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薇薇安娜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可是……那是诺雅啊，诺雅怎么可能会被那种东西给杀死……
甚至……死的不留下一点点痕迹？
她颓唐的坐在废墟之中，宛若失去了所有力气，发自灵魂的虚弱让其甚至抬不起一根手指。
眼泪，眼泪从她的眼眶之中坠落，在废墟之中粉碎。
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周身，她想要爬起来，她想要继续寻找诺雅的踪迹，但是她甚至站不起来。
布兰特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但是他却不敢上前搀扶……直到珂拉从他身旁经过，将薇薇安娜搀起，离开了现场，而在这段时间里，珂拉本可以向他求助，但是没有……珂拉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布兰特抬头看向天空……阴云并没有散去，甚至……开始下起了一场小雨。
……下雨了……
他合上了自己的兜鍪。
他很庆幸，恰在此时，下了一场小雨。
第四十四章·大雨之后
本次事件被定义为了巫王残党的又一次恐怖袭击，与先前的音乐厅袭击一样，民间对于巫王残党的不满来到了巅峰，甚至自发出现了游行队伍，希望双子女皇剿灭巫王残党，对于已经收押的阿尔图罗和洛里斯等人进行公开处刑，以儆效尤。
民怨是非理智的，他们不会顾及洛里斯在宪兵队的人望，也不会考虑到阿尔图罗身为拉特兰的公民，并没有被剥夺权利，随意处刑拉特兰的公民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至少对于如今的莱塔尼亚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况且……现在的双子女皇头疼的可不只是阿尔图罗，更重要的是……在这次袭击之中，有一个人失踪了。
如果是平常，这种情况失踪个个把人完全不是什么事儿，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实在是有些特殊了。
诺雅·基列莱特。
这个名字或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但是对于接触过阿戈尔的国家来说，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甚至可以这么说，阿戈尔之所以愿意对陆地的国家释放如此程度的善意，愿意让渡那么多技术，其根本原因就是在诺雅·基列莱特身上，可以说是她以一己之力促成了阿戈尔和陆地国家的合作。
这么一位特殊的人物在恐怖袭击里失踪……这可不是莱塔尼亚希望看到的局面。
目前为止，双子女皇只能先封锁消息，发动几乎所有能动用的力量进行地毯式排查搜索，试图在消息传播出去之前，先行找到失踪的诺雅本人。当然，她们也不得不考虑诺雅是否真的已经丧生于那次恐怖袭击之中……
毕竟事关巫王，那黑炎的威力也有目共睹。
这种情况……就是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莱塔尼亚面临的麻烦远远不是赫琳玛特一把剑就能解决得了的。
相比起来，路格维德大学的修缮反而是最简单的工作了……
话分两头，在双子女皇烦恼如何处理的时候，在某处地下密室之中，埃芒加德点亮了灯盏，对身后的诺雅说道，“总之这段时间你先在这里藏身，知道这里的人只有我和老师，你在这里很安全。”
“麻烦你了，埃芒加德小姐。”回应埃芒加德的自然是诺雅，在巫王塔坍塌之前，埃芒加德通过撕裂空间进入了巫王塔的内部，带走了诺雅和弗朗茨两人，至于其他人，她也懒得管了。这些巫王残党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巫妖的虚空漫游能力足以撕裂帷幕，而弗莱蒙特主动出手遮蔽了两人的痕迹，让双子女皇也找不到诺雅的痕迹，算是彻底的瞒天过海了。
诺雅手捧着金律乐章的副本，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埃芒加德及时赶到，她怕不是要直接暴露在两位女皇面前……自己虽然没有答应要继任巫王的位置，但是如果女皇闯进塔内，看到巫王残党跪拜自己，而且自己身上还有那身属于巫王的衣袍，那就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而最麻烦还不是这点……
如果只是穿着巫王的衣袍的话，诺雅多少还能解释一二，毕竟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身衣服罢了。
