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在一旁呆呆注视着河里的萝卜青菜疑惑的看着主人的举动。
夕先生钓鱼,愿者上钩。
大概是心诚则灵,不消盏茶时间,夕就拎竿钓起了一条银鳞。
“嘎!”
一直注视着鱼钩的萝卜青菜懵了,它们看了眼毫无饵食的鱼钩,又看了眼在夕手中挣扎的鱼,疑惑的互相咬了咬嘴。
“阿玺,午时便吃这条鳞吧。”
夕自然无比的唤出白昼的乳名。
若问原因,夕只能说这就是“熟能生巧”。
“先生钓上来的鳞!好耶!”
白昼拍手欢呼,他是很喜欢吃鱼的。
只是笑着笑着,他的脸就僵住了。
他还在喝药……
“先生……我的药还没喝完……”
夕也想到了这点。
“也罢,算它命好。”
钓起来的鱼若只是自己一个人吃的话,就没有垂钓分享的乐趣了。
将那条鳞丢进河里,夕也失去了垂钓的兴趣,便丢了鱼竿提起画笔,准备画一画吴越的风景。
■
“夜间风凉,不要离炭盆太远。”
夕咽下口中的乌羽蛋菜羹,对白昼叮嘱着。
“嗯。先生也是,不可以画画太晚。”
洗漱完毕的白昼裹着毯子靠着萝卜准备睡觉。
“嘎。”
“嘎。”
萝卜青菜也探过头来向他讨要睡觉叮嘱。
“好好,萝卜也是,青菜也是,不可以睡太晚哦。”
一一抚过阿咬们的头,白昼拉了拉毯子,进入梦乡。
“……已经睡着了。”
慢腾腾吃完晚饭,洗漱完,夕提着小灯坐在小桌子旁望着已经睡着了的白昼。
“这几日睡得时间有些太长了……啧,没写这条啊。”
不过想到白昼白日里依旧是一幅活泼的模样,想来……睡得时间多一些也没事吧。
将注意事项收起,夕将小灯熄灭。
“嘎……唔……”
“嘘。”
感受到身体上的重量发生了变化,半迷糊的萝卜抬起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刚抬起来就被夕按了回去。
轻轻将幼龙揽入怀里,指尖拂过微凉的墨鳞,感受着由尾巴传递来的紧缚感,鼻尖飘来幼龙身上萦绕着的清风气息,夕满足的将他抱紧。
她,有些喜欢这样入睡了。
■■
初阳破晓时分,立在船首,便能远远望见那临河而建的勾吴城。
夕的小船顺着水流缓缓进入停泊的港口。阿咬们回到了画里,船也在夕带着白昼上岸后化为一滩墨融入河流中。
港口的审查很严格,但白昼的准备也很充分,两人在通过例行公事的路引检查后就正式进入了勾吴城。
“先生,吴越的人都是这样的吗?大大粗粗的尾巴,这么健壮的身体,喔!那个姑娘都能一个人推动那么大的车哇!”
跟在夕身旁,白昼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各色各样的鱼、鳖、鼋、鼍。
神都虽然繁荣,但种族也多,因此就算有擅水的鳞甲族类也不会显得太多。
永宁大多都是菲林佩洛鲁珀之类的毛茸茸的族类,少有鳞甲定居在那里。
伴水而生的吴越就不一样了,此地多擅水喜水的鳞甲族类,也不乏各族黎博利。
这在生长于神都的白昼眼里就十分稀奇了。尤其是这里的人都有一条神奇的尾巴的时候,那就更有趣了。
“阿玺,别乱走。”
瞥了眼因为各色尾巴而欢呼雀跃的白昼,夕甩了甩尾巴勾住他的腰以防他走丢。
“嗯。我会跟紧先生的。”
只是跟紧可不行。
扫过满街道的各色斐迪亚、阿达克利斯,以及不知为何兴奋起来的幼龙,夕默默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向这里的客舍走去。
【流觞曲水】,是入住客舍的名字,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琐事。
“唔……先生,为什么这五副药看上去比前几副要多啊?”
