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同时,在预言领域的巨大优势,让讨桂联盟一直能掌握桂堂东等几个关键人物的动向,这也是讨桂联盟的修士敢于放手去腐蚀徐丽蓉军队的原因。
再配合司空融对于投诚者加官进爵的承诺,讨桂联盟的作战计划已经提交到日程,他们准备在徐丽蓉下一次引军攻城时动手,待徐丽蓉军中哗变,后营起火之时,司空融再领一支精兵杀出城门,配合伪装成司空融亲卫的清风烟雨楼修士定点击杀忠于徐丽蓉的修士。
徐丽蓉如果伏诛,那么讨桂联盟消灭自身存在的证据后从司空融这里抽身,把司空融当做诱饵,吸引桂堂东这边的注意力。如果有必要,他们也会灭口司空融,防止情报泄密。
徐丽蓉如果没死,并保留一定的军力,那么夏奇峰就可以出面,收服这支武装,或者让女儿国国主阴若花吞并这支武装,再找个机会把徐丽蓉处理掉。
现在情况有了变数,这是否代表桂堂东已经有所察觉?察觉到何种地步?所以是否按照原计划动手就值得再讨论一番。
他们这边尚在讨论,桂堂东那边就动手了,徐丽蓉引军返回,而夏奇峰见状,意识到他们的渗透已经被桂堂东识破,将做无用功的时候,立刻下达出击的命令。
夏奇峰的算盘打的很明白,如果徐丽蓉回去,清除掉已经腐化的部分,最多一两年,就能击败司空融成为淑士国的新主人,盟友的壮大意味着桂堂东的壮大,她不能给桂堂东的盟友发育的机会,反正就算失败,流尽的也是司空融的血。
所以她必须抓住机会,趁着腐化还没清除的时候,尝试击败徐丽蓉,徐丽蓉军中的瑞穗看到城上鼓噪声响起的时候,也想不到司空融会如此果决。
“别担心,大师兄的就在附近。”瑞穗说。
徐丽蓉心下稍定,而后她看到信号箭从城墙不断的向天空发射,以此为据,徐丽蓉军中已经被腐化的部分当即发动叛乱,当因为徐丽蓉之前已经知晓大致的情况,有意把叛乱部分调往军队的外围边缘地带,而中军由忠诚于她的人牢牢掌控,因而叛乱发生时,位于中心的混乱很快被遏制,她的军队和叛军开始交手。
司空融的先锋骑兵很快杀到近前,按照事先约定的信号,头上裹头巾的是自己人,不裹的便是敌人。
仍然忠于徐丽蓉的骑兵勇敢的冲上去,南疆这地方马生的矮小,不适合用于军事,因而双方的骑兵规模有限,而功能上也以侦查与骚扰为主,胜任不了主力决战的任务。但是,司空融骑兵的加入进一步拖慢徐丽蓉军队的行军速度,让司空融的主力赶上徐丽蓉军。
为了速战速决,司空融几乎没有整队,就把所部一股脑的扔向徐丽蓉军的所在。先是凡人接战,而后化作司空融亲卫的魔修们散开,猎杀忠于徐丽蓉的修士,而剩下的一部分直指徐丽蓉。
周围的人看司空融的亲卫无人能挡,凡人或者修士都如被收割的稻草般纷纷伏倒,而那锋芒距离徐丽蓉越来越近。他们纷纷劝阻徐丽蓉赶紧逃走,不然就要让司空融的斩首战术得逞。
徐丽蓉不退,她明白,自己如果逃走,帅旗被人砍倒引发更大规模的士气崩溃,那么她辛苦聚集的部众,以及阳炎府的投资都会一战尽没,那么她和死了一次差不多。
何况,瑞穗已经做过保证。
司空融的“亲卫”里有人会操纵血液的邪恶功法,战场上每一具死者,都会不分敌我的为其所用,很快,“亲卫”手中的血液便聚成浪潮。瞬间冲垮了徐丽蓉面前的防御。
十名魔修趁势跟进,要用徐丽蓉的死讨个彩头,而这时,徐丽蓉身边仅存的女兵“瑞穗”把卷轴拍在徐丽蓉的后背。
瑞穗告罪:“得罪了,我得找个干净地方!”
