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诺雅沉默了好久,甚至一杯茶都喝完了,也没有说什么,玛嘉烈也很耐心地等待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特蕾西娅在内心互相争论也没得出结果的关系,最后还是由诺雅来宣布决定。
“采用。”
像是得到了什么认可一般,玛嘉烈嘴角的笑意完全压不住了,她立刻单膝跪地,对着诺雅献上了骑士礼,诺雅也很配合地伸出手来,让她亲吻自己的手背。虽然已经是相当古老的仪式了,但是在本来就源远流长的临光一家和基列莱特一家都记得这个仪式。
完成缔约之后,诺雅还觉得有些害臊,但是玛嘉烈倒是很高兴,毕竟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诺雅身边了。
虽然仅限锏回来之前,但是她也已经满足了。
“诺雅,其实从很早以前,我就一直想要成为你的骑士了。”玛嘉烈直白地说道,“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或许,这次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梦吧。”
“……幼稚。”诺雅撇了撇嘴,“只不过是一次临时契约罢了,看把你高兴成什么样了。”
不过她大概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脸上已经多了一点嫣红。
第十章·圣泉
“雅儿?”
“雅儿你在吗?”
“我的圣女大人,你找我?”就在恩雅连连呼唤自己的侍女的时候,雅儿却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询问道,“怎么样?和诺雅小姐见面之后,我怎么感觉你连气色都变好了不少?”
“有吗?”恩雅摸了摸自己的脸,要知道在来之前,自己昨天还干活干了个通宵,居然能被雅儿说气色好,如果不是温泉有着游戏里泉水的效果的话,估计就是诺雅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儿的效果了,她脸色一红,小声说到,“这个还真没准确实是诺雅的功劳……”
“诶?”雅儿眨了眨眼,“你脸红什么?”
“什么脸红,我就是温泉泡久了而已!”恩雅连忙否认道,还给自己扇了扇风,“倒是你,雅儿你为什么刚刚不在啊?诺雅小姐说想要见你来着。”
“……这个嘛。”提到这一点,雅儿反而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最近……我估计没办法见诺雅小姐。”
“为什么?”恩雅疑惑道,“在她进入谢拉格之后,你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吗?而且还主动让我去找她。”
“这个理由有多种多样啦,你就当我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好了。”雅儿只能用这种没什么道理的理由搪塞过去了,恩雅当然不信,但是又觉得可能真的有什么隐情,于是就不再追问了,毕竟她是一个相当温柔的人,不会去逼问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无论是雅儿还是诺雅,都是她的友人,也都很重要,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好吧好吧,你不愿意见诺雅就不愿意吧。”恩雅无奈地叹气,“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说嘛?”
其实恩雅的确不明白,如今的诺雅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权能的,身为星之子,她会无意识地扰动身边的一切,其实雅儿在来之前就远远地察觉到了,因为星之子的到来,诺雅所暂居的这个小院子,已经开始了变化,最明显就是院子里绿植,这些在谢拉格生长的绿植本就耐寒,而在诺雅住下来的这段时间,这些绿植就已经窜了一个个子了。
不仅仅是绿植,还有温泉,这里的露天温泉本身并不特别,但是当诺雅进去泡过之后……不说是生死人而肉白骨把,至少也能泡一泡让人年轻个三四岁了。长期泡没准还能改善体质,让身体易经伐髓呢。
这还只是一天不到的时间,她的权能已经开始影响周围了——还好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似乎让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来控制身体,这样才让星之子的异化没有那么严重。否则之前的那列列车里的人们,或许会发现自己一下列车就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了。
就按照雅儿的估算来看——如果是病人泡了泡这个温泉,至少能缓解病痛,长期泡,或者喝里面的水,甚至能压制病情,这水已经无限接近于圣水了。没准一般人喝了也能补肾呢……
且不提温泉圣水化会有什么后果,反正雅儿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接近诺雅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的诺雅距离控制住星之子的权能还差的很远,要知道她的前辈,也就是管理员刚刚诞生的时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灵,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整个泰拉,星之子本就是泰拉的子嗣,她的任何行动都会带来极大的影响——直到她离开泰拉之后,才失去了这些神奇的能力。
但是诺雅可没有离开过泰拉,而且她还没有经验,完全不会操作这些。
现在接近诺雅,或者与其对话都是极其危险的时候,平常人还好,但是像是雅儿这样的巨兽,完全是星之子的下位的存在,是真的有可能会被她一句话给影响到的,所以她才拒绝和诺雅见面。
雅儿和恩雅来到银心湖附近的时候,雅儿又看到了那尊巨大的耶拉冈德雕像,脸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你看,恩雅。”她指向雕像的方向,“你再仔细看看!这雕像……果然还是不太合适吧,和耶拉冈德根本不像!”
