赛思主任。我在校准初始参数。”
“不错嘛,比刚来时稳当多了。”水分身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异常,或者察觉到了但没在意,翡翠般的眼睛瞥了一眼她专注的侧脸和头顶依旧比平时亮不少的光环。
“不过……”水分身突然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的意味,“刚才在教授办公室门口,你跑那么快干嘛?脸还红成那样?该不会……嘿嘿?”
缪尔赛思主任是在试探自己一些什么吗?!
他她她她她……她好像也对前辈有好感来着?!
蕾缪乐的心脏猛地一缩,手指差点打滑!她强作镇定,甚至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急着过来工作!怕耽误时间!”
“是吗?”水分身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但蕾缪乐死死盯着屏幕,一副“我正在全神贯注工作请勿打扰”的模样。
缪尔赛思的水分身撇撇嘴,觉得无趣,又“流”走了。
蕾缪乐松了口气,后背却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感觉自己的伪装在缪尔赛思这样敏锐的存在面前,简直薄得像一张纸。
午餐时间,她特意避开了主餐厅——那里很可能遇到鸿羽或者塞雷娅主任。
蕾缪乐躲进了结构科附近一个偏僻的小休息区,啃着干巴巴的三明治。
“蕾缪乐小姐?你怎么在这儿?”赫默端着餐盘,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不去主餐厅?今天有新品苹果派。”
“啊……赫默医生!”蕾缪乐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自然,“我……我这边数据快跑完了,想节省点时间,就在这儿随便吃点。”
她指了指旁边还在运行着模拟程序的终端屏幕。
赫默点点头,没再多问,在她对面坐下安静地用餐。
蕾缪乐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赫默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然而,当她吃完三明治,习惯性地摸向口袋想拿纸巾时,指尖却触碰到了一个坚硬、冰冷的金属小盒子。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
那是她今天早上在自动贩售机买的,一盒包装精致的蜂蜜糖。
和鸿羽口袋里经常装着的一模一样。
她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仿佛拥有同款糖果,就能离他更近一点,就能分享到一丝他掌心的温度。
此刻,这盒糖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生疼。
罪恶感再次汹涌而至。
她买这个做什么?幻想和他分享吗?还是说自己其实还在幻想……某一天,能亲手剥开一颗,喂进他嘴里?
这个念头让她胃部一阵翻搅。
她猛地将糖盒塞回口袋最深处,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赃物,脸上努力维持的平静瞬间破碎,只剩下苍白和慌乱。
“怎么了?不舒服?”赫默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没、没有!”蕾缪乐猛地站起来,动作大得差点带翻椅子,“就是……就是想起有个数据好像输错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赫默医生你慢用!”
她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动作,让留在原地的赫默困惑地推了推眼镜。
一下午,蕾缪乐都把自己牢牢钉在B-7工作台前。她用近乎苛刻的标准要求自己,将校准工作做到了极致,每一个参数都反复核对三遍以上。
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红发,她浑然不觉,身体的疲惫似乎能稍稍压制住内心的汹涌波涛。
当夕阳的余晖透过高窗,将实验室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时,她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数据完美,仪器运转正常。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身体和精神都感到了极度的疲惫。
就在她摘下防护目镜,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门口。
鸿羽正站在那里,似乎刚刚进来。
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白色实验服,肩头的绷带依旧醒目。
他灰蓝色的目光扫过运转良好的仪器,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赞许。
“做完了?辛苦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蕾缪乐的心跳瞬间漏跳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
巨大的疲惫感和见到他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汇报工作,比如道一声“前辈你也辛苦了”,甚至……再次升起那个“离开”的念头。
但最终,所有的言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只是低下头,避开他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甚至带上一点点完成工作后的、符合“助手”身份的、小小的雀跃:
“嗯!前辈!校准完成了,数据都复核过,没有问题。”她顿了顿,补充道,“我……我明天会按时来继续分析的。”
她没有提离开。
她没有表露心迹。
她只是像个最称职、最普通的助手一样,汇报了工作,然后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下一个指令。
就好像之前所有惊心动魄的挣扎、羞耻的幻想、背德的渴望,都只是午后阳光下的一场短暂而混乱的迷梦,随着工作的结束,被暂时封存进了心底最深的角落。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份想要触碰却又拼命压抑的渴望,那份想要逃离却又无法割舍的眷恋,如同深埋地底的暗流,从未停止奔涌。
而她选择戴上名为“助手”的面具,继续留在这片让她痛苦又沉溺的漩涡边缘,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衡。
“明天就不用这么忙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你好好休息吧……要和我去喝杯咖啡或者是出门吃个甜点什么的吗?”鸿羽再次伸手摸了摸蕾缪乐的头,这几乎成了他下意识会做的动作。
蕾缪乐的脸颊再次掀起一片潮红,在经过内心的一顿挣扎之后,闷闷的点了点头,回了一声:“好……”
莱茵生命的夜晚降临,灯光次第亮起。
蕾缪乐跟在鸿羽身后半步的距离,走出实验室。
她的光环在昏暗的走廊里稳定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她低垂的眼睫和紧抿的唇线。
所有的风暴,都被她强行压制在了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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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水精灵想要接吻(**)
几天后,依旧是一个夜晚。
迷迭香虽然还会时不时的应激,但是对比起之前动不动就“炸毛”来说,现在已经非常好了。
莱茵生命医疗区的恒温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将消毒水的味道均匀地播撒在空气中。
迷迭香蜷缩在加护病房的特制软床上,小小的身体几乎陷进蓬松的枕头里,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她的猫耳微微竖起,随着门口轻微的脚步声而转动。
当鸿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那紧绷的弧度瞬间放松下来,像受惊的小动物终于辨认出了安全的港湾。
“羽……”细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鸿羽走了进来,他肩膀上的伤口似乎还没有彻底恢复,但绷带已经取下,气色也比前几日好了许多。
他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碗口氤氲着温热的雾气,散发出一股清甜的米香。
“感觉怎么样?”他走到床边,灰蓝色的眼眸温和地注视着她,自然地坐在了床沿。
迷迭香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冰凉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轻轻抓住了他实验服的衣角。
这个动作几乎成了她的本能,仿佛抓住这片衣角,就能确认安全与存在的真实。
鸿羽没有抽开,只是将手中的瓷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赫默说你早上没怎么吃东西。尝尝这个?我让厨房做的南瓜小米粥,很软,也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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