卷轴激活,徐丽蓉背有烟雾扩散,而十名魔修已至徐丽蓉眼前,十种残忍而霸道的力量将确保把她置于死地。这时,烟雾有惊人的热量升腾,转瞬化为一次爆炸,震退袭击者们,而后长鞭与利剑的锋芒在烟雾中析出,在倒飞出去的袭击者们身上追加痛苦的痕迹。
桂堂东和历晴川被瑞穗的忍术召唤到徐丽蓉身边,两人联手升起一团火焰,火焰逆着血潮袭来的方向推进,将血潮净化。
“阳炎府真传桂堂东在此,鼠辈可敢现身一战!”
在桂堂东自报身份之前,魔修已经从渗进空气的热忱中嗅到桂堂东的气息,他们知晓桂堂东的名声和那不可思议的崛起经历,但魔修亦有自己的骄傲,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不战而逃。
魔修们没有等待的美德,他们习惯用行动来尊重强者,所以桂堂东出声的瞬间,预演过的魔修们便给予桂堂东最大的尊重:饱和轰炸。
密集的符箓、功法与法宝仿佛一片黑云,径直砸在桂堂东所在的区域。瑞穗再一次拍下卷轴,自己的九名部下现身,他们十人环绕桂堂东结成阵法,用火焰朴素但利落的拦下针对桂堂东的一切恶意。
历晴川护在桂堂东身边,精准的拦下某些钻进来的小虫子,随口说道:“相思虫,合欢宗的把戏,你若是着了这虫子的道,便会对虫子的主人再提不起一丝杀意,虫子的主人也是。
合欢宗专门培养一批死士,操纵相思虫专门去和目标极限一换一……不,师弟这种情况,哪怕合欢宗赔上十名金丹修士,如果能把你拉下水,他们也会认为这是划算的买卖吧。”
“只值十名金丹?太小看我了。”桂堂东回答。
绚丽的光彩在低空不断爆开,战场骤然上升的灵气浓度让绝大多数凡人都产生不适的感觉,他们纷纷停下手来,大胆的观看修士们的战斗,企图用自己贫瘠的见识判断战斗的形式;正常的寻找掩体,或者就地抱头蹲防,这样能减少一点点被修士误伤的概率;最怯懦的已经转身逃走。
司空融与周围正常的亲卫已瞧出形势不对:凡人的战斗已经停止,而修士层面上的战斗,继徐丽蓉身边有十二名阳炎府修士现身后,在战场两侧,又有二十名修士现身,其中一半身具阳炎府的标识。
夏奇峰一直借助法宝观看这场战斗,她原本还有些希望,看到桂堂东带领三十人增援过来的时候,便意识到己方的策划已经被对手完全明晰。
“幸好是司空融,丢了也就丢了,但桂堂东联络盟友并集合的速度有些超乎寻常?”夏奇峰说。
”我早就说过了,他和我们一样,都是神之手的持有者。”冬白雪回答。
”那么看来,阳炎府持有的神权柄至少和预见未来相关,亦或者桂堂东有擅长卜算的盟友?”秋已夕问。
“勒花天不就是吗?”
夏奇峰有些恼:“勒花天正在被梦幻馆的人全力追杀,她顶多做出一些模糊的预言,不可能分心帮助桂堂东反制预言……真棘手,他哪里又找来的盟友?”
