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希灵使徒00
李宗棣从鼻孔出的气把胡子吹得乱颤,老爷子刚才对自己大儿子那副动之以情的姿态顷刻间消失不见,只见晋王狠狠地跺了跺脚之后,在原地来回走了两圈,随后来到李仁炽面前斥道:“你觉得老头子我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所以置国家于不顾了是吗?!这天底下独你一人是忠臣?良臣?贤臣?”
“儿子不敢。”
李仁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那副梗着脖子的样子很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你别不敢啊,老大你的胆子大,我今天算是认识到了,但是我希望你的本事能和你的胆子一样大,老夫自负现在放眼神州没有人比我更会打仗的,这一点老大你服不服?认不认?”
“爹是当事海内外数得着的名将,这一点世界各国皆有公论,自是如此。”
“那我问你,经济内政上的事情我放手让你去做,军事上的事情应该听谁的?是不是会两线开战,我们能不能两线开战,我清楚还是你清楚?!”
一口气说罢,李宗棣复又从地上捡起自己刚才摔的弓,像是发泄般对着远处的箭靶一连射出数箭。
作为一个已经60的老头,像这样的强弓像连珠箭一样连射数箭可见晋王的身体有多好,要知道对于很多年轻人来说,这样的弓弦他们恐怕连一箭都拉不开。
这连续几箭并没有经过仔细的瞄准,因此并没有精确地命中红心,但是也皆尽数上靶,明弓射出的重箭像重锤一样连续锤在靶子上,接连的命中直接把这个靶子像是劈柴一样给劈开了。
发泄完的李宗棣喘着些许粗气回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你爹我在军队当中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在这场战争当中你爹也打满全场,军人对于自己手中加货时的熟悉程度比对婆娘还要更熟,国家现在是否疲惫到需要对维多利亚人一点小小的举动便在新加坡上委曲求全、与之苟且,我岂能不知?”
“儿臣相信父亲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我有很大的把握!”
“或许如此,父亲。”李仁炽正色以对:“论行军打仗,儿子自然是远不如爹的,二弟三弟也都比我强,这一点我非常的明白,但是若论对于这个国家望闻问切、把把脉号脉,儿子给爹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管家,我自认还是比爹了解得更全面一些的。”
“大言不惭!”李宗棣绕着李仁炽踱着步子:“你小子现在也敢说比我更了解国家?你送老子的弓我只是稍微摸一下就比你更熟,刚才我们射箭的时候你总是找不准,你以为是你瞄准的问题,其实是你那张弓的弓弦从一开始就没有校好,你连一个死物都拿不准,何谈说能比老子更了解这个国家?”
“儿子确实不如爹会如何运用,但是儿子比爹更清楚在什么样的程度下更容易折损。”李仁炽看着李宗棣手中的那张弓:“这两者之间是不一样的,术业有专攻,父亲。”
“不一样?”李宗棣哼了一声,拿起弓来在李仁炽面前晃了晃:“我问你,你今天拿来的这张弓有多少斤?”
“制弓的师傅说约有70斤。”
李宗棣点了点头,随后将弓拉满,又是一箭如流星般射出:“70斤的明弓,只要不是偷工减料,你正常去用,似你这般都没有办法把弓给拉满的,今天倒是在这担心会把弓给拉断了?
今日虽然国事凋敝,但是我军军心士气依旧可用,他们就像这张弓,我了解他们的极限在哪里,我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以你小子今天也不要在我的面前来当海瑞!我不是嘉靖!”
“我相信爹肯定是有一定把握才不愿意与之苟且,但是请恕儿子直言,我们国家现在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风险了,爹的把握有几分呢?七成还是八成?就算是九成的把握,若是我们真的遇上了失败的那一成,又该如何?”
“要是一点风险都不愿意冒的话,那我们脱下军装回家帮着婆娘奶孩子好了!”
