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白发萨科塔缓缓放下茶杯，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优雅。安多恩的嗓音低沉而温和，如同教堂管风琴的最低音：“安多恩，执行者小队队长。”他微微颔首，光环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白光，与他银白的发色几乎融为一体。
“你们好。”诺雅礼貌地回应，同时注意到安多恩指尖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这个细节让她想起自己世界线上某个同样沉默寡言的干员。
蕾缪安突然拍手：“啊！既然大家都认识了，不如一起参加下午的【赎罪游行】吧？”她的光环随着兴奋的情绪微微发亮，“这可是赎罪日最重要的活动之一。”
莫斯提马优雅地搅动着杯中饮料：“游行结束后还有【忏悔焰火】，据说对着焰火许下的愿望特别灵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诺雅一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菲亚梅塔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来了……你们萨科塔总是这样，说着说着就开始用共感交流。”她烦躁地抓了抓火红的短发，“刚才那段对话里至少有三次你们用光环闪烁传递了信息对吧？”
“只有两次。”安多恩平静地纠正道，他的目光却停留在诺雅和阿米娅交握的手上。诺雅这才意识到，从刚才开始阿米娅就一直轻轻握着她的手指，那种触感既温暖又令人不安。
拉特兰小队是刚刚回到拉特兰，正在处于休假的阶段，她们刚刚完成了外勤任务，又赶上了假日，所以干脆一起出来团建——也算是联络感情了。
“说起来，你们这次外勤任务还顺利吗？”诺雅接过安多恩推来的点心，轻声问道。她能看出这支小队虽然表面轻松，但每个人眼底都带着些许疲惫。
蕾缪安将一缕粉发别到耳后，笑容温和中带着狡黠：“多亏了某位暴躁的黎博利小姐，我们提前三天就完成了任务呢。”
“喂！“菲亚梅塔猛地拍桌，震得杯盘叮当作响，“那明明是因为我的战术安排！跟暴躁有什么关系！“她的红发像火焰般炸开，但诺雅注意到她说这话时，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安多恩，似乎在寻求队长的认可。
莫斯提马优雅地抿了一口茶，蓝发下的眼睛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确实呢~要不是菲亚梅塔把整支走私团伙骂得跪地求饶，我们也不会那么快拿到情报。“
“你这是在夸我吗？我已经在反省了。“菲亚梅塔恨得牙痒痒，但诺雅敏锐地发现她虽然嘴上抱怨，身体却不自觉地往小队成员的方向靠了靠。
安多恩轻轻放下茶杯，银白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任务报告已经提交了。教宗对结果很满意。“他的声音低沉平稳，“特别是蕾缪安的谈判技巧。“
“如果你把枪弹谈判也算谈判的话——”蕾缪乐笑着说道，“那我还是很擅长在对方开口之前先打掉对面的脑袋的。”
“比起我们，明明队长你才是教宗最看重的那个吧？听说下个月就要升你做枢机主教了？“此时莫斯提马也开口道，“怎么样？打算升职吗？”
安多恩摇摇头，指尖抚过茶杯边缘：“我更习惯现在的工作。“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位队员，诺雅能感受到那份无需言说的默契。
蕾缪安突然凑近诺雅，压低声音道：“其实安多恩拒绝过三次升职了。他说……“她的声音突然变成夸张的低沉模仿，“‘在这个位置上能帮助更多的人’。“
“蕾缪安。“安多恩无奈地唤道，却没有真正制止的意思。
菲亚梅塔哼了一声：“你们两个都是怪人。明明蕾缪安也被提名做枢机主教了，结果说什么‘现在的队友比较有趣’。“
“因为确实很有趣啊~“蕾缪安笑眯眯地戳了戳菲亚梅塔气鼓鼓的脸颊，“比如某个人每次生气都会把敌人吓破胆呢。“
莫斯提马突然转向诺雅和阿米娅：“说起来，你们知道吗？上次任务——“
“不许说！“菲亚梅塔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的脸涨得通红，“那次是特殊情况！“
安多恩轻轻按住菲亚梅塔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好了，该准备参加游行了。“他的动作熟练得像是重复过无数次，诺雅突然意识到这支队伍的关系远比表面看到的要深厚。
蕾缪安伸了个懒腰，光环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发亮：“说起来，游行结束后我们要不要去老地方？莫斯提马上次输给我的赌约还没兑现呢。“
“啊啦，我怎么记得是某人欠我一杯特调呢？“莫斯提马眨眨眼。
