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随着刀刃切开翠色的表皮,泛着寒光的刃将那赤红的血肉分割,蕴藏在那里面的清凉甘甜之息瞬间迸散而出,由微风吹着,散落在整个屋子里。
“唔……好香……这是……”
浅眠的仙人亦嗅到了这股清香。她受着这股气的吸引而从梦中醒来,直直的坐在床上,那双刚睡醒的、半朦胧的水润眼眸望向桌边的那人。
“是?!好香!”
这日头正是正午毒辣之时,仙人虽可受炎热之苦,但睡在闷热的被窝里也让她出了些汗,那满身汗渍的感觉再加上闷热的环境,就算是惬意的午休也已经变成了蒸笼之刑。
她多么渴望能吃上一根冰冰凉凉的奶糕,又或是来上一块像眼前那块红彤彤的瓜啊。
“刚买的瓜,用冰镇过了,阿姐,来尝尝吧。”
白昼也不再细切,就那么捧着半个瓜将它放在床边的小凳子上。
又取来一枚勺子与盛籽的小碗,白昼挖起一块红彤彤的果肉送到年唇边。
“啊呜……( ̄~ ̄)嚼!”
随着牙齿咬磨,冰凉的果汁在口中爆开,甘甜清凉的汁水将整个口腔占据。
感觉身上的燥热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呢!
“好棒!再来一下!小白,再来一下!”
咽下果肉,年张开嘴等待着白昼投喂。
“好。感觉怎么样?”
再次舀起一勺西瓜喂给年,白昼询问着她的感受。
“我可是特意用冰镇过的。”
“很舒服喔!冰冰凉凉的,和平常时候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o'?'o ?)?”
搭在门上的手顿住了。
白展棠咽了咽口水。
她好像来的不是时候。里面这两位似乎玩的正嗨……
什么冰冰的感觉,什么常温的感觉……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对不对!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背,让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
现在可是白天,还是在外面,再怎么胡闹也不可能会玩的那么花吧。
她一定是听错了。
“唔!不要弄得这么满嘛!吐出来很费劲的!”
“抱歉阿姐,一不小心就这样了。等下我会注意的。”
“=????(??? ?)”
白展棠再次退缩了。
如果说第一次还能用听错了来解释,那刚才的对话又该怎么说?
现在她只能想到一句话来形容刚才的意境:“公子抚琴,玉女吹萧。”
大人物都这么会玩的吗?
那他们之前闷在屋子里一整天难道也是……
“真是的,弄成这样子。”
年鼓着嘴,灵敏的舌头将西瓜籽从果肉中挑出来,然后“嘟嘟嘟”的吐了出去。
“就是这点不好啊,每次都要吐。如果可以直接咽下去就更好了。”
“…要吐……不能直接咽下去……”
白展棠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嘴。
然后,孩子长见识了。
“果然还是等下次再来请教吧。”
白展棠准备开溜。
然而紧闭的屋门却在她刚要转身的时候被打开了。
“……”
两个人大眼小眼瞪着,谁也没说话。
“啊哈哈,白公……真巧啊。”
说完这话,白展棠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说话的!
这是人家屋子,出来当然得见面了。
这嘴平常说的那么溜,怎么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啊!
看着白昼那抹若隐若无的笑,白展棠有些害怕的缩了缩尾巴。
要是她也被那样……
那她是宁死不屈力证清白,还是忍受折辱,被肆意蹂躏呢。
“腿怎么了?受伤了吗?”
白昼的问话让白展棠僵着脸咧开嘴笑了笑。
“只是刚才去解决了一下身体问题,蹲的时间有些久,腿还有点麻。”
“真的没问题吗?我看它抖得好像更厉害了。”
白昼似乎没有相信。
“不打紧的,不打紧的。站一会就好了。老毛病了。”
说着,白展棠背着手,用力掐了一下腿,让它强行安静了下来。
“您看,这不就好了。”
她跺了跺脚,腿也不抖了。
“没事就好。”
白昼重新看向她。
“白某方才就感觉外面有人,却没想到是展棠姑娘。不知展棠姑娘来此有何事?”
“刚才……您刚才就知道了……”
“只是听力异于常人一些,能听的更多些而已。不值一提。”
“那也很厉害啊……”
看着依旧是那副半笑半不笑的模样,看的她有点心虚啊。
不怪白展棠怂。
她身为江湖传说中的盗圣,什么场面没见过啊,什么人的家她没去过啊。
就那什么王侯之府她也一样是来去自如,拿那王爷的宝贝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她还不至于对一个人那么怕……
才怪咧!
白展棠都要哭了。
你说她没事和人家搭什么话啊!
身为习武之人,白展棠对危险的敏锐度极高,即便是羽兽猎杀兔子的时候散发出的杀气她都能感受的到。也是托了这个的福,她才能屡屡化险为夷。
但这个在面对白昼,尤其是他刚才那副模样的时候。
那示警雷达就跟炸了一样,到了某个点以后甚至直接变成了耳鸣,差点把她尾巴毛都吓炸起来。
她看到那些大将军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夸张啊。
这位白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白展棠放空心神,让自己静下心来。
“没什么……就是……就是……”
静下心她反而不好意思说了。
“别站着了。进来细说。”
白昼侧开身,招呼着白展棠进屋。
“那个……不会打扰您二位么?”
收到邀请,白展棠的心又忽的吊了起来。
不会是想瓮中捉鳖……狐吧。
“没事的。快进来吧。在外面被看到,那位老板娘会生气的吧。”
“也是……那就……叨扰了!”
白展棠鼓起勇气踏进了屋门。
“吱~——咔。”
门被关上了,白展棠的心也“咚”的跳了一下子,几乎让她昏厥过去。
“无需拘谨,展棠姑娘。请坐。”
同她说过,白昼便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见白昼坐了,白展棠也不好意思拒绝,便随之而坐。
“只有凉茶了。不过有西瓜,冰镇过的,味道很棒,尝尝吧。”
将切好的瓜推给白展棠,白昼便着眼看着她。
“啊,原来是这个……”
看到面前的红壤甜瓜,白展棠一下子就明白了。
但明白过来并没有让她心情通畅,反而让她更羞愧了。
她果然还是贼性难改。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果子,立刻想到……
啊,果然,还是重新投胎更方便一些。
“展棠姑娘想问什么,便请问吧。若是白某知晓,定会知无不言。”
“此事……说来话长……那在下就长话短说。”
白展棠整理好思路,开始同白昼讲述自己的愁苦之事。
■
“原来是掌柜的生日将至,展棠姑娘却不知送什么为好。”
听了白展棠的话,白昼捏着指尖,仔细思索着。
“不知掌柜的喜欢何物?”
“胭脂水粉?还是衣裳襦裙?又或是珠玉首饰?”
女孩子嘛,喜欢的大多数就是那几个。
“衣服的话……,掌柜的挺抠门,也没见她有给自己买过几件新衣服……”
“胭脂水粉……那就算了,她那化妆技术……再好的胭脂也白瞎……”
“首饰的话……好像……挺喜欢翠玉阁新出来的那只簪子的。”
白展棠似乎想到了合理的礼物。
“真是太感谢您了!被您一点就通啊,哈哈哈!”
想到了该送什么礼物,白展棠那个高兴啊,屋也不打算呆了,瓜也不打算吃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簪子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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