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衣以娟闭上眼睛:“是她又合情合理,在资质足以成为母亲的人里,只有她对子嗣抱有遗憾,遗憾又产生念想。”
“只是,她会同意吗?比起成为‘母亲’,她更想和与她第一任道侣同名同姓的年轻男人结合。”衣以娟问。
“正是为了与他结合,她才必须和黄金律合作,成为黄金律的一个子系统。”
当黄金律人格的一部分,以白西幽的身份与桂堂东交谈时,在另一边,祂从元静仪封存其的玉瓶中渗出,脱离储物戒,在元静仪面前化为流产死胎的形状。
桂堂东与“少女”的交谈,“老妪”在一对姐妹身体里的自问自答,皆被流产死胎展示给元静仪,其含义不言而喻。
“给我一个不把你湮没的理由。”元静仪眼神冷冽,“黄金律,还是衣家姐妹?你幻化做我流产的孩子,已经超过我容忍的底线!”
“我无意冒犯。”
流产死胎变形为元静仪第一任道侣,这时,元静仪掐住他的脖子,她手掌中的火焰由实入虚,竟令幻影也燃烧起来。
在火焰中,黄金律变成桂堂东,紧接着,又变成一个尚在发育的胚胎,肉团之中传来声音:“我看的清你的愿望,而我自己也有愿望,我们都能为对方实现愿望,所以,我想和你做一场交易。”
“迎合衣家姐妹的阴谋,成为和她们一类的存在,做梦!”
元静仪冷笑:“修士奴役域外之神,而不是神来奴役修士。我们之所以把那些东西称为神,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通过渲染已狩猎的猎物的强大,来歌颂我们自己的强大。
神,在语境里并非高高在上,强大无敌的存在,而是修士们可以狩猎征服的最高等级的猎物。诚然,猎物和猎手可以相互转换,但猎人成为猎物的追随者,这种冷笑话我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等这里的事处理完,我就带着堂东回到门派总部,在那里,黄金律还能干涉到我们吗?”
“自然不能,”黄金律回答,“但别忘了,桂堂东体内的力量和我相似,一旦他回到门派,他会面临什么,你比我了解详细。
那块沉睡在你储物戒里的吴猛试炼,就是一系列悲剧发生的预兆,因为你清楚,桂堂东无法通过吴猛试炼。
常理之内的存在无法修改吴猛试炼的结果,而常理之外的存在可以,所以,你需要一个常理之外的帮手。”
“你让我背叛门派,背叛修士?”
“那你要背叛你自己吗?我不清楚人类是否是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的生物,但我觉得,你不是那类人。”
当密谋在夜色中交织的时候,本有可能阻止一切的历无咎正在审讯他抓到的异域之神的一个分身。说是审讯,但他和琪琪面对面坐着。
琪琪全身被厚重的拘束衣包裹,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她的皮套称得上美艳动人,但坐在她对面的男性古井无波,似乎已经丧失这方面的欲望。
琪琪对自己的境遇缺乏危机感,她歪着头看向历无咎,笑道:“临淄正要上演一场好戏,你不去吗?”
“不需要。”历无咎回答。
“不需要,还是不忍心?我说,如果我肯作为你的代理人去解决此事,在事成之后,你能不能还我自由?”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观园 1
12月2日,临淄酝酿一整天的雪终于降下。临淄双城之中,新城因为聚灵阵的效果,所以雪只在特定地方才有积蓄,而在旧城,大如鹅毛的雪花正把这里染成纯白。
冬白雪踏雪而来,在茫茫雪景中,她冷冽的气场攀升到极点,美丽,令人望而生畏。桂堂东却不那么想,他周围有热力升腾,雪花触碰他之前便已化作雨水,雨水触碰他之前,就已经消失无踪。
在他眼里,冬白雪好似褪去血液的玻璃美人,通透而晶莹。而对冬白雪来说,桂堂东的火热打破了风雪那与令人迷醉的寂静相谐的寒冷……不,单单是他的存在,就是对她生活的一种破坏。
化神修士们的目光从包厢里投下,他们想要弄清楚这三年多来两位修士的进步,进而设想他们的未来,以及在那个未来里,自家门派所处的位置。
观战的散修们仰视舞台,他们有的单纯欣赏,有的却忙着把场内的情况以文字的讯息向外传递直播,分享现场的见闻,告诉那些无法入场的人,以及在下注后焦急等待的赌徒。
比赛开始之后,桂堂东和冬白雪的脚下的场地开始变换,街道铺开,围墙升起,朱红色的大门又把围墙洞开,在围墙的边沿上,可以窥见园林与假山的景色。
冬白雪微微一怔:“大观园……”
桂堂东从储物戒里翻出一本书籍,把他所见的景色与书中的描述对照之后,说道:“准确的说,是曾经的石头城传奇的四大散修家族之一贾家宁荣两脉散修居住之地。
冬道友也知道的吗?”
