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历无咎结束联络,他打开门,衣家姐妹手牵在一起,她们散发的金色光芒连绵成墙垣,封挡历无咎的去路。
“历道友,你的高徒无事。相反,他会在战斗中蜕变,成为超越传奇的传奇,而齐地的功法,也将迎来又一次变革。”衣以婵说。
“他是阳炎府的人,我们乐见结果,而不分享荣光。衣家为此等了一千年,而他会让我们的夙愿进入完成的倒计时。”衣以娟说。
“一千年过去,你们还在做着这样的迷梦,妄图制造一位你们完全可以控制的神。然而人造的不是神,而是徒有其表的仿制品。
神是异域来客,是恩泽,是灾难,是新的可能性,是最顶级的猎物……最重要的,祂是知识。
齐地八柱神明离开世界时,留下的知识引导了齐地修道界最初的繁荣,然而,修士们同样被拘束在知识库里,一代又一代的重复,就算有微小的创新也停留在八柱神明遗留的框架里,甚至出现过今不如古的笑话。
异域之神的到来,为修士们补充了全新的知识,全新的体系,就算不断投入池塘的石子,令封闭的池塘有波纹扩散,泛起活力。
然而,人造的神又能带来什么呢?祂的大部分都是来自已知理论反复堆叠强度而打造的超越修士的存在,或许强大,令你们满足,但对修道界毫无意义。”
“如果我说,祂能带给我们第九条飞升大道呢?”衣以婵问,“你知道全新的飞升道路意味着什么,即便我们以修士的标准算也是作恶多端,但我们却会在大道被发现后立刻洗白,变成圣贤般的存在。”
“飞升?第九条飞升大道?尽是谎言!”
历无咎不知为何有些生气,他以一敌二,对上衣家姐妹。化神修士的战斗,举手投足间就有令山河破碎,人迹灭绝的能力,所以他们的战斗在第一秒就转入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夹缝进行。
琪琪无人看守,她轻易解除历无咎下给她的禁制,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这时,一道月光从屋顶倾泻,月华苑长老桂英的身影在其中具现。
“你也要来抓我吗?”琪琪问。
“不,我有些事想问你。”桂英表情严肃,“齐地之前飞升的那些修士,究竟都去了哪里?”
当金色的光芒从大观园涌现的时候,观战的金匮藏在衣袖里的手掌微微颤抖,他手抖不是因为感受不到同门的反馈,也不是因为害怕或者失败的苦涩,仅仅是朴素的兴奋。
他并非一开始就研究岐黄之术,而是在修道五十年后,因为被发现具有相应的才能而转行,之后又过了三百年,他靠一手几令人起死回生的医术在化神修士中独树一帜。
金匮飞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学医不在飞升大道之列,而他飞升的念头也极为寡淡,更多的是追逐疑难杂症,寻觅特殊病人加以研究治疗的兴趣。
修士们常得的病大约有三十种,大多能自行解决,而算上不常见的,能让修士困扰到求医问药的疾病只有一百三十种左右。
金匮这三百年的医学生涯便是和这一百来种疾病打交道,这些病症的治疗方案已经融入他的生命,熟练的……让他有些厌烦,重复总是无趣。
所以,他的乐趣便是研究疑难杂症,开拓医学的新领域,而从大约三十年开始,在他的主持下,修士的心理疾病被并入精神疾病中,从而把修士的疾病划分为肉体,灵力与精神三大系统。
在他看来,桂堂东的异常无疑属于精神疾病,阳炎府真传具备成为精神病患者的一切要素:父母早亡,作为凡人度过太久的时间,有同样精神不正常的师父和失控边缘的师姐,外加他不可思议的修炼速度与顺的出奇的人生履历……
他对症下药之后,桂堂东的病情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发狂乱的时候,他在失望的同时,也激发了他作为医生的好胜心与好奇心。
同样目睹金光,元静仪只有种牛头人的喜悦——这次,她体会的是被绿的感觉。在目睹那场景的第一秒,她甚至有过立刻结束比赛,重新封印黄金律,在桂堂东的身体每一个地方都留下印痕,然后在他哭泣与喜悦与尖叫里,把他变成离不开她的形状的冲动。
她妒火中烧,却没有冲动行事,因为昨晚和黄金律没有结果的交谈,也让她得出当前桂堂东最大的威胁就在门派之内,历无咎一旦有较大的把握察觉桂堂东的本质,就回立刻带他回门派。
元静仪不想值不值得的问题,她不想第二个桂堂东离开她的生活,所以她对师兄保密了。听师兄暗示有人缠住他的时候,她甚至松了口气,同时也下定决心。
金色的光芒螺旋交织分开湖面,湖水翻涌,每一颗水珠悬停在空中,仿佛无线的珠帘隔开桂堂东与冬白月的空间。
“让你等了一会儿,不好意思。”桂堂东对冬白雪笑了笑,“既然你肯把那么煽情的吻给我,我也要对你负责:冬道友,以后有我的世界,一定是你加班干活的世界,但我会陪你一起加班。”
“修士不该是这样的。”冬白雪说。
“那么,修士该是怎样的?躲进深山老林里,像个自闭孤儿一样不和任何人接触?任性的像个孩子,只要权利不承担义务,什么事都要别人去做?还是为了赢,和讨厌的男人接吻也无所谓,连基本的道德观都没有?
