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当你聚精会神想要看清时，却发现视线中只有被拉扯成线条的色彩。
莱恩坐在男孩身边，他掏出一枚金币，提前递给了男孩，“你的报酬。”
男孩的目光被金币吸引，“我们还没到呢。”
“勇敢的人可以提前享受战果。”
男孩看了他一会儿，“如果你不是艾欧尼亚人，我都会觉得你是大人们说的那种，会把孩子拐卖到诺克萨斯或是恕瑞玛的贩子。”
“如果我是那种贩子，我不会选你这种......”莱恩想了想，“我会在伊格奈特小时候把他拐走。”
男孩闻言笑了，他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机会是什么？”
“一个见到艾瑞莉娅，并跟在她身后的机会。”
“！”
男孩的目光瞬间从金币上挪开。
有这么一个刹那，莱恩感觉自己从男孩眼神里看见了火焰。
自己还是低估了艾瑞莉娅对于孩子们的吸引力。
孩子的脑子里没有大人那么多‘深思熟虑’，他们会本能地被那些美好的事物以及英勇的事迹吸引。
“你竟然认识艾瑞莉娅！”
“这很奇怪么？”
“是靠你这张脸吗！”男孩抬起头问。
似乎在经历过前台、腕豪的母亲......以及现在的艾瑞莉娅后，男孩内心有了某些不切实际的推断。
莱恩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误解，但他觉得跟一个孩子去掰扯这些有些没必要。
他低头跟男孩对视，特意在对方脸上停留了好几秒后，他才回答道：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没有就得想想该怎么朝其他方向努力了。”
......
马车停下了。
驾车的壮汉对后面喊道：“下车，到了。”
莱恩掀开挡风帘，从车上下来。
男孩紧随其后，他伸手扯了扯莱恩的裤腿，“你是在说我丑吗？”
“这是你自己说的。”
莱恩说完看向壮汉，“带路吧。”
附近没有什么村落或城镇，距离海边也有一段距离。
因为道路难行，他们提前下了马车，踩着湿软的泥土向更偏僻的位置走。
大概十几分钟后，壮汉指了指前面一棵大树，“就是这里。”
莱恩顺着看过去，发现这棵大树上确实有魔法的痕迹。
“我们每次走过去拍两下树干，过一会儿均衡教派的大人们就会来这里。”
壮汉说着他们碰头的方法。
“不是事先约好？”
“我们不知道怎么联系大人们。”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需要你们替他们抓人？”莱恩问。
“不需要知道，只要是违反了秩序的人，大人们都会收。”
来者不拒？
莱恩愈发觉得这些均衡教派的大人们不太对劲。
这种行为明显更像是他理解的邪教。
“你可以就在这里等着......”莱恩对壮汉道。
“我要等多久？”壮汉抬起头看了看海面，“今晚可能要下雨。”
“如果下雨了你就先走。”
莱恩说完，习惯性想要再拿一枚金币。
但男孩却主动抬起头道：“我不需要金币了，但你要记得你的承诺，让我见到艾瑞莉娅！”
把金币收好，莱恩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我不会骗你的。”
“我还是觉得你在骗人。”男孩一边跟着莱恩一边念叨。
“为什么？”
“因为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只是为了让我实现我的梦想。”
“所以你的梦想是见艾瑞莉娅？”
男孩纠正道，“是见艾瑞莉娅，然后跟她一起把诺克萨斯人赶走！”
“这就是原因......”莱恩告诉男孩，“想要把诺克萨斯人赶走一次很简单，但想要让他们永远不敢再来，艾欧尼亚还需要很多很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
整件事情的经过，起源于莱恩的心血来潮。
但同样也是因为男孩‘成熟’的表现引起了他的注意。
到现在为止，莱恩才忽然明白了为何，曾经有许多人都说，某些人随手而为的举动就能改变另一个人的一生。
自己现在就已经改变了男孩未来的轨迹。
但这也是因为男孩值得；
艾欧尼亚也值得。
“像我这样？”
“年轻、聪明、勇敢......最关键的是善良但并不盲目善良，而且你还有一个奶奶。”
“我奶奶怎么了？”
“艾瑞莉娅也有一个奶奶，你到时候可以多跟她聊聊这个。”
“我......”
