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为桌面镀上一层金色。轻缓的钢琴曲在咖啡厅内流淌，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而美好。
九条莲司安静地喝着咖啡，目光柔和，姿态优雅。那种关怀的眼神，那种温柔的笑容，那种体贴的举止...都是若叶睦从未从旧日的丰川祥子那里得到过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Mortis心中升起。
——如果现在的小祥就是真正的小祥，那不挺好的嘛
“小祥...”
她开口了，声音中带着试探，却不再刻意伪装：“你...变了很多。”
九条莲司抬眼望来，那种专注的眼神让Mortis心跳微微加速，却不再是因为恐惧。
她低下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这样的小祥...其实挺好的。”
Mortis轻声说道，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在这一刻，她甚至模糊地想着——若叶睦追寻的到底是什么？是那个真正的丰川祥子，还是一种被关爱和理解的感觉？
如果这个‘新的小祥’能给予若叶睦那种从未得到过的关怀，那么...找回原来的丰川祥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然而，就在下一刻。
“你不是若叶睦，对么。”
九条莲司突如其来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将Mortis从温暖的幻想中猛然唤醒。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手中的叉子‘叮’地一声落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恐惧像潮水般重新将她淹没，比之前更加强烈。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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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Mortis，为什么不能是你取代若叶睦呢？
沉默持续了几秒钟，咖啡厅内的轻音乐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Mortis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然后，出乎意料的是，九条莲司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温暖明亮，与方才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判若两人。
“小睦被吓到的样子真可爱。”
他像是开玩笑般眨了眨眼睛，蓝色的双马尾随着这个动作轻轻晃动，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这是给你上次的小小报复哦，谁让你那天在琴房里说我‘不是祥子’的。”
Mortis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转变态度。
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但表面上她还是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啊哈哈...是、是吗？”
她干笑着，喉咙发紧，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心中的恐惧丝毫未减，甚至因为对方这种捉摸不定的态度而更加强烈。
——他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对了。”
九条莲司随意地拿起餐巾纸，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签字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它推到桌子中央：
“你还记得我们初中时一起去看的那场演唱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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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tis愣了一下，从若叶睦的记忆中，她确实找到了一个模糊的片段——丰川祥子和若叶睦一起观看某个乐队表演的场景。但那是什么乐队？什么时候？细节已经模糊不清。
“记得...”她谨慎地回答，生怕踩到陷阱。
九条莲司微微一笑：“那天的歌，你还能哼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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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让Mortis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因为若叶睦的记忆中那场演唱会的细节实在太模糊了。
正当她绞尽脑汁想找一个安全的回答时，九条莲司已经站起身来，轻轻地将那张写了字的餐巾纸折好，不动声色地塞进了她制服口袋的一角。
“我想，有些记忆需要时间才能完整地回来。”
他柔声说道，眼神中透着某种Mortis无法解读的深意：
“要我送你回去吗？”
这个提议让Mortis的警惕心再次拉满。和这个危险的存在再多待一秒钟？不可能。
“不..不用了。”
她小幅度摇了摇头，努力保持若叶睦那种平静的外表：“我...还有事。”
“好吧。”
九条莲司点点头，没有坚持：“那你多保重身体。”
他付了账单，起身准备离开。在临走前，他又回头对Mortis微微一笑：
“对了，若叶睦同学...我真的很期待下次排练能见到你。”
那个称呼和语气中的某种微妙强调，让Mortis后背一阵发凉。
即使在九条莲司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厅门口很久后，Mortis仍然坐在原位，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全身被冷汗浸透。
九条莲司离开咖啡厅，踏入傍晚的微凉空气中。
街边的路灯逐一亮起，为归家的路程洒下温暖的橘色光晕。
蓝发随着他轻快的步伐微微晃动，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思绪。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令人满意的任务。