“你们两个……“菲亚梅塔扶额叹气，但诺雅看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安多恩站起身，白色的制服在拉特兰的阳光下纤尘不染：“该出发了。“他看向诺雅和阿米娅，“要一起吗？“
安多恩的邀请让诺雅眼前一亮。她正想开口答应，却感到阿米娅的手指突然收紧。转头看去，只见阿米娅轻轻摇了摇头，那双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诺雅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抱歉，我们可能要先……“诺雅的话还没说完，阿米娅已经抢先开口：“我们还有其他安排。“
诺雅惊讶地看着阿米娅。在她的印象中，阿米娅从不会拒绝这样的邀请，尤其是在如此重要的节日里。她刚想询问，却注意到莫斯提马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阿米娅。
“啊啦~“莫斯提马突然轻笑出声，蓝发下的眼睛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看来我们打扰到两位了呢。“她优雅地站起身，顺手拉起了还一头雾水的菲亚梅塔。
“等等，什么情况？“菲亚梅塔困惑地皱眉，红发因为急躁的动作微微晃动，“不是说好一起……“
蕾缪安适时地插话，粉色的光环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轻轻闪烁：“我突然想起来，游行前还有些准备工作。“她温柔地拍了拍菲亚梅塔的肩膀，“小菲菲，能帮我拿一下游行用的旗子吗？“
“又来？你们这些萨科塔又在打什么哑谜？“菲亚梅塔不满地抱怨，但还是被莫斯提马半推半拉地带离了座位。临走前，莫斯提马回头冲阿米娅眨了眨眼，那个wink带着只有她们才懂的默契。
安多恩最后一个起身，白色的制服在阳光下纤尘不染。他深邃的目光在诺雅和阿米娅之间停留了片刻，最终只是微微颔首：“祝你们度过愉快的赎罪日。“他的声音如同教堂的钟声，低沉而庄重。
目送拉特兰小队离开后，诺雅转向阿米娅：“你还好吗？“她轻声问道，目光落在阿米娅仍紧握着自己的手上，“你平常不会拒绝这种邀请的。“
阿米娅深吸一口气，松开了诺雅的手。远处的游行音乐隐约传来，欢快的旋律与他们之间突然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阿米娅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被庆典的喧嚣淹没。
小路两侧是拉特兰特有的白色建筑，墙上爬满了盛开的花藤。这里远离庆典的喧嚣，只有零星几个匆匆走过的市民。阿米娅的脚步渐渐放慢，最终停在一座小喷泉前。
喷泉的水声轻柔地填补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阿米娅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风衣下摆，深蓝色的布料在她指尖皱成一团。诺雅能感觉到身旁少女的呼吸有些紊乱，这与平常那个沉稳的阿米娅判若两人。
“你还好吗？“诺雅轻声问道，声音几乎被远处游行的欢快音乐淹没。她小心翼翼地观察阿米娅的侧脸，那双黑色的眼眸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阿米娅深吸一口气，喷泉的水珠溅落在她手背上，凉凉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反常，但那种想要独占诺雅的冲动来得如此强烈，以至于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安多恩的邀请。
“我只是……“阿米娅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诺雅眨了眨眼，这个答案简单得让她有些意外。她看着阿米娅微微泛红的耳尖，突然意识到什么。在她们共同经历的无数冒险中，确实很少有像这样纯粹的闲暇时光——没有任务，没有危机，只有拉特兰温暖的阳光和欢快的节日氛围。
“因为今天是赎罪日？“诺雅试探性地问。
阿米娅摇摇头，紫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因为……这里很安全。“她终于抬起头，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诺雅从未见过的脆弱，“我们可以……只是我们两个人。“
远处传来游行的欢呼声，彩带和气球在蓝天中飞舞。但在喷泉边这个安静的小角落里，时间仿佛凝固了。诺雅突然理解了阿米娅的言外之意——在她们的世界里，和平是如此奢侈的东西。而此刻，在这个陌生的拉特兰，她们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一切，只做两个普通的少女。
