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慕容恪纠正:“是她的十二时炉。四时宫最重商业,而商业讲究时间,他们大量采买日升渡的计时道具,又不想对方从自己这里赚钱,便自行开发了计时道具,便是时炉。”
“一个……计时道具?”
“无论法宝还是符箓,都可以分为生活用和战斗用两部分,而这两部分可以相互转化,时炉是一件计时道具,但在相关理论,架构,材料与制作工艺不断进步后,四时宫便开始尝试为它追加新的功能,比如把它变成战斗用的法宝。
我想,它能把桂堂东逼到这种地步,即便是试验品,也应该可以通过验收,实现小规模量产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观园 2
桂堂东知道他的困境来自冬白雪的法宝,他尝试毁掉它,但冬白雪即时召唤的二重身频繁打断他的攻击节奏,不给他使出任何大威力功法的机会。
一边讨厌我,一边却把我研究的彻彻底底。相比之下,就连师姐都没那么熟悉我的攻击节奏。桂堂东想。
“这种法宝也太犯规了,”他对冬白雪吐槽,“每一次,你都召唤一个状态完整,已经叠好四季轮转的自己过来,施展威力最大的一招后就撤销召唤,然后换下一个,我等于和十三个你打架。”
“这法宝需要消耗一年寿元,而当我启动之后,无论我今天使用几次,这一年的寿元都会消耗殆尽,待到明日想要使用,又要花费一年寿元……我召唤的每一个自己,都代表自己的一小段寿元被消耗。”冬白雪回答。
桂堂东有些心痛:“……这值得吗?你那消耗的一年用来工作,怎么也能有8700个小时的劳动时间吧,那能创造多少价值。”
明明是冬白雪牺牲寿元压制桂堂东,但桂堂东露出血亏一个亿的表情。冬白雪不理解,并且感觉更生气了。
“你说我冷漠无情,但你又何曾把修士当成过自己的同袍?在你眼里,修士不过是趁手的工具罢了,你想让冰冷的世界温暖起来,充当薪柴燃烧的却是修士。”
难得冬白雪愿意亲口和他说那么多话,但桂堂东应付着层出不穷的攻击,无暇回答。他的剑挥舞的越发缓慢,火焰随着黯淡,而他的对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由攻转守的桂堂东防的滴水不漏,冬白雪以四坛功法排列组合,已经发动了十四次不同的攻击,但被桂堂东朴素的火焰通通净化,甚至抽空又补充了一次灵力。
防御的人有压力,进攻的人也有,因为冬白雪已经掏出为战胜桂堂东而准备的新法宝,效果却仅仅是摁住了桂堂东的进攻势头。
纵然,这法宝持续的从外界补充灵气,所以她和桂堂东打消耗战是她血赚,但桂堂东有补给品,而且她不清楚对方有没有藏招,所以情况并不乐观。
最后,金匮还给了她一颗药丸,要她把药丸送进桂堂东嘴里,那位大长老宣称它可以让桂堂东失去病态的力量,这样她的安宁也可以得到保障。
要冒险吗?冬白雪想,值得一试,因为比赛的成败并不重要,桂堂东失去力量却对我很重要。
桂堂东也不想被十三等分的冬白雪折磨下去,他之所以能认出这是十三等分,是因为每位出场的冬白雪白衣胜雪,却在饰品上有所不同,出现的次数多了,他就能分清了。
他们想到一处,不约而同卖了个破绽,同时识破对方,并不上当,又重新回到冬白雪攻而不破的状态。这情况又持续了五分钟,这情况渐成便秘局的时候,桂堂东动手了。