「小心眼！」丰川祥子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满，「居然吓唬睦！」
“不觉得很好玩么？”九条莲司笑着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恶趣味！」
九条莲司几乎能想象丰川祥子在意识空间中跺脚的样子
「你看睦被吓得多厉害！她本来就那么内向敏感，你还故意那样说！」
九条莲司轻哼一声，眼神扫过街边的樱花树，那里残留的几朵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
“只是个玩笑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再说了，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吗？”
「什么？」丰川祥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
“让若叶睦多说话，不是吗？”
九条莲司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
“你曾经抱怨过，若叶睦总是过分安静，很难猜透她的想法。今天至少她多说了几句话，不是吗？”
意识空间中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丰川祥子似乎在思考这个说法的合理性。
「可是...」她终于开口，声音中的气势已经弱了几分，「你不该用那种方式。」
九条莲司微微一笑，知道转移话题的策略奏效了。
他故意忽略掉若叶睦反常的行为举止，而是将注意力引向了她说话的多少这一点。
“对了，”他突然转变话题：“刚才在Winwing发的排练时间表里，下周一的排练是全天，你觉得我练习得够充分吗？要不要再多花点时间在钢琴上？”
「啊！」
丰川祥子成功被转移了话题。
「当然要多练！三市巡演可不是小事，尤其是你弹得还...」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正在批评九条莲司的钢琴水平。
“还很平庸，对吧？”九条莲司毫不介意地补完她的话，甚至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放心，毕竟这是‘Oblivionis'的首次巡演，我会尽量避免出差错的。”
丰川祥子似乎被这个话题完全吸引了注意力，开始滔滔不绝地讨论起乐队的排练计划和表演曲目。
九条莲司时不时应和几句，目光却变得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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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睦...不，那不是若叶睦。
他在心中确认着这一点，却小心地将这个想法隔绝在丰川祥子无法触及的意识深处。
那个拙劣的模仿者，那种刻意的表演，那些过于明显的恐惧反应...无一不在向他传递这个信息。
「...所以钢琴部分还是要重点练习，尤其是第三首的中间部分，那段连音需要足够流畅才能...」
丰川祥子还在喋喋不休，完全沉浸在乐队演出的规划中。
九条莲司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他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展开，而那个自称若叶睦的神秘人，或许会成为一个意外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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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前提是她敢联系他。
......
夕阳西下，咖啡厅内的客人渐渐稀少。
Mortis仍坐在原位，金色的眼眸望着窗外的街道，思绪万千。
她不断回想着方才那场近乎荒谬的对话。对方到底是真的只是开玩笑，还是另有所图？
那个温柔又体贴的小祥是真实的吗？还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Mortis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口袋，那一刻她猛然想起了什么。
对方塞进去的那张餐巾纸。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来，慢慢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工整的字迹和一串数字。
「你最好别让若叶睦看到。」
Mortis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对方那些看似无意的举动——那不是开玩笑，而是巧妙地给她留下了一个秘密联系方式。
一种更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让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怎么知道我不是若叶睦？为什么要给我联系方式？她到底想干什么？
更可怕的是，他似乎了解若叶睦和她之间的关系，了解她们共享一个身体的秘密。
Mortis将餐巾纸重新折好，塞回口袋深处。她站起身，双腿依然有些发软，但比起几小时前强多了。
走出咖啡厅，傍晚的风带着微凉，拂过她的脸颊。
应该联系他吗？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睦？
Mortis心中挣扎不已。
一方面，她害怕九条莲司，那种本能的恐惧无法轻易消除；另一方面，今天的相处又让她看到了一个温暖、关怀的‘小祥’——一个比原来的丰川祥子对若叶睦更好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若叶睦让她来跟踪九条莲司，目的就是为了获取更多信息，找回真正的丰川祥子。如果她不联系，就等于任务失败。
但如果她联系了，又会面临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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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了解真相...」
这句话萦绕在Mortis心头。真相...到底是什么真相？关于丰川祥子改变的原因？还是...关于若叶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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