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狼群耷拉着脑袋,呜咽着越过人类之主,追上鲁斯。
尼欧斯突然笑了,鲁斯还是那个鲁斯。
他摇摇头,追上离开的鲁斯和狼群。
战士们聚集在帐外,他们疑惑于狼王为何离开。
而当他们看见从王帐走出的金色巨人时,又畏惧的低下了头。
他们的畏惧并非单纯出于恐惧,而是一种近似于基因层面上的本能。
……
“沃普!”
鲁斯掀开帐帘,西尔维娅银缎般的毛发在篝火旁泛着柔和光晕,她将自己盘成完美的半圆,腹部随着呼吸起伏出温暖的波浪,像是将最柔软的那片皮毛当成了某人的枕头。
西尔维娅的耳尖抖动了一下,抬起脑袋看向鲁斯,像是在问他发生了什么?
她用湿润的狼吻拱了拱腹部,似乎是要叫醒那里的谁,可此刻狼吻碰到的只有自己微微起伏的皮毛,和一片冰冷的虚无。
明明在那里的,为什么会不见呢?
“呜!”
她的鼻尖突然僵在半空,悲伤的呜咽卡在喉咙深处,孩子他爸丢了。
“没事的,母亲,你还有我们。”
鲁斯的声音轻柔得像融雪的溪流,“他只是暂时离开,终有一日我们会在群星间重逢。”
“呜!”
“他没有抛弃我们,我会找回他的,我保证,到那时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狼群挤入帐篷,湿润的鼻尖轻轻抵住西尔维娅的脊背,像在传递某种古老的慰藉。
鲁斯回头,流浪者就站在那里。
他依旧是那副其貌不扬的样子,没有令人敬畏的金甲巨人,而是一位裹着脏兮兮长祂的流浪者。
“你称她为母亲。”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比鲁斯称沃普为父亲更惊讶。
鲁斯皱眉,看向流浪者的眼神变得充满敌意:“就和罗马母狼养育罗慕路斯一样,是她养育了我,我为何不能称她为母亲?”
鲁斯的目光如冰原上掠过的刀锋,死死攫住尼欧斯的瞳孔,试图从人类之主的眼底挖出任何细微的动摇。
尼欧斯:“你对我或许有误解,我不是狭隘的人类至上主义者。”
“真稀奇啊,你居然不是人类至上主义者?”
“我是说我并不狭隘。”
鲁斯呵了一声。
尼欧斯:“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你对她的眷恋,是她将野性刻进了你的骨血,我很感激她养育了我的子嗣。”
他的手掌悬在母狼头顶,一缕金光如幼狼的乳牙般轻轻落在她最柔软的那簇银毛上。
尼欧斯:“这是我的谢礼。”
“他是何时离开的?”
鲁斯问。
“我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
流浪者:“你当我是神吗?”
“你不是神,但你是最接近神的人。”
“你说得对,但我还是给不了你答案。”
“我不信,你真的对他一无所知?”
“他给你讲了很多故事。”
流浪者说,“我也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要听吗?”
“我听着呢。”
尼欧斯:“在古泰拉有一种叫印度教的宗教体系,印度教有三位主神,梵天,毗湿奴和湿婆。梵天主生,湿婆主灭,毗湿奴主住。印度教中还有一种说法叫梵天一梦,即世界万物只不过是梵天在做梦,当祂梦醒,现实世界的一切都会在另一种现实中被毁灭。”
鲁斯:“你认为他是梵天?”
“不。”
尼欧斯说,“我只是在讲一个故事,你应该从故事中得到启发,而不是相信故事是真的。”
鲁斯眯起眼睛,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在模仿他?”
“并非模仿。”
尼欧斯否认。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尼欧斯:“他教你的和教你兄弟的一样,他告诉你人与人相处最要紧的是什么?”