“我的祖上来自这里。”
冬白雪回忆:“这时我小时候听来的故事,那是我的高祖母,她年事已高,总是不厌其烦的向小孩子们述说往日的回忆,繁华的大观园,神瑛侍者与绛珠草的悲剧,贾府的分崩离析。
然后,那时作为娇女的高祖母差点被自己的亲族拐卖,后被原本看不上的穷亲戚拼命搭救,之后,她就嫁进穷亲戚家,他们不富裕,但待她不错。
不过,如果有的选,她还是想要过上往日的生活。”
“要看看吗?”桂堂东问,“我愿意等待一些时间。”
冬白雪摇摇头:“没必要了,那是高祖母的眷恋,不是我的。我已斩断尘缘,毕生所愿唯有飞升。”
“那还真是太遗憾了。”
桂堂东举起手掌,弧形火焰从他手里出发奔向冬白雪,冬白雪闪进南门,南门崩塌淹没她的身形。桂堂东翻阅南墙,一眼看到冬白雪跳到怡红院附近。
怡红院位于大观园的西南方向,是贾家叛经离道的修道者神瑛侍者贾宝玉居住之地,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河环绕怡红院,将之化为一片孤岛,而在孤岛上,贾宝玉与他貌美的侍女们修炼采补功法。
一般的采补功法,都会涉及男女交媾,但贾宝玉独具匠心,他只与大丫鬟袭人、碧痕或者麝月交合,做暖场运动,调动身体状态,而后他于意念中将其余女修的灵力提取,却不坏她们清白——例如在他的丫鬟中最得宠的晴雯,夜夜被他汲取灵力,却仍是处子之身。
而后,他又在白天又回馈一部分灵力,温养被采补者的身体,延缓她们凋零的速度。
这位荒唐公子的传世名言“女儿是水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觉得清爽”便是在这句背景下诞生。
贾宝玉使的便是合欢宗已经飞升的修士警幻仙子留下的意淫飞升之法,这意淫之法重视精神的交互,沁入人的感官无声无息,因而贾宝玉所在的大观园,不少女修或多或少对其抱有淡淡的情愫,而其中一位居于栊翠庵的美貌修行者,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这是八条大道之外,极具风险性的旁门左道。但贾宝玉坚定飞升,最后不知所踪,留下一片叹息的故事。
现在,冬白雪抢占此处,她以春之功法注入怡红院,激活了其中的阵法,她再看向桂堂东时,桂堂东的心跳加速,似有梦中情人向他走来。
或许是因祸得福,桂堂东的身心皆已经过致人疼痛的快感的洗礼,所以他只被迷惑了两秒钟就清醒过来,而这两秒中,冬白雪的左右双手分别施法,夏坛功法在她手中化作一枝赤红长枪。
桂堂东心脏部位的衣袍被打上鲜红的叉号,而后,赤红的长枪奔向他的心脏。这是冬白雪使出的新招数,但对桂堂东却不新鲜,因为他在四时宫另一位真传夏奇峰那里见到过。
那功法名为“玄女神枪”,自带必中的效果,不过破解的方法也很简单:桂堂东割开自己的手指,飞溅的血珠撞上袭来的赤红长枪,满足了它关于命中的判定,于是它的光芒黯淡下去,失去必中的效果,被桂堂东轻松躲开。
冬白雪的新招只为拖延时间,桂堂东对付玄女神枪的功夫,秋坛功法被她施展,灰色的迷雾包裹怡红院,而后,作为四时轮转的结束,凛冬降临了。
风雪一瞬间降临大观园,桂堂东的感知被寂静与冰冷与纯白填满,而在这令人迷醉的雪景里,一切都在放缓:他灵力运转的速度,他思考的速度,他的心跳……这些让他本就不厚实的护盾变得脆弱如纸。
桂堂东体验过冬白雪的寒冷,但这一次,站在怡红院的阵法上,冬白雪的冬坛功法变得格外不同,寒冷试图从体表入侵,同时在精神里扩散,两面夹攻。
