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日常中的败犬们都成了魔女 第5章

　　仿佛是为了呼应他的话一般，学校中庭的阴影中到处传来了嘶嘶声，原本看起来十分正常的庭院内，不知何时已经遍布了许多蛇类。

　　这也是李默所掌握的两条魔咒之一的【蛇】的应用。

　　如果说号令原生的蛇还需要花费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魔力的话，那他操纵用魔咒制造出来的蛇则能够如臂使指，完全不需要花费任何的魔力。

　　如果他的道德感更薄弱一些的话，靠着使役这些无孔不入的蛇类，要弄到一套校服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那些蛇类便又都纷纷潜伏进了阴影当中，一般人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阵仗还是不如五更琉璃那个时候大……”

　　和少女交流的时候李默虽然并没有说谎，但很多话也都没说。

　　譬如要是他没猜错的话，女孩的魔咒不仅能够控制猫咪，甚至连那个时候想要攻击她的流浪狗群，以及遮天蔽日的乌鸦，都是被她召唤过来的。

　　经过他的梳理，整个事件应该是这样的：五更琉璃魔力暴走，让她变成了猫咪→变成猫咪后意外被狗咬伤，导致少女产生了‘流浪狗要袭击我’的潜意识→附近的流浪狗都被魔咒的力量影响，响应了少女的潜意识跑去攻击她→五更猫猫向其他猫猫求助，于是猫咪也受到魔咒影响开始拱卫她→路上看到了对流浪猫虎视眈眈的乌鸦，所以产生了‘乌鸦也是敌人’的念头，最终导致了千叶大群流浪动物的暴动……

　　事实上直到现在，李默依然能够时不时听到警笛在学校外呼啸而过的声音，看来之前骚动的余波仍旧没有完全平息下来。

　　这么一看的话，当初少女魔力暴走时魔咒的威力相当惊人，至少覆盖的区域范围大到李默难以想象。

　　“没有做饭的兴致了……”

　　越想越烦的李默再度叹了口气。

　　两辈子都是一个人独居的他自然比起寻常这个年纪的男生更加会过日子，平日里做饭什么的算不上多么擅长但确实会烧一手好菜。

　　只可惜中华料理大都讲究一个锅气，哪怕是那种仅仅比出锅慢了十几分钟的外卖都会令口感和味道下降一个档次，更别提会把菜品全部放凉掉的便当了，所以他并不怎么做便当，午餐不是在学校食堂，就是买一些面包啥的解决，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懒得回家再做饭的他便在放学的路上，顺路选择了一家叫瓦古娜利亚的家庭餐厅，打算在这家从名字来看似乎是萨莉亚的孪生姐妹的家庭餐厅随便吃点什么。

　　拿起菜单，李默一目十行地挑选着自己想吃的东西。

　　牛排很便宜，八成是合成牛排，汉堡肉看上去不错，不过主厨手艺不行的话容易柴，意面算是最大的安全牌，这玩意儿怎么做都是一股番茄肉酱的味道，怎么样都不会踩雷。

　　此外还有经典的汉堡薯条套餐，李默穿越前很多人都说这些是垃圾食品，但其实里面大有文章。

　　汉堡的构成一般都是面包肉饼蔬菜加一些番茄酱或美乃滋啥的，分开来看完全和垃圾食品沾不上边，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垃圾食品’指的更多的是薯条，这玩意作为油炸食品会生成丙烯酰胺等有害物质，而且还高油高盐，汉堡会被当成垃圾食品一般都是在给薯条挡刀……

　　“给我来一份汉堡套餐。”

　　但架不住薯条好吃，偶尔吃吃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问题。

　　“好的。客人请稍等。”

　　不知为何带着太刀的眯眯眼女服务员笑眯眯地记下了李默的点单便离开了。

　　看着店里生怕被对方太刀刀鞘给戳到，忙不迭给她让路的客人，李默总觉得有一口老槽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不该吐。

　　正当李默瘫坐在沙发座上，打算好好放松一下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充满了青春感的话语。

　　“这样是不行的，草介！”

　　注：男主穿越前有刷到过《春物》的短视频，就是‘5分钟带你看完XXX’那种的，所以虽然不记得具体内容，但角色姑且还是认识的，但因为穿越时间比较早，所以他并没有看过《败犬》。

第十一章 败犬想要成为伙伴

　　李默循声望去，只见在家庭餐厅的角落中，一对男女正面对面坐着正在聊些什么。

　　男的叫袴田草介，女的则刚好就是之前李默念叨过的八奈见。

　　要说李默对于同班同学也几乎没啥太大的印象，之所以一眼就能认出这俩人，完全是因为他俩都能算是班级里的显眼包。

　　热情开朗（以及感觉比较好搞定）的八奈见就不提了，哪怕是袴田草介，也曾经在班级里和另一个转学的女生总是摩擦出一些奇怪的火花。

　　明明开学才没多久，李默就已经觉得自己在对方身上已经看完了至少12集左右的青春恋爱剧……

　　李默静下心来稍作探听，就差不多把握住了目前的具体进度。

　　简而言之就是那个转学而来的天降系少女又要转学离开了，作为男主角的袴田草介因为各种原因踟躇不前，于是喜欢男主角的女配八奈见便送上了助攻，让袴田草介能够下定决心前去把那个转学的天降系少女带回来。

