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诺雅能做到的就是，让任何人都予以安心，她的存在，就会让人安心下来。
为了寻求这种安心，很多人甚至会把诺雅当做一种 遥不可及的存在，甚至于当做神灵看待。
毕竟信仰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他们信仰着自己内心的塑像，获取虚伪的安心。
而诺雅更是可怕，她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如果诺雅某天成立一个宗教，可能会比很多宗教都要魔怔的多。
“我没想到，您……居然是一位如此虔诚的教徒。”
“……呵呵，我不否认你的说法。”开斯特公爵苦笑，“我太需要这份……安心了。甚至于听到我曾经和她如此接近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安心的程度。”
开斯特公爵，不，伊丽莎白·开斯特·维多利亚，终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了。她俯视着面前的恩希欧迪斯，终于开口道。
“一开始，我还只是想要警告你——但是现在……”
“她在哪？”
第五十四章·唯有她，没有绝望的权利
此时诺雅可没有那么多闲心思去管开斯特公爵的事情了，在巨兽开会的时候，她意外得知了关于当初那场大毁灭的一些讯息，在这些寿命比正常人类漫长的多的存在眼里，大毁灭就像是一段无法被回顾的记忆，它明明没有缺损，却无法被认知。
会出现这种情况有很多种可能，最简单的一种就是这段记忆被某种力量修改了，所以所有人都无法完整地回忆起当初那场大毁灭的详细经过，诺雅甚至已经联系过普瑞赛斯等人了，他们的记忆之中也没有大毁灭的详细信息，在所有人对上这个信息之后，曾经伊甸园的两人都明白了这种情况有多恐怖。
要知道他们之所以努力至今，就是为了对抗伐木工，但是他们居然连大毁灭的记忆都无法想起来——就像是你是一个复考生，按理说你已经有了一次经验，而且出题老师的习惯你也已经进行研究过了，但是在你看向题目的时候，突然发现，你居然无法想起你要靠的是数学还是语文……
这种诡异感缠绕着诺雅，她甚至向凯尔希确认了，关于大毁灭的信息……几乎都无法被记起。
如果只是单纯的记不起来还算好，问题是在诺雅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前，甚至没有人曾经试图去回忆过……在大毁灭之前和之后的记忆，她们都记得，但是偏偏是大毁灭进行时的记忆，他们全部一无所知。
这和代表着什么呢……代表着伐木工的确出手过，他们也目睹过，但是……在那之后，所有人都只记得伐木工出手过了。
至于怎么出手，造成什么，以及原理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出现过大毁灭……
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事情，无论要如何对抗伐木工，首先肯定要对其进行了解，知道他们对手到底是一种宇宙现象，还是更高层级的文明对下级文明的绞杀，使用的武器又是什么，是什么让前文明几乎完全毁灭，除了一些通过特殊手段幸存下来的人之外……那些前文明人到底去哪里了。
“我不想用尸骨无存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情况……但是我真的无法理解……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诺雅在电话会议里的语气已经有些慌张了，他们嘴上说着伐木工，对抗，甚至于已经开始团结泰拉诸国，结果他们一对情报发现，没人知道真正的伐木工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那么……如果伐木工再一次出手，他们又有什么办法规避呢？
这个问题太严重了……严重到当意识到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思维上的鬼打墙。
他们惊讶的发现……除了伐木工理论之外，他们对于这个敌人一无所知。
“……会不会……是亚空间？”诺雅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邪魔能污染人的意志，或许，所谓的大毁灭就是一场大型的亚空间入侵……你们的记忆是因为邪魔本身对概念的腐化，所以才呈现出空白的情况？”
“不可能，我们当初利用亚空间的时候也对抗过邪魔，而我们也找到了合理的对抗方式……就是灰质之钉，在前文明植入灰质之钉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行为，单纯的邪魔入侵是不可能毁灭我们的。”此时，博士摇了摇头，提出了反对意见，“关于我们的记忆，我倾向于这种一种概念上的抹杀……而且是对情报概念的抹杀，你们注意到了嘛？除了大毁灭期间的记忆，我们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记忆缺损，我能事无巨细地回想起当初大毁灭之前的讯息，直到我进入石棺之后。”
“我们最晚进入石棺的是谁？”诺雅好奇地询问道，“普瑞赛斯，是你吗？”
“我根本就没有进入石棺，还记得吗？我的意识是源石保存的，我本以为用源石来保存记忆是最好对抗伐木工的办法了，但是我的记忆居然也会被动手脚，说明源石也不是完全安全的……我们甚至可以说是被伐木工玩弄于手掌之间……”普瑞赛斯叹气，今天她可能是最受打击的那一个，她的记忆也出了问题，“而且如果真要说的话，还有一个没有进入石棺的人……”