她发出信号,让参与战斗行动的合欢宗与清风烟雨楼修士就此罢手,两家修士心下明了,虽然手上继续招呼不停,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桂堂东则看向司空融,当凡人停止战斗,友军准备撤离战场的时候,司空融连同其真正的亲卫,一百五十名骑乘金属坐骑的修士骑兵,仿佛退潮后孤立的礁石,出现在桂堂东的视野里。
司空融也一定看到了桂堂东,那位散修犹豫了一下,朝前劈手,他的随从拼命的吹起号角,雄壮又悲凉,听到进攻命令的骑兵们义无反顾的提起缰绳,唤醒待机的法宝。
金属的坐骑践踏大地的律动原比活物沉重,马蹄溅起的烟尘中,微型护盾发生器筑起紫色的“城墙”。无论是司空融自己人,还是徐丽蓉的士兵,看到紫色的城墙在滚滚烟尘里朝自己推进时,无不投下敬畏的目光。
至少在南疆,这支仅仅一百五十人的骑兵部队还从未有过败绩,他们驱散凡人军队时摧枯拉朽,他们击败同境界的修士们大占上风,即便修为高于他们的对手,他们也依靠训练、团结与战术血战险胜。
如今,他们朝着桂堂东,一个足以把他们蒸发在冲锋道路上的强大修士冲锋,畏惧没有追上他们对司空融的忠诚,而在堪称愚蠢的勇气里,这支骑兵部队升华了自我,他们身体前方的紫色护盾颜色越发浓郁。
历晴川感叹道:“阵法这种东西,设计者会给出明确的阵法上限和下限描述,受制于人员素质,环境,材料等限制,布阵者能让阵法实际威力抵达设计上限的三成已是合格,六成是良好,九成是优秀,而十成乃至于超越阵法设计指标的布阵者,我还是第一次见。
是什么让他们超越了自我?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忠诚?丹药?功法?符箓?人身威胁?”
桂堂东摇摇头:“不必继续往糟糕的方向猜下去了,师姐,虽然立场不同,但我能感受到这些人散发出的令人清爽的战斗气息,司空融优待他们,他们为司空融效死,仅此而已。”
附近还有凡人士兵,所以桂堂东不能使用大规模杀伤性功法。他做了个手势,历晴川卷住桂堂东投掷出去,而在桂堂东离地的那一刻,瑞穗用工具扒住桂堂东的肩膀,蹭上顺风车。
第一秒,桂堂东抓住瑞穗勾住自己肩膀的工具,第二秒,他在空中把瑞穗甩出,第三秒,瑞穗稳稳的落在紫色护盾表面,在骑兵们诧异的目光里,用专业工具在护盾表面切开一个大洞;
第四秒,桂堂东钻进洞中,脚尖点在某个骑兵肩膀上,接触的部位爆炸,把那名骑手和金属坐骑推出去的同时,自己加速向前,一人凿穿骑兵冲锋的阵型,而瑞穗的钩爪如影随形,再一次勾住桂堂东的肩膀,搭上顺风车。
“尽量抓活的。”桂堂东嘱咐道。
司空融左右亲卫把手中长枪戳向空中,把桂堂东拦下,瑞穗在桂堂东肩膀上起跳,手持家乡特色的手里剑撒向司空融的亲卫们,黑色的暗器命中敌人武器或者护盾的瞬间爆炸。
“爆炸就是艺术!”
