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他们中或许有意志坚定到足以对抗内心的人存在，但必然也会有如莱夏神殿一众人那样的存在。
而这里......似乎就是另一个莱夏神殿。
在莱恩回顾故事时，那两道身影已经走近。
透过袍子下的脸，能看出他们年纪也不算大，至多三十岁出头。
他们的目光清澈，看不出丝毫被‘寄生’的痕迹。
莱恩观察着他们的神情，发现他们不像莱夏神殿那些人一样，目光呆滞、肢体颤抖。
如果不是灵的馈赠让自己的感知格外敏锐，他或许也看不出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主动开口，“你们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另一个注意到了远处的壮汉，因此问道：“你们来这里是想找人？”
能被均衡教派选中的，都不会是什么笨人。
知道玩脑子不是自己的强项，因此莱恩直接进入了主题，“你们的行为符合均衡的教义吗？”
他的问题让两个均衡教徒脸色微变，但下一秒他们恢复了平静，“不符合均衡的教义，但符合正义。”
“所以正义和均衡是相悖的？”
“正义是正义，均衡是均衡，它们可以同时存在，但也可以互相背离。”均衡教徒直视着莱恩的目光回答。
这份坦荡让莱恩忽然明白了什么。
莱夏神殿那批人之所以‘陷得深’，是因为他们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当作了恶灵。
他们时时刻刻都在跟自己的内心搏斗，这种‘坚持’反而让亚扎卡纳有了更多机会。
而面前这两个......正是因为他们有着灵活的‘认知’，因此他们少了像莱夏神殿那些人那样的内心纠葛。
他们或许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有违均衡的，但他们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错误的行为，反而让他们保持了内心的正确。
但，这不过是一个巧合。
现在的他们依旧是正义的，但未来呢？
将错就错从来都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归根结底，均衡教派的严苛教义或许在几百年前的环境背景下，能有条不紊地实施。
但对于现在的艾欧尼亚而言，它已经有些落伍了。
这就是为何阿卡丽和劫作为新生代的拳和眼的候选人，都不约而同地背离了均衡。
或许凯南的理念站在它的角度上是正确的，但它忽略了它和人类的差异。
数百年时间对于约德尔人而言不过是一段还算长的光阴，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已经能算是一段历史；
诺克萨斯和艾欧尼亚的战场对于凯南而言不过是人类的内斗，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却是生死存亡的战役。
任何一个教派想要延续下去，都不能完全依靠古老的规矩。
只有以变革求长久，才能真正实现长久。
这个道理得告诉凯南......
而想要召唤凯南，首先需要见到这座均衡神庙的首席教众。
只有首席可以直接向总部递送消息。
莱恩对面前的教徒道：“但你们的正义是自己规定的，哪怕是审判所在裁决嫌疑人时，都会邀请旁观者加入以示公正。”
教众神色轻松了些，只要不是故意来捣乱的，他们都愿意以善意去对待。
这是他们的首席在定下这个’临时规律‘时特意向他们强调的一点。
“所以你是对我们的审判存在质疑？”
“我有一个朋友前两天被你们抓了，但据我所知他是一个好人。”
两位教徒对视了一下，“是那个年轻人？”
“应该是......”后一个教徒对同伴说完，转头看向莱恩，“那么你想要怎么检验我们的正义？”
“带我去你们的神庙，当着我的面来一场审判。”莱恩看着教徒道：“我想知道你们的正义是否符合大众艾欧尼亚人的观念。”
艾欧尼亚没有什么固定法律条例，但它有一套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观念。
“没有问题。”
教徒立刻答应下来。
莱恩甚至能从对方眼神中看见高兴。
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莱恩的质疑。
反而是在期待莱恩在见过真相后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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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流感肆掠，大家要保护好身体。
第182章 审判
均衡教派有无数分部。
它们分散在艾欧尼亚的每一处。
根据危险情况以及精神领域出现问题的频率，每一个分部驻扎的教徒数量不一，但大致在十几到三十几之间。
巍里算是艾欧尼亚跟外界的‘桥头堡’，这里每日都有大量外界人员涌进来。