　　因为‘剧情’发展实在过于王道，以至于李默觉得他们八成也是哪部动画的角色，只不过对应的原作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而已。

　　大概是主角的袴田草介被败犬女配八奈见激励，重新打起了干劲，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家庭餐厅，最后只留下了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向他人的少女落寞地留在卡座当中。

　　李默默然喝了口饮料。

　　一般的动画这种时候自然是会将镜头放到**迭起的男女主那边，轰轰烈烈的恋情正是令人回味无穷的关键。

　　反倒是配角的落寞从来没有观众能够看得到，因为这对于‘剧情’本身来说并不重要，配角的恋心只不过是洒在男女主角那炽热的感情上，用于调味的芝麻海苔而已——可以增加风味，但有没有其实没太大区别，本身永远不会喧宾夺主。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是现实，这些动画里看不到的部分，在现实当中却也毫无疑问的存在着。

　　对此李默也是感慨万千：

　　他觉得闹麻了，还是学校作业布置少了导致的。

　　或许作为动漫在代入主人公的情况下，这些拉拉扯扯的恋爱故事还挺有趣，可当自己成为了故事的旁观者，能够从更加中立客观的角度去看这些青少年的情情爱爱之后，李默自然觉得有些尴尬，没办法理解因为屁大点事就闹得要死要活的情况。

　　此时面对着仅剩下少女友的卡座，李默也只能从精神上支持对方，并继续保持隔岸观火的姿态……

　　直到他看到那个女孩居然鬼鬼祟祟地拿起放在自己对面，原本属于袴田草介的那杯饮料，像个痴女一样想要故意搞间接接吻的时候，李默才忍不住呃了一声。

　　不是姐们，这也太虾头了喂！

　　可能是他愕然的声音过于明显，以至于原本就做贼心虚的少女一下子朝他看了过来。

　　在少女眼中的迷茫褪去后——她明显认出了李默这个同班同学——少女便迅速来到李默对面，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

　　“那啥……”李默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如果不是自己的套餐还没上，恐怕他已经迅速打着哈哈撤退了。

　　“不是那样的！”蓝发少女噙着泪花，大声说道。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只是觉得饮料不能浪费而已！”

　　“就算你这么对我解释……”李默干笑着。

　　少女和李默对视了片刻。

　　“咔滋咔滋……”

　　“不要一言不发就开始吃我的薯条啊喂！”

　　“阿姆阿姆，没记错的话，你是朝仓耐磨同学对吧？”

　　“记错了啊，是朝仓琢磨！才不是那种听上去只是区区加厚版的名字咧！”李默抗议道。

　　“小问题，随便啦……”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薯条渣子喷出来了，脏死了啊！”李默身体后仰，脸上带着嫌弃的表情避开了少女的喷吐攻击。

　　“朝仓同学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少女用逼人的电眼死死地注视着李默。

　　“……其实你不用那么在意的，这种事就好像会把喜欢的人的竖笛偷偷带回家的小学男生一样还挺常见的。”李默目光游移。

　　“你是说我的变态水准只是小学男生的程度吗！啊，服务员，给我来一份汉堡肉谢谢……”

　　“为什么会对自己变态的程度产生抗争心理啊，另外从口味来说不是差不多么。”

　　“我只是用美食来缓解内心无处安放的痛处而已！”少女振振有词地辩解道。

　　“既然没地方放的话直接丢掉不就行了吗……”李默建议。

　　“少女的恋心才不是如此方便之物啦！那是善变的，脆弱但又十分柔软的……”

　　“史莱姆吗？”

　　“对对，史莱姆…………才不是咧！为什么要把我的心形容成用村里最好的剑就能打败的杂鱼啦！”

　　“はじゃのつるぎ……”

　　“你在说什么呢？”少女疑惑地看着李默。

　　“复活的咒文。”（注）

　　“我才没有被打倒！就算是史莱姆也有根性！”

　　“但根性发动之后血量不就只剩下最后1点了么。”

　　“所以说我才不是史莱姆啦，”少女嘟哝着，结果发现李默已经吃起了汉堡，似乎不再搭理自己了。

　　于是在沉默片刻之后，她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和草芥从小就是青梅竹马……”

