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希灵使徒00
看起来样貌普普通通,但是根据李彻所了解的情况,这位的家境其实还可以,事实上,他们家以前曾经差点有过发家暴富的机会。
“我听说你家里是开染料坊的。”李彻看着眼前这个朴素的中年人:“30年前,当时好像也是你们家的染料铺子意外失火而且发生了爆炸,幸运的是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且让你们发现了你们的一种黄色染料,有作为烈性炸药的潜质..........”
李彻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头上面整理出来的相关资料,这个刘家以前居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档案当中所记载的黄色染料想来就是ku味酸了,海军在上个世纪末最先试装备的一批配备烈性炸药的弹药居然是从他们这个染料铺子获得的。
不过这个倒也很合理,TNP这东西长期以来都被认为是一种安全的染料,它第一次被莱塔尼亚人约翰·格劳伯(Johann Glauber)获得,以此命名为格劳伯盐,但也有文献记载,实际上是维多利亚人彼得·沃尔夫(Peter Wolf)在1771年首次制备出来的。
在这东西问世的大概28年后,高卢人让-约瑟夫·韦尔特(Jean-Joseph Vieille)发现,苦味酸盐(即三硝基苯酚盐)具有爆炸性,甚至只是一个不小心的打喷嚏都能引发爆炸。
但是9世纪的信息传递效率远不能和后世的互联网时代相提并论,韦尔特也并没有把这东西用于炸药或者是军事用途的想法,他只是简单的写了一篇论文,而这篇并不出彩的论文随后也石沉大海,于是TNP直到9世纪末依然被认为是一种除了带有些许毒性之外相对安全的黄色染料。
面对皇太孙的提问,刘明脸上的表情那是既虚又感叹,他们家的故事这说来可就真的有些话长了。
刘家的染料铺子是开在港口旁边的,因为他们家主要做的是染料的进出口生意,发生爆炸之后,海军那边自然逆行派人过来调查情况,看看这个距离港口这么近的地方发生的爆炸究竟是什么导致的,随后便发现了黄色染料当中所蕴含的秘密。
按道理来说,虽然染料坊发生了这样的爆炸,但这其实应该算得上是老天爷喂饭,毕竟如果刘佳能够抱紧海军的大腿,即使抢占先机转型成为一家军火商的话,海军在9世纪末开始的全军的弹药换装计划足够让他们刘家富甲一方。
但是这天底下就是有躲着老天爷喂饭的人,刘明他爹完全没有进行转型的想法,毕竟他们家在染料这一行已经干了两代人了,在商业上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舒适区,他们本着既然进入了舒适区就不要跳出来的想法,并没有向军火行业转型,而是继续操办自家的染料事业。
结果9世纪末20世纪初世纪之交的时候,大明遇到了一波经济危机,这波经济危机的影响并不是特别严重,但是他们老刘家的生意算是从此一落千丈了。
不过他们老刘家大概真的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主,刘明并没有像自己老爹期望的那样能够继承家业,他在大学学的是生物化学专业,在学校的时候,他就跟随着自己的导师进行和链球菌有关的实验以及研究,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如何有效的消灭这种细菌。
在如今20世纪初的这个时代,人类已发明和拥有了疗效显著的一些化学药物,可治愈原虫病和螺旋体病,但对细菌性疾病则束手无策。
他的导师和他进行的研究项目长期没有取得进展,后来他的导师退休之后,他继续非常头铁的按着自己导师的研究方向进行实验,刘明并不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研究人员,他在自己家里的实验室当中所采取的方法就是勤能补拙,以一种近乎是举穷法的方式来进行实验。
对于自己的儿子长期“不务正业”而且还花钱如流水,刘明他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尽早的放弃那些幻想回来打理家里越来越不顺利的产业,所以他的老爹就想破坏他的研究,在某一天他爹偷偷用一瓶红色的染料替换了他的一瓶试剂。
刘明发现自己的事迹被替换的时候,一开始也是很生气的,不过就在他准备怒气冲冲的去和自己老爹来一场父慈子孝的交谈的时候,他发现被注射了混合了那红色染料试剂的小鼠体内的链球菌居然被消灭了——尽管这把小鼠的皮肤给染成了红色,但是毫无疑问这东西是有效的。
虽然说初步的研究表明了染料当中的某种物质能够有效地杀灭链球菌,可是这世界上大概没有几个人愿意因为治病而把自己整成一个红种人吧?不过好在后来在进一步的研究当中发现了这种从染料当中提取出来的药物可以裂解为两部分,幸运的是活性部分——也就是磺胺是无色的。
