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持火山，西部杀穿 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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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巴尔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

　　失去组织力的士兵，就像一群和大部队走散的绵羊，尽管有枪，有子弹，也没能组织起任何一次反击。他们看见浩浩荡荡的拉莫恩掠夺者，从堡垒的缺口里涌进来，慌不择路，转身欲走。而最终的结果，就是被狼和银霜率领的拉莫恩掠夺者们追上，清缴干净。

　　这样的战术，在进入实战之前，早已经演练多遍了，因而执行起来效率奇高。

　　这正是张人凤敢带着四千人马，就单刀直入的原因，他和北方军队，所执行的，不是同一种战术。他一个人的破坏力，就已经大大领先时代了，因此，在他单人突入的时候，身边最好不要跟任何人，否则，很容易会被他那强悍的破坏力，给波及到。

　　十四年过去，张人凤的实力，又有了突飞猛进。

　　除了九阴真经，蛤蟆功之外，他还着重修行了龙象般若功。

　　正如师父所言，这是水磨功夫，练习一天，也就只有一天的进度。张人凤日日推磨，也才推到第六层的水平，不过，于他而言，也就足够用了。

　　现在的他，一旦拿出真本事来推进，即便是小狼，以及他的两个亲生儿子，在真正的战场上，都是跟不上他的。

　　要是强行捆在一起，反而让张人凤还需要分出心思来照顾他们。普通的士兵，就更不用说了。

　　只要有他带队的拉莫恩掠夺者，一律沿袭红中帮时期的战术，即，张人凤单人冲阵，将敌方的士气和组织力，一击冲垮。随后，大部分再赶上来，收割剩余的残存兵力。到了这个地步，敌方士兵就剩下逃跑了，基本和打移动靶没什么区别。

　　高效，精准。

　　就像一台收割麦子的机器。

第九百七十八章：杀人机器

　　“曼斯市长，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不能进出了？也就是说，我们想要回摩洛哥市，都没办法了吗？”

　　“这违反了我们的基本权力，我们是良好市民，他们不能像对待战俘、罪犯那样，对待我们！”

　　“是啊，他们没有权力将我们锁在这里！”

　　“这未免太车了吧，市长！你不是和我们保证，这只是一次无伤大雅的军旅参观活动吗？联邦政府的军队，是战无不胜的，这是你亲口说的吧？那现在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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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众人的诘问，曼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坐立不安，露出极其尴尬的笑容。

　　作为摩洛哥市的市长，如此好的机会，能够做出相关政绩，他自然不会错过。换了任何一座城市的市长，都会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做一番文章。

　　更别提，这支军队的指挥官，还是西斯惠家族的长子。

　　虽然吉克一直想借这次战争，给他们家族再升一个咖位，走入联邦政府的核心决策层中。但在曼斯市长这种级别的人看来，能和一个少将级别的家族，有所往来，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如果不是这次战争，恰好降临在摩洛哥市旁，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认识西斯惠家族的长子。

　　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上一次南北战争初期，也曾出现过大规模的观赛团，就像集市赶场一样，想要见证宏大的历史，在自己眼前发生。其结果，是在北军被冲垮之后，也跟着一起溃散，死伤、踩踏者，数不胜数。

　　这一次，曼斯没有喊那么多人，只是将摩洛哥市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喊上了。以“慰问”为名，来到军队的阵地当中。

　　他所求的也不多，就是在这支军队战胜敌人后，成为第一批涌上去，庆祝凯旋的人。届时，这次大胜利，必然会登上新闻，能够跻身历史大事件的他，多少能获得一点点政治资源。

　　然而，就在几分钟前，原本还秩序井然的阵地，突然间忙乱起来。

　　有士兵来回穿梭，高喊着准备战斗，所有人都挎上武器，仿佛蚁穴之中，收到命令的工蚁，齐刷刷地行动起来。这片营地的防守主力，显然都押在了前方的十一座堡垒上，以至于后方的阵地中，除了一些临时的射击掩体、遮蔽所之外，并没有其他布置。

　　他们想要离开，却被告知，阵地已经进入全面封锁的战斗状态，不可能放任何人离开了。

　　“列位，列位，听我说一句。”好不容易，等众人愤慨的情绪，消解的差不多，曼斯抓住时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们所担心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纵观世界战争的历史，以少胜多的例子，都相当罕见。这还是双方在同一战场上，对攻的前提下。”

