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烽烟 第173章

　　在此时此刻的维多利亚帝国境内，李彻正在和一位贵宾享受下午茶。

　　说实话以李彻本人的性格，维多利亚国内的这些贵族们想要和他在一起喝个下午茶的话，李彻基本上是不会赏脸的。

　　哪怕你说你是维多利亚帝国，国内多么了不起，多么厉害的家族都一样，你祖上再厉害能有我祖上厉害？

　　但是当他得知费舍尔想要约他共进下午茶之后，李彻毫不犹豫的欣然允许，如果说现在整个维多利亚帝国有哪个人想要来找他喝下午茶是肯定能喝得着的话，那么恐怕除了爱德华王子之外就是这位了。

　　没别的，就当来回穿梭两个世界之后，今天想要追把星不行啊？

　　从面向上面来看，李彻就相信眼前这个老登确实是维多利亚帝国皇家海军内部的一名斗士，如果说在油画上还有那么几分温文尔雅的感觉，

　　对于这位开创了无畏舰时代，主导了世界上第1款战列巡洋舰的维多利亚皇家海军的变革者，李彻是有足够的尊重和充分的准备的。

　　不过说来也是讽刺，这位可以说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献给了维多利亚皇家海军，并且在他的掌权时期，维多利亚皇家海军的衰落就已经无法抑制了。

　　先搞出无畏舰有什么用？先搞出战列巡洋舰又有什么用？

　　奋斗了一辈子，结果在你的手上维多利亚皇家海军从原本的独步天下到现在被迫要和其他两家平分天下，

　　只能说如果想要扎他心的话，那方法可实在是太多了。

　　两个人在经过了一番没什么太大营养的寒暄之后，费舍尔那边首先把话挑明，虽然费舍尔爵士现在已经“退休”过了，但是眼下关系了维多利亚皇家海军的未来，对维多利亚皇家海军有着深厚感情的费舍尔爵士还是承担下了这次的政治使命。

　　而这位昔日维多利亚皇家海军的掌门人在今天喝下午茶的时候表示，维多利亚皇家海军希望能够和大唐皇家海军在未来战列舰的替代标准上站在同一阵线。

　　“25,000吨，12英寸？”李彻看着眼前的费舍尔，真的很难想象像这样一位推崇着更大的主力舰和更大口径火炮的“无畏舰之父”回过头来又要重新发展12英寸口径的舰炮。

　　“尊敬的殿下，您考虑的怎么样？”

　　“这种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不是吗？”

　　李彻的目光盯着费舍尔，两个人热烈的目光，仿佛要在空中对撞出火花。

　　“费舍尔爵士，虽然我很欣赏你在过去所取得的这些成就，但是我国的国防力量终归是要以维护我国国家安全为首要前提。

　　在上一次的世界大战当中，我国和哥伦比亚海军在大洋上进行了多次交锋，可以说我们和哥伦比亚海军之间互相都是对方最主要的假想敌，我们不可能在哥伦比亚海军宣布接受这种12寸炮的战列舰之前先接受这种战列舰。”

　　费舍尔对于李彻的这样一番言论倒也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从自己本人的意愿角度来出发，费舍尔其实也不喜欢把已经口径发展到15 16英寸的战列舰再回滚到12英寸。

　　毕竟这位爷爷当初都是提出什么样的船？

　　是嘘嘘这种1万多吨然后装备15英寸炮塔的“轻巡洋舰”，也是装备508毫米口径的巨炮的无比级战列巡洋舰。

　　不管是哪一种都能够看得出来，对于费舍尔爵士来说，最主要的都是军舰的火力和速度，而在这方面的要求越来越高的结果就是，军舰的吨位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随着军舰吨位一起升上去的还有工期和造价。

　　“我们提出这样的建议，自然就是希望大家都在一起共同遵守的。”费舍尔爵士道：“如果哥伦比亚海军最终没有加入进来的话，那么我们的建议也就正式作废。”

　　李彻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这些维多利亚人这一次是来玩真的呀，他们是真的非常想要把战列舰的标准也给打下来。

第389章 就像那人到中年力不从心

　　李彻对维多利亚帝国有进一步的限制主力舰规格的想法并不感到奇怪。

　　毕竟在另一个世界当中的大英帝国先后两次试图控制主力舰的规格，这种控制主力键规格的想法，出发点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既然海军条约时期的条约会限制军舰的尺寸和规格，那不如在条约期大家都把这种规格压到最低。