他的破局之力在于元静仪的祝融氏秘法,他灌顶的时间太晚,准备的时间太短,知识在他头脑里,却还没整合进他的战术体系里,他的位移功法变成自杀式炸弹袭击,是他为数不多的成果。
现在,在十三等分的冬白雪的围攻下,他必须动动脑筋,看他获得的祝融氏秘法里有什么给冬白雪惊喜,系统的存在,保证他在理论转化为实践的过程里,不会因手生而出现作法错误。
他找到一份可以试一试的功法,那功法记载了上古时期,祝融氏奉命杀死治水失败的鲧(大禹之父)时使用的功法“羽山之殇”……自然,这是祝融氏不断改进功法,更迭到现代功法体系的最新版本。
他伸手聚过头顶,火焰圆环在他手中聚焦,任由来自背后的冬白雪刺穿他的护盾,把裹挟着寂灭灵力的剑送进他体内。
细剑的静止作用把桂堂东留在原地,冬白雪手中时炉数字点亮一半,桂堂东身边又多了五个冬白雪,她们携手而来,五道不同的光芒一qi点亮桂堂东的视野。
这异种灵力来的恰当好处,桂堂东引爆了它,他免疫火焰伤害,但在他体内震荡的剑锋扩大伤口,让他眉头一皱。
爆炸把他和冬白雪分开,推着他向前,杀出前方五位冬白雪组成的包围网。冬白雪撤销召唤,新一批自己被召唤出来,挡在身前,防御性的功法升起,叠在一起,形成无死角的防御。
桂堂东的身形在空中化为火焰裂解,八只海豚中的七只撞上冬白雪的防御。那防御厚实如同要塞,但火焰中蕴藏的激情与威力也不遑多让。
七只海豚的撞击在冬白雪的护盾上撕开一条伤口,第八只海豚变回桂堂东,他一脚踏在护盾上,手中的圆环聚拢成一个套索——那是祝融用于处决禹父的工具。
其中一位冬白雪手臂穿过护盾,一截冰柱刺穿桂堂东的小腿,而另一个方向另外一位冬白雪如法炮制,她瞄准的方向是桂堂东的手臂,企图阻止他作法。
桂堂东反手一剑砍断冰柱,另一只手套索已经出手,他灵活的抖动手腕,套住十二时炉的瞬间,他脚底的法宝喷涌火焰,把他自己推向反方向,而十二时炉也被套索拽出,离开冬白雪的防御圈。
“假打架,真偷家!”观战的元静仪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原本用于绞杀修士的功法,却被你用来玩绑票,真有你的!”
在地梁宗的包厢里,郑雷民说道:“如果冬白雪掏不出别的东西,那么她被桂堂东绝命一击的假象骗到,忽略对手中法宝的防御,被他巧妙的夺取后,这场比赛大概就要结束了。”
少廪君也很高兴:“她还是太保守了,如果一开始就用时炉变出十二个自己决胜负……”
“不行,冬白雪并不能完全发挥时炉的力量,她除本体之外,维持五个自己已经是极限。”
阴山盟的包厢里,陆令蕴睁开眼睛,她的眼中有星芒闪烁。
“情况有变。”她说。
扰乱命数的是冬白雪的举动,桂堂东钓出十二时炉,准备后撤处理这件法宝,但冬白雪果断舍弃了防御,从安稳的阵地中走出。
即便冬白雪什么都不做,看桂堂东毁掉法宝,以两人残余的灵力储备来计算,战斗结果也是五五开。但冬白雪的鲁莽之举,让桂堂东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近身交战的机会,胜利的天平向他倾斜。
他落到凸碧山庄,大观园里的赏月之所,不知为何,他没有注入灵力,凸碧山庄的阵法却莫名启动,大观园夜幕升起,皎洁的月色点亮桂堂东的眼瞳,除此之外世界空无一物。
“你已前往月宫镇守,为何还要学着月亮,在地上制造‘潮汐’?”
