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个笔名真难
战场上杀了张绣倒是没什么,两军对垒,生死有命,无论换成谁都无话可说,可偏偏张绣是被他玩手段骗杀的,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见邹氏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从门外盈盈的走了进来,如墨的青丝高高盘起,一支玉钗随意的插在发髻上,一身素色的曲裾长裙,难掩那成熟惹火的身材,一条衿带将她那丰臀柳腰勾勒的前凸后翘,诱人至极。
李暹看了看李利,道:“兄长在这守了一整天了,应该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李利本打算陪着李暹一起守灵,缓和一下兄弟两的关系,可眼下这情况他留下来显然不太合适。
“行,那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今天一整天也没闲着,别太勉强自己,要是累了就让人去唤我,我来换你。”
人毕竟是李暹让人带回来的,在不清楚这两人之间什么关系之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让李暹自己去处理好了,和李暹打了声招呼后,李利便起身离去。
待李利离去后,李暹笑着看了看邹氏,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邹氏神色漠然,脸色带着些许的苍白,眼中水雾蒙蒙,双肩微微颤抖,一语不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无声的看着他。
见她这幅模样,李暹轻叹一声,笑着摇了摇头,道:“刚刚你都听到了?”
邹氏苍白的双手死死的抓着托盘,强忍着起伏的心境,咬了咬嘴唇,良久才艰难的开口道:“是你......杀了张绣?”
她不禁感到自己有些可笑,原本还以为是眼前这个男人为她报了血仇,是他杀了那些谋害了她夫君和侄儿的贼人。
而且她还天真的以为,对方是为了替张济照顾她,才佯装出一副恶霸的嘴脸霸道的将她带回了府中。
听到他忙到这么晚回府还要守灵,就想着过来看看他,即便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哪怕陪陪他也算是尽点自己的心意了。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眼中的这个恩人,竟然是杀害她侄儿的真正元凶,这让她突然之间如何能接受的了。
“这个问题对于你来说,有意义吗?”
本章完
是我杀的又能如何,难不成你一个弱女子还想着给张绣报仇不成,张绣只不过是张济的侄儿,又不是你什么人,跟你的关系拐着好几道弯呢,李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转过身不再看她,专心的继续烧他的火纸。
邹氏脸色苍白,双目闭上,痛苦的道:“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杀了张绣。”
李暹颇感头疼,请抚额头,将手里的火纸全投入了火盆之中,缓缓的站起身,来到了她的面前,无奈的道:“先不提张绣是不是我杀的,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就应该知道,为了西凉军不生内乱,为了长安城的稳定,张绣他必须死。”
邹氏呵呵笑了笑,泪珠在眼眶中打转,道:“我不懂你说的这些,我只知道,如果他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必须死的话,那为什么你不在战场上杀了他?”
“将他骗到李府中来杀了,还把他的死扣在别人的头上,让身为他家人的我,连他是被谁杀的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把仇人当成了恩人,你让我如何面对我死去的夫君?”
“什么叫把仇人当成了恩人,我似乎还没有说是我杀了张绣吧。”李暹笑了笑,伸手轻抚着邹氏的脸颊。
“既然你知道张绣必须死,那他死在什么地方,被人用什么手段杀死,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就是再多死更多的人给他陪葬。”
“没错,如果张绣真的是死在我手中的话,那我的确可以像你所说的那样,在战场上杀了他。”
“可你又有没有想过,你一句轻飘飘的在战场上杀了他这句话,背后得填进去多少条性命?”
“无论是张济所部也好,郭汜所部也罢,又或者是我叔父麾下的那些将士,他们可都是我凉州的大好儿郎。”
“或许在你眼中,将士本就该死在沙场之上,没错,马革裹尸确实是将士们最终的归宿,可他们的性命是用来保境安民的,不是用来内乱的。”
“他们手中的刀,不该砍向自己昔日的袍泽兄弟,他们更不应该死在自己昔日同袍的手中。”
“你的一句在战场上杀了张绣,是要这些西凉将士对着自己昔日的袍泽兄弟挥刀,甚至还要再加上这长安城内外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
“这么多条人命填进去,就只是为了要你那个侄儿死在战场上,让他死的听上去有些轰轰烈烈?”
