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一名高阶骑士的鎏金护喉里迸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啸,“你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亲卫军,进攻!”
亲卫军们早日陷入和野兽人血肉横飞的鏖战。
亲卫队的银藤是他们血肉的延伸,既是杀戮的利刃,也是保护的铠甲。
如果野兽人赤手空拳,即使他们已经被打上屠夫之钉也会很快被压制。
但播音员为了杀死安格隆,给两名野兽人都配备强大的武器。
而链锯锤的纯粹暴力,每一次挥甩都可以砸倒一大片的亲卫军。
亲卫队的银藤曾让无数敌刃无功而返,却只能在动力斧的分解力场前发出哀鸣,如热刀下的牛油般层层崩解。
而链锯锤则诠释着更原始的暴力美学,每次抡圆了横扫,锯齿飞旋的锤头就会在亲卫军方阵中犁出血肉沟壑,粘着碎骨与内脏的链条将整排亲卫像麦秆般拦腰扯断。
但他们的数量比野兽人要多太多,数十条金属触须同时缠上野兽人的四肢关节。尽管这些狂暴的战士能徒手扯断三五根银藤,但更多的触须前赴后继地缠绕上来。
就像被蛛网困住的猛兽,他们越是挣扎,那些闪着寒光的金属纤维就越是深深勒进肌肉。
亲卫队们终于找到了节奏,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用银藤编织出一张死亡的绞索,正缓缓收紧。
“为了自由!”
奥诺玛莫斯率领的起义军赶来与安格隆会合,这些角斗士们将毕生所受的折磨都淬炼成了杀戮技艺,化作一柄燃烧的标枪直插亲卫军腹地。
奥诺玛莫斯带领着最出色的战士组成尖刀,他们手中的动力剑绽放出刺目的蓝色光焰,剑锋所过之处,亲卫军的银藤触须如热蜡般熔解。
高阶骑士见状暴怒,更有甚者被气的破口大骂,“克劳狄娅那个臭婊子!她是不是把整个军火库都塞给了这些下贱的蛆虫?”
“为了自由!”
克莱斯特也骑上她心爱的反重力矛,载着米拉冲向高阶骑士们。
她们的配合亲密无间,米拉的灵能护罩在空气中泛起浅蓝色的虹彩,将贵族们那些造价连城的玩具尽数拒之门外。
声波干扰器的次声波在护罩表面激起水纹般的涟漪;微波爆破器炸开的等离子火球像撞上礁石的海浪般四散飞溅;最致命的是那道物质转换波束,足以将钢铁化为棉絮的能量洪流,却在触到护罩的瞬间分解成漫天磷火般的碎光。
米拉分明从那一双双鎏金面甲后的眼睛里捕捉到了恐惧,那是种养尊处优数千年的高阶骑士突然意识到自己也会流血时的惊慌失措。
克莱斯特一边哼着小调,一边骑着她的带刃坐骑砍下一对高阶骑手的头颅。
但伤亡还是发生了。
用动力斧的野兽人倒下了,高阶骑士的声波干扰器把它的骨肉打成了烟雾。
第二个野兽人也没有坚持太久,一根根银藤钻进他的体内,破坏他的器官,将骨骼磨成了粉末。
安格隆的拳头在身侧攥紧,他只需向沃普开口,就能救下他们。
但他只是静静注视着他们的生命从他们饱受折磨的躯壳中流逝,因为让他们继续活着比死亡更残酷。
他没有办法取下他们的钉子,也无法永远为他们缓解痛苦,他们所渴求的就是死在向高阶骑士复仇的路上。
安格隆抬手指向空中的高阶骑士,对他们发出决斗的邀请。
高阶骑士不理,扣动扳机想要将他射杀。
但努凯里亚的亲卫军就像这个扭曲文明的缩影,他们使用的银藤强大到可怕,却很少配备其他武器。
既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反应速度跟不上银藤,使用武器只会拖银藤后腿。也是因为高阶骑士不允许除他们自身以外的任何人持有远程武器,因为这可以抹除凡人与他们之间的武力差距,任何人都只需要一颗子弹就能被射杀。
因此高阶骑士宁愿把武器全都锁在武库里吃灰,也不会拿出来交给任何人使用。
当次声波撕裂空气,掀起足以将凡人打成烟波的死亡涟漪时,安格隆笑了。
你凭什么对抗拥有父亲的我?