鲁斯:“真诚。”
“没错。”
尼欧斯说,“我希望你对我也能永远真诚。”
鲁斯慢条斯理地说:“这取决于你,如果你仍是人类之主,我将保持忠诚。如果你对我没有隐瞒,我也会对你坦诚相待,但我不认为你会完全坦白你的计划。”
“他是怎么给你介绍我的?”
尼欧斯问。
鲁斯的目光投向篝火跃动的光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向我讲述了许多关于你的事,远比对我的其他兄弟的描述更为详尽。他总是教导我,要理解你的苦衷,即便你有万般不是,初衷总是好的。但他对于你的评价只有一句,一个英明神武的傻笔,深谋远虑的蠢货,料事如神的瞎子,能言善道的哑巴,智勇双全的莽夫……”
尼欧斯被干沉默了,兜帽下的目光微微闪烁:“你管这叫一句?”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无奈,仿佛在掂量这句话里究竟塞进了多少种矛盾的锋芒,看来在泰拉时沃普对他还是嘴上留情了,这大概是看在老马的面子上。
鲁斯哈哈大笑:“你不觉得很贴切吗?”
尼欧斯:“你今天才见到我,你对我又有多少了解?”
鲁斯:“你说得对,我会用时间来认识你,但这和他对你的评价不冲突。”
“你的评价太片面了。”
“也许吧,但他还说了一句。”
尼欧斯洗耳恭听。
“一个悲剧的英雄。”
叏尼欧斯的声线平稳得宛如漆黑的夜空,“我会证明他是错的。”
鲁斯故意问:“证明你不是英雄?”
“证明我们的未来不会以悲剧结尾。”
“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我们都不喜欢悲剧,所以我会帮你。”
“为了我?”
“为了他。”
“我很遗憾。”
“你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像。”
“因为我更欣慰。”
尼欧斯说,“与人类的未来相比,我个人的得失无足轻重。”
鲁斯犀利地问:“即使你与全世界为敌?”
“我为什么要与全世界为敌?”
尼欧斯条理清晰的辩驳他。
鲁斯耸肩:“这只是比喻,你没必要斤斤计较吧?”
尼欧斯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片,却带着令人难以理解的自负。
“即使我与全世界为敌,全人类都站在我的对立面,他也会站在我这边。”
“凭什么?”
鲁斯很不喜欢他这种语气。
“因为我是帝皇,人类之主,尼欧斯。”
……
沉默,沉没。
沃普的身体在幽暗的湖水中不断下沉,仿佛正坠入无底的深渊。
四周一片漆黑,听不到半点声音。
这不是死寂,而是整个深渊都在屏息凝神。
“父亲,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孩童委屈的呜咽声从深渊的缝隙里挤出,像头被遗弃在暴风雪中的幼狼在荒芜的冰原上孤独地舔舐伤口。
“已经有四个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明明是三个!”
沃普反驳。
“也许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
沃普记得他教育的每一位原体,科兹,洛迦,鲁斯,这不是三是几?
沃普:“你是马格努斯?”
“你认错人了。”
孩童干巴巴地说。
“父亲,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我怎么会知道,找回原体的顺序又不受我控制。”
“那由谁控制?”
沃普一愣,好像是这个道理,顺序由谁控制?
帝皇吗?
可能性不大,神皇可以,帝皇不行。
帝皇对亚空间做的最大的贡献是俺拾之乱,如果他能够控制顺序,他就能亲自找回原体,用不着沃普帮忙。
那还能是谁,四神?
四神不可能帮他。
“总不能真是他吧?”
沃普自言自语。
可如果是由他决定的顺序,为什么他找到的第一位原体是科兹?
在所有原体中,科兹既不是最特别的,也不是最讨喜的。
“阿嚏!”
沃普猛地打了个喷嚏,寒冷令他瑟瑟发抖。
沃普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两道细线,淡蓝色的灵能光晕如薄纱般覆上皮肤,隔绝空气中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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