月华苑的长老桂英发出一声叹息,她卸下背后的棺椁,以此为作法媒介施展月华苑的功法。很快,皎洁的月色从桂堂东眼中散去,夜尽天明,冬白雪重新纳入桂堂东的视野。
来自场外的攻防干扰了桂堂东的作法,他本可以在冬白雪落地的一瞬间,就以酝酿好的攻势重创她,但现在,冬白雪安稳落下,他只好连续甩出几道弧形火焰,而他的身影在火焰中交错,当火焰抵达之时,他的剑锋亦至。
凸碧山庄作为观景楼,建在大观园的最高处。楼中只闻他们交战之声,碧罂与白拂尘撕裂窗框与墙壁,火焰与风雪在对撞中湮没,他们制造的声势从底楼延伸到顶楼,然后破楼而出。
碎片瓦砾成为他们角力的工具,化身红与白的精怪,在他们之间的战场不断穿梭。自冬白雪主动接近之后,桂堂东就没有给过她拉开距离的机会。
不过,这也是冬白雪的机会。
桂堂东攻势如潮,手中碧罂与冬白雪的白拂尘交错,清脆的悦耳杀机中,火焰与白雪欢乐碰撞。
他们从已经被毁的凸碧山庄打到山下祭祀月亮的嘉萌堂,再从嘉萌堂打到凹晶溪馆——与凸碧山庄对应的赏月观景之所。
凸碧山庄建立在大观园最高处,而凹晶溪馆建立在大观园的最低处,它位于一片洼地中,因而,冬白雪秋坛功法灰色的灵力与桂堂东散射的火球先后扫过附近的堤坝,让其崩溃后,堤坝后的湖水便灌入凹晶溪馆,很快淹没了它。
两人逆着倒灌的湖水来到湖面上,这里的地势稍稍有利于冬白雪。她脚尖点在湖面,顿时凝结出一小块厚实的冰层,让她借力继续后退。
桂堂东踩在冰层上追击,同时以火焰封锁远处,把冬白雪留在他一剑一步之内,碧罂始终虚指着冬白雪的胸口,若她露出破绽,他就能一剑送她落败。
转眼之间,桂堂东踏上第十二块浮冰,大观园东部的美景紫菱洲与紫菱洲北部正厅的缀锦楼成为冬白雪的幕布,这是一处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像冬白雪这样的人物,落败也该充满诗情画意。
不过,冬白雪不那么想,她在第十二块浮冰处做了手脚,桂堂东企图发力向前奔跃之时,脚下浮冰碎裂,他跌入湖水之时,也是冬白雪发动之时。
夏坛功法令冬白雪体内灵力活跃,好似开战之前,她极速的施展秋坛功法与冬坛功法,撕裂桂堂东为防御而撒出的火焰,从水下推进的冰牢断绝桂堂东从她眼前逃跑的可能。
碧罂刺进她的胸口时,汹涌的火焰灌入其中,足以让大部分金丹境修士丧失战斗力,但其中不包括冬白雪,她坚韧的意志让她施展出春坛功法,回复自己的身体状态。
因此,她麻木的手臂才重新取回活力,触碰被桂堂东用羽山之殇套住,背在身后,却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十二时炉。
她默念自毁指令,时炉在桂堂东背后爆炸,火光一瞬间把他们两人包裹。桂堂东免疫火焰伤害,因而也成了冬白雪的护盾,但爆炸产生的气浪却把他推向冬白雪的方向,两人径直砸进湖中,激起偌大的水浪,冲垮附近的藕香榭与芦雪庵。
“这两个人……”
楚清秋有些吃惊,冬白雪打的不像冬白雪,连带着让桂堂东打的不像桂堂东。然后,令她血压上涨的一幕在眼前浮现:桂堂东被爆炸推到冬白雪身上后,冬白雪伸手双手将他捧住,而后,她吻了他。
历晴川捏碎茶杯,她未在现场,但根据实时播报能想象两人的衣袍在水中荡漾,在静谧的水中,白发张扬如绸缎的冬白雪,捧住桂堂东脸颊接吻的浪漫场景。
日升渡的包厢里,衣家姐妹相视一笑,同声说道:“开始了。”
观战者们错愕于冬白雪的亲吻,思考这背后涉及的利益交换,从一开始时,这两人在感情上的可能性就被无视。
对于桂堂东来说,这吻可能是危险而致命的,因为冬白雪在把吻送上的时候,也把口中藏好的药丸,送进他嘴里。
他不会如她的意,曾作过一番顽强的抵抗,但在舌头的角力里,他的身体素质不能很好的体现……冬白雪找到他在全面占优的身体素质下为数不多的弱点。
药丸在两人嘴边拉锯,冬白雪紧紧的拥抱桂堂东,桂堂东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企图推开。两人在湖水中旋转着向更深处坠落,而在这时,原本冰凉的冬白雪身体变得滚烫,令人炫惑的香味钻进他的鼻腔。
采补功法……冬白雪,你为了战胜我竟做到这种程度吗?