不过,这些仍难敌他心中的火焰,这火焰来自于他的力量,来自于他被元静仪撩拨而永无止境的欲望,来自于他长久的,对修道界现状的愤怒。
这些火焰化作双手,撕裂眼前的纯白,他说道:“比起怡红院,你更适合栊翠庵,曾居于其中的两位女修,一位自以为超凡脱俗,却最终坠入红尘中;另一位自以为能够超凡脱俗,却最终在红尘里缁衣乞食。”
他冲向冬白雪,在怡红院阵法的干涉下,他越发觉得冬白雪可爱,但他面对师姐都能重拳出击,现在面对冬白雪,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桂堂东的火焰扑向怡红院,冬白雪手腕一抬,环绕怡红院的流水升起,化作白色的冰墙阻挡火焰片刻,随后,碧罂切进冰墙,发出刺耳的尖叫,盖亚能量炮撞开裂隙扑向冬白雪。
冬白雪躲开,盖亚能量炮向东运动,摧毁怡红院外的柳堤,蒸发河水,撞进对面的潇湘馆中。眨眼之间,潇湘馆被火焰吞没,而在潇湘馆外的沁芳亭,也在余波里震碎,化作一摊瓦砾。
他喃喃自语:“这威力不对……原来如此,在大观园里,功法的威力会受到大幅度削弱吗?”
桂堂东这么做,是因为冬白雪证明怡红院的阵法可以激活,为其所用后,那么他和冬白雪的战力便随着这些被激活的阵法浮动。
潇湘馆是“绛珠草”林黛玉居住之处,和怡红院一样,潇湘馆同样被人工开凿的小河四面环绕,又因其居所中央有一眼寒潭泉水,其地比怡红院更觉阴寒。
绛珠草的结局和她的功法一样凄美,而潇湘馆又是阴寒之地,若是此地阵法被冬白雪占据发动,那么她的冬坛功法将威力暴涨。所以,桂堂东提前一步将其毁去。
冬白雪与桂堂东同时看向那片废墟,确认潇湘馆没有被重置后,便又理解了地图隐藏的一条规则。
如果说,大观园中最契合冬白雪的是潇湘馆,那么最契合桂堂东的便是靠近中心游湖的暖香坞——惜春之住所,是大观园最热的地方。惜春天生体质寒凉,所以贾府花费重金,在大观园中打造此地。
可惜,聚拢的灵力能温暖惜春的身子,却暖不了她那寒凉的心。
所以,桂堂东丢下冬白雪,去抢夺那里,但他不知道怎么激活阵法……别看冬白雪随随便便施展功法便能做到,但鉴别阵法,了解其运行机制,借助手头材料加以利用的学问,属于风水学里较难的知识点。
普通的风水学知识难度大致相当于初等数学,而涉及阵法运行,哪怕是最基础的也与实变函数相当,而有些可能是数学物理方程。
自然,业务繁忙的桂堂东没那么多功法琢磨选修课,他对风水学知识的涉猎,停留在对应分析学、解析几何与高等代数的御三家的难度。
与之相对的,冬白雪却看上去很娴熟。这是她对桂堂东的非对称优势。但是,桂堂东知道冬白雪不知道他风水学马马虎虎这一点。
冬白雪借助地利能与桂堂东五五开,如果桂堂东拿到地利,恐怕就能骑脸输出,所以当桂堂东做出前往暖香坞的姿态时,冬白雪无论对他的风水学有怎样的评估,都不可能放任他抢占地利。
冬白雪离开怡红院,她左手施展春坛功法,淡绿色的光芒萦绕身体,她右手施展夏坛功法,她体型暴涨,转眼间就超过十三米,化作一位巨人。
桂堂东想要引诱对方在中近距离交手,却不料一片阴影笼罩头顶。他抬起头来,恰好看到冬白雪跨越他的头顶,而后,她巨大的脚掌一脚把暖香坞踏碎
冬白雪转身,秋坛功法施展,灰色的灵力聚集在她的双掌朝桂堂东的方向拍下,桂堂东估算杀伤半径后,交出自己的位移功法,八只火焰海豚四散开来,沿着她大腿的线条向上进攻。
