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金律法卫负责将他送出城，按照双子女皇的的约定，他麾下的人必须返回领地。
他需要在中午之前出城。其他选帝侯的军队都在看他的反应。
施彤领的安危……不，莱塔尼亚的安危，系于他一人身上……
莱塔尼亚承受不了再一次内乱。施彤领需要一个能服众的选帝侯。
他们不需要一个随处可见的诗人，他们需要一个【选帝侯】。
沃尔纳，他已经不是一个自由的贵族子弟了。
秋天的小巷总是金灿灿的……
薇薇安娜相信，自己的母亲一定就在深处，只是没有来得及赶到。
但是，她看到的不是过去的金盏花小巷，所以，她无法拦住历史的影子，也无法挽回她自己的悲剧。
年复一年，周围的金色花朵吸饱了这座城市的喜怒哀乐，灿烂依旧。
可有些也曾熠熠生辉的希望却永远留在了二十三年前。
她停下脚步，不知何时，她已经漫步来到了一处庄园，珂拉抬起头，从那让人遗憾的过去之中回过神来，迎面而来的，是一位金律法卫，那黑金相间的盔甲，映照着阳光，看不到面目，宛若一尊雕塑。他站在庄园前，长久沉默，珂拉沉默了一会，来到了他的身侧。
“布兰特。”
“……珂拉。”像是在回应珂拉的话语，又像是在感叹，布兰特，这位和薇薇安娜的父亲关系极好的金律法卫，当时却是逼迫着选帝侯出城，导致两个爱侣被迫分隔两地的罪魁祸首。
“你经常来这里，来到这个分别之地，如今……我带着她来了。”珂拉看向身旁的薇薇安娜，而薇薇安娜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名为布兰特的男人，眼神里藏着疑惑和好奇，布兰德当然看见了，和露辛达一样，薇薇安娜有着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布兰特·赖纳。你不可能永远逃避选择。
二十三年前，父亲没有等来母亲，他们彼此错过。
那天上午，露辛达来到画室之前，先去了香料市场。她好几天没什么精神，想换种香薰提提神。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和爱人有了一个孩子。
十分钟。要是沃尔纳再多停留十分钟，他就能见到露辛达。他会得知，她愿意同他一起面对，一起抗争。
只是这十分钟，却被布兰特亲自……
布兰特至今都为之后悔，他只是尽忠职守，却也因此带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一生的遗憾。
布兰特来到这里，其实也是为了直面薇薇安娜，他想要说些什么，在等待薇薇安娜到来之前，他一直在措辞，却始终说不出口。
这位金律法卫，在薇薇安娜面前的时候，却宛若一个不知道如何和小辈相处的迂腐长辈……如果要论关系的话，或许，他能称呼薇薇安娜一句侄女，但是他嗫喏了半天，最终也只憋出一句。
“选帝侯阁下。”
“……”珂拉突然踹了他一脚，布兰特知道为什么，但是却还是说不出口，大概是因为，太像了——在薇薇安娜的眉眼之间，他能见到沃尔纳的影子，那个自诩诗人的贵族子弟，似乎还活在他的面前。
太蠢了……
布兰特在内心责问自己。
“……布兰特阁下，我们……是来调查案件的。”
第三十七章·您是故意的吗？
在音乐厅事件之后，整个莱塔尼亚的贵族阶层至少有三分之一在那场事件之中去见了巫王，这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夸张的大事件了，也正是因为这次被认定为是巫王残党的恐怖袭击事件，原本在巫王残党之上摇摆不定的那些人，立刻改了口风，这些人多半都是打算利用巫王残党来牵制双子女皇的墙头草，这种情况之下，继续维护巫王残党已经不再有利可图，甚至很有可能惹祸上身。
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纷纷倒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三分之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不说是彻底改变了莱塔尼亚的格局，也可以说是让这些老牌贵族知道了情况的严重性。