采补功法让桂堂东松弛了一下,药丸被送进他嘴巴里,但他只迷惑了一秒,就迅速清醒过来,继续抵抗,阻止药丸送进他肚子里。
冬白雪有些恼怒,她自认冰清玉洁,却要和她认为的腌臜人里最腌臜的那一位亲吻,哪怕说服自己这是为了修道,她仍然心绪不平,觉得有些委屈。
桂堂东的手掌沿着冬白雪身体的曲线向下游走,他想要触摸冬白雪的伤口,引爆她伤口的异种灵力强行把他们分开,而冬白雪做出的应对,是桂堂东的手行进到她胸口的时候,便用自身的便利条件将那只不安分的手紧紧夹住。
同时,为了防止他使用火焰功法逃跑,她一只手按住他腰窝的同时,另一只手向上按住他的后脑勺,于是他们的对抗变得越发煽情。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观园 3
桂堂东守住了,没让药丸送进自己嘴巴里,但两人反复纠缠的过程里,药丸被融化,它化作药液流进桂堂东的喉咙里,顺着食道进入胃中。
前所未有的疼痛在桂堂东身体里扩散,趁此机会,冬白雪顺利让桂堂东咽下药丸,她推开他,从自己体内拔出碧罂,捂着伤口飞出水面,而桂堂东则向下坠落。
冬白雪沐浴在光芒中,她对自己施展春坛功法恢复伤口,又从储物戒里掏出法宝补给灵力;桂堂东被黑暗包裹,疼痛在体内蔓延,似乎要把他的身体撕裂。
这撕裂感来自他的自我认知,建立在前世记忆上的异界来客桂堂东,与活在齐地的修士桂堂东大致度过了相等的年岁,不过因为异界来客在前,所以桂堂东的思考与行动逻辑大致建立在前世所形成的观念上。
现在,这药丸的存在唤醒了一直被压制的修士桂堂东,让他不禁产生这样的念头:比起与世界为敌,改造这个世界且最后自己和身边人未必会落得好下场,是不是放弃因前世而成的观念,作为修士桂堂东活下去更好?
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地位,实力,荣誉,资源和女人们,全都建立在他是修士,且是修道界既得利益者里的既得利益者的基础上,如果他要否定现在的修道界,是否意味着他现在得到的一切全都是不义之物?
如果你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你能想象自己某一天被人遗忘吗,你能想象有后辈超越你,创造新的辉煌,你能想象你和你的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子嗣,在在后面跌落凡尘,过上平凡的生活?
在此之前,你做好组成齐地秩序的化神修士们的准备了吗?元静仪,化神修士中的弱者,或许也是最仁慈的,她带着善意与爱意的激情,已经致人疼痛。
桂堂东扪心自问,他是否做好了直面死亡,以及在死亡之上更可怕的事的准备。蓦然间,他想起前世的死亡。死亡是什么,是痛苦,是冰冷,是杀人者灌进他眼中的狂怒……他可能看到了一位经他之手改造的美丽天使,而对方,可能仅仅在看一只畜生。
桂堂东思考的混乱引发了他身体的混乱,那些被强加在身上的限制,正在悄无声息中解除。金色的光芒从他右肩,一路向下,在胸口形成日晷的图案。
“站在我的角度,她喂给你的真是真是一味好药。”
白西幽的虚影出现,抚摸桂堂东的喉咙:“制作药丸的人,行攻心之法,最大幅度的唤醒你作为修士,作为此界土著的欲望,而在修士之外,你取得的那些不合理的力量,不合理的理念,都会被作为修士的你自我否定,逐出体外。
但是,制作药丸的人失算了,因为寄宿在你体内的,是两位尚未完成的神。所以那驱邪的丹药各自只达成了一半效果:它打破了那个萝莉老太太下给我的封印,以及略微刺激了蛰伏在你前世回忆里的,我素昧谋面的同胞。”
正如白西幽所说的,原本只是作为辅助,在UI上如同他前世所用工具的系统,现在却如同中了病毒一般,更多的图标,更多的数字,更多被打开的窗口,同质的扁平化风格,以曲面的形式出现在他眼前。
回忆在图标里交错,仿佛他的wallpaper已把回忆添加到播放列表并固定循环。
“制作药的人,想要祛除的邪祟并不是邪祟,而是你曾度过的人生,令你与世界格格不入,但你视若珍宝的回忆……尽管那回忆于你是痛苦的。”
白西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如此断言,是因为回忆带给桂堂东的是泪水,蕴含火焰灵力的泪水一经流出,变化作一朵小小的焰花向四周飘散,犹如他在哀悼自己的人生。
“我也很好奇,你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都生活三十年岁月,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观念,是坚持自我,还是作出改变?”