瑞穗犹如恐怖分子一般,不断掏出各种爆炸物,把司空融的亲卫们炸的人仰马翻,桂堂东则找上司空融,这一次,司空融厚实的岩石护盾,对上拿出真本事的桂堂东不再有效,阳炎府真传把火焰灌注其中,而后引爆。
爆炸产生的冲击力把司空融推出五十多米才着地,又差不多在地上滚了相同的距离后才停下来,司空融爬起来的时刻,桂堂东的剑锋已至。
司空融急忙向着一侧翻滚,看到三道火焰圆弧从其身边刮过,前两道是剑意,而最后一道则是桂堂东留下的运动轨迹。
碧罂斜刺里飞出,刺向司空融的左肋,司空融格挡,直到这时他才看到桂堂东的脸,而后桂堂东又消失不见……一秒之后,极速抬升的视野告诉司空融,他被桂堂东推向天空。
桂堂东提剑飞起,与下坠司空融交错而过,但并未动手。他回到地上,看着坠落的司空融捂着喉咙,吐出一股黑色的血来,而后身体不断收缩,腹部隆起。
桂堂东急忙提着瑞穗后退,几秒后,司空融的身体爆炸,黑色的血肉化作致命毒物,杀死所有接触过的生灵,直到这时,魔修们才互相掩护着离开战场。
司空融带出城的凡人军队有三分之一就地投降,有三分之一试图撤回要塞中,有三分之一试图逃往其他地方,但有修士在,凡人们的逃跑是徒劳的。
叛军又抵抗了一会儿,阳炎府修士迅速杀尽所有的叛变军官。徐丽蓉宣布不追究被长官裹挟判乱的士兵罪责后,叛军迅速放下武器投降。
司空融的亲卫们坚持到最后,他们全员死战,决不投降。桂堂东有手段令他们屈服,但一想到云晓镜对巫姑做的事,他决定给予这些忠诚者体面的死亡。
在傍晚时分,徐丽蓉重新建立对军队的完全控制,她派出的前锋重新抢占遗弃过的营房,城内的守军已成惊弓之鸟,司空融的残党正在商量是战是和,各执一词,无暇过问城外的情况。
因而徐丽蓉可以放心大胆的多线操作,除了修缮营房外(部分建筑被出击的司空融军顺手毁掉了),还打扫战场,抢救伤员,收容俘虏,到了傍晚又埋锅造饭。
桂堂东提前预备的低成瘾风险丹药在这时候发挥了一点点作用,把丹药丢进行军锅中,加水煮沸,等放凉之后,给每个伤员喂一饭勺的分量,它能够些许增加轻伤员的身体恢复能力,让其伤口不再恶化,不会因护理不当落下病根,但面临缩短寿命,头秃的副作用;
对于中等程度的伤员,稀释的丹药水有五成概率对身体有作用,也有五成情况变得更糟,但他们不得不喝,因为在医疗卫生条件下,他们很快就会变成重伤员;
对于重伤员,他们原本的处置方案是被友军遗弃或者杀死,但桂堂东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所以这稀释丹药水也一视同仁的喂给他们。
五分钟后,稀释丹药水杀死了三成的重伤员;五十分钟后,还活着的重伤员只剩一半;五个小时后,被稀释丹药水强行延长痛苦体验的重伤员们终于离开人世间,而最后,重伤员们的存活率是15.5%。
徐丽蓉没时间庆祝胜利,她派人感谢阳炎府的援军后,便和城中派来的使节洽谈受降事宜。为了尽快入住淑士国,徐丽蓉可谓宽宏大量,她饶恕了绝大多数司空融的党羽,但绝不放过当年几个几乎灭她全族的仇敌。
徐丽蓉和桂堂东说了会儿话,她问了问桂堂东队伍里那些人的近况,得知大家安好后放下心来,但江纤尘的离开让她一声叹息,在她心里,江纤尘和桂堂东都是她的恩人。
徐丽蓉的态度表明,江纤尘还没有来找过她,桂堂东忍住了一些问题。第二天天明,城门洞开,守军集体放下武器,城中官员呈上城中的人事名册、户籍名册、库藏资源名册与税务名册,守军则呈上大门钥匙(象征性的钥匙)表示降伏。