虽然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这次袭击之中没有猫腻，但是人已经死了，刀已经落在脖子上了，没人在乎其中的猫腻有多深了。
贵族这种生物讲究的就是趋利避害，亲自出动将事件解决的双子女皇的声望再一次抬高，这些人已经没有继续对抗双子女皇的筹码了。
而这件事的参与者，也就是诺雅等人，则是按照个人意愿，将所有功劳基本都送给了薇薇安娜，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薇薇安娜得以被女皇嘉奖，顺便众望所归地继续负责清剿巫王余音的残党，而布兰特·赖特，也就是那位金律法卫，也被女皇安排给了薇薇安娜作为保镖——当然，薇薇安娜也知道这未必不是代表着女皇在她身边也放置了眼线，不过明着的眼线总比暗着的好，薇薇安娜身为选帝侯，也明白这一点。
“彼得·卢卡斯男爵今年七十三岁。三年前他从伯父那里继承了爵位。卢卡斯家祖传的高塔维修费用实在高昂，他不得不在半年后搬了家。他很喜欢卡尔·施密特的音乐，但很讨厌如今这条同名街道。他自己会演奏十一种乐器，其中十种都是在巫王时代学会的。这位受害者曾经在公开场合发表过怀念巫王时代的音乐的发言，但是经过调查，本人和巫王残党并无联系——”
布兰特一字一句地将受害者的生平对薇薇安娜娓娓道来，“卢卡斯男爵没有逃过巫王残党的袭击，他被术法凝结成了一尊雕塑。”
“……雕塑……”
“这是巫王残党常用的手段，源自于巫王时代的刑罚。”布兰特回答道，“我们在现场的还原之中获取了一段……巨型管风琴演奏的音乐，初步判定袭击男爵的巫王残党利用的正是这种音乐。”
“巨型管风琴？这种东西不可能随便挪动吧，这里附近有巨型管风琴吗？”薇薇安娜抓住了其中的疑点，当然，她不觉得布兰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他就像是故意在引导着她去发掘真相一般，说完这段之后就一直看着自己。
自己迟疑片刻之后，才开口道。
“我们应该搜查能弹奏巨型管风琴的地点……比如？”
“路德维格大学。”
“……一所学校？”
“准确来说，是莱塔尼亚的最高学府。”
——
“……”诺雅等人自然也没有闲着，在某位小巫妖发现自己随意打开亚空间的行为有多莽撞之后，她决定痛定思痛，先行研究安全打开研究的方法，而诺雅则是带着黑键，也就是弗朗茨，来到了路德维格高塔，无他，这里唯一能解决尘世余音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不方便出面的巫王本人赫尔昏佐伦，以及……巫王的老师，也是黑键身边那个年轻人的老师，弗莱蒙特。
弗朗茨本人在音乐厅事件之后，对诺雅的态度也发生了些许的改变……对诺雅的邀请其实犹豫了很久，但是最后还是同意了。
只是在送到这里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尘世余音被触碰带来的痛苦，他很快就晕了过去。
“师祖，问题不大吧？”诺雅看着表情很难受，而且似乎在自言自语的弗朗茨，不禁有些担心。“他看起来非常难受。他真的能熬过去吗？”
“啧，再怎么说也是赫尔昏佐伦的血脉。这点苦都吃不下去，伊维格娜德是故意让人把他养成了废物吧。”弗莱蒙特嘴上从来都是不饶人的，不过看他严肃的样子，很显然，他也非常小心，想要解决被刻印在弗朗茨脑子里的尘世余音，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他还很年轻，却已经吃了很多苦。如果他承受不了术式，尘世之音的演奏中断，“始源之角”的降临可能会失控，整个路德维格都会受影响。”一旁负责协助的止颂的老师——格哈德也开口道，正是他派止颂前去接应弗朗茨，此时也是诺雅第一次和他见面，不过对弗朗茨来说就不是了，他曾经在缅怀某人的时候，和格哈德见了一面。
“有我在，高塔塌不了。”弗莱蒙特撇了撇嘴，“哪怕是巫王那小子亲自过来想要拆了我的塔，也要掂量掂量。”
“……”诺雅眨了眨眼，用传声法术说道“这个……我觉得老师他应该会选择连地皮一起掀了，老师是这么说的……你的高塔固若金汤，但是你高塔到底是建立在地面上的。”