　　李默舔了舔自己沾上了美乃滋的手指，心说糟糕，好像有什么很漫长的过场剧情开始了。

　　只不过他面对着少女那‘史莱姆用想要成为伙伴的眼神看看这边（注2）’的模样时，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少女讲述自己过去的事。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复杂的剧情，只不过是相当常见的青梅不敌天降，自己的竹马被横刀夺爱的故事而已。

　　注：《勇者斗恶龙》FC版的经典复活咒文，用来接关的密码，一共四十八个字，在《DQ11》还恶搞成了开局的彩蛋。

　　注2：同为《勇者斗恶龙》梗，这个时候选择是的话，能够获得怪物伙伴。

第十二章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谢谢朝仓同学听我发牢骚。”

　　在把自己被横刀夺爱的整个心路历程全部倾吐出来之后，八奈见杏菜这才一脸‘我爽了’的表情，十分豪气地把自己面前的可乐吨吨吨一口气喝完。

　　而被当成垃圾桶被迫听完了一段典中典恋爱故事的李默也终于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要结束了，他的汉堡早就已经吃完了，自己都快要坐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出于基本的礼貌，他早在少女喋喋不休地描绘着自己和她青梅竹马在幼稚园时‘将来要做你的新娘子’的那段时就要逃跑了。

　　“朝仓同学还要继续吃点什么吗？”女孩问道。

　　“不了，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我准备回去了。”李默露出一个标准的营业性假笑：“八奈见同学呢？”

　　“唔，虽然还想点被夕张蜜瓜苏打，不过不管是从钱包还是卡路里上考虑都已经濒临极限了……”女孩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沮丧的说道：“抱歉朝仓同学，你点的薯条我吃了不少，咱们AA吧。”

　　明明几乎都是被你吃掉的好吗……

　　虽然李默很想就这么吐槽，不过因为他点的是套餐，本身薯条的价格也比单点便宜许多，几乎是半买半送的，所以他对少女的这个提议也没啥意见。

　　“没问题，就按你说的来。”

　　两人便一同起身来到收银机前，打算买单。

　　就在李默掏出钱包，付掉了自己那份钱之后，却发现身边的少女动作似乎僵住了。

　　“怎么了，八奈见同学？”

　　他出于礼貌的问了一下。

　　“那个……”女孩额头上沁出几滴冷汗，她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我的钱好像不够了，朝仓同学能先帮忙垫付一下吗？”

　　她朝着李默双手合十，一副拼命拜托的模样：“我保证很快就会把钱还你的！”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虽然李默很想这么说拒绝她，毕竟要不是有完成任务后系统奖励的磷叶石，他每个月能够自由支配的生活费也就只有几千円的样子。

　　要知道如今这个世道，就连去便利店打工，一个月下来也至少能有十几万円了，区区几千円在不兼职赚外快的情况下，李默每天能吃的大概就只有不知为何特别便宜的豆芽菜了。

　　但事到如今，要是拒绝了，感觉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为了不让自己之前听无聊故事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打水漂，他最后还是无奈掏钱垫付了少女那份钱。

　　回到家之后， 李默已经很想就那么把一切都丢到脑后，直接洗澡睡觉。

　　今天发生了不少事，实在是让他有些心力憔悴。

　　不过在床上瘫了十几分钟后，他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毅力重新起身，坐回到了书桌前，从书包里掏出分院帽戴在脑袋上，借助其提升精神开始做起了作业，顺便复习和预习一下。

　　哪怕已经是第二次上高中了，但重生并没有改变李默的天赋，和上辈子一样，他的学力也就只是中等偏上的感觉，要是不好好用功的话，很快就会被年纪第一梯队甩下——在这件事上，分院帽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可能会有人疑惑，他都已经是掌握了超自然力量，身上还寄宿着系统的人生赢家了，有必要继续花时间精力在学习这种看起来平淡无趣的事上吗？

　　只有李默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值得。

　　或许是因为上辈子莫名其妙就死掉的缘故，他对于一些都缺乏必要的真实感与安全感。

　　超自然力量？这种需要吸收别人魔力才能使用的超自然力量真的能算自己的东西吗？要是和之前那样吸不到了，不就完全没用了吗？

　　系统，或者说无名魔导书？如果它有一天突然消失了，或是力量突然就耗尽了，那平时习惯了依赖它的自己恐怕会陷入相当长时间的茫然无措，甚至再也无法振作起来吧。

　　相比之下，好好学习之后，学到的知识并不会消失，唯独它们是彻底属于自己的，哪怕那天自己身上的超常部分全部消失了，但分数不会欺骗自己，到那时自己至少还有继续学习升学，成为一般意义上的人生赢家的路可以选。

　　只是在一阵紧张刺激的学习之后，李默忽然意识到：之前在家庭餐厅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可以用对方欠了自己的钱作为切入点，向八奈见杏菜要一件她的校服呢？

　　毕竟总武高学生每年都要买新的校服，八奈见那边应该也还有她高一的制服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