　　2万多吨的12寸炮战列舰可以称得上是这个时代对于战列舰的最低需求了，大家都知道这种12寸的战列舰谁也都不吃亏，只要战争不爆发，大家都能够用最少的钱去建立一支有足够规模和数量的海军。

　　尤其是对于需要全球部署的海军来说，很多时候数量问题要比质量问题更严重。

　　问题在于这种建议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各国都是现有国际秩序的既得利益者，并且大家都愿意遵守这个国际秩序并维护这个国际秩序。

　　所以在另一个世界当中，大英帝国在伦敦海军条约之后建议对各国新造的战列舰的性能做出全面限制的建议很快就遭遇了冷场，可以试图把主力舰的火炮口径降低到12英寸这样的想法，哪怕是自己的大表弟也不是非常情愿。

　　所以最终在各方的妥协之下，新的条约战列舰的火炮口径限制被定在了14英寸，而吨位依旧控制在35,000吨，但是除了英国佬自己之外，没有其他国家真的认真准备遵守该项条约规定，就算是自己的昂撒大表弟，那也同样是在4联装的14寸炮之外半戳戳的早就准备好了三联装16寸炮的方案。

　　至于地中海双强和小日子，那就更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续签条约。

　　所以李彻非常确信维多利亚帝国的打算从一开始肯定就会遭到失败，因为现在世界上不止有一个海军强国，对于现有的国际秩序非常的不满。

　　大唐其实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这也是费舍尔今天专程以私人身份来拜访自己的直接原因，如果作为这个世界上对现有国际秩序最不满的大唐能够接受这种建议，那么维多利亚帝国向其他国家推行12寸火炮战列舰的限制可行性就大大提高了。

　　所以说如果大唐这边明确拒绝的话，那么维多利亚帝国的这个建议就肯定推不下去。

　　一个日不落帝国的高层当然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知道问题的重点是什么。

　　甚至另一个世界当中看起来有些愚蠢的RN最后落的只有自己的战列舰老老实实的遵守14英寸舰炮的规定，似乎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但其实英国人可从来都不是死板教条的人，他们从一开始谋划的就是更高层面的东西。

　　按照带英原本的盘算，英王乔治五世级战列舰那是应该在三六年就开工，到39年的时候应该5条战列舰都全部完工才是正常的，其实才是带英原本的打算，那就是在国际政局开始动荡的时候突击造舰。

　　一战时期带英巨大的战略优势根本上来说并不是那些姗姗来迟的15寸战列舰，而是从09年开始在短短几年之内开工建造的16条343炮战列和战列巡洋舰。

　　你可以说这些343战列舰性能平庸可以说这些船的装甲防护不够理想，可以说这些船只缺乏足够的升级潜力。

　　但是便宜的价格，绝对充足的数量就是最好的答案。

　　想象一下如果戴英在二战爆发之初的时候，手上有整整5条快速的新锐战列舰，那么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战争初期的时候如此捉襟见肘。

　　BSM在丹麦海峡能打几条KGV？主教和维内托再厉害还能1打5吗？

　　更何况后面质量更好、拥有16寸炮的狮子也要出来了，这才是带英理想当中的情况，可惜的是萎缩的造船业反复修改的设计方案让带英所有的准备都打了水漂，最终是既没有抢跑成功，然后在单舰质量上还输了一手，可以说是亏麻了。

　　“费舍尔爵士，您是个聪明人，您为什么觉得贵国有足够的筹码来说服我们配合你们？”

　　李彻目光灼灼的盯着费舍尔，而这位维多利亚皇家海军本世纪最重要的掌门人。此刻也感受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年轻人眼光当中所蕴含的如同烈火一般的情绪。

　　“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双赢的结果，除了哥伦比亚之外，我们这些旧大陆国家都在上一次的世界大战当中损失惨重，到现在为止我们各国的经济都还没有从战争的影响当中走出来。