他们携带着物资、商品、金币以及......思想。
外来思想和本土思想在这里冲突、交融、对抗，而随之迸发出了新的思想。
但在这些新生的思想里，总会有一部分特别容易吸引那些精神领域的存在。
也因此，这座神庙比凯南背景故事里记载的那座莱夏神殿要宏伟许多。
敦实的岩石堆积成了神庙的墙壁，上面充斥着风吹雨打的岁月痕迹。
淡灰色的质地，让它少了一抹肃穆，但多了一份沧桑。
当教徒领着莱恩来到神庙门口时，已经有人提前在这里迎接。
为首的教徒披着黑色的长袍，但胸脯的高耸显示出了她的性别。
“欢迎来到维海神庙......我是这里的首席教徒，海拉。”
海拉的声音就像海风，不羁中似乎还夹杂了些许的凌厉。
均衡教派没有想象中那么神秘，莱恩看着面前的海拉以及她身后的宏伟神殿，感觉像是在参观某个景点。
“你们似乎不排斥外人来这里？”
“之前不太方便，但正如你说的，当我们开始追求正义时，我们总要为此做出改变。”海拉用眼神让最初那两位教徒离开，“去把人带上来吧。”
“现在就开始审判？”莱恩惊讶于对方的效率，自己才来就已经准备好了审判，证明自己在路上时他们就在准备了。
似乎自己的到来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理由。
而这场正义的‘审判’已经被他们渴望了许久。
“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海拉说着，将莱恩领进了神殿，“我们的所作所为违反了均衡的教义，但我们无法忍受同胞的痛苦。
“与其被规矩束缚，还不如退而求其次，用另一种稍微委婉一些的办法来施展我们内心的正义，当然，我们的手段是有些出格，这一点我承认。
“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这种方法是错的，但与其让我们被情绪吞噬，至少这样做能让我们撑得更久一点......”
海拉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她不认为一个年轻人和一个男孩能明白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
“对了，你叫什么？”
海拉没有问男孩，因为在见到神庙后，男孩已经处于一种大脑过载的状态，到处看着那些历史悠久的壁画。
“莱恩。”
“好的，莱恩，请我跟来。”
海拉从这个名字联想出更多信息。
他们走进了神殿，空旷的大殿里此时站着许多人。
那是其他教众。
“他们也是见证者。”海拉解释道。
“好。”
莱恩站在了教众对面的位置上。
当他用目光扫过对面那堆人群后，发现至少有一半人身上已经有了亚扎卡纳的气息。
但......
莱恩又看向自己身边的海拉。
作为首席教众，这个女人似乎没有被亚扎卡纳影响。
是因为意志格外坚定？
还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因为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因此反而能更好地调动意志力去抗衡？
莱恩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幼生的亚扎卡纳没有那么强大，它们不过是一群依靠着本能行动的最低端恶魔。
一个接受过训练的均衡教徒想要彻底杀死它们很难，但如果只是想要规避它们的影响还是能实现的。
如果海拉知道真相，而后依旧选择这么干。
证明她是一个可以交流的人。
不过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莱恩看向了神殿深处，那两个把他领进来的信徒正架着一个人走过来。
伊格奈特比之前看上去消瘦了许多，耳朵里像是塞了什么，眼睛也被黑色的布蒙上。
但除此之外，连一根镣铐都没有。
“我们根据他的罪行，给予了他处罚，就算你不来找他，七天后我们也会放他回去。”
海拉开口说道。
“什么处罚？”
“目不能视，耳不能听。”
“有点残忍了。”莱恩皱眉。
这种处罚听起来没什么，但这简直就是关小黑屋的升级版。
毕竟小黑屋对一个人的精神摧残，远比那些是施加于肉体的更深刻。
“每天只处刑六个小时。”海拉又道。
“那没事了。”
如果只有六个小时，那么除开第一天可能有惊吓外，后面不可能有什么心理阴影。
伊格奈特被送到位置上后，有人摘下了他身上那些‘刑具’。
他晃了晃脑袋，嘴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什么，随即他看见了莱恩。
“救我，救我啊，我是冤枉的！”
伊格奈特对着莱恩大声呼救。
“静！”
旁边一个教众对他呵斥了一声。
而海拉则是对莱恩宣读起了伊格奈特的罪行，“用谎言欺骗他人，导致港口和店铺的秩序被扰乱。”
“污蔑！”
伊格奈特大声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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