“……管理员小姐的记忆里也没有相关的内容……星之子也无法抵抗这种记忆抹消。”诺雅摇了摇头，“管理员小姐自身的特殊性也没有带来更好的结果……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管理员小姐以为我可以拯救前文明，但是实际上，哪怕是我重塑了前文明所有人的灵魂……前提是他们还有灵魂，他们也只不过只是在等待下一次毁灭罢了。”
“……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博士的语气也有些激烈了，“我们居然从未想过，整个人类文明，几亿人人间蒸发，而且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可能吗？”
“……理论上有。”普瑞赛斯皱了皱眉头，“我们可以用宏原子武器来做到这一点……但是问题就在于，即使是宏原子武器，也无法作用于记忆。”
“宏原子武器也没办法影响到已经源石化的你……”博士摇了摇头，“不过的确，这是最接近的可能性了。”
“我们的敌人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为什么会盯上人类，你们有想过吗？”
“或许是技术……技术到达某种层次的时候，会引来伐木工的注意？”
“技术太虚无缥缈了……有没有一种可能……”
“停停停……你们已经开始瞎猜了。”此时的诺雅立刻阻止了两人的瞎猜穷举，“我们先承认一点，我们完全没有任何情报可言。”
“……”
“……”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在场的几乎都是人类之中的精英，天才，能进入伊甸园的人，没有任何一个是庸才。但是即使是他们，也没办法对抗一种完全未知的存在……
未知，未知本身就足够恐怖了。
“我认为，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可能就是亚空间里的虚空遗物了。”诺雅叹了口气，“虽然只是我的猜想，但是虚空遗物很有可能就是过去被伐木工毁灭的文明留下的【漂流瓶】，只是前文明并没有认知到它的本质，把它当做科学大礼包了，里面存留的技术，很有可能是文明遗留下来的讯息……在诸多文明之中，我不相信一个对伐木工了解的存在都没有。”
“……但是虚空遗物的打捞……需要专业的设备，我们现在有可以使用的设备吗？”普瑞赛斯皱了皱眉，提出疑问，“如果要从零开始搓一个，没个十几年的技术攻关是不可能的，我们有这个时间吗？”
“……还真不是没有，据我所知，虽然前文明的大部分实验室都在大毁灭和后世的考古发掘之中损毁了，但是有一个实验室，应该是最完整的。”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博士忽然想到了什么。“深蓝之树！深蓝之树实验室里应该有完整的虚空遗物的打捞装置！”
“……可是都过了那么多年了……那个设备还能正常运行吗？”普瑞赛斯还在疑虑，但是诺雅却已经认清了形式。
“即使是损坏了，修理一个装置也比从头开始造出来要简单的多，况且海嗣的底层逻辑里是不会损伤试验设备的，所以很有可能……我可以和珠泪哀歌族商量，只要进入深蓝之树实验室，我们就可以确认虚空打捞装置是否完整了。”想到了办法，几个人也终于有了思路。
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打捞肯定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他们必须要有指向性的打捞……
过去，人类打捞虚空遗物的时候，就有发现过，这些虚空遗物是有一定的差别的，如果把亚空间当做海洋，那这些虚空遗物就像是大洋之中的沉船一样，但是前文明并没有真的去筛选这些虚空遗物，事实上在通过虚空遗物之中的技术完成了某些关键进步之后，人类就意识到了利用虚空遗物的危险性。
打捞虚空遗物被严格限制，说到底……在人类没有遇到无法突破的瓶颈之前，依靠考古去发展自身科学本就是一种剥夺自身进步的选项。
而诺雅等人可不是为了去考古的，他们要去找的是——讯息。
对伐木工本身，或者说对毁灭本身的记述。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去找的是攻略。
“技术方面的问题我来解决，虚空打捞装置我算是了解，当初我也写过几篇关于虚空打捞的论文，我重新研究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博士起身，事不宜迟，她已经准备好重新整理自己脑子里的那些知识了，现在的她可是全盛时期，记忆也回归了，她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状态。
“我能提供足够启动虚空打捞装置的能量——源石已经算是无限能源了，但是除此之外……我还是认为寄希望于亚空间不是很靠谱。”
“亚空间本身并没有善恶，主要还是要看我们如何利用。”诺雅理解普瑞赛斯的疑虑，但是他们也别无选择。“事实已经证明了，源石无法彻底庇护我们，普瑞赛斯，进入源石的我们最终可能只会成为那个家伙的玩物……”
“……哎。”普瑞赛斯也不是笨蛋，这次受打击最大的就是她，因为她发现了源石的局限性，至少……源石无法彻底阻挡伐木工的攻击。