“并非是不能冒风险,而是现在没有必要多冒风险,维多利亚帝国的逻辑学家、圣方济各会修士威廉·奥卡姆就提出过奥卡姆剃刀原理——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我们现在首要的敌人是联邦,在把联邦从新罗、延坪、吕宋等地驱逐出去之前,我们不宜考虑其他的方向。”
李仁炽说着伸手握住了李宗棣手中的那张弓,在李宗棣审视的目光当中,他把那张弓从他的手中接了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这把弓本来是我准备送给父亲作为今年生辰礼物的,确实如父亲所言,我这个人过于文弱,拉不满这张弓............自然不可能像那些壮士一样,把这张弓给拉断。”
“你知道便好。”李宗棣下意识地以为这是李仁炽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准备给自己服软了,但是下一刻,李仁炽突然咬紧牙关开始用力的拉弦,对于自己这个从小就有些体弱的儿子,李宗棣非常了解他的身体素质,那是提一袋米都费劲的体格,强拉这张弓就像是用T34的引擎去驱动T80。
“你小子省省力气吧,你就是把你娘胎里的力气,把你吃奶的力气都给算上,你也不可能拉得断这张弓,如果你想用拉断这张弓来向我证明什么的话,我告诉你,你错了!”
李仁炽此刻却没有办法回话,因为他现在整张脸涨得通红,牙关咬得死死的,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他确实已经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不过知子莫若父,确实如同李宗棣所言——他拉不断这张弓。
看着李仁炽这幅面目狰狞的样子,李宗棣摇了摇头直接拂袖而去,他一向是一个脾气很倔的人,这一辈子以来很多人试图改变他,包括他曾经的老师、包括他曾经的爱人、包括他曾经的政敌,但是最终没有谁真的成功过。
他不想去分辨自己,这究竟是自负还是自信,他只知道自己在此之前60年的人生里还没有失败过,因此他确信自己现在依然走在通向胜利的道路上
然而,他这边刚刚转过身去,身后弓箭的爆裂声便随之传来,他有些诧异的再次转身,映入眼帘的是李仁炽一双颤抖的手依旧抓着断裂的明弓,从他的脸颊到脖颈出现了一道血口,显然这是在弓箭断裂的时候弓弦如同鞭子一样抽上去打出来的伤口。
伤口不深,但是很长,鲜红的血液正在冉冉流出,一点一点地逐渐染红了他的衣襟,李仁炽的双手此刻依然有些颤抖,他的脸上此刻却浮现出了一丝微笑:“父亲,正如你所见,我确实没有办法拉断这张弓,但是我刚才只是轻轻的放手,这张弓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
李宗棣沉默不语,李仁炽刚才其实就是弓箭射击当中最为忌讳的放空弦,这种方法对弓的伤害最大,甚至很有可能会让一张弓因为骤然释放的力量无法通过弓箭来“消耗”,因此会在一瞬间折断自身。
李宗棣现在久久地沉默了,他当然不是在惋惜这一张弓,他只是此刻才从自己的大儿子的身上体会到了一些东西。
这个一直以来性格文弱、对自己向来依从的大儿子,第一次“反抗”自己居然就弄得如此的刚烈,这算是什么?
血谏么?