但是最麻烦的就是诺雅手里的金律乐章副本，这东西自从化为王冠，哪怕是诺雅想要丢下跑路，这玩意也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当诺雅意识到这东西居然彻底和自己绑定了之后，已经来不及了。金律乐章的副本，这东西虽然叫做副本，但是事实上无论从结构还是功能性来说，和莱塔尼亚真正的金律乐章是没有任何区别的，是巫王特别复制出来防止金律乐章出大问题的【可回溯版本】，除了版本号可能低了点，这玩意就是莱塔尼亚的真正国宝。
“……我也没想到，金律乐章居然会认你为主。”此时，弗莱蒙特也终于脱开身来到了诺雅的身边，她看着诺雅脑袋上隐隐约约的金律乐章组成的金色王冠，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真的不是你那个便宜老师干的混账事儿？”
“……应该不是吧……”诺雅小声吐槽道，“老师他说会尊重我的选择的……”
“你信他才有鬼了。”弗莱蒙特吹胡子瞪眼，“让一个库兰塔来统御莱塔尼亚，他不会是真的老年痴呆了吧？”
“……”诺雅不敢接话，一个是自己的老师，一个是自己的师祖，两人互相辱骂都无所谓，但是自己这个小卡拉米就不要凑上去自取其辱了，无论是术法水平，还是专业素养上，这两位都比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人强太多了。不过金律乐章确实是个烫手山芋，如果可以的话，诺雅也希望把这东西丢下来，或者说还给双子女皇……只是这东西似乎不是很听话。
按照老师的说法，金律乐章会自己选择自己的主人，不过也有可能会有误判的情况，毕竟是几千年前的术式了，缝缝补补之下，难免出点bug。
反正现在就是把诺雅架在火炉上烤了，这种情况和双子女皇说是意外，那也要那两位能信才行。
“哎……”生活不易，诺雅叹气，虽然老师确实想要尊重自己的想法，但是如果连老师都没想到金律乐章的情况，那自己岂不是真的要被迫黄袍加身了？
要知道这一代的双子女皇可都没有受到金律乐章的认可，这也是双子女皇的位置坐的不是那么稳的原因之一，双子女皇之所以能成为莱塔尼亚的领导者，主要是因为击杀巫王这个战绩太过耀眼，要说有没有什么继任巫王的正统性法理，那还真是没有的……说一千道一万，那次刺杀本质上就是一场政变。
虽然莱塔尼亚依旧是莱塔尼亚，但是比起先前的正统继位……这说是篡位都不为过了。
如果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一个金律乐章认可的人出来，哪怕是这个人不打算当这个莱塔尼亚君主，那也由不得她了，只要暴露，诺雅毫不怀疑……那之后自己是否有继承权就不是双子女皇说了算了。诺雅，一个外国人，受到了金律乐章的承认，这件事本身都足以成为莱塔尼亚历史级别的丑闻了吧……
“金律乐章是莱塔尼亚先辈设计出来的玩意，虽然已经是老掉牙的东西了，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们至今都没有完全解析完成这个玩意——或许我们还没有发现它的选择机制？”弗莱蒙特拿着咒术解析镜片观察着诺雅脑袋上的冠冕，“它和你的光环产生了某种联系，它们纠缠在一起，互相交流讯息……哦，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有光环？”
“……您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诺雅无奈，“总之……有办法把它从我脑袋上摘下来吗？”
“别急，我们需要继续研究。否则很有可能把你的脑子一起摘下来——”弗莱蒙特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怎么？我需要称呼您为莱塔尼亚的新一任君主阁下？”
“……师祖……”
“开玩笑的。你的脑子对我一点用没有，你以为我是噬心魔吗？”
弗莱蒙特看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毕竟这种情况确实前所未有。他需要时间去解析金律乐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在此之前，也只能委屈诺雅呆在这里了。
没办法，她只要出现，就是对莱塔尼亚政府的极大挑战……
金律乐章的意义……真的远比一般人所想的还要深远。
——
二十三年前，霍赫贝格家族在巫王塔下死伤惨重。碍于金律法卫的身份，布兰特未能及时驰援。
这导致了他最好的朋友，霍赫贝格家族的继承人恩斯特战死……也导致了你的父亲沃尔纳不得不继任选帝侯。
对恩斯特和沃尔纳的愧疚一直蚕食着他的心灵。直到今天。
布兰特一生的遗憾，就是没有对朋友尽力，而如今，他最后依旧为了金律乐章，为了莱塔尼亚……选择了将帷幕收拢。即使代价是薇薇安娜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他也必须这么做。
对于布兰特来说，唯独只有薇薇安娜，唯独只有薇薇安娜——这个自己老友的遗孤，霍格贝恩家族的最后继承人。
对于珂拉而言亦是如此，所以她能理解布兰特，也理解为什么会不顾薇薇安娜的意见，强行收拢帷幕，其实不只是因为他是金律法卫，还有一个原因是，如果当时的情况继续下去，薇薇安娜会陷入危险之中。
