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九霄
“嗯，我们会的，就像那个晚上我对你说的一样。”
江陌微微直起身子，那双黑色的眸子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再一次重复起了某天晚上偶然诉说的爱意。
“悲伤我们相互分担，这样就是一半的伤感；快乐我们共同分享，这样就是双倍的快乐。”
“而在不远的未来，会有更多人来见证我们的爱情，就连时间也无法磨损一分一毫。”
第八十五章 黑塔：你想都别想
看着眼前屏幕上所显示出来的内容，黑塔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之中，随后便突然想起了那场「人偶暴动」。
虽然说是暴动，但实际上...那其实是人偶在感情方面的一次集中化爆发。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晚上吃什么、自己的帽子怎么尖尖的、接下来要做什么实验...
当时的她对于那种情况还有点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将原因归结到「人格补完计划」没有完全删干净，或者是阿哈的身上。
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某种被隐藏在人偶的底层行为逻辑当中的功能被激活了一样。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底是什么词才会激活这个功能，导致当时的她们蜂拥而上呢？’
黑塔的心中再次闪过一抹疑惑，她开始努力的回想当时的场景，结果发现...唯一一个有可能成为触发条件的，只有「江陌」这个名字。
‘但这样也有些说不通，为什么人偶的情感爆发没有在我说出江陌这个名字的那一刻爆发呢？’
随着黑塔那秀气的眉毛皱的越来越近，到最后甚至都快拧成一团了，她还是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黑塔女士，我觉得现在没必要先去判断人偶的一些功能到底是什么样的，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我们去考虑。”
阮·梅的话一下子就把黑塔从思考之中拽了出来，她先是眨了眨眼，随后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微微瞪大双眼。
“你的意思是...当时的江陌已经知道自己会死？所以从这个时候就开始做了准备？”
“没错。”阮·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寂静领主」非常在乎他，而她又铁了心的想要阻止西格玛重子转化实验被你做出来，所以...”
“过去的江陌先生恐怕是死在寂静领主所催化的某个意外之中，当然，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们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阮·梅说着便看向那站在模拟宇宙入口处的江陌，脸上闪过了些许遗憾之色。
“就是不知道他给「真珠」发的消息内容都是些什么...阿哈，是你做的吗？”
听到阮·梅的话，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小丑面具一下子就变成了「哭脸」。
“哎...阿哈都说了多少次了！阿哈从来都不撒谎骗人的！这都是经过在场的诸位举手表决通过的事情不是吗？”
“这是浮黎的东西，我可没有这种程度的篡改能力，虽然我一直有意想要引导他去找点乐子，但我可都是从他当时想的什么延伸出来的选项啊！”
“这总不能怪在我头上吧？”
听到阿哈的解释，阮·梅微微颔首，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而是看向不知道发呆了多久的黑天鹅。
“黑天鹅小姐，对于现在的这个情况，你想要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黑天鹅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随后便抬起头，看着那在屏幕上与黑塔卿卿我我的江陌微微叹了一口气。
“按照常理来说，这是建立在江陌先生的视野之下的视觉资料，但其中一部分东西被屏去...恐怕是因为他个人的意愿吧...”
“个人意愿？”
黑塔皱了皱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一时半会儿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嗯，意识中的江陌先生不想让黑塔小姐知道自己的计划，而现实当中作为观测主体的黑塔女士可能也被划分到了对应的范围内。”
“不过...”黑天鹅稍稍顿了顿，“以我的经验来看，江陌先生的计划早晚会以实践的方式出现在各位眼前。”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估计距离最终的「结局」也不远了。”
“与其在这里推测亦或者是猜测，还不如安下心来等待计划自然而然的在诸位面前展开。”
听到黑天鹅的话，阮·梅与黑塔稍稍思索了一下，随后便不约而同的轻轻点了点头，按捺住了自己内心翻涌的那些许好奇。
“对了，黑塔女士，你想不想要知道江陌先生为什么「死」，然后还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你面前吗？”
就在三女再一次将目光聚集在眼前的屏幕上时，阮·梅突然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我不想知道。”
黑塔瞥了一眼身旁表情淡漠的阮·梅，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比起知道江陌怎么死而复生，为什么会以失去记忆的状态来到我的面前，我现在更期待的是测试结束以后，他该怎么给我解释这一切。”
“阮·梅，你不要想用这种方式来勾起我的好奇心，然后再以此作为要挟把我的人带走去研究，我还是那句话——你想都别想。”
“至于你提出的这些问题...我承认，确实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到时候会自己问他的。”
“如果你想要共享这方面的数据的话，我到时候可以同步给你，但我绝对不可能让你把他带走，绝不可能。”
看着眼前坚定无比的黑塔，阮·梅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看来...到时候只能跟江陌先生私底下聊一聊了，否则根本没办法彻底研究他...’