他缓缓地来到自己大儿子的面前,从口袋当中掏出了一张手巾,缓缓的按在了他脖子和脸颊的伤口上,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李仁炽方才通过那番无言的举动传达给他的意思。
是啊,在更多的情况下,弓箭往往不是被暴力拉断的,而是只需要像这样轻轻的放手...........弓箭自己的力量就会把自己扯断。
“父亲。”李仁炽再次开口了:“与维多利亚人苟且的事情,就交给儿子来做吧,父亲你这辈子所求一个生前身后名,现在国家也确实需要一个完美无瑕的英雄。”
第三十章 战争迷雾当中的美国人(1)
潘兴每次走进太平洋战区司令部大楼里,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就是挂在司令部一楼大厅当中的那幅巨幅地图。
在这幅地图上,用浅蓝色条纹标注的地区,在过去的一年当中不断扩大,而这些扩大的地区便是被合众国军的兵力所控制的区域。
如果这是一款填色游戏的话,那么对于联邦玩家来说,他们的参赛选手在过去的一年当中表现不错,不仅在东南亚地区的群岛上,一个又一个地插上联邦的国旗,一个又一个地涂上属于联邦的颜色,他们甚至现在已经登上了那个东方帝国在海上最传统的势力范围——吕宋和延平,而且还让那个东方古国最重要的藩属国之一转投到了自己这边的阵营。
莱塔尼亚人在去年年底刚刚因为自己的内部问题伴随着冬天的到来而倒下,现在整个协约国集团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眼前这一个对手,哥伦比亚联邦上下都坚信他们是挑战恶龙的勇士,现在他们面前的这条恶龙已经伤痕累累,作为勇士他们即将收获胜利、荣耀还有巨龙的一切。
事实上,这头巨龙在此之前也已经几乎快要同莱塔尼亚一样放弃抵抗,潘兴此前都一度想要请示总统给明帝国的那个临时政府的那些头头脑脑,尤其是柳大人颁发一枚勋章,称呼他一句荣誉美利坚人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就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联邦人在试图给新罗染色的情况下,将新罗也给染上色的计划却被人强行打断了,而且从新罗的色块还有箭头上也可以看出,在这个半岛上,合众国军的战局进展得并不顺利。
当这一切发生后, 那位柳大人第一时间给他们发来了澄清的电文,表示了在平壤的那一站是军方自己“独断专行”,他接下来一定对部队严加节制,但是有一些部队不受他的控制,所以这件事情需要徐徐图之。
只可惜这位有机会成为“联邦人民的老朋友”的柳大人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他曾经的设想了,他被那个古老帝国军方的领袖——一位能征善战的亲王用武力给赶下了台,而现在这个东方古国新的临时政府对于战争的态度非常的明确。
和联邦人打到底!
从战火刚刚结束不久的欧洲来到亚洲的潘兴刚刚接过合众国军在亚洲地区的指挥棒,就遇到了这个让联邦人上下有些措不及防的大变故。
有一种你在打CSGO之前几局还在和C+分段的对手打,突然对局的玩家就换成了A+级老油条的感觉。
虽然说目前战场上的总体局势联邦人依然可以拍着胸脯说一句“优势在我”,但是此前合众国军在新罗战场上的轻敌冒进导致的平壤之战的失败,不仅导致联邦新罗派遣军往南边被击退了上百公里,更要命的是现在有10万联邦部队被包围在元山港周边,随着明军包围圈逐渐收紧,潘兴需要尽快把这些包围圈内的联邦部队带回家。
他昨天晚上还和包围圈内的联邦部队通电了解了情况,在欧洲战场上就颇为受他赏识,获得过保卫巴黎勋章、并且在默兹-阿尔贡战役当中表现优秀的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上校向他汇报了在包围圈内联邦部队的具体状况,情况只能说很不乐观。
由于联邦人之前错误的估计了东大国内混乱的局势对军队的影响,完全没有预料到晋王会率军杀过鸭绿江,因此合众国军在平壤周边以超过炮兵操典的方式集中了整个集团军所有的重型火炮准备强行攻城,然后..........这些火炮在遭到突袭之后大多就被明军俘获了。
所以现在包围圈内的联邦部队严重缺乏火炮,哪怕75毫米级别的火炮数量都严重不足,毕竟合众国军装备的火炮和枪械大多都是高卢制造或者是授权联邦自己生产的型号,主力的75毫米野战炮是经典的M1897高卢75小姐,这种射速惊人的野战炮什么都好,打得快(通常射速每分钟15发,最大射速每分钟能够达到30发),打得远(射程可以达到12公里),但是这种野战炮的重量有整整1.5吨。