海豚连续在冬白雪身体爆开,冬白雪嘴唇张开,她冰冷的吐息在空气里凝结为一座微形的、内部镂空的山峦,转眼之间,八只海豚被强制收集到山峦中,桂堂东在此现形。
冬白雪的身体极速缩小,而后她回到怡红院,掏出她新打造的法宝十二时炉,犹如迷你八卦炉般的法宝升起,依次点亮其上镌刻的十二时辰。
桂堂东震碎了囚禁他的冰山,晶莹的雨纷纷落下,看到时炉上第三个数字已经点亮,他冲向冬白雪,虽然不知道十二时炉是什么,但他不可能看着她把法宝解放。
他脚下法宝窜出一股火焰,把他猛的推向前方,然后他九门功法同时运转,火焰包裹他的身体,他的轮廓边界开始模糊。
冬白雪新一组四季轮转以秋坛功法起手,灰色的网络从天而降,企图罩住桂堂东这只猛兽,却被桂堂东斩出一剑以蛮力破坏。
风雪从柳堤吹向怡红院,但桂堂东只是被减速,而前进的方向不见丝毫动摇。终于,他克服秋坛功法的衰弱与冬坛功法的凋零,裹挟着比最初黯淡了些的火焰杀到冬白雪近身。
在他们彼此目睹对方的瞬间,大量的符箓倾泻,仿佛两支军队绞杀在一处,而作为主将,桂堂东提剑找到另一位主将,他刺向对方胸口,又被一柄白拂尘格挡。
桂堂东看了眼时炉,第六个数字被点亮,虽然不知道究竟什么法宝需要如此之久的启动时间,但他能感到,场地里的灵气正变得稀薄,它们被时炉所吞噬,成为法宝运转的力量。
火焰从碧罂喷涌,把冬白雪震开,桂堂东对准时炉,盖亚能量炮在手中酝酿,冬白雪却从白拂尘里拔出一柄近乎透明的剑,脚尖点地,淡绿色的波纹扩散,她的身体轻盈灵动,如同故事里的仙女。
待她接近桂堂东之时,红色的光芒附着在自己身体上,因为夏坛功法是她这一组四季轮转的结尾,所以它的效果得到放大:当冬白雪不熟练的挥舞着细剑刺来的时候,和桂堂东不得不中断盖亚能量炮,而后对上她。
他从冬白雪的剑上感受到威胁。
冬白雪的淬体接近完美,但她的身体素质略逊桂堂东一筹,所以以往的近距离战斗,桂堂东的蛮力有机会施展时,她总是处于下风。
但现在,春坛功法的轻盈与夏坛功法的爆发叠加在她身上的时候,也让这位不熟练的剑客打出狂风骤雨般的进攻,她每一剑都比上一剑更快,每一剑的实体都衔接着上一剑的幻影,仿佛她不是做出一千次攻击,而是一千次攻击一齐奔向桂堂东。
桂堂东的剑与护盾都无法抵挡如此密集的攻击,他的护盾被戳的稀碎。他的身体血流如注,赤红的血液流淌在剑上,比剑上的火焰还要鲜艳。
但是,冬白雪埋藏在剑意里的诅咒被他第一时间用火焰净化,而他作为剑客比冬白雪更熟练,所以碧罂穿过冬白雪的胸腹,火焰灵力从伤口里灌入烧蚀她的身体,而冬白雪以体内的寂灭灵力加以对抗。
桂堂东对她的烧蚀被抑制,但两股灵力在她体内拉锯,只会让冬白雪更多痛苦,于是,她那张冰山扑克脸眉头皱起,眼角有泪花涌现。
桂堂东抽出碧罂,手掌贴住冬白雪的伤口,即便她与冰雪常伴,她的血也是温热的,他的手被温暖,而后顺势引爆了冬白雪体内的灵力。
冬白雪被爆炸腰斩,但飞溅的并非血肉而是破布团,桂堂东抬头,看向站在房顶的冬白雪,后者完好如初,但其手里的Q版人偶被炸出一个大洞。
“春停云的善缘死替术,你连这一手都学会了吗?”
桂堂东从储物戒里取出香囊补充灵力,他的伤口迅速修复,此时十二时炉已经指向十一,它即将完全启动。
“其实,我们在怡红院来来回回交战的时候,受到阵法影响,我对你的好感一直在增加。”
桂堂东笑了笑:“我啊,对有好感的人,总是会忍不住送一些礼物,来表达我的友好。所以,我一直在往怡红院塞火球,想要给你一份惊喜。
猜猜看,我究竟在附近藏了多少火球?”