“你是不是觉得他如果是死在战场上,就死的很英勇,很有气概,说出去都好听一些,是在沙场上战死的,而不是一个庭院中被不知道什么人给围殴死的。”
“可你TM有没有想过,为了他的这个名声,可能会填进去多少无辜的性命?”李暹沉着脸义愤填膺的怒斥道。
邹氏紧咬着鲜红的嘴唇,不肯说话,眼中泪光闪烁,茫然的看着李暹。
“我也不想瞒你,就算张绣那天晚上没有死在贼人的手上,为了那些西凉将士,为了长安城的百姓,我也会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他。”
李暹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微笑道:“其实张绣是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对于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死在我手上又如何,你是打算想方设法给张绣报仇呢,还是打算在我的逼迫之下,心中怀着对张济的愧疚,忍气吞声,屈辱的服侍我这个你所谓的仇人呢?”
“又或者说,你想在我这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我......”邹氏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能如何,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的了什么,她真的想给张绣报仇吗,先不提能不能做得到,就算能做到又如何,张绣和她的关系拐着七八道弯,只不过是她夫君的侄儿。
没了张济,她又能算的了张绣的什么人,不说她能不能杀了李暹,就算能,杀了李暹之后,她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追问此事也不过只是想图一个心理安慰,只要张绣不是李暹所杀,她还可以抱着自己只是为了报恩的念头跟着李暹,可如果张绣真的是死在李暹的手中呢,世人该如何看她,这个答案又真的是她所愿意听到的答案?
邹氏脸色苍白如纸,脑中一片迷茫,一种压抑的情绪迫近心弦,自己逼问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见邹氏身体微颤,双目空洞,李暹伸出手,轻抚着邹氏的脸颊,充满柔情的道:“我能给你的答案,就只有你先前所知道的那些。”
“张绣和张济一样,是死于王子服和种辑那帮乱臣贼子手中,是我,替他们叔侄两报了仇,无论你信还是不信,在我这你都不可能得到其他的答案。”
“你呢,就是想的太多了。”
李暹缓缓的将邹氏手中的托盘接了过来,放到一边,微笑的说道:“不用去想什么张济和什么张绣,你只要知道,从今往后,你只为我而活就可以了。”
说着,李暹揽住了邹氏的柳腰,抓着她的衣襟,向下扯去......
本章完
“不要......”
邹氏一声惊呼,毫无半点瑕疵的俏脸上染起上了一抹红霞,昏黄的烛光映射下,越发显得娇艳。
“要不要可不是你说了算。”李暹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低头朝着邹氏那晶莹如玉的香肩吻去。
“别......这是灵堂,不能对逝去之人不敬。”
“敬不敬是放在心里的,不是刻意做出来为了给谁看的,比起这个,我觉得现在紧要之事是安抚你这个还活着的人,让你不要胡思乱想,让你知道以后该为谁而活。”
李傕本来就是他用了些手段逼死的,又谈何敬不敬的,拥着邹氏成熟丰满的身体,闻着那淡淡的幽香,李暹只感觉一股熊熊的火焰自心底涌起,浑身燥热难耐。
去TM的李傕,去TM的灵堂,怀中邹氏微微挣扎,温暖丰盈的娇躯,让李暹脑海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顾一切的办了她。
“停手......我......我不胡思乱想了,我已经知道了,我以后只为你而活还不成吗,你停手。”邹氏双颊绯红,身体发热,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她现在是真有些怕了,眼前这个男人做事完全不按套路来,强词夺理,根本没办法沟通。
“哈哈哈......”
李暹大笑一声,最终还是有所顾忌,强行压下了心头的火焰,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对李傕敬不敬是一回事,可李傕毕竟是他的叔父,要是真在这做了什么,传出去的话他的名声估计会直接原地爆炸,对外的名声现在对他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如果换一个人,哪怕是换成是张济的灵堂,他可能此时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眼前的邹氏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饱满的胸脯剧烈的起伏,更是惹人无限遐想。
MD,还真是个诱人的尤物,让劳资差点把持不住,李暹强忍着心头的悸动,转过身,重新回到了灵堂前跪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倒是让邹氏有些懵了,方才还宛如扑上来的猛兽一般,似要将她扑倒吞噬,让她甚至已经可以想象的到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山呼海啸的准备。
可眨眼之间就烟消云散,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难道他方才所做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帮自己排除脑海中那诸多混乱的思绪?
