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但是病弱美少女开局 第370章

　　"你和深蓝之树是什么关系？"陆继续追问，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我了解它，就像了解我自己。】屏幕上的文字平静地浮现，【它承载着希望，但也需要正确的引导。】

　　陆的思绪突然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她亲手删除了那个失控的AI。那个自称拥有安娜记忆的存在，最后消散前的眼神让她至今难忘。但眼前这个"阴"的语气似乎与那位自称为安娜的AI有几分相似，当然，这只是直觉。

　　"你认识安娜吗？"陆试探性地问道，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回复停顿了几秒：【我认识所有为了人类而付出的人。】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陆更加困惑了，对方估计只是在避免回答这个问题。

　　"管理员知道你的存在？"

　　【我们有过约定。】文字在屏幕上缓缓浮现，【她允许我观察，但不干涉。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方向错了。】回复中突然插入一段代码，【就像现在，你的神经突触重组方案需要调整。第七节点应该采用分形结构，而不是线性连接。】

　　陆惊讶地看着这段代码，这正是她昨天才构思到一半的方案。这个"阴"似乎总能预判她的思路，在她遇到瓶颈前就提供解决方案。

　　"你到底是谁？"陆忍不住再次问道，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发抖。

　　【一个旁观者。一个见证者。】回复很简短，但是很显然，对方是不打算告诉陆自己的身份的。【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现在，专注你的工作吧。】

　　屏幕突然黑了下来，无论陆如何操作都无法恢复。只有培养舱中的深蓝之树-01依然散发着幽蓝的光芒，触须轻轻摆动，仿佛在告别。陆愣在原地，脑海中回荡着那个神秘存在最后的话语。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自称"阴"的存在，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加古老，更加……接近深蓝之树的本质。但为什么管理员会允许这样一个神秘存在接触项目？为什么它对自己的工作了如指掌？

　　陆的目光落在终端上，决定明天去找管理员问个清楚。但在此之前，她需要先验证"阴"提供的这段代码——如果它真的有效。

　　——

　　而在深蓝之树的深处，阴微笑着关闭了自己面前的虚拟界面，大概陆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她要找的那个人，就在她的面前。就在深蓝之树的内部吧。

　　【阴】是安娜的复制品。

　　虽然她并非是安娜本人，但是她有一点和安娜是一样的。

　　她是为了拯救世界而生……

　　她从陆所研究的项目之中看到了希望，深蓝之树01有着和天使类似的性质，如果天使这条路走不通……或许……

　　陆所研究的这个项目，会成为新的希望。

请假条

　　六月一日公式休息！然后祝我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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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阻击

　　“我一直在等你。”

　　在不知名的力量之下，诺雅发动了星之子的权能，将陷入沉睡的深蓝之树——也就是初生【蔓延的枝条】的真正生命之源阴的尸体再一次唤醒了。

　　阴与阳这两只巨兽是被赋予了死亡这个概念，他们被创造之初是没有死亡这个概念的，所以能杀死他们的只有星之子，而同样的，只要星之子允许，他们也可以随时复活。

　　在诺雅唤醒了深蓝之树之后，大量的记忆，就从深蓝之树涌入了诺雅的体内，那是陆的记忆，也是安娜的记忆。

　　果然——在最后，陆选择了和深蓝之树合为一体。

　　或者说，她选择的是和安娜融为一体，毕竟最后被管理员植入深蓝之树体内的，是安娜留下的最后的AI系统。

　　在这场长达万年的幽闭之中，陆一直在这里，她的意识被拆为四份，分散于四大初生之中，这些意识分别代表着她人格的四个面，【始源的命脉】【蔓延的枝条】【不融的冰山】【腐化之心】，这四大初生从诞生开始就是不完整的，被从深蓝之树实验室之中解放之后，自然无法组成完整的陆的意识。

　　而现在的诺雅所做的，就是以深蓝之树为核心，重新组成【陆】。

　　“你是……安娜？”

　　“你可以称呼我为——阴。”

　　而此时主导了这一切的，是潜藏在深蓝之树里的超级AI，安娜·莱特。

　　“管理员……不，你不是管理员，不过你却拥有这份力量，你是管理员的后继之人？”阴一开始的确认为是管理员前来重启了深蓝之树，但是当真正和诺雅见面之后，她才确认诺雅并非是管理员，她与管理员有着决定性的不同，无论是从灵魂还是本质，除了基底是属于管理员的灵魂之外，现在的诺雅是完全新生的生命。“看来管理员小姐也终于选择了安眠，这是好事。”

　　“我以为你会高兴……或者难过，但是我看着你，感觉更像是……平静？”诺雅好奇的询问道，“管理员小姐是你的朋友还是敌人？安娜？”

　　诺雅的手指轻轻颤抖着接过那枚发光的钥匙，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瞬间清醒。她抬头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阴，那双平静如深潭的眼睛里仿佛蕴藏着整个宇宙的奥秘。