冬白雪补救似的对准地面,桂堂东打个响指,炎柱升起,一秒之内将怡红院吞没,十二时炉也包含其中。保险起见,他又搓了一枚盖亚能量炮。
炎柱消散的那一秒,桂堂东掷出盖亚能量炮,但那时候他才发现,冬白雪将所有的灵力交换为厚重的冰盾,阻挡火焰对她法宝的干扰破坏,而当盖亚能量炮降临之时,十二时炉最后一个数字已经点亮。
盖亚能量炮把怡红院从地图上抹去,它变成巨大的深坑,附近的河水流淌进来,将其变为浑浊的水塘。
在怡红院南方,靠近大观园大门位置的滴翠亭,冬白雪紧紧抱住十二时炉,她勉强逃离盖亚能量炮的攻击范围,但背后却被严重烧伤。
一袭白衣,若仙子般一尘不染的冬白雪,如今身上却满是血与泥的污秽。这是她讨厌桂堂东的原因之一:桂堂东战斗不讲究格调,他不仅自己在战斗中会变得脏兮兮的,也会让他的对手变得更脏。而且,他自己不使用清洁符箓,其攻势也不允许对手使用清洁符箓。
“原本,我们应该在中远距离功法对轰一两个小时,然后你慢慢的被我找到破绽,利用破绽滚雪球,让我就这样在对轰里把你融化。”
桂堂东看着对方:“你做出了变招,并为了顺利施展它承受许多额外的伤害。我们仅仅开战三分钟,但你的伤势却像是打了一个半小时。”
“你……为什么只对我话多?”冬白雪问。
“你是指战斗里?因为我并没有把米当做敌人,而是对手。我尊重你的强大,但我觉得,你的力量不拿来工作……”
“哪怕在比赛里,你也不肯放过我吗?”
冬白雪发出一声叹息,这是极为罕见的情况。她怀里的法宝喷出一股烟雾,眨眼之间,第二个冬白雪变戏法似的出现,手中的白拂尘引导暴雪从天空砸下。
“?!”
桂堂东以火焰驱散暴风雪,空气中轻薄的雾升起,这时他眼前的冬白雪消失,只余下抱着法宝,坐在凉亭里那位狼狈不堪的四时宫真传。
无声的寒意从背后袭来,桂堂东松开碧罂,在左手具现,倒持着向后一捅,封住一柄细剑的刺击,将剑锋偏转,抓住冬白雪的手腕就地一摔,跟进膝盖猛击冬白雪胸口,但在他打断她的骨头之前,冬白雪消失了。
冬白雪再度出现的时候,伴随着一场猩红之雨的降临,相邻的雨水彼此吸引,结合为玄女神枪的模样坠落。
桂堂东逃向栊翠庵,猩红的长枪集群在背后紧追不舍,他用碧罂割掉自己一部分头发,向后一撒,缺乏智能的功法便将他寄宿着火焰灵力的发丝当做本体猛扎。
但危机还没有解除,冬白雪无声息的降落在栊翠庵的房檐上,泛绿的毒雾喷涌,被桂堂东以火焰净化,顺势一掌拍向前方,击毁栊翠庵的房檐,到那里不见冬白雪。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奔向滴翠亭,一道又一道火球在他身体周围凝结,进入极限射程时被他一口气释放,瞬间摧毁了滴翠亭外围的灰色雾气,而在亭中,冬白雪刚好站起,她背后的伤势消失,污秽被洗尽,手中的十二时炉绽放光彩。
桂堂东提剑闯入滴翠亭中,他的目标是十二时炉,被火焰包裹的碧罂长度暴涨,带着焚尽一切的气势冲向冬白雪,冬白雪一动不动,她手中时炉的第九个数字变得格外明亮,又一个冬白雪从她身后转出,纯白的护盾升起。
滴翠亭被摧毁,躲在护盾后的人却安然无恙,战斗进入循环,桂堂东再次荡开背后刺来的细剑,再次割发化解从天空降落的玄女神枪,净化飘来的毒雾。
“这小子守的不赖,但防守是没法胜利的。”慕容恪点评道,“而且,尽管是守势,但每一回合交手,他和冬白雪消耗的灵力相比,他都是吃亏的那一方。”
“因为十二时炉。”胡玄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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