还别说,经过方才这么一出,她脑海之中倒是清醒了许多,不再如先前那般混乱,看着灵前的那个身影,邹氏轻咬红唇,心中复杂至极。
平复了心境的邹氏,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衣物,看了看被李暹放在一边的那个托盘,轻叹一声,道:“本来想着你忙了一天,可能饭都没顾得上吃上几口,还要通宵守灵,就给你送了些粥来。”
“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现在粥也冷了,我拿下去换一份好了。”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李暹才突然想起,今天一天好像也就早上吃了点东西,之后一系列的事情让他根本没空去想吃饭的事情,此时听到邹氏提起,还真感到有些饥饿。
我说怎么总感觉有些浑身无力,原来劳资忘了吃饭,李暹摸了摸肚子,道:“不用这么麻烦,端过来吧,我就喜欢喝冷的,况且我今天一天就早上吃了点东西,现在都快饿死了,一刻都等不了了。”
“等你换上热的再端上来,粥倒是热了,可那时我的尸体恐怕都凉了,明天出殡或许就可以把我一同给埋了。”
听李暹说的如此夸张,邹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此时的李暹看起来才感觉真实一点,原先那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看起来让人有些害怕。
邹氏笑着摇了摇头,把粥端了过来,饿了一天的李暹端起碗跟喝水似的,扬起头就灌了下去。
“还别说,出自你手的,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碗粥,都是如此的好喝,胜过无数山珍海味。”
“是吗,可这并不是我做的,就是府里厨房晚间剩下的。”
“......”
“司空若是喜欢这粥的话,那我就吩咐厨房,以后只需要给司空准备这粥就行了,就不用准备其他的了。”
“这就不必了,偶尔喝喝还行,天天喝总会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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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水关以西的关中,李暹忙活着李傕的丧礼,募民开荒,关中境内,在除掉杨奉和段煨二人之后,倒也是一片安宁祥和,在这战火纷飞的乱世之中,颇有一副世外桃源之感。
仅仅只是隔了一道雄关,汜水关在以东的兖州,此时却是满目疮痍,千里无烟爨之气。
青州黄巾军死灰复燃,随后攻打兖州,兖州刺史刘岱兵败被杀,黄巾军在兖州境内势如破竹,靠掠夺维持生计黄巾军根本不考虑以后治理问题,如蝗虫过境一般,所到之处,无论是平民还是地方豪绅,一律洗劫一空,导致大量的流民朝着关中涌来。
黄巾军声势浩大,难以抵挡,济北相鲍信等人在刘岱死后商议了一番后,最终决定迎曹操入主兖州.
