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不过,杨建国在会上提到的‘警惕性’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在公转私期间,我们要确保不会出现资产流失,更要确保不会有人阴奉阳违,偷梁换柱。”
“把正常经营的企业,变成不良资产,侵吞私占……”
“……我提议组建审核小组,负责前期的调研及后期的审核,确保……”
发言时长持续了小半个钟头,杨建国就这壹个问题进行详细的描述,并着重点名了问题的严重性。
有时候,你不点明严重性,就不会有人当回事。
就是明白的,也会装糊涂。
杨建国的发言,在会议上振聋发聩,也令现场的与会人员多了几分心思。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专程提到‘流失’问题。
是单纯的因为想法,还是说他听说了什么,或是遇见什么事?
这是在暗指某些人私下里的小动作,还是只单纯的对事不对人。
想不通,有些人心里头可按捺不住了。
奶奶的,这杨建国忒邪门了!
这些年杨建国到下面搞调研,也是走了好些地方。
去了好多厂子,学习、调研、指导工作,跟基层的工人们联系很深。
所以,要说下面哪个厂子有工人能联系到他,那是一点也不奇怪。
他那个作风,本就是发扬风格:到群众中间去,到人民需要的地方去。
这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人家与群众加深联系,是工作做的好嘛!
反倒是那些跟群众没有联系的干部,把工作做成了样子工程,表面工程。
要不得。
“建国的提议很好,咱们就这个审核小组,讲一讲,议一议,大家有什么想法不要藏着,畅所欲言嘛!”
有了主持会议的领导开口,下面立刻就有人提出不同意见。
“这次是上面指导意见,要我们迈开步子大胆试。”
“可要照杨主任的意见来,下面人会不会不敢尝试,怕担责,怕出问题,最后把工作做了,反倒成了反面教材。”
“这明显是在打击基层工作者的主动性,积极性嘛!”
杨建国当场反驳道:“大胆试,不代表没有底线,没有限制。”
“把好的变成坏的,再装进自己口袋,这不是大胆……”
“我认为杨主任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个度该怎么把握还要商议。”
“我刚才提到两点,一是改制前的调研,二是改制后的审核。”
“在此期间,改制的具体操作还是由下面人自己来办。”
“再说直接点,钱多钱少,总有个度在里面。”杨建国拿起手里的铅笔,举起说:“就像这支笔,它现在能卖2毛钱。”
“因为我用过了,你说它只能卖1毛5,我说要1毛7,可你考虑过后,说隔壁老张的笔用的更少,才卖1毛3,更划算。”
“我降价到1毛,你买了,我才发现老张的笔比我的还差,我吃亏了。”
“这是工作失误,是我们没有经验,但它还是笔正常的交易。”
杨建国拿起一支新笔,拿小刀把表面刮花,接着把笔铅削出来,咯嘣,掰断。
“明明一支2毛钱的新笔,我故意把它变成5分钱都不值的废笔,以3分钱卖掉……这正常吗?”
杨建国说了这么一大通,听起来有点绕,其实道理很简单。
调研和审核,为的就是查明白这铅笔到底是‘新’是‘旧,’最后卖出去的价格正不正常.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一道杠,父与子
“建国。”会议结束,杨建国要走让人给叫住了。
是大领导,他有些话想要跟杨建国私下里说:“走,到我办公室说。”
进了办公室,先邀请他坐下,大领导叫秘书给他把茶水倒上。
“你刚才的发言很好,可我觉着,你小子还有想法藏着掖着。”
端着自己‘发黑’的大茶缸,大领导笑呵呵的坐在他身边,问:“现在没外人,就咱俩,说说。”
杨建国确实是有保留,不光是这回.
这些年,他不管干什么,心里的想法都有保留。
为啥?
因为好些事儿他心里知道‘走向及未来,’可这能跟别人说吗?
不能,没法说。
说了也解释不清,解释清也圆不上。
说壹个谎,就得用几百个谎去圆,总有一天要露馅。
而以杨建国今时今日的地位,未来的上升潜力及空间,他露馅的概率更大。
所以,有些发生的,以微见全的事儿能说。
可没发生,没一点儿征兆的,那是绝对不能说。
这么些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杨建国分的很清。
不光是处于个性上的谨慎,也因为他的头脑够清醒。
有着‘系统’的协助,杨建国不敢说自己成了超人,可也比常人强数倍。
无论是体格、力量,思维及智商,都非常人所能及。
正因为这份能力,他才能走到今天。
大领导才能有底气支持他组建‘精密工程研究院,’说动上头组建‘龙芯科技有限公司。’
特别是与科学院搭上线以后,杨建国的技术与个人能力更是得到高度的认可。
能够与科学院的大牛们开怀畅谈,在技术层面交流心得。
那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吗?