在新罗的山地奔跑撤退的合众国军,实在是很难把自己手上的这些75小姐都给带走,现在合众国军维持包围圈外围战线的火炮,除了海军军舰舰炮的支援以外,还有一部分是军舰上面的6磅或者12磅舢舨炮被紧急运上岸顶的缺。
但是这种方法也只能解一时之急,一方面海军舰炮不可能覆盖所有的地方,尤其是在山区很多背坡是舰炮难以顾及的,另一方面那些舢板炮本身就是海军自己军舰上面辅助火炮当中的辅助火炮,口径小,型号老,现在顶上去只能说比没有火炮强,仅此而已。
如果不能够把这10万联邦部队尽快地给撤走的话,那么这些合众国军人要么会被明军的屠刀斩尽杀绝,要么他们就只能放下武器走进战俘营,而这两点都是联邦目前绝对无法接受的,尤其是后者。
潘兴昨天就在电报当中火线提拔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为准将,并且接任此前已经在平壤之战当中阵亡的集团军参谋长的职位,协助安德烈·沃克·布鲁斯特将军稳住战线,而潘兴这边会尽快的想办法把他们从包围圈内给接出来。
对于这一点,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戴维·本森拍着胸脯表示对于撤出在包围圈内的陆军兄弟,海军有十足的把握,毕竟现在整个西太平洋的制海权都是联邦海军的,在世界大战当中吃了几年的瘪后,联邦海军现在可算是制霸太平洋了,因此在陆军面前颇有一些洋洋自得炫耀自己功绩的成分。
但是今天潘兴走进司令部大楼,例行观察了一番墙上挂着的地图之前染的颜色有没有什么变化以后,他很快注意到了,在这座战区司令部当中,不少海军军官一改此前轻松嬉笑的模样,他们今天表情普遍认真严肃,甚至送文件的脚步都比往日要更快一些。
难道说是本森那个家伙来了?司令部里面这些穿着白色军装的家伙们要在自己直属上司的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可是以前本森来的时候,他们好像也没有这样啊。
带着这样的疑问,潘兴向着更里面的作战大厅走去,他果然在这里面找到了戴维·本森,只是本森的脸上此刻也挂着凝重的表情。
他有些好奇,以现在太平洋上的状况,有什么能够让这位太平洋舰队的掌门人脸上又挂起了这副愁容呢?
“发生什么事了?”
本森见到走进来的潘兴,用手捏着下巴道:“两个消息,首先是在今天凌晨时分,我们安插在金澜湾周围的间谍注意到了在金澜湾内的明帝国海军有2艘定远级战列舰离开了港口,这是自从爪哇海海战结束以来,明帝国海军的主力舰首次离开金澜湾。”
“两条船?”潘兴有些奇怪:“我想只是两条战列舰的话,应该不至于让你有这么凝重的表情吧?那两条船很厉害吗?”
“性能当然是相当不错的,三座4联装330毫米主炮,排水量估计有33,000吨,主装甲厚度还不清楚,但是在爪哇海海战当中维多利亚人的15英寸舰炮没有打穿他们的装甲,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速度有23节。”
“23节?”对海军并没有什么了解的潘兴有些疑惑:“这个速度好像还没有我来瀛洲的时候乘坐的邮轮快。”
“您来瀛洲的时候乘坐的游轮是曾经太平洋上的红飘带,虽然已经不是现在的红飘带了,但是依然有超过26.5节的速度,这个速度已经和我们海军曾经的战列巡洋舰不相上下了,在大洋上几乎没有什么船能够在长距离的航行当中追得上她。”
戴维·本森耐心地解释道:“对于战列舰来说,23节的速度并不慢,我们下一代的快速战列舰预定的速度就是23节,维多利亚人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只有在比较轻载的情况下才能跑到25节,正常情况下的速度也就24节。”
“我们的船能跑多少?”
“我们现在所有的战列舰最高航速都不超过21节。”本森摊手无奈地说道:“目前我国没有任何主力舰的速度比这两条船更快。”
“我们的海军没有跑得快的船吗?”潘兴有些好奇的问道。
“得益于我们海军军械局当中的某些蠢货和我们国内低能的动力供应商,海军在过去建造的战列巡洋舰没有一艘的装甲超过八英寸,所有的战列巡洋舰在爪哇海海战结束以后已经损失殆尽。
由于我们在开战之后和明军的交手当中暴露出了我们战列巡洋舰防护过于薄弱的问题,因此前两年我们砍掉了后续的战列巡洋舰的建造计划,新的战列巡洋舰的方案因为前线的战局几经修改,这两年我们建造的都是战列舰,短期内也没有办法补充战列巡洋舰。”
潘兴大概明白了本森的忧愁是从何而来,就像是两条腿的步兵遇上了4条腿的骑兵,骑兵比步兵跑得更快。
只是海军的情况可能比这更加糟糕,对陆军来说,步兵在中短距离跑不过骑兵,但是真要到了考验长途奔袭追击的时候,四条腿的骑兵反而跑不过两条腿的步兵,但是军舰是烧煤烧油的,不会像娇贵的马匹那样需要休息,追不上就是追不上。
“或许可以试试围堵?”