“让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闭嘴！”弗莱蒙特一拍桌子，“安静，都给我安静！”
两人这才闭上了嘴，弗莱蒙特脾气很差，万一让他不高兴了，随手把两人直接丢出高塔就不好玩了。
其实弗莱蒙特从不惧怕任何挑战，就和他所说的一样，哪怕是巫王亲自过来，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这就是来自于知识的底蕴，术士在自己的高塔之中，不应该惧怕任何人。可是他许下过承诺——在莱塔尼亚，他不能暴露自己的力量，如果让那么多的学生得知自己的身份，双子女皇就不得不采取措施。
到时候，路德维格大学可能会被迫关停，他接下来的搬迁计划也会受到阻碍。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他想不想罢了，如果他想走，整个莱塔尼亚都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麻烦。要保这小子的命，真比唤回“始源之角”还难。”弗莱蒙特皱了皱眉头，尘世余音，说是余音，本质上却是一段毫无意义的杂音罢了，它唯一奇特之处，大概就是源自于【巫王】这一点。
诺雅看着弗莱蒙特在忙碌，视线却落在了格哈德身上，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格哈德是莱辛（止颂）的老师，也是一位著名的学者，这一次能进入高塔也说明了他的研究水平是得到过弗莱蒙特的认可的，甚至可以这么说，他也是莱塔尼亚最优秀的术士之一。
理论上来说，有这一位的帮衬算是好事，但是诺雅却触摸到了一丝古怪的……情绪。
“算了，不就是要保住他的意识不被扯碎吗？上回我给玻利瓦尔那伙疯子做的法术装置去哪了……”弗莱蒙特转头寻找自己的仪器，而这个时候，就在弗莱蒙特离开之后，弗朗茨终于苏醒了过来。
“你还好吗？”格哈德来到了弗朗茨的身侧。
“呵……”弗朗茨看了看一旁的诺雅，闭上了眼睛，“我的情况如何，我自己最清楚，你们不需要浪费时间了。”
尘世余音的可怕，他应该是世界上最了解的人，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朋友化为那种怪物，他知晓，自己脑袋里的东西，源自于谁，甚至于……弗朗茨的视线落在了诺雅身上，因为在诺雅身上，他能感受到相似的气息，所以其实他也不太喜欢诺雅，或者说，是不喜欢诺雅身上的气息。
“……诺雅小姐，弗朗茨先生似乎不太舒服，您能回避一下吗？”此时，格哈德看出了弗朗茨的视线，转头开口道，“放心，弗朗茨先生我会照顾的。”
诺雅犹豫了一下，只不过她的确能感受到弗朗茨那边传来的警惕的情绪，说实话，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的本事毕竟都是赫尔昏佐伦亲自调教出来的，自己在音乐厅的行动，多少都用到了巫王交给自己的一些小小的技巧，这是无法回避的，弗朗茨未必能认出这是巫王的技艺，但是他毕竟是巫王的血脉，多少还是有点感觉的。
虽然格哈德的情绪有些古怪，但是毕竟这是弗莱蒙特师祖承认的术士，诺雅还是给予了对方基本的信任。
再说了，他在格哈德的情绪里并没有察觉到——恶意。
诺雅离开之后，弗朗茨这才松了口气，和诺雅推测的一样，他对诺雅的警惕源自于那场音乐厅的对决，阿尔图罗和诺雅的合奏之中，使用的某些技巧里，带着让其厌恶的影子，虽然他的理智告诉她，诺雅只是技艺高超的术士罢了，但是这种厌恶感却已经附着于他的内心……
他对诺雅的警惕，就是源自于这种熟悉……这种让人厌恶的熟悉。
“没事的。他们都暂时离开了。”格哈德还在安抚弗朗茨的情绪。“我们不久前刚见过面，还记得吗？”
“密林……公园……”弗朗茨想起来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你……是去缅怀自己老师的……”
“是的。我本想提醒你，但莱辛也在。有他盯着，我没法带你走。”格哈德微笑着点头道，他的外表看起来很有亲和力，说话的谈吐也不凡，很难让人产生厌烦的情绪。
“莱辛……”弗朗茨闭上眼睛，似乎不太想要说话，脑袋里的尘世余音还在带给他痛苦，让他的情绪变得很差。