诺雅伸手轻轻握住阿米娅的手，感受到对方指尖的微颤。“你知道吗，“她微笑着说，“我刚才在想要不要买那个无糖冰淇淋给你。“
阿米娅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喷泉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阿米娅悄悄往诺雅身边靠了靠，两人的肩膀轻轻相触。她想起莫斯提马离开时那个意味深长的wink，不禁有些脸热——那个洞察一切的萨科塔大概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其实……“阿米娅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坦白，“我只是想和你像普通情侣那样……约会一次。“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已经红得像拉特兰街边卖的苹果糖。
诺雅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意识，或者说，她现在依旧没有把面前的女孩当做自己的爱人，毕竟现在藏在这个躯体里的只是一个体验这段记忆的旅客，但是那种感觉是属于这幅躯体的，换而言之……在这个世界的诺雅·基列莱特，此时无比感动。她们更是无暇顾及这些私人的小心思。此刻阿米娅的坦白如此直白而可爱，让诺雅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一下。
“所以这就是你拒绝参加游行的原因？“诺雅故作严肃地问，“因为想和我约会？“
阿米娅的脸色更红了，她局促地点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是不是……太自私了？“
诺雅突然伸手捧住阿米娅的脸，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蹲下来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不，“她温柔地说，“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赎罪日礼物。“
远处，游行队伍正经过中央广场，欢快的音乐和笑声随风飘来。但在喷泉边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两个少女分享着比任何庆典都更珍贵的静谧时刻。阿米娅终于放松下来，靠在诺雅肩头，闭上眼睛听着喷泉的水声和彼此的心跳。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诺雅轻声问，手指轻轻梳理着阿米娅的发丝。
阿米娅睁开眼，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微笑。“随便……哪里都可以。“
第六十五章·接吻
彩色的灯笼在街道两侧摇曳，将拉特兰的白色建筑染成梦幻的色彩。诺雅牵着阿米娅的手穿过人群，少女的指尖在她掌心微微发烫。阿米娅的单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时不时扫过诺雅的手臂，像两只不安分的蝴蝶。
“要买苹果糖吗？”诺雅指着路边摊位，晶莹的糖衣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她能感觉到阿米娅的手指突然收紧，少女的耳尖又泛起了熟悉的粉红。
阿米娅盯着自己的靴尖：“好……”
诺雅笑着掏出一枚硬币：“老板，请给我一个。”当小贩递来那个用红色冰糖包裹苹果制作的糖果时，诺雅将它轻轻按在阿米娅微张的唇上。
“尝尝看？”诺雅的拇指蹭过阿米娅的下唇，感受到少女急促的呼吸。阿米娅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飞快地咬了一小口，糖片碎裂的清脆声响淹没在周围的笑语中。
远处的主教厅露台上，教宗正用银叉戳着一块仙人掌挞。“我说过要保留果肉纤维，”他雪白的长须随着摇头的动作晃动，“这种打成泥的做法完全破坏了口感。”
铳骑统领面无表情地放下茶杯——实际上通过盔甲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您上次还说果泥更易消化。”
“那是因为——”教宗的话被第一发焰火的尖啸打断。七彩光芒在夜空中绽开的瞬间，诺雅感觉肩膀一沉。阿米娅不知何时已经靠了过来，发顶传来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一束金色焰火正好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坠落。在明灭的光芒中，诺雅看见少女眼中映出的不只是烟火，还有自己模糊的倒影。