他才主动收拢了帷幕——
还好，一切都没有走向最坏的境地，看护着因为过于疲惫而躺在床铺上的薇薇安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摸索着来到门外，对门外那个始终站在门口，却不敢进来的黑金色柱子开口道。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外面在下雨，你在这里当盔甲架子也不会让她原谅你——”珂拉的眼睛不好，只能感觉到微弱的光，所以她光是用听的就能知道外面的情况，雨点敲击在这个黑金色的盔甲架子上的声音，早就暴露了他的行踪，她又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我没有资格去寻求她的原谅——”布兰特回答道，“我需要知道，她一切都好就可以了。”
“你们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活得太累了……责任，责任这种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已经失去了父母，还失去了友人，现在她更需要陪伴。”
“所以你在这里，珂拉。拜托你了。”布兰特回答道，“比起我，她更需要你。”
“那你呢？”
“我只是一个罪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告诉我，我随时都在……”布兰特低下头，抖落了一身雨水，转身就走。“珂拉，她就拜托你了，希望她能过的幸福快乐。”
“懦夫。”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珂拉也只能落下那么一句话，随后，她却听到了房间内传来了古怪的声音，她立刻转过身，她还以为是薇薇安娜醒了，但是很快，她就听到了房间里有两个呼吸声。她下意识的按住了施法单元，悄悄地站在门外，把耳朵贴在了门户上，她不敢打草惊蛇，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来人不是威胁。
“……诺雅小姐，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您。”她收起了施法单元，走进了房间，出现在这里的，自然是诺雅，不过这一次，她专门戴了帽子，遮掩住了自己脑袋上虚幻的王冠。
“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但是我当时不方便出现在女皇面前，只能出此下策。”诺雅是专门来看薇薇安娜的，虽然她不方便露面，但是薇薇安娜的情况也通过埃芒加德传递到了她这边，她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把八音盒放在薇薇安娜的枕头边，那里面存储了一个用于安神的曲目，虽然不是泰拉组曲这种程度的大术式，但是也足以让薇薇安娜睡个好觉了。“就结果来看，让你们担心了。”
“不，您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才是……”珂拉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您请问吧……您是薇薇安娜小姐信任的人，我自然也会信任您。”诺雅点了点头，“我知无不言。”
“……巫王，真的复活了吗？”
这个问题让诺雅稍稍沉默了一会，良久之后，她才开口道。
“没有。”她摇了摇头，“至少，那个夜晚，并没有真正的巫王出现。”
“原来如此……”珂拉点了点头，“那那个晚上，金律乐章又去了哪里？我们在废墟之中没有发现金律乐章。”
“……暂时，在我手里。”诺雅也不好解释金律乐章现在变成了王冠待在自己脑袋上不走了的情况，只能含糊地说道，“珂拉小姐，请允许我暂时保存金律乐章，请您放心，我没有对莱塔尼亚有任何恶意。只是……现在还不太方便归还。”
“我明白了。”珂拉没有追问，而是来到了病床旁，开口道，“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我可以信任您，诺雅小姐。您是一个把情谊看的很重的人。”
“没必要这样夸奖我……这次这件事……我也不是单纯的受害者。”诺雅摇了摇头，“一切，只能说是命运使然吧。”
“……的确，是命运使然啊。”
两人沉默了一阵，连外面的雨点声都随之变得嘈杂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诺雅站起身来，“很抱歉，我要走了。”
“您不等着薇薇安娜起来吗？”
“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麻烦您代替我和薇薇安娜说一声——我没事，不用挂念，我迟早会回到她的身边的。”
第四十五章·交锋