男孩还想问些什么。
任何一个人在即将见到偶像时，都会压抑不住内心的亢奋。
更何况是一个男孩。
但莱恩已经加快了脚步，他走到大树下面，按照壮汉的说法敲了敲树干。
‘翁’
男孩察觉不到的位置，有一道魔法气息升起。
而后......莱恩看向了南方。
魔法气息传递向了这个方向。
“如果对方不是均衡教派的人你准备怎么办？”男孩问道。
“那就抓住他们，然后逼问他们伊格奈特在哪。”
“那如果对方就是均衡教派的人呢？”
“那就直接问他们，伊格奈特在哪。”
“那他们不告诉你怎么办？你打算跟他们动手吗？你......你打得过他们吗？我的意思是，来的人并不是一定是女人，万一是男人来了，你能打得过吗？”
莱恩低头看向男孩，他知道对方现在的‘话唠’是因为紧张。
“他们会告诉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上面有人。”
莱恩随身携带着多兰大师交给他的‘飞镖’。
他相信如果对方真是均衡教派的人，那么肯定能认出这是凯南的东西。
而自己就能弄清楚这里头到底有什么误会，先把伊格奈特救出来，而后再通过这些均衡教派的人去找凯南。
这跟自己最初的计划差不多。
唯一的迥异是，自己最初是打算让伊格奈特帮自己寻找附近的神庙。
但现在，伊格奈特已经自己先去了。
莱恩没有再回答男孩的问题，因为他看到两道身影从远处出现。
而随着人影的出现，他忽然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
就像是被捂了许久的屎。
第181章 待检验的正义
“他们来了！”
男孩感知不到气息，但他能看见。
随着那两道身影慢慢靠近，他甚至能清晰看见对方身披的长袍样式，以及那熟悉的均衡印记。
“他们是均衡教派的人，所以你打算告诉他们，你上面那人的名字吗？”
男孩抬起头问。
他这个年纪正处于世界观的建立关键期。
而莱恩作为他接触的，最‘强大’的人。
其行为和动机会让男孩无意识地去效仿。
到现在为止，男孩觉得莱恩虽然行迹‘诡异’，总是用脸或关系压人。
但这些行为确实有用，他甚至开始琢磨起其中规律。
“我改变主意了。”
莱恩把飞镖放了回去。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熟悉的臭味到底是什么。
这是......亚扎卡纳的气息！
之前在牵牛花村，自己是靠近了亚扎卡纳构建的幻境以后，才‘闻’到了这种味道。
而现在因为有了巴鲁鄂那些灵的馈赠，让自己对于这些精神领域存在的‘嗅觉’变得灵敏了许多。
均衡教派的本职，是抵御这些从精神领域入侵进来的恶灵。
但在他们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他们。
这批人本身，反而才是最容易被恶灵影响的存在。
莱恩记得在凯南的背景故事里，提到了一个位于芝云的神庙。
那里的人在某一天忽然向总部求援，声称有恶灵出现污染了他们的神庙。
但当掌管着雷霆的约德尔人跋山涉水赶去后，才发现恶灵并不存在。
或者说恶灵存在，但它是依附于人而存在。
是人就会有负面情绪，而负面情绪则是亚扎卡纳的粮食来源。
普通人会因为战争和死亡而恐惧，进而被它们选为宿主。
均衡教派的教徒或许不畏惧死亡或战争，但规矩约束着他们，让他们在同胞被诺克萨斯人屠戮时，只能选择在一旁旁观。
这种违背了他们内心的选择，会让他们的心防出现破绽。
而这些破绽，就是亚扎卡纳的机会。
在背景故事中，只记录了莱夏神殿一个位置。
但在诺克萨斯入侵的大背景下，莱恩不觉得其他神殿的人会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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