　　“一旦进驻防御工事，进攻的一方，往往需要三到四倍以上的兵力，才有可能突破防线。更别提，我方的士兵人数，要远多于叛军，他们想从正面打进来，简直是痴人说梦。说实话，我都不太清楚，列位到底在担心什么。”

　　曼斯所说的，也不能算错，至少，在绝大多数战场上，这条逻辑，是说的通的。

　　但……

　　位于阵地最前方，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或许不会那么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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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咚！！”

　　“咚！！”

　　……

　　不远处的堡垒中，传来的动静，只能用骇人来形容。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缺乏想象力的士兵们，根本想不出来，堡垒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弄出这样的声音。各级的指挥官们，自然也不可能给他们明确的答案，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强行用军中的命令，逼着他们就位，尽管无人开口，但恐惧的情绪，就如瘟疫一般，迅速传染开去。手一抖，金属枪托和接触面摩擦，发出的“咔咔”声，便越来越响。

　　画十字的，念祷词的，双腿发颤的……恐惧，在战场上，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

　　不远处的堡垒中，那骇人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他们亲眼看见了，坚不可摧的堡垒，是如何被从内部撞破的。

　　飞溅的灰尘、碎石、砖块中，还有一道身影，非常符合故事中“魔王”的形象，身高足足二米五六，体格魁梧至极，身披重甲，反射着死亡一般的金属色光泽。他的左手双手中，各自抓握着一名士兵，双臂抻直，向着地面，狠狠掼落下去！

　　“轰———————！”

　　几百公斤的重量，砸在地上的一瞬间，好比一枚从天而降的陨星，震得地面都摇晃了几下。

　　烟尘滚滚。

　　以他的落点为中心，裂纹在大地上，如蛛网一般扩散开。

　　霎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这就是张人凤的初见杀——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很难不被震慑住。不少人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却被震得浑身颤栗，连按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

　　张人凤从半蹲的姿势，缓缓站起，除了金属板甲的摩擦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被他抓在手里的两个倒霉蛋，早已在此剧烈的撞击之下，一命呜呼，身体几乎是物理意义上的“散架”了。他的双手再度空出，得以拔出固定在甲胄背后的双戟，拨开烟尘，从烟尘中缓步走出。

　　重甲无愧于它的重量，每走一步，都会有“咚”的一声脚步，仿佛踩在所有人心里，压迫感强到无可比拟。

　　自此，南北双方，这场战争的两位主角，终于正式地见了面。

　　不合时代的甲胄。

　　不合时代的武器。

　　他身上的一切，都仿佛与1893年相脱离，来自另一个时空。这种强烈的违和感，再加上张人凤的沉默，让久经战场的老兵，都感到一丝没来由的恐惧。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和什么东西战斗。

　　至少，目前为止，张人凤的表现，和他们以往接触过的“南军”，有着天壤之别。

　　他不像人。

　　更像一台阴郁，古怪，而又沉默的杀人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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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等什么……”好不容易，才从堡垒阵地中逃回来的副官，马修斯，强忍住恐惧，怒声道，“你们枪管里装的是什么，软糖吗？！开火，开火！开火啊！！”

　　身为军人，敌人已经在二百米之内，却连“开火”这样的命令，都要长官下达，才能执行，足以见士气的低迷程度。

　　但，这句话，多多少少，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

　　阵地前沿的士兵们，将恐惧转为愤怒，嘶吼着，扣下了扳机！

第九百七十九章：荣誉地生，荣誉地死

　　枪火怒号。

　　数不清的弹丸倾泻而出，朝着张人凤而来。

　　头盔之下，他的神情依旧平静，甚至有些冷漠。腰背的微微弓起，以及双腿微曲的蓄力动作，在这一身板甲遮掩下，也看不出什么来。因此，在所有人眼中，他好像只是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怎么动弹，打算仗着这一身重甲的厚度，来硬抗枪林弹雨的洗礼了。

　　但是，在枪弹呼啸着撕开空气，即将触碰到他的最后一瞬……

　　他的身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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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飒————！！”