被袁绍任命为东郡太守的曹操,此前在东郡大败黄巾军于毒、白绕、眭固、於扶罗的战绩,在鲍信等人看来,此时没有人比曹操更适合来领这个兖州刺史的位置的人选了,他们也坚信曹操有能力剿灭这股青州黄巾军。
果然,曹操也不负众望,在大军进入兖州后,与鲍信合兵一处,设奇伏,昼夜会战,一路如狂风扫落叶一般,不过数月的时间就剿灭了这股黄巾军,获降卒三十余万,人口百万,一夜间名震天下。
荀彧、程昱、戏志才等人纷纷来投,天下名士争相为其效力,前不久麾下还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还是当初在陈留的时候散尽家资,发矫诏招来的。
麾下除了自家曹氏和夏侯氏的一些兄弟以外,也就李典和乐进能拿出来说道说道,可转眼之间,屌丝逆袭,不仅麾下一众SSR,还收拢整编了那些降卒精锐,整编出了一支十余万的青州军。
曾经那个被徐荣打的跟狗一样四促乱窜,跑扬州去招兵,凭着在东郡剿了点黄巾军那种乌合之众的功劳才被袁绍封了个东郡太守的屌丝曹,一夜间翻身逆袭成了掌军十余万,拥一州之地的大佬,不禁令天下人侧目。
“这曹阿瞒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鲍信那狗东西打不过黄巾军可以来找我啊,我TM一万个愿意帮他打啊,他TM竟然当劳资不存在一般,去找了那个曹阿瞒。”
司空府书房内,李暹脸色铁青,将手中兖州一众官员联名上奏朝廷,要朝廷加封曹操为兖州刺史的表章握的吱吱作响。
CTMD,到底谁才是主角,鲍信这狗东西竟然在此番剿灭黄巾军的途中战死了,不然劳资夺了兖州之后,绝对要把这狗东西剥皮拆骨。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以后入主兖州绝对要把这狗东西的坟给挖了,把他挖出来鞭尸,不然出不了心头这口恶气。
青州黄巾军犯兖州的时候,很不凑巧的就赶上了李暹夺权,这段时间事情确实有点多,即便鲍信真的来找他,他也不一定腾的出手。
但问题是鲍信没找他啊,宁愿去找一个手中没有多少兵马的曹操,也不愿意来找他这个手握重兵的司空,这就让李暹有些受不了了。
我腾不出手你可以等等啊,即便整个兖州都被黄巾军攻陷又如何,劳资腾出手来的时候不一样可以轻轻松松剿灭那些乌合之众,还你一个完整的兖州。
虽然明知道他这个李傕侄儿身份的名声和曹操比不了,虽然也知道以曹操的名声,入主兖州乃是大势所趋,可当他真的看到曹操入主兖州,一跃翻身的时候,还是压不下心头这口恶气。
“咳咳,如今曹操既然都已经坐稳了兖州,主公不妨送个顺水人情,就允了这封表章,亲自上奏天子加封曹操为兖州刺史好了。”
见李暹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贾诩尴尬的笑了笑,你自己什么样的名声,你心里没点数嘛,人家可能会来邀请你进入兖州吗?
“让曹操领兖州刺史之职?”
李暹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吱吱作响,越想越气,他为了坐稳这关中,费劲了心思,为了夺权不仅手段尽出,夺了权之后又是在军中撒钱,又是出台了各种各样的惠民政策,想方设法的笼络军心民心,没日没夜的忙活了这么久才勉强坐稳了这关中。
可他曹操呢,别人请着他去兖州,去了之后只是剿了一些在李暹看来不过是乌合之众的黄巾军,就众心所向,求着要他成为兖州之主,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贾诩笑道:“不然呢,曹操如今已经占了兖州,无论是军心民心,还是兖州上下官员,都一致要曹操来做这个兖州刺史,如今曹操在兖州,无非就是缺了一个刺史之名罢了。”
“无论主公上不上奏天子,要不要天子加封他为这兖州刺史,曹操凭借着手中的十余万青州军和兖州的民心,都能将兖州牢牢的掌控在手中,主公又何必做这个恶人。”
“也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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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暹长叹一声,虽然心中很是不甘,但如今曹操既然已经起飞,给不给他这个兖州刺史的名头,都无法阻挡他的崛起,自己又何必为了一口气,来做这个恶人。
贾诩捏着山羊胡,眼中精光闪现,眯着眼睛笑道:“当然,我们也不能让曹操就这么便宜了曹操,让他白白捡个兖州。”
“哦?文和有什么想法?”李暹愣了愣,目光投到了贾诩的身上。
贾诩嘿嘿一笑,道:“臣以为,区区一个兖州刺史还不足以彰其平定兖州之功,主公可上奏天子,加封曹操为兖州刺史,并领青州牧,令其即日率军进入青州,剿灭青州境内的残余的黄巾余孽。”
“再白送个青州?”
李暹一阵愕然,你TM到底是谁的臣子,刚想怒喷贾诩,脑中却灵光一闪,这青州似乎并不好拿。
青州境内如今虽然只剩下了零零星星的黄巾残余势力,如果在地方都还忠于朝廷之时,让青州的官员领着青州各地的郡兵都能平了这些残余的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