“阿戈尔那边应该能及时组织起科考队——我也差不多应该结束假期了。”诺雅也决定动身，“普瑞赛斯，博士，这次我们可能都要进入深蓝之树，各自都要好好准备才行……”
“诺雅……”此时的普瑞赛斯忽然出声叫住了诺雅，她似乎在犹豫，但是片刻之后，她还是叹了一口气，“……虽然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但是……或许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高维存在，是我们绝对不可能赢下来的对手……现在我们遗留下来的那些技术一个接着一个被确认对伐木工来说简直就像是玩具一样……那么……”
“……”诺雅知道，源石被证明无法应对伐木工对普瑞赛斯的打击有多大，但是她此时也只能给出一个连自己都必须要说服自己的回应。
“……根本赢不了，我听不懂。”诺雅闭上眼睛，“对于我们，那东西强大到无法理解，但是即使是这样，人类也不能坐以待毙，无论是为了泰拉文明，还是人类文明，还是在我们之前的那些……可能已经被毁灭的文明，我们都不应该放弃。”
诺雅把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
“我的出现，就是为了拯救世界而存在的……管理员小姐制造了我的时候，就赋予了我这样的使命，我甚至怀疑她在我的脑子里设下了什么绝不会绝望的设定，不过无论有没有这样的设定，我也不会放弃任何的希望。”诺雅知晓，自己是零号计划的产物，出现的理由就是为了拯救世界，她已经迟了一次——她不想迟到第二次。
在这个世界上，有自己所爱之人，也有自己所渴望守护之人，她绝不想再来一次大毁灭。
或许她能依靠自己特殊的灵魂生存下去，实在不行逃进亚空间，她应该也能保证无虞，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能随意进出亚空间的。
哪怕是复刻了灰质之钉，人类也无法长时间在亚空间之中存在，灰质之钉更像是一个延迟人类在亚空间之中陷入不生不死的叠加状态的装置，所以亚空间不是人类的避难所，在源石都无法兜底的情况下，他们能选择的，有且只有赌一把了。
诺雅关闭了终端，整个房间失去了终端的照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在黑暗之中沉默，她在思考，刚刚的那些话不只是在说服普瑞赛斯，也是在说服自己。她必须要说服自己，她不能绝望。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黑暗的房间内响起。
诺雅疑惑地转过头，却看到了一个虚幻的影子，在半空中漂浮着。
“……阿米娅？”
那个白衣的影子，实在是很像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阿米娅，但是当她伸出手去的时候，那个影子却扭曲消失了。
只留下一声叹息。
第五十五章·内外兼用
恩希欧迪斯是个投机者。
这并不是个好词，毕竟投机者代表着漠视感情，只要能获取利益，几乎无所不为。
大部分商人都是投机者，这是无可辩驳的，连恩希欧迪斯自己都觉得自己并不值得称赞，直到他遇见了诺雅·基列莱特。
她是恩希欧迪斯平生所见，最特别的人，当恩希欧迪斯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是一场商业谈判，这个目盲的小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恩希欧迪斯承认，自己一度轻视了对方。身体的残缺往往也会让残疾者和正常人之间又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阻隔，这种阻隔是很难克服的。
就像是聋哑人为何总是被统称聋哑人呢，因为一旦失去了听觉，即使是没有失去发声的能力，也会因为失聪而使得他们无法听到声音，进而难以通过听觉来学习和模仿语言。语言学习是一个模仿和练习的过程，需要听觉反馈来调整和纠正发音。
就像是长期离群无法听到别人的声音，也会让自己的语言能力退化。
盲人其实也有类似的情况，盲人在商业谈判上应该有着先天的劣势，因为他们无法观察到谈判者的表情，目光，无法通过观察来给出合理的答案，正是因为如此，恩希欧迪斯自然而然地认为在这场商业谈判之中，喀兰贸易将会大获全胜。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自己低估了诺雅·基列莱特，也低估了能在卡西米尔这种地方用一己之力脱颖而出的人的能耐。
整场商业谈判之中，恩希欧迪斯不但没有占到一点便宜，甚至于数次在交锋之中都处于劣势，甚至到了最后，恩希欧迪斯都觉得自己似乎还是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对方宛若有着读心术，那双无关的眼眸只要注视着自己，便可以判断出自己的底线何在，恩希欧迪斯不是没有试图反击，但是每一次反击，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让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自从成为商人以来，恩希欧迪斯从未遇到过如此惨败，甚至于被完全压制的情况。
毫无疑问，自己输了。
而且还是输在了自己最自豪的地方，无论是魄力还是对整个谈判的控制力，都输了不止一筹。