说实话，他也不想如此对待诺雅小姐，诺雅小姐应该是对他没有任何恶意的，但是他总是挥之不去，当天诺雅小姐在音乐厅内点头认可双子女皇杀人的样子，诺雅小姐没有看起来如此的单纯……他总是这样想，而且，在诺雅小姐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就像是……
弗朗茨闭上眼睛，不想提及那个名字。
“那孩子本性不坏，就是有些认死理。”格哈德笑了笑，还以为弗朗茨是在介意莱辛这几天的行为，“我以前也和他一样......可人只要有勇气，就能有所改变。”
“嗯。”弗朗茨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如果不是经历过在夕照厅的那个事件，他也不可能鼓起勇气来到崔林特尔梅。
“你还有力气吗？试试看，握紧我的手。”格哈德眼神里的精光一闪而过，主动伸出了手。
可是就在此时，大门突然被打开，而弗莱蒙特和诺雅几乎同时冲了进来——两人几乎在同时感受到了房间内的源石技艺波动，而且这个源石技艺两人都很熟悉。
“格哈德，你在做什么？！”弗莱蒙特凝视着格哈德，这个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此时嘴角却挂着让他难以理解的微笑。
“抱歉，老师。”格哈德的周围已经萦绕了一种特殊的源石技艺带来的光辉，“我不能让您这样利用赫尔昏佐伦的血脉。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还能拥有辉煌的未来。”
“……空间防御术式？”弗莱蒙特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术式的构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该死，这还是我教你的！”
“再强大的源石技艺都无法弥补遗憾……这也是您教我的。”格哈德笑着说道，“我曾经用您教我的法术，伤害过很多人。在午夜梦回的时刻，我常常责问自己——假如当初我没有那么做，那些本可以继续闪耀的灵魂就不会在我手中消逝。那我们如今所处的这个时代，身边的人，包括我们自身……是不是会变得更好？所以我才放弃了高塔术师的身份，成为一名学者。”
“格哈德，你在说什么胡话？”弗莱蒙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学生似乎在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发生了些许变化。“把那小子留下，不要犯错——”
“犯错？不，老师。我要救他……正是因为，我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我要挽回我和您……我们犯过的最大的错。”
格哈德就这样消失了，但是诺雅却没有任何动作，她原本可以阻止对方转移，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
因为她也同样知道……弗莱蒙特，自己的师祖，不可能没有这样的能力。这种情况下，他有无数种方法阻止两人的离开，但是……
弗莱蒙特并没有拦住他们……
她转过头，看向沉默的弗莱蒙特。
“您……是故意的吗？”
第三十八章·追踪
薇薇安娜和金律法卫布兰特一起来到路德维格大学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见到诺雅，不过她也应该习惯了，诺雅总是会出现在事件的中心，宛若所有的事情都是追着她而来的一般。
而布兰特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路德维格大学真正的奠基人，也就是在诺雅身侧的这个老教授，此时的他正坐在椅子上抽烟，烟圈从烟斗上一个接着一个地冒起，在半空中形成各种形状，这似乎也是源石技艺的作用，只不过将烟斗改造成法杖这种事情在薇薇安娜看来简直前所未见。
“……我们是来谈正事的，弗莱蒙特阁下。”布兰特率先开口，这位名为弗莱蒙特的老教授，似乎连金律法卫都要客客气气地，薇薇安娜能看出布兰特先生此时并不轻松，甚至于可以说是相当警惕，似乎和弗莱蒙特交流本身就非常危险。
