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132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因此,随机选择才是最公平的方式。

  科兹之所以成为首位,纯粹是概率使然。

  至于莫塔里安,沃普觉得他多少沾点数字命理学,因为他正好是第7位回归的原体,也是倒数第14位。

  而他的这次穿越,或许并非偶然事件,更像是某种既定的命运修正。

  沃普向莫塔里安阐述了他的推测,基因原体沉默良久,最终低声问:“所以……是我剥夺了兄弟应得的机会?”

  沃普谨慎地补充,“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个人推测。”

  莫塔里安陷入沉默——沃普的推测往往与事实相去不远。

  莫塔里安的心中翻涌着矛盾的浪潮。

  曾几何时,他痛恨那些夺走他时间的兄弟,如今自己却成了掠夺者,负罪感如铅块般沉在心底。

  莫塔里安的声音低沉如雷:“父亲,被我取代的兄弟是谁?”

  “察合台可汗。”

  如果没有沃普的干预,察合台可汗的人生其实已经走上正轨,但他的正规从并非忠于帝国或帝皇。

  作为大远征期间最特立独行的军团,白色疤痕几乎自始至终都游离于帝国体系之外。

  但他们的边缘化地位并非源于其他原体的排挤,而是他们刻意与其他军团保持距离。

  以至于在大叛乱爆发时,就连最擅长渗透作战的阿尔法军团,对白色疤痕零帧起手的太空飙船也毫无准备。

  在大叛乱期间,察合台可汗和他的白色疤痕军团曾在帝国与战帅之间举棋不定,甚至险些倒向战帅阵营。

  当太空野狼在阿尔法军团的围攻中苦苦支撑时,察合台可汗提供了除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而面对罗格多恩要求其回防泰拉的命令,他同样以沉默的蔑视作为回应。

  这份犹豫恰恰证明,察合台可汗对荷鲁斯关于帝皇想要成神的谎言,并非全然不信认同。

  但察合台可汗的理智让他坚持调查真相而非盲目站队,这种执着引领他在普洛斯佩罗的废墟中寻获马格努斯的灵魂残片,揭开了大叛乱背后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虽然荷鲁斯还是派了莫塔里安去劝降察合台可汗,但这场会面反而导致两个军团兵戎相见。

  莫塔里安的性格明显不适合劝降,但荷鲁斯选择派遣莫塔里安劝降察合台可汗也实属无奈——当时的叛军已经开始群魔乱舞。

  福格瑞姆被夺舍,安格隆和科兹是疯子,洛迦是二五仔,阿尔法双子讳莫如深,马格努斯又碎了。

  不派莫塔里安还能派谁?难道让佩图拉博去劝降吗?

  最终,察合台可汗毅然选择了效忠帝国,甚至在死而复生后说出了发自肺腑的“这定是父亲的伟力”的惊世名言。

  然而,察合台可汗心中那份对帝皇根深蒂固的怀疑,始终是背叛的祸根。

  假如他在大叛乱期间的人生轨迹稍有偏差,他都有可能做出和莫塔里安相同的选择,在背叛中被迫向混沌四神屈膝。

  沃普能教察合台可汗的不多,他只能和教莫塔里安一样尽量把真相告诉他,让他明白帝皇虽然不当人,但他的确是在一心一意为了人类种族的存续而付出。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误解,跟帝皇当谜语人有分不开的关系。

  莫塔里安的目光微微垂落,“您何时会再去见他?”

  沃普:“应该是在睡着以后吧。”

  他在巴巴鲁斯合上眼,睁眼时人已经到了巧高里斯;在巧高里斯沉入梦乡,人又回到了巴巴鲁斯。

  “父亲,若您见到他,请替我带句话。”

  ……

  巧高里斯,塔尔斯卡部落。

  王帐内,察合台凝视着外乡人消失的卧榻,羊毛毡上还残留着凹陷的痕迹,几缕未散的体温在冰冷的空气中挣扎。

  清晨时,他们带着呼赖烈部的妇孺与牛羊返回了塔尔斯卡部。

  在回到王帐后,他才主动开口向外乡人索求真相,关于外乡人为何会在此。

  而沃普不仅揭开了谜底,并且告知了他更多的真相。

  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真相像决堤的银河般汹涌而至,远比可汗所预想的更为深邃,也更为残酷。

  “人类之主……”

  察合台的指节抵着下颌,低沉的嗓音在牙缝间碾磨着这个称号。

  他的亲生父亲创造了他,赋予了他们远超凡人的天赋。

  他和他的兄弟本该在泰拉的沃土中茁壮成长,而非散落在银河各地,变成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混沌诸神的诡计让他们散落在银河各地,他的几位兄弟已经回归帝国,但更多的兄弟仍像他一样在陌生的世界上挣扎。

  察合台对此并无怨言,他并不憎恨帝皇。

  帝皇没能在混沌诸神手中保护他们,他固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错不在他,而在混沌诸神。