走出大门，诺雅并没有着急离开，或者说，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这里，因为在那之前，一个身影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一剑击溃巫王塔的黑女皇——赫琳玛特。此时的她身边跟着自己的女皇术士，已经彻底将诺雅的去路封堵了起来，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诺雅了。
“……没想到您居然能猜到我会来看薇薇安娜。”诺雅在房间里就察觉到了外面的气息，这才告辞离开，但是她也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大的阵仗。“另外一位女皇呢？也来了嘛？”
“不，她并不知道你在这里。”赫琳玛特有问必答，冷冷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嘲弄。“我也只不过是赌了一把，正好抓住了你罢了。”
“赌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您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诺雅倒是并不着急，她还有很多时间能和面前这位黑女皇周旋，身着斗篷的她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孱弱不堪，随着身后光翼微微泛光，诺雅的手心浮现出了一枚符文，虽然不是没有其他手段，但是这枚符文的效果正好，不会伤人，其次也不会暴露什么。“虽然不太可能，但是我还是想礼貌性地询问一句——能放我走吗？”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赫琳玛特拔剑出鞘，“诺雅·基列莱特，我，身为莱塔尼亚双子女皇之一，怀疑你与巫王残党有所勾结，在这里正式拘捕你！束手就擒吧！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一根毫毛！”
“这种场面话您说说就行了，女皇陛下。”诺雅无奈，如果可以的话，她根本不想和莱塔尼亚为敌，但是一旦被这位抓住，自己脑袋上的王冠一旦被发现，就完全解释不清楚了。“那我只能负隅顽抗一下了。”
“正合我意。”赫琳玛特嘴角上扬，看起来她来找诺雅，不只是为了抓捕诺雅，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对诺雅本人就很感兴趣。
“麻烦……”诺雅伸出手，轻轻念动符文的名字。
“Ur！”
砰！一瞬间，整个场地的忽然扬起一阵烟幕，Ur的斥力击碎了地砖，将尘埃扬起，遮蔽了身形，赫琳玛特的反应也极快，当即一剑递出，瞬间将氧气的灰尘斩为两半，宛若分开江海一般的气势和剑意堪堪擦过诺雅的斗篷一角，轻易地斩落了一角布料，诺雅一个咋舌，当即脚下速度再提，手指一扯——这次，是无数阴影在其手心凝聚成一把长弓，在半空之中，诺雅扭转身形，以基列莱特家的弓术，在半空中爆射出六只阴影利箭，这每一枝箭一旦命中，就会化为束缚，将其束缚在原地。
诺雅称呼这个法术为【定影】，是她擅长的阴影术法之中相当有效的控制系法术，不过赫琳玛特似乎一早就看穿了诺雅没有打算和自己决一死战的打算，她不退反进，丝毫不顾及阴影箭矢的轨迹，剑刃一挥，当即斩灭了四枚箭矢，但是剩余的两枚却宛若活物一般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化为一道捕网，将赫琳玛特死死地笼罩在其中。
这种脱手箭矢居然还能在飞行过程之中再度进行操控？
不，赫琳玛特立刻意识到了，打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打算利用箭矢攻击自己，这张网的术法，估计隐藏在每一一支箭矢之中，对方预判了自己的行动，或者说，她快速阅读了赫琳玛特的肢体语言，提前两三步就完成了规划，这种战斗直觉和细节控制能力，即使是在莱塔尼亚这样的术士之都，也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有意思——”但是这种阴影网怎么可能阻拦这位能硬钢巫王的黑女皇呢？这网阻拦她不到一秒就直接被切碎了，剑光闪烁，当即在半空中化为数十道源石记忆组成的【剑气】，向着诺雅的方向袭来，不过这些剑气，诺雅却没有管，不如说，她不需要管——因为她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这数十道剑气在半空之中就被一道金色的光辉所斩落，下一刻来到现场的，则是已经观察战局许久的锏——
这位出身于莱塔尼亚的武者，此时手持双锏，站在诺雅的面前，宛若一堵高墙——
“此路不通。”
“……你是……原来如此，黑骑士，锏，我知道你的名号。”
“真巧，我也知道你的名号。”