“会吗?”恩雅憋着笑,但是很快就咳嗽了两声,绷着一张脸。“我觉得还好。”
“一点都不好!”雅儿急的来回踱步,用左右声道向恩雅提议。“至少脸也该再瘦一些,身材也……”
“好了,雅儿。这是谢拉格人民做出的选择,现在建成的耶拉冈德像,就是他们心目中最神圣的耶拉冈德。”恩雅当然知道,因为耶拉冈德在民众的心目中堪称老妈妈一般的形象,自然造像的时候就向着亲和力,也就是福气最满的那种脸型去塑造了,这种肥头大耳的形象,可以说是整个谢拉格人的一概印象了。“你知道的,在这方面,不可能再有太大改动。”
“唉。”雅儿叹气,每次看到这个雕像都感觉心里堵得慌,“恩雅你变了,你变坏了,一定是诺雅给你带来的坏影响,你现在房间里全是那种女孩子之间恋爱的漫画,我给你打扫房间的时候,甚至看到了一些……藏在床底下呢。”
“诶!你怎么偷偷翻我房间?我说我好几本漫画不见了,雅儿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我看着你长大的,而且,你看那种漫画如果被人知道了,别人怎么看你?”
“我又不拿到公众场合看……雅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恩雅和雅儿据理力争,当然了,两人都只是在互相翻老底,倒也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而且雅儿自己还偷偷看恩雅收藏的漫画呢。
“那,你想拿回那些漫画,你就……这雕像……”
“驳回,我自己买一批新的,反正那些已经看完了。”在这方面,恩雅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的。
“恩雅,好恩雅~”
“这样撒娇也不行哦。”
“恩雅……你坏死了。”
——
“哈!好酒!”
“这就是恩希欧迪斯特地送过来,说要在仪式前夜的篝火晚会上做宣传的,那什么、什么……”
“老爷,是【圣山庄园·雪境之春】!”
“这段时间电视里头天天放,搞得我都记住了。”
“哗众取宠!”那声音顿了顿,“嗯,但这酒滋味确实不差,够带劲,算是他恩希欧迪斯难得做了件好事。”
说着说着,这人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们自家的陈酿也不比这酒差!”
“老爷,那我们还继续喝吗?算上布朗陶家弄来的,后头还有三种酒水备选呢。”
“自然继续!不亲自试试,怎么知道哪种最好?圣女大人既然把这次晚会交给我佩尔罗契家筹办,那我就得负起责任来。酒水是重中之重,我得选出我们谢拉格最好的酒水宴客,务必不让圣女大人失望!去,把剩下的几种酒水也一起抬上来!”
“是!”
“来人!跟我去搬酒!”
“……”老修士站在自家宅院的门前,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跟在他身后的罗莎琳只敢悄悄弹出脑袋,小声评价道。
“里面的人嗓门真大啊,老伯,你家人一定很健康。”
“……家门不幸……”老修士气的手背青筋暴起,如果不是手里有根拐杖捏着,他都担心自己用力过度发出骨节的噼啪声。“别在意啊,就当自己家,我一会给你安排房间。这房子依山而建,明日你要上山,便可走这屋宅后方的近道。”
“知道了,谢谢你,老伯!”