一起被献上的还有几颗装在木匣里的脑袋,那些都是徐丽蓉绝不放过的仇敌,如今他们被石灰腌制,个个面目狰狞。徐丽蓉想哭又想笑,十多年前她如同丧家之犬逃出徐家堡,亲族好友皆丧于城中与逃亡路上,如今她回到这里,而仇敌们在她的努力下已经灰飞烟灭。
她仰头看着阳光,装作被太阳刺到眼睛的模样,揉了揉眼角,周围的人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簇拥着徐家堡的孩子返回陌生的故乡。
司空融占据徐家堡后,为将其要塞化而进行大规模城市改造,为了防止叛乱,他又把原徐家堡的居民迁出打散,分配到各地,又从各地,特别是家乡迁徙来一批人充实城市。
结果就是,徐丽蓉进城几分钟后,那种游子归乡的心情就消失了,她意兴阑珊的来到驸马府,司空融府上的管事战战兢兢的请安。
按照惯例,徐丽蓉的人处决了司空融所有有修为的妻妾和子嗣,但幸好司空融后代的成材率不高,只有一个练气境的女修,那女修反抗的模样让徐丽蓉想起十多年前的自己,她从胜利者中品尝的滋味又寡淡一分。
随后,徐丽蓉亲自致谢阳炎府修士,要办一场庆功宴,但绝大多数来援的阳炎府修士没有出席的兴致,最后是瑞穗,还有章氏十虎那边派了三名女眷代为应酬和笼络。
当初张王两位长老因为不晓得南疆发生什么,所以便怀着让麾下年轻修士历练的目的,将其打发去南疆。
这些年轻修士有本领,但战斗经验却仅限于门内切磋,与其他正道修士交流,小规模的治安战等等。这些战斗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优点,培养了自己的自信,但一些缺点却未能找补。
魔修们“切磋”起来的时候不像门内那么温柔,不像正道修士那么讲规矩,强度远比治安战高。阳炎府新生代的修士们,经历第一场实战后大开眼界,今天和魔修的一战让他们体悟颇丰,在自己遗忘之前,他们必须抓紧时间把自己的体悟转化为自己的修为,或者功法与作战方法改进的思路。
桂堂东也在忙碌,他挨个审问了投降或者被俘的司空融党羽,却没得出什么有效的信息,司空融对于勾结魔修一事做的极为小心,司空融的部下们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有散发着邪气的神秘黑袍兜帽人数次来到府上。
另外,历晴川作为桂堂东的代理人去和阴若花的使者接洽,一方面,桂堂东期望能从阴若花那里弄点情报,另一方面,他觉得阴若花未必可靠,所以请师姐多加小心。
历晴川出发,桂堂东很快接到一份联络,他出城迎接,身着红裙的女修热情似火的投入他的怀抱,楚清秋抬头问他:“桂堂东,想我了没?”
第九十二章 赢的艺术
楚清秋抵达南疆的速度让桂堂东很是惊讶,虽说天齐派的功法以轻灵见长,但天齐派的载具委实称不上快,以楚清秋的飞行法宝“遥岑”为例,它的最大航速仅相当于寒鸦号的80%,在诸真传的飞行法宝航速里倒数第二。
“你怎么来的那么快?”桂堂东问。
“我正常赶路来的啊。”
“正常来说,这时候到不了吧。”
“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爱。”
楚清秋偏过头来,看着回来的历晴川,越发紧实的抓住桂堂东的衣服。历晴川也不客气,当即甩出一鞭,楚清秋轻轻一跳,历晴川的鞭子只抽中楚清秋的幻影。
楚清秋两腿盘住桂堂东的腰,双臂环住他的脑袋,示威式的说道:“老女人能看看现场气氛吗?”