趴在桌子上,白昼盯着那五副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药向夕吐槽着。
“不懂。不过……药效应该会更好。”
夕皱着眉站在窗边扫视着外面。
他们刚住进客舍,药材后脚就被送到门口,为了怕他们不知道还特意敲了门。
大炎的那些家伙盯得还真紧。
就这么怕她真把小鬼拐走不还回去么。
“我去煎药,要一起么。”
夕从没想过白昼会拒绝,所以问出来后就向他伸出手等着他。
“要!”
不出所料的,小家伙乐呵呵的跑了过来。
画中也是一副江南水乡的宁静模样,但屋多巷深,白昼虽然好奇这里的民生风情,但仍紧跟着夕,生怕一眨眼就跟丢迷了路。
慢慢的,白昼从风中嗅到了一股药香,再从夕身后探出头,就看到一家药庐,上面挂着“回春堂”的条幅。
“我去找这里的大夫帮忙煎药。阿玺要进去还是外面?”
夕提着一包药同白昼询问着。
“我随先生一起进去。”
“好。”
进了药庐,里面没有病患,也没见到大夫。
“人呢?”
夕皱了皱眉。
按理来说她选的这个时间这里应该有人的。
“来了来了,客人要些什么?”
正想着,一名埃拉菲亚少女从里堂快步走出来。
“麻烦帮我煎一下这个药。”
夕随手取出几枚钱币放在柜台上,又将手里的药递给那名少女。
“太多了客人,您给的太多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少女还是笑着将钱收了起来。
“唔,您稍等,让我看一下这个药。”
她拆开药的包装,准备看一看这个药该怎么煎。
“咦?”
她的惊呼让夕皱了下眉。
“怎么。药有问题?”
“啊,不。不是。只是这样的用药……虽然有些难以启齿。”
少女看了眼专心致志记药名的白昼,用手挡住一边嘴悄声道:
“客人,这药可是家中郎君要用?”
“嗯?”
夕更疑惑了,她指着白昼。
“是他要用的,有何问题?”
“啊?”
少女惊讶的看着夕,又看了眼年幼的白昼,先是疑惑,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客人,可能是我学艺不精,我看这份药里有许多培元固本、滋阳壮骨的药材,还以为是客人要为家中郎君劳顿要补补身体,没想到……咳咳,如果这份药是孩子吃的话反而没什么问题了。”
“这孩子虽然看着活泼壮实,但似乎……”
她盯着白昼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似乎什么?”
夕最讨厌这种谜语人了,尤其是在自己急需要答案的时候玩谜语人。
“客人,这孩子似乎前不久受到了什么严重的伤害,虽然不知道那位大夫是怎么做到的,让他现在看上去很健康,但这孩子内里的根基却仍摇摇欲坠。”
“什么?”
夕的脸冷了下来。
“不过!”
看到眼前的女子一脸误会的样子,埃拉菲亚少女急忙补充道:
“这位开了药的大夫很厉害,他开出的这药有很强的滋补功效,如果多来几副应该就能把这孩子失去的补得差不多。是我学艺不精,您不用太担心。”
“这样啊……”
夕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只是请少女尽快将药煎熬出来。
“客人,煎药的时间有些长,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带孩子在店外的长椅上休息一会。”
“阿玺,我们出去吧。”
夕自然不会在店里浪费时间站着,她招呼着白昼离开了药庐。
“休息一会,还是去找萝卜青菜?”
“我要陪先生!”
阿咬什么的,有空闲可以随便玩,但先生必须要时刻陪伴才行。
“嗯。”
白昼愿意留下,夕也乐得如此。
坐在长椅上,耳边回荡着白昼那奇怪的曲调,夕在他疑惑的注视中扶着他的头让他枕在了自己腿上。同时为了转移注意力,夕借着刚才的事找到了话题。
“阿玺,为了你的身体,这五副药必须一滴不漏喝下去。”
“先生,我会好好吃药的。”
“不然去了会稽,鲈鳞就吃不上了。”
“鲈鳞啊……”
夕其实知道,鲈鳞现在并不肥美,六月份也不是去吃鲈鳞脍的好季节。
上一篇:爱丽丝的人偶不是高达
下一篇:米花町:我能看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