到了这一步,刘明终于发现了目前这个时代最有效的抗菌药物,李彻在得知国内居然有人比另一个世界当中更早的发现了磺胺之后,也是惊喜的无以复加。
在青霉素被发现之前,磺胺是最好的抗菌药物。磺胺不是通过直接杀死细菌,而是用阻断它们增殖的方式来发挥作用的,人们首次有了治疗诸如肺炎、产褥热等疾病的药物。
没错,磺胺确实无法直接成为现在这场大流感病毒的特效药,但是根据现在所获得的那些病例的研究,这场流感所导致的最严重的并发症并非是流感本身,而是伴随肺部化脓而来的不同程度的细菌感染。
换句话说,这东西确实不治本,但是他治标治的太有效了,有了这东西就可以让更多的病患撑到自己的免疫系统可以重新压倒病毒,这是在此之前任何药物都不敢想的。
“殿下,这种药物目前我刚刚申请了专利,现在暂时还没有拿出很高效的工业化生产的流程,刘某深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因此特来向殿下呈上目前我所整理出来的磺胺实验室制取工艺。”
刘明这两句话一说,李彻便对他更加刮目相看了,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段,还真不像他这个表面看起来如此憨厚的人能够说出来的。
这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个东西对于现在的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哪怕不考虑婆罗洲那边正在逐渐肆虐的疫情,战争当中前线的疾病本来就不少,对于这种药品的需求只会多不会少。
而磺胺作为一种全新的药品,从实验室制取流程到全套的正规工业化生产,这里面要投入多少的精力、人力、物力和财力?刘明清楚这绝对不是他们家那个小染料铺子能够在短时间内撑起来的。
完全依靠他们家自己的能力,想要走完这所有的路可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很显然,以现在的状况国家根本不可能等那么久。
而国家机器在战时状态下你指望他去遵循你的那些专利法?要不要给你解释一下战时状态,这4个字是怎么写的?更不用说原本那几个医药方面的大公司到时候会怎么看自己这个搅局者,估计那些医药大公司很乐意走动关系把自己家彻底给按死在摇篮里。
与其到时候自己不体面,不如主动一些,现在的国朝以及往前追溯的李晋王府的口碑在这里,自己主动送上门来寻求和朝廷的合作,日后的好处还能少得了吗?
当年自己老爹错过了成为大明皇家海军一流军火供应商的机会,那么现在自己就不应该错过这个成为大唐第一制药企业的机会。
“我准备成立一个国营的制药厂,你可以用你的专利来入股,同时我们也会聘请你作为这个国营制药厂的首席研究员,至于这些具体的细节怎么谈,到时候自然有专人来和你详谈,总之你这个药现在很关键,朝廷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但是我们现在需要这东西尽快的能够进行大规模的工业化生产。”
李彻看着听闻自己说话激动的身体已经有些微微发抖的刘明,他现在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如今已经真真切切地成为了一个,可以轻易的决定一个人乃至一个家族兴盛衰亡的大人物。
虽然自己从小就是李晋王府的世子孙,但可能是因为从小就不定期的到另一个世界“留学”的关系,再加上过去李晋王府的家风,他的身上并没有太多这种作为上位者的自觉。
现在比较真切的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之后.........只能说权力果然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东西,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只是小小的体验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当中的一小部分,就已经多少有些流连忘返了。
“是不是感觉有点暗爽啊。”
朱妙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那个刘明都走了有一会儿了,你还是这副表情,坐在这里是要给谁看啊。”
“嘿嘿,稍微有些激动嘛。”李彻嘿嘿笑着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他扭过头来看着旁边一脸狭促的看着自己的朱妙云:“你这下可真是帮了我、也帮了整个国家的大忙了,发掘出这样的人才,小生真的是无以为报,看来真的只能以身相许了。”
“谁在乎你以身相许不以身相许啊。”少女的脸颊浮现出一抹娇羞的绯红,稍微有些用力的跺了跺脚:“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有一笔几个亿的大项目要和我谈啊。”
“没想到公主殿下如此聪慧,连这都知道..........”