　　我们的建议是对于经济复苏来说最有利的建议，正是因为相信贵国现在的决策者都是聪明人，所以我们才相信聪明人肯定能够做出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费舍尔这番话其实说的相当的有逻辑，而且也很有说服力，从经济账的角度上来说确实如此，尤其是在战后的头几年的经济复苏当中，这个时候多投一块钱，那相当于10年后投10块甚至是百块。

　　眼见李彻继续保持沉默，费舍尔接着试图说服李彻：

　　“2万多吨的战列舰搭配12英寸舰炮，足够对所有的巡洋舰形成绝对的压制，这是海军效费比最高的选择。

　　而且以我们各国的舰队构成来说，贵国手中现有的主力舰舰龄最大的那几艘用的是330毫米舰炮，而我国和哥伦比亚海军的舰炮口径都要比贵国的那几条船更大。

　　按照条约所规定的替代次序，开工满20年的军舰可以替换，贵国最早退役并且可以被替代的战列舰都是330毫米炮的，而哥伦比亚海军要替代的是14英寸的，如果大家都尊重12寸炮方案，那么贵国和哥伦比亚新开工的战列舰都将使用12英寸舰炮，这样双方新建造的战列舰的火力将会站在同一水平...........”

　　“我们按照条约原本的规定去开工，那些装备380毫米舰炮的战列舰照样也是处在同一水平。”李彻毫不客气的指出这一点：“我可以把爵士刚才说的那些当做是一种诡辩吗？”

　　“只要各国都持续更换新的战列舰，在共同的限制标准之下都会抹平老式战列舰原本的性能差异，但是12寸炮方案是最省钱的。”

　　“说到底，贵国之所以选择推行12寸炮战列舰的方案就是为了钱。”李彻忍不住笑出声。

　　“当然是为了钱，金钱是一个国家运行的基础！殿下，只有在那些王子复仇记的歌剧舞台上面的国家才不用考虑钱的问题，在现实当中，金钱是真的能够压垮一个国家的。”

　　既看过大明王朝也看过琅琊榜的李彻哼了一声：

　　“在这方面我同样也很清楚金钱的重要性，但是费舍尔爵士，金钱对一个国家来说很重要，但金钱不是一个国家的全部。

　　我现在甚至为维多利亚帝国感到有些可悲，曾经的日不落帝国，在面对挑战的时候喊出的是奉行双强政策，在上一次的世界大战爆发之前的时候，您的朋友在下议院高呼说需要八条战列舰。

　　09年贵国新开工8条主力舰，气魄之雄伟可以说是震惊全球，可惜现在的维多利亚帝国只能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来找竞争对手一起苟延残喘。”

　　说完这些他往背后的椅背很自然的一靠：“说到底贵国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人到中年那方面不行的男人，嘴上说着自己现在最大的爱好是钓鱼，其实只是单纯的对夫人有心而无力罢了，维多利亚皇家海军在世界第一海军的位置上坐不了多久了。”

　　费舍尔此刻保持了沉默。

　　作为维多利亚皇家海军的掌门人，对于帝国国力的衰弱，他的认知是最明显的。

　　为什么当年的费舍尔这么坚定的要推动皇家海军的改革，因为他看出了帝国的衰落，知道必须让帝国跟上这一次技术发展的快班车，那继续在世界霸主的位置上苟延残喘下去。

　　“...........我不否认您所说的这些。”费舍尔缓缓的摇了摇头：“但是我无力改变大局，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在每个阶段我能所做出的选择上做到最好，尊敬的殿下，请你相信我，这是一个大家多方共赢的好机会。”

　　“费舍尔爵士，并不是我不愿意协助和配合你们。”李彻摊手道：“实在是我国的国防力量和需求不是2万吨的战列舰能满足的，而且如果有签署条约之外的国家，他们开始发展其海军的话，不受条约的这些国家如果造出了性能强大的战列舰，我们又当如何？”

　　“那就把那个国家也拉到条约里面来。”

　　“如果人家不愿意呢？”

　　“真到了那种情况再调整条约也来得及，我们这些先发国家在海军的规模上总归是有存量优势的，无论如何优势都在我们这边。”

　　李彻忍不住给费舍尔鼓了鼓掌，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位老爷子还有当外交官的潜质呢？就凭这嘴皮子就不愧是能够当年说服皇家海军陪他一起发疯开工建造无畏剑的男人。

　　费舍尔以为李彻已经要被他给说服了，然而接下来李彻的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这个世界本身就非常复杂，很多时候一件双赢的事情，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够推动下去，因为这世界上有的人他们不在乎是不是双赢，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敌人和仇家不要赢，他们宁可双输！”

　　“殿下，我不明白.........”