“可以试试,但是如果没有高速舰配合的话,想要围堵到也很难。”
“那既然我们现在没有跑得快的船,或许我们可以求助不列颠?他们有很多战列巡洋舰。”
戴维·本森摇了摇头:“这就涉及到第二个坏消息了,两个小时以前,有瀛洲渔民在琉球群岛周围发现了不止一艘的巡洋舰。”
“瀛洲渔民?”潘兴没想到海军的情报还能够从瀛洲渔民口中获知,不过他对瀛洲人并不是非常的信任,毕竟谁都知道,瀛洲在过去的上百年里都是明帝国的一条忠犬,几乎整个东亚东南亚都在精神和文化上受到那个东方帝国的深远影响。
这种影响是方方面面无处不在的,就比如他们现在对于敌人的称呼——在大明帝国都已经摘牌的情况下,合众国军依然称呼他们现在与之交战的军队是“明军”,事实上,对面也是这么认为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大明”这个招牌在东方已经一定程度上脱离了国家和地域的色彩,就像中国古代的汉王朝和唐王朝一样,有了一些特殊的意义。
瀛洲在这场战争当中的跳反,以及对于明帝国的背刺,其实是瀛洲内部那些这些年以来受到西方思想影响较深、再加上期望通过瀛洲这个国家内部以天皇为代表的公家和以幕府为代表的武家之间的矛盾来进行政治投机的少壮派下层武士们。
这也就意味着,瀛洲的跳反事实上是源自于中上层的路线变动,但是对于瀛洲基层的民众来说,不少年轻人或许会受到上层宣传口径的影响,但是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他们其实是更认同大明的。
所以,包括联邦在内的协约国对于瀛洲这个跳反过来的小弟,并不完全信任。
准确的来说,对于现在瀛洲内部掌权的政府以及重新获得权力的天皇,联邦人是愿意相信的,毕竟他们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如果不抱紧西方的大腿,那就等着接受那个东方古国的怒火吧,但是.........对于瀛洲的民众,他们其实没有那么相信。
谁知道他们的心理到底是向着哪一边的?到现在在瀛洲内部都有一些“自带干粮”向东大传递情报的瀛洲人。
“维多利亚人在新加坡也就只有三条战列巡洋舰,而且这三条战列巡洋舰也是比较早的型号,集中在一起使用或许还能够协助我们尝试一下围堵那两条明军的主力舰,但是对于现在从长江口窜出来的巡洋舰..........我们恐怕只能用我们手上的巡洋舰来应付。”
“能应付得过来吗?”
“那要看我们怎么定义应付过来的标准。”戴维·本森面色凝重的道:“但是无论如何,对于严重依靠海路运输的我们来说,这都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挑战,不过我相信我们的小伙子们能够妥善应对。”
“那会影响到我们准备的在元山港的撤离行动吗。”
“不会。”戴维·本森摇了摇头:“虽然敌人的行动显然是想要牵制我们和盟友的兵力,但是我会给在元山的行动留足足够的掩护兵力。”
第三十一章 战争迷雾当中的美国人(2)
本森在潘兴面前展现出了充足的自信,虽然说联邦海陆军之间的关系相对其他大国的海陆军来说要融洽一些,但是毕竟是两个系统的头头,本森也想在陆军面前精神一点,不能丢份啊!
毕竟你说本森这个在太平洋奋战了几年的海军司令,面对新成立的太平洋战区司令部司令的职位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而这个职位还被从欧洲空降过来的潘兴获得,那心里多少就更有些不是滋味了。
虽然说戴维·本森是一个识大体的军官,和潘兴这一阵子以来的配合也不错,但是心里总归有一些酸的,就像是一个被偏心对待的孩子,越是如此他越想要在父母和兄弟的面前证明自己。
我是最优秀的!