“我在临淄。”桂堂东低声说。
“嗯?”
“这里,是我亲手打造的一块试验田,里边种植着我辛苦弄来的新品种。如果我变作修士,那么这里于我毫无意义……甚至要变成被斩断的尘缘。”
“是这样,这里的神遗留给你们的知识太过晦涩艰难,即便修士能活千年,学习修炼的时间仍显得吃紧,随着境界的提高,修士越是在时间上感到压力,因为他们尚未了解的东西有那么多。
一个人为这边的事多花些时间,而在另一边必然短些时间,到了最后,除自己之外都是可以抛弃的东西。不然,你以为老妪如何凑够一千份构筑我的材料?
这世界上,多的是为了力量而甘愿冒险的人。”
“那样的话,我也会抛弃师姐,就像师父曾经做的一样……不,如果我变成那样冰冷无情的人,会比杀了我还难受!”
大概是同样的格格不入感,让白西幽看向桂堂东的目光变得柔和一些:“你又一次压制了作为修士的自己,但冬白雪还在水面上等待,如果她掏出第二枚第三枚丹药,你还有自信对抗轻松攀升人生高峰的诱惑吗?
你需要变得强大,强大的能无视冬白雪带给你的变数,而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桂堂东警惕的看向对方,白西幽后退了一些:“冬白雪也有类似的力量,在你露面的那一刻,你就能见识到。
想要对抗她,你只能在我,和你体内尚未完成的那位中选一个,不过你确定,你要暴露我以外的超规格力量?毕竟,就算我暴露了,你也可以把我甩锅给日升渡。”
“为了热身赛的胜负,值得……不,我不能替别人判定价值,既然冬道友觉得值得,那么我能做的,只有尊重全力以赴的她,以全力以赴尊重她。”
“我有可能是在诱骗你,让你接受我的力量,然后在事后毫不留情的吸干你,让你变成我的养料,就像衣家这一千年来所做的事。”
白西幽双手蜷缩,模仿老虎“嘎嗷”一声:“要赌吗?要相信我吗?还是拒绝我,冲上去和冬白雪进行风险不确定的战斗。”
“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你,但我更害怕冬道友掏出第二颗药丸,把我变成彻彻底底的修士。”
桂堂东伸手:“做出这药的大概是四时宫的金长老,他的横加干涉让我有些生气,所以我绝不可以输给冬道友。
我相信的是我身边的人们,我相信自己即便被你所骗,他们也有办法把我拉回来。”
“呵。”
白西幽的手与桂堂东的手重叠在一起,融入他的身体中,他半身的纹路越发明亮,金色光芒刺穿水面,点亮冬白雪,也点亮观战者们的视野。
历无咎抬头,灰喜鹊捎来讯息,在临淄旧城的演武场,阳炎府真传桂堂东在对战冬白雪的过程里,两人出乎意料的摩擦出一些激情,而后,桂堂东的封印被解除,黄金律的光彩一度盖过火焰。
“我就说啦,你在我这里是白费力气,我们合作才是双赢。”
被折磨一番,云鬓散乱,裙角翻卷的琪琪歪着头看向历无咎:“这一点,你不如你徒弟,你只求安稳,而他却敢借助充满风险性的力量,去做有风险但也有收益的事情。
很多时候,行动起来,有可能做错的人,比什么都不做,既不会错也不会对的人未来更光明一些……有担当的人,比懦夫前途光明是合情合理的事。”
历无咎懒得和工具争辩,他掏出通讯符箓,先是联络元静仪,刚接通,元静仪的声音就钻进来:“师兄,是金匮那个老东西暗下的手!”
“我的人会进入临淄,他们听你调遣,如果情况不对,你就强行终止比赛。”
“我在看着你徒弟被黄金律侵蚀的情况,这小子……不管输赢我都要狠狠的骂他!”
“你别冲动,在比赛后,四时宫自然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同时,你要考虑,如果堂东对冬白雪造成的伤害到了超越底线的程度,你就先把他送回门派本部,然后再抓住四时宫玩盘外招来拖延时间。”
“我晓得……师兄,你不赶过来吗?”
“我有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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