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世音
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他曾是我的真爱)
She变成了He,她变成了他。
野见山挑挑眉:“为什么是曾?难道现在就不是?”
雪之下雪乃站起身,眼神冷了下来:“那就得看某个人现在有多少真爱了。”
野见山选择闭嘴。
“好了,野见山菌自学吧,不会就看看视频,反正你学习能力强。”雪之下雪乃迈步往音乐室门口走。
野见山明白她是要去执行委员会主持一下文化祭的工作,所以只是摆摆手:“觉得麻烦记得使唤英梨梨,小百合跟我说她暑假有这方面的经历。”
等到雪之下离开,他坐在钢琴前的长凳上,伸手翻翻她留下的乐谱。
那句话确实没说错,他学习能力强。
在刚才的时间里,他记下了对方手指在每一个琴键上的顺序及逗留时间。
不过没什么用...因为合奏时的乐谱跟刚才雪之下弹奏的不同,雪之下弹的是钢琴独奏曲。
用独奏曲试试手好了,试试弹钢琴的感觉。
想到这,他开始回忆雪之下的起手,手指也放在了对应的琴键上。
“哟,《斯卡布罗集市》?”
门被推开,大咧咧的声音响起。
野见山停手,扭头看着进门的人,嫌弃:“你有哪天是不摸鱼的吗?”
平冢静翻个白眼,径直走到他旁边,坐上椅子,背靠着瘫软。
她看着天花板,发出社畜的无能哀怨:“下午至少走了五个社团,我现在已经是在忙里偷闲了。”
野见山看着她的懒散模样,眼眸微动。
好,反正雪之下不在,今天先摸一天。
想到这,他转过身,掏掏肩包,从里头摸出两本漫画,扔一本过去。
“Jump最近两周的货,我记得你昨晚说最近两周都还没买。”
“嗯?”平冢静抓住漫画,精神些,坐起,翻开,“这一册怎么样?”
“还行?”野见山翻开自己的一册,默默阅读。
时间在两人的各自安静中流逝些,直到某一刻,女声响起。
“野见山,你找到自己的【真物】了吗?”
“真物?”野见山看着漫画,头也不抬。
“如果对一个人产生共鸣、熟稔、怜悯、尊敬、理解、嫉妒,以及在这些之上的感情。”
平冢静翻页的手没再动,她目光落在黑白的纸张上,怔怔出神着。
“这种感情我一直都有啊。”野见山不以为意,继续翻页。
许久,没等到回话,他抬头,看向那个在发呆的人:“怎么,缺爱了?”
“没。”平冢静深吸口气,合上Jump。
她继续瘫软着,看着天花板:“我就是在想,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到底还有没有机会碰到这种东西。”
“你说的那个真物吗?”
“嗯。”
野见山闭上Jump,安静看着她。
他跟平冢静认识很久了,国中一年级到现在。
教育世家出身,既抽烟也喝酒,喜欢热血漫画,跟他一样喜欢拉面烤肉。
不见得是真的喜欢喝酒,但每次夜里出门都爱把自己灌个烂醉。
要说她有什么故事,那没有,根据这几年里每次接酒鬼回家时听到的自述。
平冢静这个人从小学起就在同学里鹤立鸡群,初中时自学格斗技,天赋异禀一个能打十个,高中时成绩一骑绝尘的同时还打架登上了什么学校的不良顶点。
大学去了家里老爷子门生的学校,老爷子是霓虹教育界的传奇,门生无数倍受尊重。
打架是第一,学习是第一,外貌也是第一。
人生顺风顺水,连芝麻大的挫折都没见过。
可人总是要有忧愁与残缺的,因为人存在情绪,是种注定得不到无忧的生物。
于是她的问题开始出现,她发现自己太聪明太敏锐了。
是的,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太出色了。
他人隐隐的小心思可以一眼看穿,那些隐晦与龌龊及无法出口的阴暗,她都看得到。
人心从来不美好。
她交不到朋友,因为她能看到对方的隐瞒与故作姿态,她能看到那些虚假就在眼前。
她想要真实,想要一些毫无隐瞒的东西,想要最本质的人,即便那是肮脏的也好,只要对方肯向她展露真实。
“平冢静,为什么非要【真物】呢。”
“我没有非要,我只是想要。”
平冢静不再看天花板,而是看着他,眼神稍稍复杂:“我原本以为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这世上不该存在所谓的了解彼此的所有真实面后,依旧毫不介意,依旧无法舍弃。”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隐晦与皎洁,理解看见那个人的所有隐晦,然后去接受,毫无芥蒂,继续爱着他,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可你跟她似乎做到了,我无法理解,但你们得到了。”
野见山安静等待她说完,随后垂垂眼帘:“并不是毫不介意,也不是毫无芥蒂,我做出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只不过她依然会爱我,以及这方面我们依然都看到了。”
平冢静微愣,随后苦笑:“这不是更说明了【真物】吗,无法被隐晦所分割的彼此。”
野见山仰仰头,呼出口气:“说到底,你为什么要【真物】呢,了解一个人的不堪,展露自己的不堪,然后因为彼此太过喜欢,接受那些不堪,这有什么意思吗?”