冬道友……给我重新回去接受教育!”
“是你要接受教育才对!”
桂堂东挥舞碧罂刮出一道火焰,同时,金色的光芒在冬白雪脚底涌现,把冬白雪钉在原地,让冬白雪吃到满额伤害。
冬白雪没解除定身的原因,是她手中握着十二时炉的残片,她注入寂灭灵力,纯白的光芒环绕残片,进而向外扩散,变成笼罩大观园的暴风雪。
桂堂东双手被火焰包裹,金色纹路攀附其上,在黄金律的加持下,他轻松撕裂冬白雪制造的障碍,在他眼中十二时炉的残片已经变成一本图册,上面写着《石头城十二钗正册》。
“在石头城仍在,而贾家由盛转衰却还没有跌入低谷时,年幼的神瑛侍者曾被潜伏在宁府的合欢宗真传秦可卿诱进梦中,在名为太虚幻境之地,他见到合欢宗宗主警幻仙子,得蒙仙法,开启意淫飞升的道路。
这是人们众所周知的故事,但作为贾家后人,我清楚更多的细节:比如神瑛侍者进入太虚幻境中,最重要的收获不是仙法,而是名为石头城十二钗正册、副册和又副册的存在。
这三本册子,每本都记录了本地最适合修行意淫之法的十二位女修,不过,记录仅仅是表象,它的核心机制把目标一段年岁记录在册子中。
神瑛侍者忽略了它的作用,他更关心警幻仙子传授的意淫之法,以及和警幻仙子之妹的缠绵。
但我不会被那些表象迷乱,因此我翻阅记录,寻觅材料,契合我的需求将石头城十二钗正册重新打造,并在外表上伪造成十二时炉。
十二时炉是外壳,它可以被摧毁,但你无法摧毁它的本质……石头城十二钗,与我的生命相连,只要我还活着,它就能随时出现在我手中。”
火与雪对冲,碧罂的剑尖距离冬白雪越来越近,从剑尖延伸出的金色光芒甚至已经刺破她的护盾,在她优美的脖颈上留下一点细小的刺痕,殷红的血珠涌出。
但是,冬白雪置若罔闻,仍以密音向桂堂东述说那些往事,在她的话语中,伴随着对桂堂东的精神攻击,但现在桂堂东的脑海里,火焰与金光交织的防御,让他对上冬白雪坚定不移,不曾有一秒的犹豫。
“很厉害,石头城十二钗被用于记录人生,但你在这基础上更进一步,你不仅记录,并把这人生为你所用。但是据我观察,你一口气只能召唤出五个分身……你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这件法宝。”桂堂东说。
“你说的没错,所以,为了配得上这件法宝,我要变成我以外的东西,而根据八大门派那无聊的默契,我只要在目睹你变身之后,我自己的变身才是安全的。”
桂堂东哑然失笑,修道界的底层运转逻辑虽然靠力量支撑,但因为各方势力大致均势的力量,所以在修道界的日常并非打打杀杀,而是无时不刻的利益交换。
以白英华的死为开端,桂堂东亲眼目睹抛开事实不谈的化神长老们裹挟议题而来,所进行的各种利益交换,而真相、公义、法律和道德……这些八大门派用于向散修和不从者极限施压的大棒,被他们堂而皇之的放在门口,关起门来决定齐地的未来。
冬白雪是一位眼神纯真的修道者……至少她的营销人设如此,即便她不屑于种种俗事,但做起交换却是如此娴熟。她和桂堂东理念不和,又属于竞争关系,但唯独一件事他们有着惊人的默契:他们会控制自己力量的表现力,不能超越对手太多,以避开八大门派关于修士力量的无形准则。
她和桂堂东彼此敌对,但他们孤掌难鸣,所以不得不合作。最安全的舞台便是在决赛场地上,化神修士们对他们最为关注,但监视手段最为放松。
“我减轻了那份药丸的分量,具体介绍了我手中法宝的来历,这是我的诚意。”
冬白雪说:“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尽快攀升到元婴境。”
冬白雪不是慈善家,她帮桂堂东提升到元婴境,那么直到她提升到同样的境界之前,她的发展不再受到阻碍,反过来说,她会收到本门派的追加资源与其他门派的间接帮助,只要有桂堂东在,她修行上的麻烦会少九成。
尽管,惦记着让她一年工作8700个小时的桂堂东,现在差不多占据了她麻烦里的一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观园 4