整个谈判的节奏一直在诺雅的手中，从未易主，恩希欧迪斯每一次打算把主导权抢回来的时候，都会被轻而易举地化解掉。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在谈判结束之后，恩希欧迪斯就意识到了，这样的人只能成为朋友，不能成为敌人，于是两人才建立起了所谓的【盟友】关系。
命运从未善待诺雅·基列莱特，但是她是一个战士，一位真正的骑士，她不需要虚伪的封号，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她总是会固执地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越是了解她，就越是会对她而感到惊叹。
但是，恩希欧迪斯必须承认，在开斯特公爵面前——尤其是在她开出的那些价码面前，他的确动摇了。打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打算借用诺雅的名号，来让开斯特公爵知难而退，谁能想到开斯特公爵居然愿意为了诺雅而放过谢拉格，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好消息——只是，比起原本的空手套白狼，现在的开斯特公爵提出了一个要求。
她要见诺雅……
如果是过去的恩希欧迪斯，他认为自己会同意的，即使是之后被诺雅责问，他也能坦诚以待，然后通过一系列交易来重新获取诺雅的信任。
但是这一次……恩希欧迪斯犹豫了。
他知道，开斯特公爵多半是没打算对诺雅做些什么的，但是自己本就没有经过诺雅的同意借用了她的名号，如今还泄露她的下落，恩希欧迪斯不认为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或许，一开始借用诺雅的名号本身就是错误的。
自己的确欠考虑了，没有预料到开斯特公爵居然会对诺雅如此执着，如今进入这种骑虎难下的境地，也是他咎由自取。
恩希欧迪斯脸色数次变幻，再三思量之下，他终于做出了选择——
“很抱歉……公爵阁下……”
“我就在这里，有什么事吗？”话音未落，恩希欧迪斯的身边雅儿和诺雅通过雅儿的权能直接来到了他的身侧，“开斯特公爵阁下，这是我们用真面目第一次相见吧？”
“……诺雅？你……”
“得了吧，你怎么想的我还能不清楚吗。”诺雅白了恩希欧迪斯一眼，“我们当了多久的合作伙伴了，而且……我也很喜欢谢拉格，如果能对谢拉格好，不过是见个面而已，我又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人——说实话，如果能帮到谢拉格，你就不该犹豫。”
诺雅摇了摇头，直接解决了恩希欧迪斯的道德困境。
“公爵阁下，我就是诺雅·基列莱特。有何贵干？”
此时的诺雅，算是真正作为谢拉格的荣誉圣女而动身的，她是真的把恩希欧迪斯视为朋友的，区区借用名号这种事情，她其实并不介意，而且恩希欧迪斯也没有让她失望。
虽然一开始她就觉得恩希欧迪斯不至于卖掉自己的下落，但是在听到对方真正说出来之后，诺雅也难免为之高兴。
她没有看错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
那么，就轮到自己来解决问题了。
雅儿能通过自己的权能了解自己领土之上发生的一切，说是千里眼顺风耳也不为过，诺雅可以说是根据雅儿的描述彻底旁听了这场会议，虽然还是很在意之前出现的那个类似于阿米娅的影子，但是比起那种事情，现在还是先解决谢拉格的情况更重要。
——难得的商业谈判啊……虽然这次是国家级别的。
诺雅微微眯起眼睛，眼前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她很熟悉这片黑暗，这是她目盲之时所见的场景，但是那黑暗之中，她通过自己的耳朵聆听着万物的声音，同时也聆听着她人的情绪，她的能力虽然以源石技艺的形式出现，但是实际上，那是她天然对灵魂的亲和性。
毕竟她是灵魂的方舟，是零号造物，她能将灵魂修复，也能改变灵魂，她在灵魂这个层面，或者说是在心理层面是几乎无敌的存在。
只要她自己不曾动摇，就没有人能通过任何方式入侵她的内心……啊，除了普瑞赛斯，她通过自己身上的源石才完成了对自己的入侵，不过当时的诺雅还没有如此坚定的信念，也没有对自己的了解，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来吧，伊丽莎白·开斯特·维多利亚。”诺雅闭上眼睛微笑着开口道，“我仅代表我自己，谢拉格的荣誉圣女，在这里聆听您的声音。”
“……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诺雅·基列莱特，甚至比你想象中还要早一些。”开斯特公爵注视着面前的白发少女，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此时的她绝不平静。“我通过一些渠道得知了你的存在，也知晓了你的困境，我很遗憾，卡西米尔并没有善待你这样的才俊，但是这还不算晚——诺雅·基列莱特，你是否愿意认祖归宗，回到维多利亚？”
如果说商业谈判是一场各自携带筹码入局的赌博的话，那么这场谈判，其实是完全不对等的——
维多利亚即使是遭遇了萨卡兹的袭击，也没有动摇其根本，无论内部再怎么混乱，这个国家依旧是泰拉最强的国度之一，而谢拉格呢？谢拉格才刚刚通车呢，说是乡下之中的乡下真的毫无问题，谢拉格的孱弱让这场谈判完全一边倒，而诺雅能握住的筹码……事实上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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