“知你个大头鬼,你不把我明媒正娶的娶过门,就休想碰我!”朱妙云做出一副哈士奇指人的模样:“老娘可是要当你皇后的,这是我对自己以后的投资,少自作多情了!”
“..........”
“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以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朱妙云可以肯定这家伙现在的脑袋瓜子里面没有在想什么震惊的事情。
“没什么,我曾经以为傲娇已经过版本了,现在看来不愧是几个版本的强势英雄。”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COS明日香的。”
“那可以今天晚上先cos一个远坂凛么?”
“你给我爪巴!”
第213章 把屎盆子扣到太平洋的另一边去(1)
919年的平安夜,往年本该都占据新闻媒体头条的平安夜新闻在某些报纸上却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这一天许多联邦民众摊开他们订阅的报纸的时候,发现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并没有报道某某地方准备的圣诞节庆祝活动,也没有报道周围某个商场要在圣诞节这天所组织的促销,甚至就连那些在圣诞节当天要进行的歌剧或者是话剧表演预告的板块都消失了。
似乎平安夜和圣诞节的气氛从报纸上消失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对婆罗洲前线联邦远征军官兵的报道。
这些源自于不同报社不同出版商的报刊杂志似乎不约而同的在这一天集中的报道前线联邦远征军官兵的状况,对于大多数的联邦民众来说,他们对于前线的了解,此前大多都建立在联邦官方的宣传上。
虽然联邦的官方宣传不至于向另一个世界当中的大本营战报那样讳败为胜,把离谱的战果吹到天上去,闹出海底行军哈尔西这样的历史段子出来,但是在战时宣传的大方向下,对于前线这段时间以来所遭遇的一系列失利肯定是要加以春秋笔法来掩盖的。
这一点相信任何对于21世纪灯塔宣传口吻比较熟悉的朋友都不会感到陌生,在这方面联邦的官方宣传主打一个“我说的都是真话”,但是他们不会告诉民众,我只说了一部分真话。
因此联邦的民众们虽然知道前线的状况并不是很顺利,但是到底糟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这对于大多数的民众来说并不知情,而那些联邦远征军军人的家属或许比普通的民众知道的更多一些,但是这些家属的声音在一开始刚刚“尖锐”了一些之后,就迅速被联邦政府的新闻管制给按下去了。
而现在这些突然爆出来的新闻,可以说在全联邦的范围内极大地冲击了广大朴素联邦民众的认知。
之前不是一直都在赢赢赢吗?
总局势现在一下子就到了这个地步了?
这个时代的联邦民众其实是很关注国际大事和国家政治的,因为众所周知,联邦从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的一个典型的特色就是国家的战略在不断扩张的同时国内孤立主义的思潮也一次又一次的涌现,这实际上代表的就是联邦民众当中两国比较突出的政治态度。
有的联邦民众是支持孤立主义的,而有的联邦民众支持的是扩张联邦的边界,虽然两者彼此之间是呈现一种对立关系,但是这两种不同的政治态度都能够发出如此明显的声音就说明有足够多的民众对此极为关切。
毕竟这东西就像恋爱漫画的党争一样,只有最热门的cp之间才会爆发最激烈的斗争,就好比命运石之门里面助手党和真由理党,Eva里面的香党和丽党,龙族里面的路诺党和路零党(路绘不要着急,等牢绘打赢了复活赛再说)、大明海权里面的皇姐党和皇后党(这个划掉)..........