桂堂东很高兴冬白雪能向他提出不是交易的交易——如果他知道冬白雪在金匮面前恨不得要他退出历史舞台的表态,一定会更高兴。
在他的认知里,一个俗气、堕落但对社会有影响的人,好过一个独善其身,什么都不为社会做的人,前者是社会里不美观的向心力,后者却是社会的离心力。
“很高兴你能从独善其身的美梦里醒来,看来临淄这些天,改变了你的想法。”
桂堂东说:“我所持有的黄金律一旦发动,能把我各方面素质真正意义的提高到金丹修士的完美水平。
另外,元婴境的事不必挂心,我明年最迟7月底就会登临此境界,那时候我会第一时间联络你。给你一个联络方式?”
“……”
“不是吧,你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老巢,以及完全忠于你的部属吗?”
“所以你误会了,我没有向世俗堕落,而是小小的妥协。我所做的,只是为了不受俗事烦扰,专心修道。”
桂堂东叹道:“我高看你了,甚至在刚才一瞬间,我以为那个吻是你的手段。”
冬白雪脸颊上涌现一丝玫红色,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恼怒更多,看来,她经验不多,不然她在吻桂堂东的时候,不会闭着眼睛。
“是初吻吗?”桂堂东问。
“无聊的问题。”
“那看来是了,另外,等比赛结束,能不能劳驾你和我的师姐、侍妾还有其他可能对我恼怒的人解释一下,说明我们俩清清白白。”
“如果你是想激怒我,大可不必玩弄如此手段。接下来,我们就是真正的对手,以击倒对方为目标。小心了……桂道友!”
尽管他们的力量已经在大观园里碰撞了好一会儿,但直到这时,冬白雪才完全认真起来:她的眼睛变成玫红色,黑色竖瞳居于中心位置,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有细小的鳞片攀附,那曾经探进桂堂东嘴巴的粉嫩舌头变得狭窄而分叉,而她的影子收束在身后变成一条蛇。
桂堂东的身体与视觉同步的感受到冬白雪的变化,因为“长生”留给他的伤口又流出一些血液,这代表冬白雪的变化涉及异域之神。
“四时宫会为自家真传植入异域之神的力量?”桂堂东有些吃惊,“怪不得,他们拥有供养四位真传的余裕。”
“唔,好像是大致相当于神切下一根发丝的分量,她在安全合理的驾驭着从神那里得到的力量。”白西幽也来凑热闹,“我能给你的比她拥有的更多,可惜,你不信任我。”
就连元静仪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起,问他需不需要终止比赛,桂堂东想试一试,同时通报了场内的变故。确切得知桂堂东的封印如何解开后,元静仪说道:“等事情结束,金匮某片宝贝药田会因为意外,被烧的一干二净。”
桂堂东还维持冷静:“不,比起这个,我更希望长老你能从他那里要到丹方。这样,我们或许可以驱逐‘长生’对我们的影响,不必保持如此尴尬的……状态。”
他说完,就感觉胸口被烫了一下,元静仪通过把他们相连的角先生表达不满。而这时,驱动异域之神力量的冬白雪获得了驱动手中法宝的力量,石头城十二金钗的图册一同点亮。
十二个不同的冬白雪在桂堂东眼前一同出现,为首的冬白雪身着宫装,一副贵妇打扮,她轻舒手臂,一把弓在她手中具现,但她引弦直射的却是香橼。
桂堂东弹出一颗火球,击中香橼的瞬间,它裂解为一朵朵石榴花坠落在地,这是四时宫春坛的功法,但并非用来杀伤,而是祝福,让相爱并有生育计划的男女,能够顺利怀上孩子的祝福。
自然,冬白雪不可能想生孩子的,她只是想通过无害的刺激,绕过他身体的防御机制,分散他的注意力。
“弓是宫的谐音,它象征着凤藻宫,香橼,代表了元春曾嫁给四时宫的春宫长老,尽管只是一个侍妾,却也让她所在的贾家成为四时宫的自己人。
石榴一直都是多子的祝福,但榴花并未结果变成石榴子,就代表了元春的悲剧命运。
你发动十二钗正册,也会把最早的十二钗的部分形象复制到你身上吗?或者,你干脆就是以十二钗的判词来装扮不同的自己,然后录入法宝中?”