别说一般人,工部这么多顾问和技术骨干,就没壹个人能办得到的。
这就叫本事!
杨建国就有这本事,也就不怨大领导跟上面儿的领导重视他的意见。
“我主要是担心,突然放开口子会让一些人守不住本心。”
“如果有道杠,碰见选择的时候总会犹豫,有这么个犹豫的时间,他起码得想想对错,值不值。”
“可要是连道杠都没有……领导,要是犯错不用付出代价,您能保证不犯错吗?”
这话把大领导给问住了,要是犯错不用付出代价,自己能保证不犯错吗?
能吗?!
杨建国走了,大领导却被他这番话给弄失眠了。
一道杠,一道杠……
84年,1月21,大寒。
初雪将四九城染成白色的海洋,家家户户的烟筒里都冒着热腾腾的白烟。
南锣鼓巷,巷里巷外挂满红灯笼。
走到哪儿都是一片迎新春的热闹景象,唯独他们那院儿里少了几分喜庆,多了些萧瑟的冷寂。
老阎家,老刘家,眼瞅着要过年了。
可屋里一点儿人烟气都没有,只有冷冷清清的老两口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叹气。
“唉~”坐在炕头上,阎大妈忍不住又是一口郁气。
“行了,别在那唉声叹气了。”阎老抠站了起来,拍着桌子说:“过两天解旷跟解娣就回来了,又不是没人陪你过年。”
阎大妈瞅了眼老伴儿,阴阳怪气道:“是回来,拎着东茜放下就走,可不叫回来嘛!”
“不是,那你还想咋样,让孩子围着你转,你不看人多大了。”
阎老抠不肯承认,闹到今儿这地步全是自个儿的错。
他可是当爹的,是这老阎家的梁柱子。
还没死呢!
怎么滴,猴崽子就想骑他头上拉屎拉尿了?
“老阎,你说咱是不是错了?”阎大妈俯着身子往外望。
对门屋头里,大娟带着女婿忙前忙后,小娟跟个欢快的小鸟儿似的跑前跑后,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写满幸福。
再听中院儿里,棒梗正吆喝着让妹妹给她倒水,他这正给家里杀鸡宰鸭,为过年做准备呢!
“大壮,把烧好的肉给你易奶奶送去。”
“小壮,你慢点跑,爷爷给你拿巧克力吃。”
“当家的,油烧热了,你那肉呢!”
“来咯~”
吆喝声此起彼伏的,一秒也不带停歇。
贰大爷刘海中屋里头,却是只有凄凄的冷风吹的人心凉。
三个儿子,壹个不见。
别说回来了,就连面儿都不带露的。
因为这个,刘大妈病倒在床。
不是伤心,是气的,“都是些没良心的白眼狼。”
这一句,就把想要说和的人给劝回去了。
人到现在还觉着,自个儿啥错没有。
你往跟前凑,那不纯粹添堵呢嘛?
搂着英子坐在自家门前,把军绿色的大棉袄给她披着,俩人抬头望着藏在光里朦胧虚幻的月亮,“你说,志远跟志怡在干嘛呢?”
“干嘛,学习呗!”杨建国咧嘴一笑。
大洋彼岸,志远刚结束今天的工作,揣着钱往家走。
志怡则在家里包了饺子,等着他哥回来。
今儿是大寒,吃顿饺子不冻脚。
其实也没这些个讲究,就是她想家,想吃饺子了。
俩人这年是不打算回去了,一趟机票太贵。
在这儿也能过,无非冷清了些。
等志远到家,给他扫了身上的雪,俩人各自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
坐在窗户边上,仰头望着深夜的孤月,“哥,我想咱妈包的饺子了。”
碗里的饺子是她最爱吃的韭菜猪肉馅儿,可唯独少了一样——当娘的味道。
大年三十,家里接到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
母女俩在电话里哽泣失声,互诉思想。
等杨建国接过电话,闺女的声音才恢复几分常态,叽叽喳喳的跟他分享异国风情。
“爸,我让我哥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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