“真是煞风景啊，赖纳。你就没有旁边那漂亮小鹿乖。”弗莱蒙特头都没有转过来，只是抽着烟，对金律法卫的到来似乎毫无感觉，这其实并不寻常，在泰拉诸国之中，金律法卫可是正正经经可以对标各国高级战力的存在，类似于卡西米尔的银枪皮加索斯，亦或是乌萨斯的内卫“皇帝的利刃”，亦或是大炎的天师级别的存在。
在薇薇安娜眼里，金律法卫已经是她见过最强大的人之一了，如果不算上两位女皇陛下的话——
当然，她也考虑过诺雅，不过诺雅的实力她也摸不准，毕竟她极少出手，或者说是极少在她的面前出手，和阿尔图罗的较量更多是在心理层面上，所以诺雅的实力在她看来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一般。
“您这是在施术吗？您用烟斗作为法杖？”薇薇安娜其实很好奇弗莱蒙特先生的烟斗之上附加了什么样的源石技艺，不过以她的眼光，确实看不出来多少。
“法杖？别犯傻了，抽烟就是为了休息，谁会在抽烟的时候想正经事啊！我只是想做个实验，看看这烟圈能不能从这里飘到双子羊的塔顶。”弗莱蒙特抖了抖烟斗，像是在笑，不过很快，他就转过头，瞄了一眼薇薇安娜，“这就是新一任的选帝侯？”
“……是的，我们应该通知过您？”布兰特恭恭敬敬地说道，“本次我们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我想也是……”弗莱蒙特摘下烟斗，在一旁的托盘上敲了敲，把里面的灰烬抖落了出来。“有一具金光闪闪的盔甲在旁边晃我的眼睛，算了，没心情了。说吧，叫你来找我的是阴沉羊还是浮夸羊？”
“……”布兰特自然不敢和弗莱蒙特一样放肆，只好认真地回应道，“两位女皇的意见一致，都打算向您请教。”
“……请教，说的轻巧，如果没有什么麻烦事，那两个家伙恨不得我一辈子都不出这个塔。有话直说，有屁快放。”弗莱蒙特的脾气一向都是很差的，诺雅在一旁也看的有些无奈，只好给薇薇安娜一个眼神，薇薇安娜会意，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那我就不绕圈子了……这次我们是来请教您……有关金律乐章的事情的。”
“……金律乐章？”
弗莱蒙特这次可就不困了，他站起身来，凝视着两人，“金律乐章又出什么问题了？”
——
“……你们是说……你是说，金律乐章的副本丢了。而且，还是放到风暴城去的那一本？”这下，弗莱蒙特都绷不住了，他想过可能是麻烦的事情，但是从未想过直接就是莱塔尼亚的立国之本都出事了，金律乐章的副本，这东西虽然不等于现在还在发挥作用的金律乐章本身，但是重要性却相差无几。
可以这么说，如果金律乐章出问题了，世界上可没有第二个巫王来修复，只能选择让使用巫王过去就准备好的备用版本——也就是丢失的这个副本。
“你们都是光吃饭不长能耐的吗？！还金律法卫呢，连乐章都看不住，这身衣服除了可以挂到高塔顶部当装饰之外还有什么用处？”弗莱蒙特的怒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担得住的，还好布兰特知道这的确是他们工作上出了问题，挨骂的态度还是很好的，弗莱蒙特骂着骂着，话头直接丢到了不在现场的女皇身上。“赫琳玛特也真是的，说什么远离漩涡中心才更安全，我看她也是跟你们待久了沾上了傻气！总不会真的是角越大脑子越笨吧！”
捅了那么大的篓子，结果还要自己来擦屁股，弗莱蒙特的怒气可想而知。
“原本副本保存在风暴城……看守的人是？”诺雅好奇的询问道。
“……是选帝侯阁下。”布兰特回答道，“也就是……薇薇安娜小姐的父亲。”
“那本失窃的乐章特殊至此吗？”此时的薇薇安娜也才反应过来了，她原以为只是一本乐谱，虽然冠以金律乐章之名，但是金律乐章本身也是一段音律，只是这段音律复杂到无以复加罢了。
“二十三年前，沃尔纳选帝侯从崔林特尔梅回到施彤领，身上就带着这本乐章。”布兰特解释道，“除了女皇与选帝侯本人，没人能靠近它。我想，就和许多巫王时代流传的法术装置一样，它上面留有巫王的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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