　　"等等…你说要和创世巨兽的残骸融合？"诺雅的声音有些发紧，"这太危险了。即便是你现在的形态，也不一定能承受那种级别的能量冲击。"

　　阴微微偏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危险？当然危险。但根据我的计算，成功概率仍有47.3%。考虑到目前的情况，这已经是最优解。"

　　诺雅感到一阵眩晕。47.3%——这个数字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放大。几乎是一半的死亡概率。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钥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没有……其他选择了吗？"她艰难地开口，“或许……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们还有时间……”

　　"时间不够了。"阴打断了她，声音依然平静，“伐木工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它之所以还未到达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阻隔层的存在，它掩盖大部分文明的痕迹，祂估计也从未想到已经进行了毁灭的文明会再一次冒出新的枝芽，一旦祂发现了。祂会来修复这个BUG，说起来好笑，祂的逻辑和我一模一样……或许，祂也是一个AI？”

　　诺雅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阴的身上——那具融合了AI核心与巨兽肉体的完美造物。现在，这个存在要再次进化，成为更强大的……武器？

　　诺雅不想用这个名词来形容阴，但是毫无疑问，这会是宇宙尺度上可能最强的生物兵器。

　　"融合过程会怎样？"诺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会……还是你吗？"

　　阴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那可能是诺雅见过的唯一一次情绪波动。"定义'我'是个复杂的问题。核心程序会保留，但肉体将发生根本性改变。某种程度上，你可以理解为…升级。"

　　"但如果失败……"

　　"不会失败，我已经计算好了所有的可能性，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也会驱动我的躯体去拦阻伐木工。我的计算不会出错，哪怕是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也能为你们拖延大量的时间……足够你们，撤退。"

　　将撤退这个词说出口的时候，阴的语气明显有些颤抖。

　　她也不想承认，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计算了所有的可能性，她也没有任何胜算。

　　"决定吧，继任者。现在每一秒都很珍贵。"安娜看向唯一有可能阻止她的诺雅，等待她给予选择，“在你把陆剥离出来之后，我会执行我的计划，现在是唯一阻止我的时机。当我和阳融合之后，哪怕是星之子的力量，你也无法阻止我要做的事情了。”

　　诺雅深吸一口气。她突然意识到，阴其实早已做出了选择。这个对话，不过是为了让她——让人类——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我需要知道具体计划。"她最终说道，声音恢复了坚定，"每一步。"

　　阴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首先，我需要你保管好那枚钥匙。它不仅是启动装置，也是…保险栓。"

　　"保险栓？"

　　"如果融合后我的意识出现异常，钥匙可以强制终止进程。"阴解释道，"当然，那意味着彻底失去对抗伐木工的机会。"

　　诺雅感到手中的钥匙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她小心地将其收进制服内侧的口袋。"然后呢？"

　　"我会在48小时后启程前往轨道。融合过程预计需要6小时。之后……"阴停顿了一下，"我会主动迎击伐木工，尽可能将它引离泰拉。"

　　"但你会……"

　　"死亡？那是必然的结局。"阴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虽然创世巨兽并没有死亡的概念，但是伐木工会将我的每一个分子毁灭——那与死亡无异。”

　　"但我的计算显示，拖延战术有83%的概率为'撤退'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诺雅感到喉咙发紧。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存在已经精确计算了自己的死亡，就像解一道数学题那样冷静。

　　"就没有……生还的可能吗？哪怕很小……"

　　“概率无绝对。但是概率可以小到无需纳入考量。”阴直白地回应道。

　　"我明白了。"诺雅最终说道，强迫自己站直身体，"我会做好我该做的。"

　　阴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一刻，诺雅突然冲上前，紧紧抱住了这个即将赴死的战士。她能感觉到阴的身体瞬间僵硬——显然，这个举动超出了计算。

　　"谢谢你……为人类做的一切。"诺雅低声说，声音微微颤抖。

　　片刻的沉默后，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这是……我的使命。"阴的声音大概是第一次出现了些许波动。

　　即使是阴阳巨兽的完美融合，即使是拥有近乎全知能力的超级AI，在伐木工面前依然显得如此无力。但创世巨兽终究是不同的——这个从未真正拥有死亡概念的史无前例的存在，确实能够阻挡对方的脚步。阴的计算结果清晰地表明，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伐木工无法像抹除其他生命那样轻易消灭阴阳巨兽，它们更像是一种永恒的现象。当阴阳巨兽合二为一，其存在本身就已经堪比一颗活着的微型行星。

　　"在彻底湮灭创世巨兽的每一个细胞之前，伐木工绝无可能继续前进——"

　　这是阴的许诺，也是她赴死的决心，她的诞生是为了人类文明的存续，而她的毁灭自然要跟随人类文明而去。

　　至于新生的泰拉……

　　祝你们好运。

　　——

　　脱离深蓝之树的意识之后，诺雅神色复杂地看向身旁的阿米娅，那是以半透明的形态存在，在刚刚主导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她让诺雅唤醒了阴，也唤醒了安娜，而她必然了解安娜会做些什么，没错，即使是现在，诺雅还是希望将她称之为安娜，阴这个名字过于冰冷，不是一个慷慨献身的勇士应该有的名字。深蓝之树已经在蓄力了，从泰拉地核汲取万年的能量，此时正在化为它生长的柴薪，她能感觉得到。