野见山伸腿,踢踢她:“比起这种真实的恶心的不堪的东西,【真心为你】难道不是更美好的东西吗?不用去了解对方的隐晦,而只需要确定一点,ta是根本不会对我不好的人。”
“只要确定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呵,不够了解,怎么进行确定?”平冢静冷笑,“抱着这种想法,总有天会把信任交给一个不够了解的人,然后死得凄惨,人财两空。”
“那我就不知道了。”野见山感慨,“我这人打小就知道有人怎样都舍不得伤害自己。”
说到这,他眨眨眼睛:“你气不气?”
平冢静饿虎扑食。
野见山侧身,让她扑空到自己腿上。
看两眼,他伸手,一掀,将趴在自己腿上的人掀翻落地。
趴久了的话,感觉对不起女朋友们。
“野见山你个混蛋!”平冢静支起身体。
“男女授受不亲。”野见山一本正经。
“放屁!昨晚雪之下都没介意你背我回家,你在这说屁呢!”平冢静站起,怒气翻涌。
好像,真是这样?
野见山有些不好意思,小声些:“那个...你再趴回来?”
下一秒,野见山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人。
怎么还真趴上来了...
想是那样想,动作却是轻柔。
野见山默默帮她揉动肩颈,以表示刚才把她掀翻落地的歉意。
“嗯...手法还行,哪学的?”平冢静眯起眼睛,双腿伸直摆放在长凳上,身体再次放松些。
“女朋友那。”野见山随口回应。
“雪之下居然还学过按摩?”平冢静有些惊讶。
“啊不,是另一个女朋友。”野见山否认她的说法。
“加藤惠?”
“不。”
“樱岛麻衣?”
“不。”
“泽村英梨梨?”
“不。”
“阳乃?”
“不。”
“嘶!你个王八蛋居然真把阳乃也到手了?”平冢静倒吸口气。
野见山沉默一会,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她钓了,自己没反驳阳乃是女朋友的事。
“你不怕阳乃这边引出问题?我看雪之下不太像能接受的人。”平冢静语气有些古怪。
野见山想了想,给出自己的回答:“一开始进行说明,大概率能安抚住雪之下,现在瞒她好几个月,我也不确定了。”
“哦?重点不放在姐妹问题,而是放在隐瞒?”
“不,是放在了‘一直隐瞒跟她姐姐交往中’这件事,隐瞒一些事情,不是大问题,雪之下一般不在意,我也能进行安抚;但隐瞒跟她姐姐的交往,性质就变了,瞒得越久问题越大。”
“那怎么不早点告诉她?”平冢静好奇。
“因为阳乃是个神经病。”野见山没好气。
“这点我赞同。”
平冢静翻过身子,正面面对他,躺在他腿上伸伸懒腰,似笑非笑:“这下好了,炸弹炸开的时候,你有的受了。”
野见山沉默不语。
他最近一直在想到时候怎么跟雪之下进行说明。
阳乃奇奇怪怪地想要一段时间,自己答应了下来。
可是她能不能应付得来雪之下,其实是个问题。
雪之下对自己姐姐,一直是有滤镜在的,她尊敬崇拜外加亲近喜爱那个姐姐,一直都愿意作为妹妹存在于姐姐之下,但如果,如果姐姐背着她,跟她男朋友偷情?
想到这,眼皮不自觉跳动起来。
野见山直到现在也还没从阳乃口中得知故意隐瞒的真正原因,只知道她一直想要做些准备,一些坦白后,可以万无一失的准备。
但野见山觉得再这样下去要出问题。
他跟雪之下一直有个默契在,彼此间可以沉默不语,可以答非所问,但不可以故意撒谎。
所以,这件事一旦事发,时间方面的问题一定也会被问出来。
自己已经跟她姐姐交往快要半年了?然后这段时间一直在瞒着她不说?
如果雪之下问得再狠一点,国中二年级的事情也要被挖出来。
自己往现在这样转变的起因其实在她姐姐身上?
野见山觉得脑袋痛起来了。
“怎么?没办法了?”平冢静开始了幸灾乐祸。
“你管我呢,大龄单身女青年。”野见山冷笑。
“单身有什么不好?”
“单身哪里都好,我希望你永远单身。”野见山随口送个诅咒给她。
“那你准备接我回家一辈子吧。”平冢静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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