桂堂东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因为冬白雪中最美艳者踏着曼妙的舞步而来,她甩起衣袖,令人迷醉的香味传来,合欢宗的功法被施展,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放缓。
“秦可卿?可惜,体验过致人疼痛的欢愉后,这样的美艳便无法让我动摇了。”
十二位扮演着不同角色的冬白雪一同袭来,站位分散而颇有层次,既能配合,又防止桂堂东来一发盖亚能量炮把她们一口气消灭。
桂堂东还有其他大范围的攻击类功法可用,只是他必须衡量性价比,经过刚才一系列交战,他的灵力储备大为下降。
他掏出符箓,而冬白雪中最冷漠者具现一片片符纸和毛笔,她现场作画,与桂堂东进行符箓对轰,而结果,是桂堂东的符箓耗尽,而她力竭,身形崩溃,法宝上的一个数字也黯淡下去。
“惜春退场了?你倒是尊重人设。”
桂堂东嘲讽了一句,紧接着躲开其他十一位冬白雪的纠缠,冬白雪召唤出来的分身,每一位都不如正主,只会施展自己最拿手的功法,而在其他方面缺陷严重。
如果这是一对一的战斗,哪怕是车轮战,桂堂东全部打赢都有八成把握,但她们彼此掩护弱点又一齐出手的时候,他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他在大观园留下金与红的双色轨迹,但所做所为却是在冬白雪们的追击下逃命,一位瘦弱者与一位丰腴者拦在前方,双掌贴在一起,而另一只手伸向前方。
大雪铺满地面,枯木钻出,上面挂着的玉带在枝头纵横交错,编织罗网。桂堂东想要落地,前进,破局一气呵成,但在落地之前,他察觉到了杀机,机敏的使用脚底的法宝把自己反推向天空,同时改变飞行姿势,让自己身体大幅度倾斜,躲开从雪中刺出的金簪。
那金簪如此坚硬,被桂堂东的火焰洗礼后越发明亮,刺破桂堂东的护盾,堪堪擦着他的衣服滑过。
他想要砍断金簪,但眼中却映出一个风筝,风筝上画着漂泊在大海上的船,而当它飞向桂堂东的时候,它真的变做一艘小型船只撞向桂堂东。
他攀附在船底,钉鞋刺入船体把自己固定,顺着风筝线,他找到放风筝的“探春”,而后,火焰从脚底涌现,把他推向手执风筝之人的方向。
他的焰尾混入一片金色,助力他在空中二段加速,躲开大部分拦截,一剑劈向“探春”的面门,但这时,冬白雪中最豁达者从斜刺里杀出,双臂交叠,硬撼碧罂的锋芒。
“当然,也不会放过你就是了!”