阿米娅悄悄环住诺雅的腰，感受到制服布料下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当一簇心形烟火在头顶绽放时，诺雅没有推开阿米娅，不如说是这幅躯体已经习惯了阿米娅的触碰，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待在一起，在人群之中，静静地相拥。
“我……我有话……”阿米娅的声音被新一轮焰火的轰鸣淹没。她急得跺了跺脚，突然拽着诺雅的领带迫使她弯腰，温热的呼吸扑在耳畔。“我喜欢……”
与此同时，教宗正将最后一块仙人掌挞塞进嘴里。“年轻人啊，”他望着远处人群中相拥的身影，糖粉沾在胡须上闪闪发亮，“就像这焰火，该燃烧时就要尽情燃烧。”
铳骑统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需要派人……”
“不必，”教宗笑着摆手，“让他们享受青春吧。”他又叉起一块甜点，“话又说回来，这挞皮确实烤得不错……”
彩色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将拉特兰的白色建筑染成流动的霓虹。蕾缪安靠在广场边缘的立柱旁，粉色的光环随着远处诺雅与阿米娅相拥的身影微微闪烁。她按住耳边的通讯器，声音压得极低：“我说，我们真的有必要这样监视吗？她们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情侣。”
三十米外的小摊前，莫斯提马正假装挑选糖果，目光却穿透人群锁定在阿米娅身上，“安多恩，一切正常，我的视角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收到。”安多恩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冷静得像在汇报天气。他站在主教厅二楼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这个角度能俯瞰整个广场，诺雅和阿米娅在人群之中相当醒目。
菲亚梅塔猛地踢飞脚边的石子，红发在霓虹灯下像团躁动的火焰。“无聊透顶！”她对着袖口抱怨，“我们刚刚从外勤任务回来……现在却要看着两个小姑娘约会？”她瞥见阿米娅突然拽住诺雅领带的动作，不自觉地皱眉：“等等，她们该不会要——”
“注意措辞，菲亚梅塔。”安多恩的声音有些无奈，“这是枢机主教亲自下达的观察任务。”
“她们往钟楼方向移动了！”蕾缪安继续报告，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天啊，诺雅刚才亲了阿米娅的额头，真可爱……这也要记录吗？”
菲亚梅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所以我们到底在担心什么？怕她们在赎罪日接吻污染圣洁的空气？”
“是评估风险。”安多恩的声音依然平稳，“诺雅·基列莱特在切尔诺伯格和龙门相撞时候的表现为‘危险级’，而她身边那位……”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钟楼方向突然爆发出欢呼，巨大的心形烟火在夜空绽放，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粉色的光晕中。阿米娅踮起脚尖的剪影清晰地投映在钟楼外墙上，诺雅低头回应的轮廓让蕾缪安不自觉地捂住嘴。
“记录：21:47，目标间发生首次明确唇部接触。”莫斯提马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笑意，“持续时间……哦，看来我们的小菲菲需要急救了？”
菲亚梅塔涨红着脸扯开领口：“我受够了！这种任务根本——”
安多恩放下茶杯，玻璃窗倒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菲亚梅塔，我们只是需要执行任务。不要在任务里带上个人情绪。”
蕾缪安望着烟火下交换耳语的两个少女，语气都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可是队长，”她轻声说，“她们看起来只是……很幸福啊。”
钟声敲响九下，忏悔焰火达到高潮。无数光点组成的天使羽翼在夜空展开，诺雅与阿米娅的身影渐渐被人潮淹没。
安多恩没有继续命令小队跟上，只是让蕾缪安站在高点用望远镜观察情况便好，这是救赎日，理应是拉特兰最欢乐的节日，他们身上虽然带着铳械，但是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开枪。
他们只需要执行应尽的职责就好——
大理石走廊回荡着安多恩沉稳的脚步声，白色的制服在黄昏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庄重。他停在刻有天使浮雕的橡木门前，轻轻整理了一下领口。
“进来。”门内传来薇尔丽芙低沉的女声。
枢机主教的办公室比想象中简朴，唯一醒目的是墙上巨大的拉特兰城徽。紫发的女性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安多恩。她没有转身，只是用指尖轻敲着窗框。