　　“我们的海军是不会接受这种...........经济的方案的。”李彻看在费舍尔的面子上最终遣词用句还是婉转了一些：“我们国家的海军始终把大洋另一端的强敌视作是最主要的敌人，而要战胜这样的敌人，我们所需要的肯定不是2万吨的战列舰。”

　　“世界大战都已经结束了，贵国还抱着这样的思想，如果传出去的话只会让人们觉得贵国是威胁世界和平的不稳定因素。”

　　“我们不在乎这个的，爵士。”李彻摇了摇头：“现在虽然大家都处在和平的局势当中，但是我们的海军未曾有一天放弃备战，费舍尔爵士，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理解，为什么我们在战争结束的几年后还依旧如此的敌视哥伦比亚，我有很多的例子愿意和你分享，并且论证这其中的逻辑与必然，但是我觉得我今天在这里只说一个例子就足够了。”

　　“是原来的延平海军官兵并入进去之后带来的影响吗？”费舍尔一如既往的目光敏锐，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确实如此，但是阁下难道不想知道这仇恨的种子是来源于什么吗？”

　　费舍尔沉默了片刻：“我知道哥伦比亚的远征军在婆罗洲进行了一些.........比较过激的军事行动。”

　　“比较过激的军事行动...........”李彻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真的是很佩服你们这些西方人，因为你们在新闻学上面的天赋真的是无人能比。

　　费舍尔爵士，那我现在和您说一个故事，我所知道的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原延平陆军一名军官，他因为在战斗当中拒绝哥伦比亚陆军的投降，并且将有邻部队移交给他们的战俘进行集体处决而被我军的军事法庭判处有期徒刑，您知道他为何会做出这么激进的抉择吗？”

　　费舍尔很配合地摇了摇头。

　　“因为在东都保卫战结束之后的反攻阶段，他带着部队成功地打回了自己家的村镇，只不过镇子里面的哥伦比亚部队跑得很快，部队没有成功的抓住这个尾巴。

　　而当他回到自己家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丝不挂的，躺在家中屋里地上，全身到处都是伤痕、显然是经受过多哥伦比亚畜生凌辱之后自杀的妻子，以及在院子里灶台上的大锅当中，已经被煮熟的婴儿...........”

　　饶是曾经在殖民地镇压过埃及人的费舍尔此刻也瞪大了眼睛，这短短的几句话所带来的精神上的冲击和视觉上的幻视让他甚至立刻就有了干呕的感觉。

　　“费舍尔爵士，您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国防战略会有一丝一毫缓和与退让的可能吗？”

　　“我们现在身处的并不是真正的和平，这只是暂时的停战而已，为了不让这样的悲剧重新降临在我们的土地上，我们绝对不会接受贵国的建议。”

第390章 两个笑话

　　费舍尔最终还是失望的离开了，对他来说失望不仅仅是因为李彻拒绝了维多利亚帝国进一步控制主力舰规格的倡议，让维多利亚帝国所盘算的“最低成本维持海权”算盘落了空。

　　更为重要的是，从这位皇太孙的对话当中他能够直观的感受到，大唐帝国从高层到基层对于现在这套国际社会的秩序的不满。

　　虽然对于大唐帝国来说他们不至于很快成为现有的凡尔赛——檀香山体系的挑战者，是可以预见的是，当现有的国际体系受到后发国家挑战的时候，他们也绝对不会是现有体系的维护者，甚至他们可能会很乐见于落井下石。

　　费舍尔离开之后，朱妙云方才面色有些难看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缓缓的来到李彻身边坐下。

　　原本朱妙云是抱着听个乐呵的心态，在屋子里面准备偷听一下自己的爱人是怎么和国外的这些军政界的老妖唇枪舌剑，互相斗法的。

　　结果没想到的是李彻说给费舍尔听的发生在婆罗洲上面的惨剧，实在是有些过于冲击她的精神底线了。

　　“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问的是我刚才说的发生在婆罗洲上的故事吗？”李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种故事有什么编造的必要吗，倒不如说，在没有人亲历的情况下，恐怕大多数人凭借想象力，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吧。