“……小姑娘,我要先和你道歉。”老修士顿了顿,作为长辈,他原不应该用如此低的姿态说话,但是在疑似自己孙女的人面前,他却怎么都没办法真正严肃起来,“我邀请你来做客,是存了一份私心。耶拉冈德在上,此事、此事我不该瞒你。”
“您说……老伯,突然严肃起来我还不习惯呢。”罗莎琳是个好姑娘,她觉得这样随便住别人的家本来就是对方的善意,做点什么事也不算是出格,而且她力气大,无论什么活她都可以做,所以并没有因此而觉得不高兴。“什么事这么严肃?你说吧,老伯,我听着。”
“好孩子,好孩子。”但是罗莎琳表现的越是通情达理,老修士就越是觉得亏欠,但是一想到刚刚传出来的动静,他就像是如鲠在喉,思虑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有一个人,我想让你见一见,他……”
“大老爷!”就在此时,另一个大嗓门直接打算了老修士的施法前摇,让他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他猛然回头,那眼神的恐怖几乎可以瞪死一头熊。
“那边有个大个子在喊你呢,老伯。”罗莎琳看到了来人,他不认识古罗,不知道这是佩尔罗契家族手下的一员猛将,只觉得这人咋咋呼呼的,看起来似乎是个豪爽的人。又联系上老伯说这是他家,那这里的人显然就是家里人,于是好奇道,“那是你儿子?”
“我可没有这样的儿子。”被称之为大老爷的老修士捏紧了拐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姑娘,你等我片刻。”
此时的古罗还没意识到大难临头,还特热情地跑上前来,询问道,“大老爷,您怎么忽然回来了?!”
“……怎么,我不能回来?”只是正在气头上的大老爷可完全没打算好好说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古罗连忙解释,“只是,唉,您这来的时间不巧……”
“有什么巧不巧的,我想什么时候回来,还轮不到你小子来多嘴!”老修士回头看了看有一段距离的罗莎琳,压低了声音。“你们老爷人呢?”
“老爷他、他……”古罗尴尬地挠了挠头,他知道如果说实话,怕不是老爷少不了一顿批。但是在大老爷面前……好像说谎也不太好。
“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说!”老修士拐杖一顿,话语里也多了几分火气。
“是!”古罗立刻立正了,“老爷他正在为明天的篝火晚会做准备!”
“光挑好听的说?我老远就听到里面的动静了,还有呢?”
“……老爷他,一定要亲自为明日的酒水把关,正在品尝各地送来的酒……”
“这臭小子!!!”白日酗酒?老修士瞬间炸了,“他上个月才说戒酒,如今就这般,简直荒唐!如此朝令夕改,往后哪里还有半点威信可言?!”
“老爷这也是为了国事着想,是对圣女大人一片忠心……”古罗一看就知道完蛋了,但是他还想找补两句,但是老修士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显然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哼!我看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想到自己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孙女,正等着自己那不肖儿做个态度,和自家孙女相见呢,结果一回来这人居然在白日酗酒,别说见面了,老修士恨不得一拐杖抽死他。
古罗不敢说些什么,只能扯开话题道,“哈哈……对了,这位姑娘是?”
“古罗小子,不得无礼!”老修士严肃道,“小姑娘叫罗莎琳,是我的客人。”
“哦,罗莎琳小姐,欢迎欢迎。”古罗这才给罗莎琳打招呼,在得到罗莎琳的笑容和挥手之后,古罗却愣住了,刚刚没看的仔细,结果这么一看……罗莎琳小姐怎么和自家老爷有那么几分相像?尤其是这张脸,和老爷当初不留胡子的时候,还真是一模一样,这眉眼,这鼻梁……嘿,真绝了啊。
他不禁压低了声音。
“大老爷,这位罗莎琳小姐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看着,这么像老……”
“住嘴!”老修士知道,这确实很容易看出来,但是立刻警告了古罗。“这事还没个定数,你先别多问。”
在警告之后,老修士才咳嗽了两声,“古罗,你带小姑娘先进去。去……阿克托斯那混账在哪,就带她去哪。”
说完之后,他还觉得不妥。“还有,吩咐下头的人备好客房和饭食,一定要好生招待。”
“是!”大老爷发话,古罗脑子再不好也不会怠慢这位小姐的,只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可能自家又要加入一位正牌的大小姐了。
第十一章·往事如风
谢拉格的夜晚,曾经是致命的。
虽然这已经是很遥远的过去了,但是雪山依旧在那里,人民也依旧在那里,人们或许已经不再为夜晚恐惧,但是没有人应该忘记这一切。
忘记蜷缩在火堆旁的日夜,担心闭上眼睛就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刻。
谢拉格在别人眼中是没有天灾的净土,是有着迥异文化的遗世之地,游客们只看到了谢拉格繁荣的一面,欢乐的一面,却总是忽略了这些习俗和迥异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代价。
更不明白开辟这个国家的困苦,甚至一些谢拉格人都已经忘记了。
不过只有当夜晚降临,当黑暗淹没一切,雪山不再在太阳下闪烁着耀光,人们或许才能略微回想起曾经在雪山之中蜷缩的些许恐怖吧。
风吹过山巅,发出呜呜的啸叫,据说——这是山雪鬼出没的征兆。
当然了,这些都是神话传说了,在乌萨斯的时候,罗莎琳的妈妈也曾经说过,如果不好好睡觉的话,会有坏东西来抓她呢。不过无论她闹脾气睡得多晚,坏东西始终都没有出现,所以她当时就明白了——一定是妈妈在外面把坏东西全部赶跑了,她怎么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坏东西抓走呢?