  帝皇要寻回他,四神想腐化他。

  祂们以银河为棋局,以人类的未来为赌注,在这场游戏中押上了所有。

  却无人俯身询问他们这些被命运撕扯的原体,是否愿意成为他们的卒子。

  察合台明白,祂们都不在乎。

  就像人类看待脚下的蚂蚁,根本不会在意它们的生死悲欢。

  察合台对帝皇缺乏好感,光是听沃普的描述就知道帝皇是一个刚愎自用的暴君。

  但他更厌恶四神,四神那不加掩饰的恶意实在惤令人作呕。

  至于沃普,这些真相本该由他亲自寻找。

  在他统一巧高里斯,回归帝国以后,他会亲手揭开真相。

  但沃普却剥夺了他的这种机会,直接将全部的真相一股脑的告诉他。

  他讨厌沃普,他和帝皇一样自以为是。

  自以为所有原体需要他的教导,自以为他有责任告诉原体真相,又自以为是的离开。

  但察合台确实渴求真相。

  沃普自称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师,这种自我认知倒是很贴切。

  他的教育平平无奇,生搬硬套的将所有真相都塞给他,完全填鸭式的教育,毫无技巧可言。

  当然,沃普的教学方式虽然略显生硬,但也确保了相对客观的公正。

  绝对的客观性是不存在的,那只是一种理想化的追求。

  任何表述在形成之时,便已不可避免地携带着言说者的主观烙印。

  若非这一特质,察合台断无可能相信陌生人的胡言乱语。

  但如果这正是沃普的教育技巧呢?

  “那你倒也算得上是个勉强称职的老师。”

  察合台低声自语。

  他原本的评价是称职,但沃普的不告而别让这个词前不得不添上了勉强二字,哪有突然抛弃学生的老师?

  沃普透露的只言片语如同支离破碎的残缺拼图,让察合台辗转反侧,抓心挠肝。

  那些被尚未阐释的真相碎片,在他心头燃起难以遏制的求知烈焰。

  他渴望亲手揭开真相的面纱,而非拾人牙慧。

  但答案此时近在咫尺,他又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沃普。

  他不是他那些在婴儿时就与沃普相遇的兄弟,他不需要沃普的教导,但他需要一个客观的讲述者告诉他真相。

  沃普就是这样的人。

  但沃普却突然离开了,察合台不知道他去了哪,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留给他的只有未解的谜团与无期的等待。

  他承认外乡人赢了。

  他将挥师远征,先踏平苍茫草原,再征服巧高里斯的群山,直至银河的每一颗星辰都臣服于巧高里斯的铁骑之下!

  察合台掀开王帐的毛毡帘幕,塔尔斯卡部的勇士们正围着篝火大啖烤肉,豪饮马奶酒。

  他的身影刚被跳动的火光勾勒出来,所有战士立即放下酒囊,整齐划一地以拳抵胸行礼。

  “可汗!”

  察合台是新的可汗,这在塔尔斯卡部毫无争议。

  他是昂可汗的养子,又替昂可汗报仇雪恨,几乎将呼赖烈部屠尽。

  男人们拥护他,女人和孩童爱戴他。

  还有谁比察合台可汗更适合领导塔尔斯卡部?

  “兄弟们!姐妹们!”

  察合台如苍狼般的目光扫过火堆前汇聚的族人,声音如马头琴般低沉震颤,“长生天带走了我们的汗父!草原失去了它的雄鹰!”

  “我们用呼赖烈部的鲜血祭奠了汗父!但草原上的仇恨比牛毛还多!部落间的厮杀比狼群更凶残!”

  “同样的牧草喂养着我们!同样的血脉在我们体内奔流!为何要让仇恨玷污这片草原?”

  “我发誓将终结这种混乱!我要让所有部落像套马杆上的皮绳一样拧成一股!让和平如春日的牧草般覆盖草原!”

  “长生天在上,愿与我同行的勇士,举起你们的弯刀!让长生天见证我们的誓言!”

  “长生天在上,为了可汗!”

  战士们如雷霆般齐声呐喊,数十柄弯刀同时出鞘,在火光中划出银亮的弧线。

  “我们要做翱翔九天的金雕!”

  察合台振臂高呼,鹰隼般的目光刺破夜空,“用利爪撕碎豺狼!用锐眼洞察草原!让所有部落仰望我们的羽翼!”

  “金雕!金雕!”

  战士们的吼声震得篝火剧烈摇曳。

  第127章莫塔里安的路。

  高山隘口处,霸主的蒸汽车队在崎岖山路上艰难爬行。

  突然——

  “轰!”

  反抗军精心埋设的炸药在头车底部绽放,履带如断肢般扭曲崩裂。整支钢铁长龙顿时在山道上僵死,进退不得。

  钢铁舱门如毒蛇吐信般骤然展开,成群的缝合傀儡扭曲着肢体向外涌出,迎接他们是早已等候多时的火枪队。

  “瞄准!”

  “射击!”

  “砰!”

  数十支火枪同时开火,枪口迸发的火光中,首波傀儡尚未踏出舱门,金属风暴便将其撕成漫天飞舞的腐肉与血雾。

  然而更多的怪物仍在涌出。

  莫塔里安的镰刀划出死亡的圆弧,镰刃所过之处,傀儡的身躯如麦秆般整齐断裂。

  提丰如幽灵般游走于战场,灵能在他掌心流淌。

  每当有战友遇险,便有无形之手突然拽开傀儡的关节,或是令其利爪诡异地调转方向,为战士们创造绝杀的空隙。

  浑身溅满污血的战士脸色苍白,“谢谢,卡加斯。”

  “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们下回能不能长点心?”

  死亡守卫的配合已经变得愈来愈默契,而霸主们的傀儡却始终一成不变。

  霸主的巫术赋予了这些缝合怪物强大的力量,但也剥夺了他们的智商。

  这些扭曲的造物只会遵循最原始的杀戮本能,如提线木偶般盲目冲锋,压根不理解什么是战术,因此反抗军的伏击每次都能奏效。

  这已是反抗军第十八次截杀霸主的车队,他们早已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战术:先剿灭那些四处掳掠凡人的爪牙,再设伏截击蒸汽车队,一步步剪除霸主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