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人,最后还是得靠自个儿。
当初她要是没下定决心,真吃上傻柱这碗饭。
她能有今天,能成三级工。
杂七杂八加一块儿,七八十块的工资能轮到她?
“当娘的心疼孩子,那是常理,师姐心里其实还记挂着呢!”
李爱国咬着大鹅肉,将自己的看法说给他听。
“这我理解,可有时候你就得狠了心,才是真的对他好。”
看了眼坐在老丈人怀里的闺女,杨建国也是满心复杂。
说着容易,做时——难呐!
多少回丫头眼眶一红,含着泪可怜巴巴那样儿,都差点让他心软。
要不是还有英子在旁帮衬,杨建国怕是早就举手投降,绷卜住了。
“行了,大过年老扯人家干嘛?”英子爸打断话题,把茶缸往他面前一放:“再来点。”
瞧了眼老丈人故作镇定的样子,杨建国好笑问道:“再来一勺?”
老丈人“嗯”的哼了声,让一旁的丈母娘笑骂道:“没出息那样儿,不都说给你带着了。”
“女人家懂什么?”老丈人咋呼了句,觉着不对头忙又加了句“这不过年高兴吗?”
横眉竖眼的给了他个眼神,自己悟吧!
喝着鹿鞭酒,英子爸快乐且煎熬,这趟回去怕是又得挨念叨了。
诶,这张破嘴。
它咋就不把门呢?!
吃饱喝足,最后俩饺子让杨建国咽下肚,俩孩子已经歪炕头上睡着了。
没了大年夜里放炮的乐子,孩子的兴奋劲儿吃过饭也就没了。
年味儿,好像淡了那么点。
可杨建国却是满足,这年味儿啥时间都比上辈子的足。
孤家寡人,谈什么大年?
抱起孩子,英子跟爸妈交代了两句,俩人就前后脚的往后院儿主屋走。
爸妈住老屋,爱国跟爱民住偏房那屋。
三层床层高是矮了点,可长短足够睡得下了。
三两步的赶回屋,关上门寒气立马就没影了。
烧着炉子的屋里,暖和极了。
先给孩子放床上睡着,英子去打水,杨建国则把炉火给封了。
收拾好了,这才上床挨着躺下。
睁眼看着天花板,英子突兀问道:“建国,你说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日子是挺好,可那种提心吊胆的不踏实。
像是盖了块石头的压抑感,这心里憋得慌啊!
杨建国扭了个身,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睡吧,会过去的。”
冬去春来,院儿里的树枯了绿,绿了枯。
院儿里的日子依旧是古井不波,杨建国每天的生活也是三…点一线。
车间里的技术日新月异,时不时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除了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研发、突破、创新。
有想法就大胆的去干,去实践。
在杨建国有选择的放手下,车间里的师傅们的经验与知识,在这里得以施展。
连续四年,红星轧钢厂获得数次集体荣誉。
在精密制造上从无到有,再到精,取的多项技术突破与创新。
彻底终结该领域,全由外国人说了算的历史。
同时,杨建国本人也在这一特殊时期,成为全国‘先进模范工人代表,’走入大礼堂接受褒奖。
那枚在大礼堂佩戴的大红花,现在还挂在一进门正对着的白墙中央。
院儿里倒也安生,除了聋老太安详离世,其余倒也没啥变化。
去世的时候,聋老太果然把房子过给了傻柱。
这倒也该,院儿里就他跟聋老太最亲。
近些年又是照顾聋老太最多的人,这房子他拿着不烫手。
易中海跟易大妈也没啥说的,俩人现在跟傻柱家的关系就差一层窗户纸。
不是搭伙儿,也差不多了。
大壮也是见天儿的往那屋里跑,爷爷、奶奶叫的亲。
易大妈的身子许是因为有了盼头,又没老易见天儿给她添堵,是越发的精…神了。
到现在也没出个毛病,在了解内情的杨建国看来也算是件喜事。
冉秋叶的工作也是顺顺利利,没有再沦落到停课,扫大街的地步。
红星厂的三所学校,也没人来骚扰过。
这几年,倒是没再见着刘光福回来,仿佛这家已经让他给彻底忘了。
倒是搬出去好些年的阎解成,带着媳妇儿于莉搬了回来。
两口子怀孕了,搬回来方便有人照顾。
再者,俩人住那大院儿它也不安生。
比起没了贾婆子跟许大茂的这院儿里,那是差太多了。
于莉终究还是嫁给阎解成,关于许大茂截胡这事儿,倒也是再没提。
毕竟,人都没好些年了。
这么些年,许大茂坟头的草得有七八米高。
至于两口子私下里,有没有为这事儿吵嘴,那就只有人自个儿知道。
大娟毕业了,决定到附近公社去插队下乡,锻炼锻炼自己。
棒梗也回来了几次,每次都是不情不愿的走,却也无可奈何。
他这儿要是滞留在家,回头就得有人给他捆了带去批斗。
距离乌云散去,春风吹拂,还有三年。
志远和志怡,也成了三年级的小学生。
每天杨建国照例接送,倒是跟学校里混熟了。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再仰头往上看。
天空已是晴空万里,碧波如洗。
当初老成稳重的小家伙,已是成了大小伙儿,总是爱笑的志怡也是亭亭玉立,有模有样。
杨建国的脸上,却是有了岁月的痕迹。
一眨眼的功夫,过去七年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十里,可爱可敬的
“今日,举国哀悼……”
大广播里传来的消息,让厂里的师傅们停下手头的工作。
面色悲痛,眼眸里充满彷徨与不解!
怎么会?
怎么就这么突然?!
怎么就会?!?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涌现,这一刻,仿佛生老病死成了有违天理伦常的怪异现象.
人人都觉着,它不该发生才对……
“建国。”
“师傅。”
“杨师傅。”
大伙儿聚在他的身边,神色悲愤的喊道:“那些个狗东…西,凭啥下令四卜准,欺人太甚!”
“我要到街上去,我要去……”
“我也要去,到街上,到皇城前,让所有人都看见。”
“我也去,我也去……”
群情激愤,大伙儿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的发泄着内心的愤怒与悲痛。
杨建国叼着烟,吧唧,吧唧。
烟雾缭绕,为他的脸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阴晴不定间,大个儿在门口喊道:“杨师傅,有人找。”
杨建国出去了,等再回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笃定。
“我要出去一趟,给我去拿一套黑纱,白花来。”
“师傅,你是要去现场?”
杨建国砸吧着烟,点点头道:“嗯,都老实在厂里呆着,其余的等我回来再说。”
胸戴白花,膀子挂着黑纱,杨建国出去了。
这一走,就是两天。
等杨建国回了家,英子瞧见推门进来的他。
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飞奔扑向他的怀里。
翌日,杨建国刚到厂里,就瞧见大伙儿聚集在空地上。
“师傅。”
瞧见他的张潮、秦淮茹等人围了上来。
其他人也跟着围上前,将杨建国当主心骨。
“杨师傅,大伙儿都想去送最后一程。”
“杨师傅,带大伙儿去吧!”
“杨师傅,杨师傅……”
看着眼前一张张热切、期盼的面孔,杨建国面色决然。
“去,到外面去,到街上去,到能看得见的地方去。”
“淮茹,去后勤办要黑纱、白花。”
扭头看向大门,杨建国扯着嗓子吆喝:“大个儿你跟着,有人问就说是我让去的,敢拦着……”
“打!”一个字,代表杨建国此刻的心情。
真正身处于这个时代,站在这风口浪尖之时,才知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
躲了,这辈子都要被良知折磨、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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