历晴川还以颜色:“你这种小鬼,谈恋爱会被监护人骂的。对不对堂东,你一直把楚道友当做女儿,也很担心她早恋吧。”
桂堂东在这种事里不可能偏心楚清秋,何况,楚清秋的钢板压在他脸上还疼的,所以他把楚清秋放下,装傻充楞的寒暄几句,两个女人终于不再言语。
“她是来干嘛的?”历晴川以密音问道。
“我叫来帮我的,等等,你不会连她的醋也吃吧。”
桂堂东急忙解释道:“她的聚塔飞升需要材料,而我需要战力,她作为菜鸟需要我这样的老手带领进行实战培训,而她的天命之力克制阴山盟与星炬殿这类命数的观测者。
你看,我们相互需要,这是基于利益,而非感情的合作。楚道友不是那种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而我呢,更不可能为了感情白白送她‘材料’,那可是聚塔飞升的材料。”
楚清秋炼化的材料越多,她就越厉害,并且越接近飞升,如果不是闲着没事,谁也不会随便带楚清秋一起搞“材料”,那不符合门派利益……换而言之,涉及“材料”的交易,都必须经过门派首肯。
桂堂东带楚清秋和徐丽蓉打了个招呼,而后回到驸马府,现在或许要改回徐府……桂堂东踏上门槛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徐府是整座城市附近灵气最丰沛的地方,徐丽蓉用它来招待贵客再合适不过,但问题在于,桂堂东曾引爆过这里的厕所,狠狠的恶心了一把司空融。
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他被恶心了。
司空融没被处决的的家人已经被通通打成奴籍,和原来的家仆们一起,被徐丽蓉分给有功的将士们,徐丽蓉可不会轻易原谅仇人的家人,她把女童分给恋童癖,把男人分给同性恋,她把娇柔的花样少女分给粗鲁的中年军汉……等待司空融家人们的,绝不会是幸福。
徐丽蓉处理了司空融的家人,但还来不及把府邸里司空融的生活痕迹抹去。楚清秋参观的时候,就发现一间用衣柜遮掩的隐秘房间,里边有各种各样她看不懂的道具。
“这是审问犯人用的吗?”楚清秋好奇的问。
历晴川忍着笑回答:“对对对,这是对犯人动用‘私刑’的道具。”
见历晴川嘲笑自己,楚清秋便知道这不是正确答案,她向桂堂东求解,桂堂东略显尴尬的解释那些用于男nv之事的道具,听的楚清秋十分尴尬。
楚清秋现在正是爱玩爱吃爱闹,活力满满的年纪,桂堂东特意让徐丽蓉招来一位散修厨子,为楚清秋置办南疆风味的宴席接风洗尘,三人坐在凉亭中,主要由桂堂东聊这几个月的见闻,南疆近乎异域的风情听的楚清秋心神向往。
“啊,可惜江纤尘走了。”楚清秋直言不讳,“她啊外表像个不着调的人,但其实想法很多的,而且在想法很多的人里,她算性格老实的。”
“我会找到她。”桂堂东说。
楚清秋跃跃欲试:“好呀,我已经迫不及待。说吧,我的冒险从哪里开始?”
“玉革城,清秋,在你对我门金丹境修士的胜率超过60%之前,我不会允许你参与行动。”
楚清秋抗议道:“我都已经脑补了我们一百万字的大冒险了,你怎么这样?!”
历晴川戳破事实:“因为师弟看重的是你的天命之力,你只是提供天命之力的工具人。你只要稳住不送,用天命之力支援一下,就算我们缺一个人打团也能赢。”
“师姐,别说的那么残酷。”
桂堂东柔声对楚清秋说:“清秋,你是天齐派的当代天人,我能把你借到南疆,已经是你们门派通情达理。
君子不立于危墙,而修士,特别是贵为天齐派‘天人’的你,更不能冒险,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大概只能把自己赔给天齐派了。
除了我以外,我们门派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人,你这个年纪,正是要多多交朋友的时候啊,相信我,你不会无聊和郁闷的。”
桂堂东像是哄女儿一样哄楚清秋,楚清秋勉强同意了,更难能可贵的事,这次历晴川的反向抓奸雷达没有开机,桂堂东在历晴川那里少费了些口舌。
楚清秋先是在徐家堡住了两天,随桂堂东等人回玉革城,在那里,她又连番挑战武氏四兄弟,五凤十虎,以及瑞穗的队伍,战绩大约是五五开。
桂堂东没事就去观摩他们的战斗训练,并以旁观者的角度给予指点,他有教无类,从不藏私,无论对谁都尽职尽责,渐渐的,先是阳炎府驻在玉革城的外门弟子,就连散修都慕名前来,恳请桂堂东的指点。
桂堂东对本门的收费是为他跑一次腿,而外人来讨教则要收取一些费用,也不贵,只是他要求对方把最近的见闻讲给他听,绝大多数人都乐意用见闻换一次指点功法的机会,而剩下的人显然有问题。
这时候,之前被桂堂东指点,还欠桂堂东一次跑腿的阳炎府弟子就被动员起来,去跟踪这些神色可疑的人,如果遇到犯罪场面就当场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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