就和攻击米拉时一样,次声波在幽蓝护罩表面激起水纹般的涟漪。
下一刻,开枪的高阶骑士就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像块破布一样扔在安格隆面前。
“拔出你的佩剑。”
安格隆用斧刃指着他的头,“跟我决斗。”
高阶骑士咬牙爬了起孢来,声波武器落在三米外,他只能拔出腰间镶嵌着宝石的黄金佩剑。
虽然他幼年的确曾经认真修习剑术,但技艺早已在常年的养尊处优中荒废,这把剑完全是装饰用的。
他花了两秒才拔出剑,在装饰性的雕花找到分解力场的开关。
但安格隆的战斧便已化作一道残影,斧刃劈落的瞬间,分解力场尚未开启的动力剑已经脱手飞出,高阶骑士最后的视野天旋地转。
他看见自己无头的躯体仍保持着格挡姿势,喷涌的鲜血将鎏金铠甲染成紫红色。
“以血还血!”
安格隆旋转斧头,把斧刃指向被无形大手攫住的高阶骑手,“挑战我们,只要能在决斗中战胜我们,你们就能活下来!”
安格隆不喜欢决斗,即使他百战百胜。
但他必须照顾起义军的情绪,他们跟随他起义,就是为了向高阶骑士复仇,夺回属于他们的自由。
胜利的果实近在咫尺,可起义军的胸膛里却翻涌着某种更为黑暗的情绪。
那是一种被豢养太久的野兽突然咬断锁链后的茫然,他们沾满贵族鲜血的手掌不自觉地颤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因为灵魂深处那个被烙铁烫出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安格隆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安,这些从出生起就戴着枷锁的灵魂,此刻正站在自由的悬崖边战栗:不但有品尝复仇的甘美,更有令人窒息的空虚。
如果就这么结束,他们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解放,这不是他们所渴望的复仇,他们需要的也不是一场简单的处决!
他们一生都在竞技场里,他们把毕生精力都献给了决斗,用鲜血锤炼技艺,用来取悦这些统治他们的高阶骑士。
除了决斗他们一无所有。
只有让这些高高在上的高阶骑士与曾经最低贱的角斗士决斗,用奴役他们的镣铐绞死他们的主人,才能平息他们内心躁动的黑暗。
他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即使他们未曾开口,所以他知道该如何安抚他的战士。
他的父亲理解他,所以他帮了他一把,提前结束战斗。
从决斗开始,也将以决斗结束。
……
竞技场再次盛大开幕,数万名观众座无虚席。
“同胞们!人民们!”
“不要欢呼,不要呐喊!”
“这不是处刑,而是公平的决斗!”
“任何人,无论是亲卫军,高阶骑士还是角斗士,都有权选择你们的敌人!无论胜负,胜者都将免于一死!”
红砂之中,一面是高阶骑士与他们仅存的亲卫军,一面是从混战中幸存下来的角斗士。
在这座被鲜血浸透的竞技场里,仇恨如同两条相向奔涌的暗河,在历史的断层处轰然相撞。
高阶骑士们碎裂的鎏金面甲后,凝固着对角斗士以下犯上最恶毒的诅咒。他们宁愿点燃整座城邦,也不愿看见奴隶的手掌触碰权杖。
而角斗士们龟裂的脚掌下,每一寸沙地都沁着无数奴隶的血泪。
奥诺玛莫斯走到竞技场中央,他染血的斧刃精准指向一名高阶骑士,“塔尔克,我要同你决斗!”
塔尔克推开搀扶的亲卫军,他扭头安格隆而非眼前的对手,“只要我赢了,我就可以免于一死?”
安格隆:“这是他的权利。”
塔尔克嗤笑,“即使我杀了他?”
“这是他的权利。”
安格隆的回答不变,“无论胜者是谁,不准有虐杀。”
奥诺玛莫斯将战斧旋转出死亡的弧光,“你的遗言说完了?”
“你真以为你能赢我?贱民!”
塔尔克的喉咙里迸发出愤怒的尖叫。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他们的?”