总之,关切政治的联邦民众突然发现,这情况不对呀,如果说联邦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话,你联邦政府干的事情相当于虚报财务报表!
你这对得起投资者吗?
更重要的是,此前获知前线情况的那些远征军官兵的家属只是一部分人,现在被这些报纸公开报道之后,现在要闹起来的那可就是上百万的家属啊。
此时此刻的白宫当中,以威尔逊总统为首的联邦政府高层不能说有些焦头烂额吧,起码也有些气急败坏了。
“这些报纸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我竟然不知道,我们国内的新闻界居然被唐帝国渗透到了这种程度!让联邦调查局马上调查这背后到底是谁在主使!”
威尔逊总统一直以来的涵养都不错,不过现在他是真的有些火了,因为哥伦比亚联邦相当于在平安夜这天被敌人从新闻战线上进行了一场奇袭。
任何一个大国在战时状态下都会很重视宣传机构,哥伦比亚联邦自然也不例外,一直以来联邦的媒体在大是大非上都是跟着联邦政府的指挥棒行动的,这一次居然一下子有几十家报刊集中的报道前线的消息,这不仅意味着现在联邦的新闻界被渗透严重,也意味着要严格保密的前线局势发生了严重的泄漏。
现在的威尔逊总统很想抓一个人出来质问,但是他现在甚至不知道应该质问谁,首先前线这些要被严格保密的消息是怎么泄露出来的?
他的目光自然盯向了海军部长,海军是最主要负责封锁前线以及瀛洲一系列消息的部门,前线的消息要想离开的话基本上都要通过大海,当然可能会有人说现在不还有无线电和有线电报吗?这一块应该是找联邦的邮电部门负责罢?
但是在整个西太地区,哥伦比亚军控制范围内的电报局基本上都是由海军掌握和监控的。私人的无线电台这东西自然是海军情报局负责去抓,暂时冒出私人的无线电台基本上可以一律和间谍画等号,所以说这里面出了问题不找你海军找谁?
海军部长在总统的目光下也稍微有些局促,因为这方面对于他这个海军部长来说,实在是有些专业不对口,海军确实是执行了相关的封锁命令,但是到底执行的怎么样..........
狗屎,这几个月以来,海军遇到了多少糟心事?他哪有功夫去关心这些?
不过好在威尔逊总统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只有海军一个部门担责,毕竟就算消息泄露出来了,如果没有有心人的推动,也不会在平安夜这天如此这般的散播开来。
那这个责任要找谁?
问FTC么?
理论上这确实是现阶段联邦少数直接负责管理新闻媒体这方面的部门之一,但是FTC全称叫做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则主要负责的是广告的管理和监督。
因此FTC有权调查和处理广告中的不实宣传和误导性广告,保护消费者免受虚假广告的侵害。并且FTC的反托拉斯机构也负责对媒体行业的竞争行为进行监管,防止垄断和不正当竞争行为,事实上后者才是FTC成立的最主要目的。
很显然,现在刊登在报纸上面的这些东西,它明显不是广告啊,FTC表示这和我有锤子的关系?
不过眼瞅着总统阁下气成了这个样子,FTC那边的官员居然还真的送了一份报告上来,总统的秘书适时的在这个时候把FTC的报告递了上来毕竟是负责反托斯拉机构的部门,对于这些媒体行业背后的资金来源,FTC当然是仔细调查过的。
威尔逊总统扫了一眼递上来的报告之后,火气顿时消了三分,整个人也冷静了不少,不过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看完报告之后用带有些许怀疑的目光盯着秘书:“他们的意思是,这些报刊的背后都是不列颠资本,而不是来自于东方的..........”