所以,她每晚都睡得很香,因为她知道,没有坏东西能比母亲更强大。
不过,她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总是这么想。
“让你久等了。”似乎是和那个大个子商量完毕了,老修士回到了罗莎琳的身侧,罗莎琳好奇的询问道。
“没事。你们聊完了?刚刚这个大个子出来之前,老伯你想和我说什么?”罗莎琳对刚刚的那些话还是有些在意的,“您想让我见谁?”
“我希望你见的人,便在屋内。”老修士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语气却非常柔和,“先和这大个子一起进去吧,罗莎琳,待那人见到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吧。”罗莎琳点了点头,她决定顺应自己的直觉,既然她觉得老伯不会害他,那就全盘信任就是了。“那你呢,老伯,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孩子。”老伯摇了摇头,无论如何,这是这对父女的事儿,他不应该也不能参与其中,至于能不能相认……那就看他们的造化吧。“很快……”
“请吧,罗莎琳小姐。”古罗伸出手邀请道,一本正经的样子甚至有点不敢随便直视面前的女孩,只是在跟着古罗进入房子内之后,她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起来。
“哎这位大哥,你叫古罗?”
“你们家这老爷子刚刚和你嘀嘀咕咕的,你俩都聊了点啥?”
“诶,你说话啊,你刚刚不是还开口了嘛,怎么突然哑巴了。”
“是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内容?”
“兄弟,说句话呗。”
古罗脸都涨红了,但是他刚刚才答应大老爷不说多余的话,此时更是一点都不敢说。只能在嘴上比出一个x的手势,表示自己现在只能当哑巴。
“真不能说?”
古罗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摇了摇头。
“唔……好吧,不为难你了。”罗莎琳也不想为难别人,只好把疑惑埋进心底了。“反正一会见到人就知道了,是吧?我也怪好奇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一个两个都只顾盯着我的脸看。怎么,是我长得像谁,还是谁长得像我?该不会,老伯说想要我见的人就是——”
“这、不是,没有……!”古罗急了,想要说些什么解释,但是又想到自己好像不能说话,立刻又闭上了嘴巴。
“嘁,行了,你这人一看就不会说谎话。”罗莎琳撇了撇嘴,“说真的,你们的眼神真的蛮怪的。要不是知道你们没坏心思,我都要忍不住动手了。”
罗莎琳走了那么一段,也差不多知道具体的方向了,干脆超过了古罗,变成了她带着古罗前进了,而且说实话,要去哪里也不是那么难找,毕竟一股酒味已经扑面而来了,多半这个有着诱人酒香的地方就是古罗要把自己带去的地方,她先一步来到了门前,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似乎也加速了……毕竟她刚刚似乎猜到了什么。
她甚至在担心,下一刻,如果真见了自己父亲……会怎么样。
“打扰了——”她推开了门。
“哇哈哈哈!好酒,好酒啊!”但是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人在一大堆酒瓶里开怀畅饮,他高举着酒瓶,显然已经喝醉了,橡木塞弹出的闷响在酒窖荡出回音,那个中年人眯着眼对准杯口倒酒,琥珀色酒液却越过水晶杯沿,在红木桌面上积成一滩,这是他今晚开的不知道第几瓶圣山庄园·雪境之春了,他或许原本真的只是想品尝一下,但是喝酒这种东西,往往就是停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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