阮·梅摸了摸自己那光洁的下巴，随后便默默地在心中筹划起之后的计划。
......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艾丝妲看着眼前主控屏幕上闪烁着的红色光点，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为什么有敌意的单位会时有时无的？这到底都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星际海盗？”
“不对啊...黑塔空间站有一位令使坐镇是众所周知的，星际海盗的胆子再怎么大估计也不敢找上来吧？”
艾丝妲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难以理解的神色，随后便微微偏过头，对站在自己身旁的阿兰说道：
“阿兰，你最近盯着点儿这个东西，黑塔女士和阮·梅女士正在做实验，不要让这些意外打扰到她们。”
“是，小姐。”
……
……
有点低烧，感觉像是换季感冒或者流感，硬撑着写完这两章，我吃口药休息一下，明天给大伙儿把整个黑塔篇的结局端上来。
第八十六章 黑塔：又不是没经历过，这么紧张干嘛？
看着眼前跃动在控制台上的各项数据，江陌的脸上隐约露出了一抹紧张之色。
一方面是他之前从来没摆弄过粒子加速器，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做这事儿，生怕出什么差错。
而另一方面则是他在防备着不知道会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赛博女鬼，天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跟袭击双子塔一样冷不丁的整个大活儿。
他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记录下来的设备标准值，刚想要进行第五次确认的时候，一双冰凉的小手突然从脑后伸出，轻轻地盖住了他的眼睛。
“你好像很紧张欸~我的助手？”
黑塔的声音无比轻柔，甚至还能隐约听出来些许俏皮的意味在里面。
“是有点紧张，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操纵精度这么高的粒子加速器。”
江陌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随后便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那双冰凉的小手之上。
他并不打算拿走她的手，而是就这样体会着在实验室当中的短暂温存时光。
在实验室的冷色灯光之下，两人手腕上那紫罗兰色的晶体手链闪烁着别样的光辉，不经意之间的碰撞让其发出悦耳的脆响。
“不用担心啦~之前检修服务器的时候，公司的人不是顺带帮我们检查过吗？刚刚我们自己也检查过，不会有问题的啦~”
“而且...不是说好了么？一旦实验再像之前的准备工作一样出现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那我们就更换课题方向就好。”
黑塔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小脸贴在了江陌的背上，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让他更安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
江陌说着便轻轻地拍了拍黑塔的小手，示意她放心，随后便开始了正式试验之前的最后一次检测。
“直线加速部分正常...延展部分正常...虚数能量立场运转正常...”
随着江陌在手中的记录板底部画上了第五个绿色的√后，针对粒子加速器以及对撞反应实验仓的初运行监测也终于算是结束了。
“呼...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江陌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侧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黑塔，露出了一个令人安心的表情。
“可以随时开始实验，看看我们能不能利用粒子加速器和对撞实验来将西格玛重子的物理条件完全转变。”
“好~那就...正式开始吧！”
黑塔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操纵台上的开关，随后便透过眼前的观察窗，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正在被缓缓加速的西格玛重子。
在虚数能量构成的加速力场之中，闪烁着紫红色光芒的西格玛重子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加速，加速舱之中的紫红色光芒也变得越来越耀眼。
而江陌和黑塔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控制台上所显示出的能量图谱，实验室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
身为学者，江陌和黑塔早就对「实验失败」这四个字没什么感觉了，不过...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没有一个学者不希望自己能在首次实验就把整个课题做完，该有的期望...还是得有一点的。
然而这一次，幸运女神并没有像先前的两次研究一样眷顾他们。
在西格玛重子完成了既定的四次直线加速之后，操控台上那原本稳定的能量图谱在此刻突然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量子坍缩...居然连碰撞实验都没开始么...”
看着眼前屏幕上那逐渐发黑的西格玛重子，黑塔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遗憾之色。
“往好处想，我们的粒子加速器没有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损坏，不是么？”
江陌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就在黑塔和江陌的开玩笑打趣的时候，那闪烁着黑色光芒的西格玛重子在转瞬之间便化作一团无序的量子云，消散在两人面前。
几乎是同一时间，江陌便拿起终端开始记录这一次的实验结果。
「第一次实验：常态西格玛重子在经过四次直线加速后出现量子坍缩，经过一次相位变迁后，化作量子云消散」
「本次结论：尝试减少虚数能量力场的加速度或减少加速次数」
“没关系，意料之中的结果...”江陌小声嘀咕着，随后便扭头看向一旁的黑塔。
“黑塔，我们这一次准备了多少组测试方案？”
“算上刚刚做的这一组，我们大概有二十二种方案，做完这些以后再根据不同的实验结论进行后续的计算调整。”
黑塔看了看非常适时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测试方案表，无比淡然的回答道。
“那就先搞定剩下的二十一种测试方案，等到最后在进行调整。”
“好~”
就在两人这无比轻松的一唱一和中，他们确定了接下来的实验思路和具体的执行方案。
然而正当江陌打算重新调整一下粒子加速器对应的参数时，他眼前的一切忽然陷入了意料之外的镜子当中。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透明的光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实验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该怎么优化实验】
【你和黑塔早早就做好了打算，用最基础的二十二种测试方案来作为初次尝试的主要内容，再根据实验的结论进行微调，最终扩展延伸出更多的方案】
【而事情正如同你们所预料的一样，二十二种基础的测试方案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但都被你一一记录了下来，并导入到了服务器内进行综合运算】
【对于这种高强度的重复工作，还是机器比较靠谱】
【而在你们等待着服务器输出更多、更细化的实验方案的时候，你们也没有闲着，就像是之前说好的一样转头去研究人偶的课题】
【这样的工作方式不仅仅保证了你们的心态不会被一连串的失败给打出缝隙，还从某种意义上加快了你们的工作进度】
【毕竟对于你们来说，这项工作是你们早晚都得做的，与其等到手头的实验结束之后再去做，还不如现在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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