两人气质很像，在莱塔尼亚都属于异类，不过如果说锏是完全不能使用术法，只能极尽于武道的话，那赫琳玛特就完全相反，她的源石技艺可以寄宿于她的剑刃之上，强悍的近战能力也源自于她的源石技艺之上，可以说，锏如果是武者，那赫琳玛特就是魔剑士，甚至于赫琳玛特可能是莱塔尼亚最强的魔剑士。
两者交锋只不过一合，两者就理解了对方的战术风格，锏舔了舔嘴唇，压抑住了挑战强者的冲动，而是护在诺雅的身前，开口道。
“诺雅，你先走，我拦住她。”
诺雅知道，锏来到这里估计和赫琳玛特的判断是一样的，在那次巫王残党在路德维格大学整出的巫王塔之上，自己和锏并没有同步行动，她安排锏去保护学生和民众了，但是现在，她还是第一时间回到了她的身边，不愧是她，锏太了解诺雅的习惯了，如果说赫琳玛特猜到诺雅的行动是赌博，那锏就是完完全全的【读出】了诺雅的行动方式。
这含金量无需多言，如果要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诺雅的人，锏当然是当仁不让的。
“好——”诺雅没有辜负锏的信任，直接点头道，“麻烦你了，锏。”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锏倒是很高兴，最近诺雅惹上的麻烦她都很难插手，能靠物理解决的事情，才是她的强项。那些玄学的东西……说实话，哪怕锏的武艺再高超，也难以插手进去。
所以现在，她可是相当兴奋的——一方面是和莱塔尼亚最优秀的魔剑士对决，一方面又可以帮助到诺雅，后者当然更重要一些。
“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两人也不是多话的人，话音未落，两人就战成了一团，两人都是顶级的武者，都长于速度，锏毫不犹豫地就直接爆发了鬼人化形态，比起先前，她的能力也已经脱胎换骨了，当初直面血魔大君的时候就能靠速度占据上风，此刻更是压了赫琳玛特一头，鬼人化的力量和隐隐约约带有电光的身形，让赫琳玛特不得不疲于应对。
虽然她也一眼看出了鬼人化不可能持久，但是阻拦她追击诺雅已经足够了，剑刃碰撞之下，金色的电光和漆黑的剑气互相交织，宛若在半空中炸开了一幅画卷。
而那些女皇术士也不是吃干饭的，打从一开始，她们就准备好了围堵诺雅的准备，这些女皇术士们算是女皇的私人侍卫，仅仅忠诚于黑女皇本人，术法也和黑女皇相辅相成，这些术士都佩剑，看到诺雅打算撤离，第一时间就拔剑上前，几人训练有素，进退浑然一体，通过剑术轮换牵扯，居然真的将诺雅拖住了，要论战斗力，这些女皇术士显然是不可能和诺雅相提并论的。
但是诺雅不想伤人，这就很麻烦了，这些女皇术士的配合太好，诺雅甚至很难找到脱身的时机——
这算是……阵法？
诺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禁卫级别的战斗力展现出如此行止合一的战法，不得不说，的确做到了1+1大于2的结果，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诺雅也只能用一些糟糕的手段了。
诺雅原本想要直接用精神震慑，将其中一人给击晕，然后脱离战斗，但是奇怪的是，当她的精神震慑出手的瞬间，这些人宛若早有准备一般，同时举剑，互相用剑身摩擦，发出巨大的噪音，在这发精神震慑在发动之前，就被噪音打断。这显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故意针对诺雅的源石技艺而开发出的技巧。
“看来……您对我的源石技艺有所了解？”诺雅捂着耳朵，之前，她眼睛看不到，所以锻炼出了相当优秀的听力，而这样的听力在这种情况之下就完全是debuff了，现在的她一旦有释放源石技艺的征兆，这些女皇术士就会发动术式，这几把剑之上显然铭刻了特殊的咒术，互相撞击之下可以发出强烈的噪音，这噪音完全就是针对源石技艺而来的。
“狮子搏兔，当尽全力。”赫琳玛特招架着锏的攻击，却能抽出时间回答诺雅的问题。
“所以我说了，束手就擒，才是你最好的选择。”赫琳玛特再一次警告道，“现在，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抱歉，女皇陛下，我有自己的打算。”诺雅叹气，源石技艺用不了，自己就没办法了嘛？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也不配被称之为巫王的弟子了，众所周知，术法从来都没有完全无敌的情况，这些特殊构造的剑刃虽然有着破坏术式的能力，但是诺雅可不相信这些女皇术士自己能释放出源石技艺，有失必有得，诺雅的双眼瞬间化为金色，神之眼瞬间看透了对方剑阵的所有轨迹，大量的信息量加持之下，诺雅从阴影之中抽出长剑，宛若一道鬼影一般陷入敌阵，从内部开花，一个优雅地旋转，在避开了对方所有剑刃的情况下，对每个人都递出了一剑，当即，女皇术士们的剑阵瞬间被拆散，说到底——她们个体的力量，也只不过是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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