但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戴维·本森今天是被爆炸给吵醒过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mp3
而很快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情况很快得到了确认,爆炸声不是因为圣杯战争导致的燃气爆炸(划掉),真正的原因是有船只闯入了江户湾,然后对着江户湾内的港口码头设施以及造船厂进行了猛烈的炮击。
打上门来了!
戴维·本森顾不上安慰自己身边那位有些惊慌的瀛洲女伴,这个瀛洲女人好像以为爆炸声是明军打回来了,可能是害怕自己到时候因为伺候白人将军而被清算,现在正瑟瑟发抖的抱着他请求本森不要丢下她。
戴维·本森把这个愚蠢的瀛洲女人直接推到一边,迅速地开始往自己的身上套衣服,很快就在他刚刚穿好衣服的时候,第二通电话也打了过来,此时耳边传来的爆炸声正逐渐远去,根据电话里面的汇报,那是因为冲进东京湾的四条船都是来装了逼就跑,打了几轮爆发射速之后就迅速脚底抹油开始跑路了。
4条船!整整四条巡洋舰啊,在瀛洲已经被合众国军实控的情况下,居然能够杀到江户湾里面来完成炮击,这要是让这四条船给跑掉的话,我哥伦比亚合众国颜面何在啊?!
而且事到如今本森才意识到,或许从爪哇海海战以后联邦海军确实是有些自大和麻痹了——因为瀛洲是在爪哇海海战结束以后跳反的,那时候大明皇家海军主力已经受困在南洋,联邦海军自那以后彻底掌握了整个西太平洋的制海权,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联邦人对于东京湾的防御并不是特别上心。
毕竟瀛洲不是联邦本土,联邦海军确实有一种租房子的租客心态,再加上此前一直没有受到过攻击,所以东京湾并没有过多地布置雷场、部署更多的岸防炮和守备力量。
可是这也不意味着东京湾的防御力量不存在啊!这他妈又不是那些花街姑娘们的打底裤,见到明大人就会自己脱掉!
不,就算是花街的姑娘见到明人,也是要给钱才能脱的!
东京湾的防御体系和力量虽然密度不是很高,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几条巡洋舰就这样强闯进来又扬长而去,他们显然获得了东京湾详细的雷场分布图,这种东西很可能就是从瀛洲海军流出去的。
妈的!瀛洲人果然不可信!
虽然那些东瀛军队表面上对维多利亚和哥伦比亚毕恭毕敬,但是鬼知道他们当中有哪些是通明的!
当本森上将赶到司令部的时候,潘兴已经到了,见面之后潘兴的第一句话就是:“4条船在五分钟的时间内一共打了几百发口径在100毫米以上的炮弹,大部分打向了造船厂,大概有几十发炮弹射向了码头,现在码头那边已经燃起了大火。”
本森闻言看了一眼港口所在的方向,现在是夜里,但是那边的大火已经把半边天都给点亮了,当他那张带着诧异神色的脸转回来的时候,潘兴主动道出了缘由:“之所以码头被打了那么点炮弹就烧成那个样子,好像是因为那些炮弹把瀛洲人在码头仓库里面堆积的苦味酸给点了。”
“瀛洲人把苦味酸直接堆在码头?”听到这本森只觉得庆幸,看样子是发生了爆燃并没有发生爆炸,如果发生爆炸的话恐怕东京湾的码头都会被摧毁。
毕竟就在一年多以前,哈利法克斯大爆炸才刚刚震惊了世界,那场爆炸的威力经过推算相当于2900吨的梯N梯炸药,也是在原子弹爆炸之前,世界上威力最大的人为爆炸。
虽然联邦人对于在东京湾的爆炸会炸死多少瀛洲人并不关心,但是东京现在作为一个较为重要的中转港口对于联邦在东亚的战争意义非凡,而且港口里此刻还停泊了不少准备接下来用于元山港撤退行动的船只,若是在爆炸当中受损的话又是一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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