“是的,基本上这些报纸都是不列颠资本在我国设立的,如果真的说要有一个幕后黑手的话,那恐怕也是维多利亚人。”
“对!总统阁下,就是维多利亚人,这一切都能够说得通了。”西姆斯在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维多利亚人从瀛洲离开的军舰是我们唯一无法进行登船检查的舰艇,如果说那些报道的内容以及相关的照片是维多利亚人从瀛洲带出来的话,这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西姆斯似乎是被点醒了,而他的话也让威尔逊总统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维多利亚人的船只一直都在进出瀛洲?他们的远东舰队不是一直停在新加坡吗?我们请求他们协助我们共同展开军事行动的时候,这些维多利亚人能够找出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让他们的军舰始终待在港口里面不挪窝,怎么?他们还有船到瀛洲转悠?”
“维多利亚人一直都派有一些巡洋舰和我们一起行动,毕竟对于维多利亚皇家海军来说,在爪哇海海战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进行大规模的水面战斗了,我们和唐帝国之间的这一系列交战,对维多利亚人来说也是很好的吸取经验的机会,在明面上维多利亚人是我们的盟友,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他们的船只在瀛洲的港口停靠并接受补给。”
西姆斯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我也没有想到维多利亚人居然会在这方面背刺我们,这些不列颠佬实在是太可恶了,也难怪高卢人向来都不信任他们的不列颠盟友。”
“高卢人在历史上和维多利亚人做对了上百年,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老对手是什么样的货色,但这不是我们应该掉以轻心的理由,维多利亚人是什么样的货色?我们同样也应该清楚才对。”威尔逊总统咬着后槽牙:“看来维多利亚人是铁了心想要促成我们和唐帝国之间的和谈了,甚至不惜用这样的方法来挑起我们国内的舆论..........”
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但是在威尔逊总统看来这已经不需要什么证据了,唐帝国显然是不可能具备在联邦本土发动这样大规模宣传战的能力,他们顶多藏那么一两个小报社,根本不可能像这样成规模的发动那么多的报刊来进行报道。
很显然,这应该是唐帝国那边在暗中和维多利亚人达成了某些利益交换,维多利亚人通过这种釜底抽薪的办法来把联邦政府给强硬的逼到谈判桌上。
在此之前,唐帝国和联邦双方在安克雷奇展开的谈判一直都不顺利,双方各自开出的条件都有些离谱,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维多利亚人居然会站在唐帝国那边协助他们逼迫联邦来做出让步。
“总统阁下,您不必为此而感到生气,维多利亚人一向是如此的,不是吗?”
秘书的话从旁边传进耳朵里,威尔逊总统当然知道自己的秘书所说的这个“维多利亚人一向如此”指的是什么,并不是说维多利亚人坑盟友,而是维多利亚人是最会从利害关系的角度出发,以最务实的态度去解决问题的。
维多利亚帝国自己能屈能伸的同时,他也不介意让其他的国家能屈能伸。
现在哥伦比亚联邦和唐帝国之间和谈的情况是,着眼于当下的话,唐帝国手中谈判的筹码确实要更多一点,哥伦比亚联邦的筹码更多的是在将来——也就是在联邦那些造船厂当中逐渐成型的钢铁舰队完全形成战斗力的时候。
但很显然,在打倒了莱塔尼亚之后,维多利亚人希望尽快的构建全新的欧洲乃至世界格局,所以他们并不希望在东方的这场战争继续持续好几年的时间,因此他们希望哥伦比亚人先一步做出让步。
“需要召见不列颠大使吗?”