桂堂东持剑的手臂鼓胀,可怕的蛮力顺着剑身传达,把“史湘云”打的单膝跪地,而她与剑锋相触处已经血流如注。
这时,一块玉佩掷来,桂堂东身边凝结一枚火球击落,那玉落入土地中,让附近的土地变得好似融化的冻土一般泥泞松软。
重心的变化让桂堂东的剑偏离少于,“史湘云”操纵流水,抄起执风筝的“探春”向后撤退,又以云朵遮住自己撤退的区域,防止桂堂东以火焰灵力精准轰炸她们。
不过,桂堂东也没空管她们,瘦弱者与丰腴者的组合再临,枯枝与金簪在泥塘上方出现,一头肚子鼓胀的恶狼从远处奔来,无视地形扑向桂堂东。桂堂东侧身闪躲,手中碧罂向上一划,把恶狼的肚子整个剖开。
但是,垂落下来的并非恶狼的肠子与内脏,而是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他对上从狼肚子钻出的人,不是小红帽,而是一位有着血腥也难掩其温润气质的美人。
“我很抱歉。”她怯懦的说。
恶狼摔在桂堂东身后,从狼肚子里探出半个身子的“迎春”手指点在桂堂东的脚后跟上,恍惚之间,他眼中风景变换,和“迎春”对坐,面前放着一张棋盘,他执黑而“迎春”执白。
“我们来手谈一盘,你赢了,我便任由你施为。我赢了,请给我五千两银子。”
“我知道你被五千两银子卖掉的悲剧,但比起你想赚五千两银子赎回自己,我想你更应该去设想如何拥有对抗家暴的力量和勇气。
我不会和你下棋的,因为我想做的事不在棋盘上。”
桂堂东一拳砸碎棋盘,黑子白子在惊惧的“迎春”眼中飞起,恶狼咆哮,那些棋子穿越幻象,化作实体打向桂堂东身体,却被猛烈的爆炸撕碎。
桂堂东一掌探进恶狼的嘴巴里,把火焰灌注其中,又一剑刺入肚皮结果了里边被恶狼裹挟的女人。在消失之前,她望向桂堂东露出解脱的笑容,而冬白雪的法宝上又一个数字黯淡下去。
不过,这不代表其他的冬白雪会如此温柔,十二位分身中最年幼者在纺车前坐定,轻纱被她编织,而泥潭中,薄若轻纱,却韧性十足的束缚也降临。
她在为同伴铺路,见桂堂东已被束缚,冬白雪中最泼辣者的一位化作一只凤鸟,在天空盘旋数圈后俯冲轰炸桂堂东,在她脚爪下,冰块凝结越变越大,落到桂堂东头顶的时候,已经变做一块假山大小的冰山。
桂堂东一拳打向冰山底部,他的身子向泥潭里沉了十几厘米,而被蛮力硬生生拒止的冰山底部,则出现蛛网状的裂痕。这时,一位凤冠霞帔的妇人牵着一位少年人走来,那妇人摸了摸少年人的脑袋,而少年人则张弓搭箭射向桂堂东。
这就是桂堂东用拳不用剑的理由,碧罂从他手中消失又具现,剑锋精准的将射向他后背的箭水平方向剖开,而后,他观察周围的站位,因他陷入泥潭,为了围攻他,冬白雪们富有层次感的站位变得聚集、扁平。
于是,他使用火焰功法,跳跃的海豚炸开封锁飞向天空,在空中,他一手举起汇聚盖亚能量炮,而另一只手则把金色的丝线编织,攒射大地,化为金色的鸟笼封绝所有冬白雪的移动。
他掷下盖亚能量炮,而冬白雪们也各显神通躲避,不过,他的战术目的已经达成,于是立刻转向,奔向冬白雪的本体所在,又一枚盖亚能量炮在手中凝结。
“比起在与十二钗无望的战斗里被耗死,你要堵上修士生涯的向前突击那?”
冬白雪抬起头来:“很勇敢,但毫无意义。”
冬白雪的蛇眼放出灰色的光芒,受到那光芒影响,桂堂东的攻击,无论是盖亚能量炮是火焰还是黄金律,都放缓步调,直到在空中被塑造为石像,才啪嗒一声坠地,激起大片烟尘。
冬白雪的蛇尾提起,撕裂烟尘抽向桂堂东的腰肢,被桂堂东以金刚板桥功堪堪躲过。他站起来,继续搞冬白雪心态:“无意冒犯,这是学术性的好奇,现在你是卵生还是胎生?”
“……”
冬白雪拒绝回答。
上一篇:恶役骑士不想成为英雄
下一篇:人在柯学,女角色们都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