　　如果这一切故事不是真的，你以为原本延平海军的那些人提出的那种、实战当中几乎自杀式的以小型雷击驱逐舰和和敌人在群岛间或者是在夜里进行绞肉的战术，最终会被海军部通过吗？

　　因为这些人已经快是疯子了，如果你不让一群快疯的人有一个地方发泄他们的精力，那这些人憋久了是真的能够疯给你看的。”

　　朱妙云闻言也点了点头：“我在加沙的时候本来以为，IDF和锡安复国主义者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最恶毒的一批人，那些家伙在给难民的面粉里面添加DU品，在作战的时候把小孩子绑在装甲车上，没想到居然还有比那些家伙更坏的人，这些哥伦比亚军队怎么感觉几乎和小鬼子差不多了..........”

　　“倒也不用把这些畜生哪一个更反人类分出个三六九等出来。”李彻在朱妙云头上轻轻的拍了拍：“人只要记住这些畜生的行为就行，我们不要试图去理解那些畜生，否则可能反倒会让那些畜生的行径伤害到你的精神和心理，你们那个世界当中的张纯如女士不就是如此吗？为了那些畜生的行径搭上自己的健康和生命，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朱妙云这时候却摇了摇头：“正常人可能确实无法理解那些畜生们的行径，但是我相信总有一些要像张纯如女士这样的人做出牺牲才能让更多的人记住那些未经审判的畜生曾经做过什么...........阿彘，你未来会发动二战吗？”

　　朱妙云最后的这句话，如果单拎出来的话，其实听起来有点让人难崩，但是此刻女孩脸上的表情却非常的认真，很明显这是朱妙云现在最为在意的问题，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事实上在二人之间被刻意回避，但是被回避的问题总有被揭开的时候。

　　“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我像是一个要在啤酒馆里面发表演讲的人一样，我既不是学美术的，也没有考不上大学，我为什么要发动二战呢？”

　　“因为现在的这个国际秩序，因为在这个世界当中，我们的国家在上一场战争当中有些人所经历的苦痛，各种各样的理由...........你有充分的理由发动二战。”

　　李彻摆了摆手：“那不是我要操心的问题，就算爷爷的年纪大了，到时候在不在位不好说，老爷子就算百年以后也还有老爹呢，我现在只是一个皇太孙，到了二战我顶多也就是一个皇太子，我确实能够影响很多东西，但是对于整个国家的命运和前途，这不是我能够左右和掌握的。”

　　“阿彘，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我问的不是你能不能，我实际上问的是你愿不愿，如果说你能够掌握和左右这个国家............”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而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李彻牵起女孩的时候把女孩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环住女孩的腰，另一只手牵着女孩的手，把自己的脑袋靠在靠在女孩心脏的部位，一边听着耳边传来的心脏跳动声，李彻一边缓缓的开口：

　　“我不想欺骗你，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在穿越之前的时候，你就能够为了素不相识的那些加沙的孩子们投身于公益事业，说实话如果我抛开我的身世，在勇气这方面，我其实可能并不如你..........

　　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把我看作是像小胡子一样挑起一切灾祸的源头，但是事实上从上一次大战结束之后开始.........不，甚至在比那更早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为第2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做准备了。

　　我不确定我是否会是最早挑起战争的那一方，但是我已经经历了一个国家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卷入世界大战的结果，我绝不能允许我的国家再一次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卷入这样的浩劫。”

　　“你是怕我讨厌你？”

　　“有点..........”李彻把女孩抱紧了一些：“穿越前在我还和你共享感知视野的最后一刹那，在杰达姆在你身边爆炸的那一瞬间，当我在这边醒来之后我真的很害怕.........从儿时第1次穿越到你那边的世界开始到现在十几年当中，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现在的生命当中早就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所以如果我的回答让你不满意的话，要不今天晚上回去你狠狠的踹我两脚，绝对不要离开我好吗？”

　　“想要奖励就直说，突然之间这么肉麻.........我说了，我以后是要当你皇后的人，我能离开到哪儿去？”朱妙云说着用小拳头在李彻脑袋上敲了一记：“而且你居然觉得我会因为这个离开你，说你是猪，你还真是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