安格隆看着沃普,指尖抚过战斧上未干的血迹,“我满足了他们的愿望。”
他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他的能力太强大了。
他会与起义军共情,吸收他们的痛苦,但他们的痛苦也会反馈在他身上。
如果起义军的声浪极大,安格隆甚至会反过来被他们影响。
但安格隆会坚守本心,他会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如果这股声浪是正确的,安格隆会满足他们的合理诉求。
这不是对暴虐的妥协,而是对程序正义的认可。
角斗士们不理解什么法律,民众们也不会认可已经被打倒的高阶骑士的法律。
高阶骑士用竞技场和决斗来统治人民,决斗成了人民们唯一能懂的语言。
角斗士的人生中只有决斗,所以他们才要以他们最熟悉的方式来审判敌人。
安格隆追求的是真正的解放,他不会让奴隶变成新的暴君,而是要让公正成为新世界的基石。
“奥诺玛莫斯!”
奥诺玛莫斯染血的残躯挺立如旗。
当塔尔克那颗戴着鎏金头盔的头颅在沙地上翻滚时,老战士被斩断的左臂仍在喷涌着赤红的血泉,可他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
角斗士们为他欢呼,他们羡慕奥诺玛莫斯获得了真正的自由,而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了!
莱恩的长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冽的银芒,“克拉苏,出来面对我!”
每一个奴隶都有各自的主人,而这些主人正是他们复仇的对象。
高阶骑士中踉踉跄跄的走出一人,他的脸色惨白,肥胖的身材几乎和播音员不相上下,养尊处优的他绝不是莱恩的对手。
……
当最后一名高阶骑士血撒红砂时,这些浸透角斗士鲜血的红砂终于第一次饱尝高阶骑士的鲜血,那些曾以折磨奴隶为乐的统治者,最终以角斗士的方式迎来了终结。
安格隆并未剥夺高阶骑士的植入物,只是禁止他们使用枪械和飞行。
但他们终究不似战胜野兽派的祖先那样骁勇善战,没有一人能在决斗中战胜角斗士。
“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安格隆的声音如雷鸣般在德西亚的竞技场中,“让今天成为历史的断点,让这场审判成为绝响!”
“从今往后,德西亚将彻底埋葬奴隶制的枷锁。高阶骑士的特权将永远成为历史,血腥的竞技场也将永远关闭!”
“在这座重获新生的城市里,血脉不再是划分贵贱的标尺。我们都是平等的努凯里亚人,流着同样的热血,说着同样的语言,共享同样的尊严与自由!”
第94章安格驴。
革命的野火以燎原之势席卷整座城市,炽热的火光照亮了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昔日金碧辉煌的宫殿在烈焰中扭曲崩塌,象征着奴役的高墙被愤怒的浪潮冲垮。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穿透硝烟,照在起义者染血的旗帜上时,整座城市都在燃烧——但这不再是毁灭的火焰,而是新生的洗礼。
每一簇跳动的火苗都在诉说:旧时代的枷锁已经断裂,而灰烬中必将诞生新的秩序。
当安格隆的起义军如怒潮般冲破宫殿大门时,它的主人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同样被奴役压迫的仆人,和蜷缩在角落的女眷与孩童。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
华服凌乱的贵妇将幼子护在身后,丝绸裙摆扫过镶金的地砖。她颤抖的背脊紧贴着雕花廊柱,想要用单薄的血肉之躯为她的孩子筑起一道屏障。
“我不会伤害你们。”
战士缓缓垂下染血的剑锋,但那张布满沟壑般伤疤的面容仍让母子二人瑟缩着后退,他喉咙里滚出一声沙哑的嗤笑:“你们害怕我,因为我这张脸?这正是你们的父亲,丈夫的杰作,不过别担心,我不会迁怒你们,因为我们和你的丈夫不同,我们是人。”
“刀刃只斩锁链,不染无辜之血。”
这句话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一名起义军的心里,安格隆总在战火间隙一遍遍叮嘱他们,像一道不容逾越的铁律,牢牢地锁住了他们的人性。
当起义军的刀刃斩下高阶骑士的头颅,斩断最后一根锁链时,仇恨便已燃尽。
若放任屠刀肆虐,他们终将成为自己曾誓要毁灭的怪物,真正的自由从不需要以鲜血来献祭。
“走吧。”
战士侧身让出通道,染血的剑锋垂向浸满鲜血的地毯。他刻意偏过头去,让阴影遮住自己狰狞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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