有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威尔逊总统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的摇了摇头:“不需要了,维多利亚人这一次既然这么做,那就说明他们和唐帝国之间已经达成了一定的默契,我相信唐帝国那边已经给维多利亚人爆出了自己真实的出价。
他们和维多利亚人之间的默契就是逼迫我们先做出让步,之后他们再做出一定的让步,不用我们去召见不列颠大使,我相信维多利亚人很快就会把唐帝国那边的开价给我们带过来。”
威尔逊总统自己其实也不希望这场战争持续太久,虽然说在战时状态下自己的总统任期可以延续,但说实话干了两届的战争总统之后,威尔逊是真的不想再把这样的破班上4年了。
他也是愿意在合适的情况下终止战争的,因为在威尔逊的眼中,哥伦比亚联邦能够获得瀛洲已经达成了自己心里的底线,可是他不愿意的是自己以及整个联邦被以这样的方式有些狼狈地做出表态。
眼下对于他们联邦政府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先处理内部问题。
“那些报纸上都报道了什么内容,现在全部都统计出来了吗?”
威尔逊总统在战争爆发之后看过一些中国的书籍,他知道东方有一句话叫做攘外必先安内,他现在也得把主要的精力放在解决内部问题上。
“目前还没有完全统计出来,但是总统阁下,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一名官员有些小心翼翼的把一份今天新鲜出炉的报纸递了上去:“这份报纸报道的内容.........有些不同寻常。”
嗯?
威尔逊总统带着些许的狐疑接过那份报纸,拿到手里的瞬间他就能够察觉到这份报纸的印刷多少有些粗糙,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份报纸头版头条的标题吸引了过去,因为报纸上的标题是:
《我们为何而失败——军方高层的自作自受!》
第214章 把屎盆子扣到太平洋的另一边去(2)
应天府 金陵大剧院
作为整个应天府乃至整个帝国可能都是最大最豪华的剧院,金陵大剧院很大程度上可以作为东方受到西方文化影响的产物,毕竟在东方的传统当中,肯定不会为了越剧或者是黄梅戏之类的专门建造如此规格的大剧院。
李彻从车上下来抬头看着这座大剧院金碧辉煌的正门,只能说前明时期建造制作大剧院的时候,充分证明了什么叫做哈耶克的大手,这要是放在古代就冲这几乎要堪比承天殿一般的气派,就足够让锦衣卫好好的查一查这座大剧院的老板三族有多少人了。
这座大剧院在当初因为邕宁帝而起的那场宫变政斗爆发之后关闭,在此之后从临时政府时期再到李宗棣入主京师,始终都没有恢复过,听说好像是从上个月开始才重新开放的,某种程度上来说,金陵大剧院重新开放,也意味着国内的政局从原本的动荡逐渐的稳定下来。
虽然战争还在继续,但是对于帝国本土内部的民众来说,生活已经逐渐开始安稳了起来。
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就是这样,不管是哪行哪业,人们都是吃苦耐劳的,承得住压力也受得住苦,只要生活是稳定的,哪怕日子要过得拮据一些,哪怕生活质量因此下降了,只要不是不给老百姓活路,百姓对于生活的要求是真的不高。
今天来到这里,倒不是说我们的太孙殿下觉得现在战局好转了,有了什么“我打了一年多的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接着奏乐,接着舞.GIF”的想法,今天来到这里,纯粹是有一场非正式的会见要在这里举行。
下车之后他就看到了自己老爹的专车,看样子老爹已经到了,李彻转身用手挡在车顶,以一个相对比较绅士的姿势刚准备做个请的手势,结果发现居然已经从另一边下车了,并且拎着自己的裙摆踏着轻快的步伐绕过车尾来到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动作女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弯成了月牙:“哎呀呀,抱歉抱歉,让我们的太孙殿下没有好好的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啊。”
“请下次要多一些作为公主的自觉。”
“我才不要。”朱妙云笑盈盈的伸手挽住李彻的臂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你喜欢我就喜欢我这副没有公主自觉的样子,我如果真的是一个一板一眼的公主,你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怀念我现在的样子的。”
李彻并不言语,虽然在心里他知道朱妙云说的可太对了,但是他不会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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