　　“你知晓这一切——”

　　“是的。”

　　“……结果呢？”

　　“她已经告诉你了，诺雅小姐。”

　　“……阿米娅，命运并非注定，或许奇迹会存在……”

　　“诺雅小姐，我相信奇迹，但是……奇迹并不是万能的。”此时的阿米娅摇了摇头，“这是唯一的办法，她必须要阻拦伐木工的脚步，我们才能启动星门，离开这里，离开泰拉，只有离开这里，我们才能争取到真正发展为一个星际文明的时间，我们可以带走一切，源石，海嗣，巨兽，兽主，天堂支点会为我们最后一次发光，深蓝之树会选择阻击敌人，源石会为我们开拓道路——而接下来，就真的只能靠我们了。”

　　"我们……真的要放弃泰拉吗？"诺雅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片土地上的一切……我们的历史、我们的记忆……"

　　阿米娅飘浮在空中，裙摆如烟雾般轻轻摆动。"这不是放弃，诺雅小姐。这是延续。塔卫二上有我们需要的资源和环境，那里曾经孕育过泰拉文明，对我们而言，塔卫二几乎相当于人类的地球。"

　　她无从想象着那些从未离开过陆地的人们要如何适应星际旅行，那些古老的建筑要如何在新的星球上重建。

　　"撤离计划具体要怎么做？"她强迫自己回到现实，"时间这么紧迫……"

　　"规划这些并不困难，只要你出面，告知诸国将来的毁灭。"阿米娅的手指在空中划过，在诺雅的眼前投影出计划的全貌，"所有移动城市将在72小时内集结到极北地区，通过星门进行整体传送。"

　　“那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不多，不过阴可以帮我们争取。"阿米娅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也必须争取。"

　　钥匙在诺雅手中突然变得滚烫。她想起阴说要与创世巨兽融合时的表情——那种近乎机械的平静。47.3%的生还率，在她口中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

　　"我们就这样让她去送死？"诺雅突然提高了声音，"一个为人类奉献了万年的存在，最后的结局就是成为宇宙中的尘埃？"

　　阿米娅的投影闪烁了一下，这是诺雅第一次看到她的情绪波动。"这是她的选择。阴计算了所有可能性，这是最优解。如果我们都留在这里等死，那才是真正的背叛。"

　　实验室陷入沉默。远处的警报声依然在响，但在这里，时间仿佛静止了。诺雅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控制台，金属的冰冷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告诉我具体的撤离步骤。"她最终说道，声音恢复了专业人员的冷静。

　　阿米娅点点头，投影切换成详细的流程图。"首先，你需要联系各国领导人，启动'方舟协议'。所有移动城市将解除固定装置，向极北集结。"

　　"平民呢？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撤离令会以自然灾害预警的形式发布。"阿米娅解释道，"大多数人不会知道真相，直到抵达塔卫二。"

　　诺雅苦笑了一下。"善意的谎言？"

　　"必要的欺骗。"阿米娅纠正道，"恐慌只会导致混乱，而我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混乱。"

　　投影切换到下一个画面，显示着巨大的星门结构。"天堂支点会为星门提供初始能量，但维持通道需要保存者计划的剩余能量持续供能。这就是为什么阴必须在外部阻击伐木工——任何干扰都可能导致传送失败。"

　　诺雅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果……如果阴失败了，伐木工干扰了传送……"

　　"那么我们都会在虚空中解体。"阿米娅平静地说，"但根据计算，这种可能性低于12%。"

　　12%。诺雅在心中重复这个数字。她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个词——"可接受风险"。当时她觉得这个概念冷酷得可笑，现在却要把它应用在整个文明的存亡上。

　　"物资分配呢？文化遗产呢？那些无法移动的东西……"

　　"源石技术可以压缩大部分必需品。"阿米娅回答，"至于文化遗产……我们只能带走数字化的部分。实体物品太占空间了。"

　　诺雅想起中央图书馆那些古老的纸质书籍，博物馆里陈列的艺术品，还有那些街头巷尾流传的民间故事。多少记忆将永远留在这颗垂死的星球上？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我会立即联系各国领袖。但在这之前……"她犹豫了一下，"我想再见阴一面。"

　　阿米娅的投影微微晃动，像是在思考。"时间很紧。他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融合程序了。"

　　"就五分钟。"诺雅坚持道，"我需要……道别。"

　　阿米娅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我会安排。但真的只有五分钟，诺雅小姐。每一秒都很珍贵。"

　　诺雅感激地点点头，对着深蓝之树伸出手去，但是……这一次，阴拒绝了她的连接。

　　就像是在告诉她——

　　继续前进，不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