“报告情况。”
安多恩站得笔直，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目标二人行为正常，未发现威胁迹象。21点47分发生亲密接触，持续时间约5秒。之后前往钟楼方向，未再出现可疑行为。”
薇尔丽芙终于转过身来，紫色的眼眸之中带着一抹笑意。“你认为我们的监视是多此一举？”
“恕我直言，枢机主教大人。”安多恩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纽扣，“她们看起来只是一对普通情侣。”
“普通？”薇尔丽芙摇了摇头。“一个普通女孩可无法单枪匹马击杀三个内卫——”
安多恩眉头微皱，三个内卫？乌萨斯内卫的强大众所周知，但是诺雅·基列莱特这个看似温和的女孩，却有着这种力量？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我们当然不会如此针对这对小女孩，但是安多恩，你认为拉特兰之所以能屹立于泰拉，成为人间乐土的原因是什么？”薇尔丽芙询问道，安多恩皱了皱眉，开口道。
“因为我们恪守戒律，尊重规则，互相理解……”
“这些是教科书上的内容，但是真正的原因是……”薇尔丽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因为这个。”
“……光环？不……您的意思是？共感？”
“没错。”薇尔丽芙点了点头，“共感联系着我们，让我们极少出现分歧，我们可以做到互相理解，这是泰拉诸国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我们得以团结一致。但是，诺雅·基列莱特，她来到拉特兰的目的你认为是什么？”
“目前为止……还尚且不太明了。”安多恩摇了摇头。
“如果仅仅只是她来到了拉特兰，我们或许会伸出橄榄枝，试着招揽她——但是她这一次来到拉特兰还有一个人的陪同，凯尔希。”
薇尔丽芙笑着说出了这个名字，但是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可不是能让人笑出声来的。
“凯尔希，文明的守望者，长生者，卡兹戴尔灭国之战和后续一系列动乱的发起者。她和诺雅·基列莱特一起出现，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不明白，即使是这位守望者和诺雅一起出现在拉特兰……那对拉特兰会有什么样的威胁？甚至会动摇拉特兰人间乐土的地位？”
“因为她知晓我们的本质。”薇尔丽芙回应道，她第一次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安多恩你应该还没答应晋升枢机主教对吧？那我就不能多说了，只有当你到达了这个位置，我才好将一切告知与你，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们需要警惕凯尔希。”
——
与此同时，在拉特兰大教堂的偏厅里，凯尔希正站在一幅古老的壁画前。画中描绘着萨科塔和萨卡兹的战斗，色彩已经斑驳。
“你还是老样子，喜欢盯着这些老古董看。”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Outcast靠在门框上，银白的短发在烛光中闪闪发亮。虽然年过六旬，但挺拔的身姿和锐利的眼神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我以为你会更早出现。”凯尔希头也不回地说。
Outcast轻笑一声，走到凯尔希身旁。“教宗派我来警告你，老朋友。你在找的东西太危险了。”
凯尔希终于转过身来，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危险？我只是来寻求新的解法。”
“解法？”Outcast摇摇头，“你知道拉特兰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如果那个秘密被揭开，整个城邦都会崩塌。”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烛火在壁画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远处传来赎罪日最后的钟声，浑厚而悠长。
“你变了，凯尔希。”Outcast突然说，“以前的你不会为这种事冒险。”
凯尔希的手指轻轻抚过壁画上天使的羽翼。“人总是会变的。这次，我带来了两个孩子，我认为，他们可能是未来泰拉的希望。”
烛光在古老的壁画上投下斑驳的影子，Outcast银白的短发在昏黄的光线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铳械的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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