　　比起硬桥硬马的硬功，轻功，一直是张人凤的弱项，他也没有很刻意地去弥补。如果只靠正面，就足够击倒对手，又何必去学拉扯呢？

　　出于一些特殊原因，时至今日，张人凤也没有去碰大雁功。或许，正因如此，他所使用的轻功，也透着一股硬功的味道，没有闪赚腾挪、飘逸如仙，只有直来直去的跳跃，和身法无关，完全是仗着强大的身体素质，闪开了敌人的所有攻击，仅此而已。

　　消力。

　　将这具暂时囿于甲胄之内的身体，没一丁点力气，都完全消去，柔软若无骨一般，融入了铠甲里。

　　而后，于呼吸之间，将所有消去的力度，集中于一点。

　　足尖。

　　运动起来的刹那，张人凤再度踏碎了脚下的地面，而后，便开始了他的轻功，独特而又魔性的步法——左右横跳。

　　从右跳到左，再从左跳到右，仅此而已，很像是顽童和同伴打闹时，会玩的游戏。

　　唯一的区别就是，要比他们快上几百倍，快到足以在空中，拖拽出一连串，有如海市蜃楼的重影！

　　张人凤的身形微微前压，用仿佛短道速滑一样的姿势，不断地左右横跳。沉重的甲胄强行撕开空气，发出不间断的飒飒声，每次行动，都会在同一时间，创造出一连串残影。

　　如此笨拙，如此直接的轻功，却支撑着他，从密集的枪林弹雨中，“片叶不沾身”地穿了过去。

　　当然了，也有子弹击中他，但那多以巧合居多。

　　即便真的有神枪手，能够以超强的动态视力，锁定他的位置，并成功开枪，也并不影响什么。这一身重甲，早已将他的身体要害，护得严严实实，顶多就是在盔甲上，擦出几颗不痛不痒的小火星。

　　残影消散的瞬间，风压扑面而来。

　　那道骇人身影，在两秒之内，突破了正面、侧翼的交叉火力网，直接杀入中心位置。以平和到没有感情的黑色双目，环视着所有人，仿佛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进行着钓鱼、打牌一类的休闲运动。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的眼神很平静。

　　但他双手中，举起的双戟，却又不是这样认为。

　　“啊——————！！！！”

　　阵地前沿的士兵，绝望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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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吐出一口气。

　　张人凤猛地一蹬，杀入敌阵当中，以双戟为双剑，催动了【六剑】之中，专门用来以一敌多的第三剑——倒井！

　　他早已经过了，必须要用剑，才能发挥出剑法威力的地步。虽还不至于到“飞叶摘花亦可为剑”，那种神乎其技的地步，但一些短的冷兵器，还是没有问题的。

　　手中两把短戟，就长度上而言，比普通的剑略短一些，但也足够用了。

　　“轰——————！”

　　九百九十九招剑法，也如子弹一般，在同一瞬间倾泻而出，在战场之上，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半球体。并将距离较为接近的士兵们，一股脑儿，全都卷了进去！

　　虽然兵器长度差不多，但重量之上，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张人凤也不再追求，用锋刃将对方的身体切开，而是要用短戟的重量，将对方的身体，全盘砸个粉碎！

　　于是，在一片惨叫声中……

　　原本该是纯黑色的第三剑，也被扬起的血雾，染成了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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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马修斯远远看着这一幕，下巴仿佛脱臼了一样，久久没有合上。

　　倒井的九百九十九招剑法，已然施展完毕。

　　张人凤依旧站在那里，手持双戟，神色平静，好像都没流出一滴汗。只是那两把沉重的短戟上，滴滴答答，向下流淌着鲜血。没有一滴，是属于他自己的。

　　他的身边，横七竖八，躺着不成人形的士兵。能够有一个完整的轮廓，都算是幸运的了，更多则是被短戟砸成了碎末，这里一滩，那里一堆，混到了一起。

　　一股绝望感油然而生。

　　马修斯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想继续组织进攻，可话语却在喉咙里打转，说不出口。他不禁开始思考，如果是自己，此时此刻，就站在张人凤面前，被他的甲胄，所投射下的阴影盖住。自己听到了长官下的命令，又是否有勇气，将枪口，抬起来半寸呢？

　　正在绝望的思考中，忽见张人凤高举双戟，朝着正前方，猛地一挥！

　　“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