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因而，父子效力一处是有可能的，而如果老子不如儿子，那么在众人面前，老子要叫儿子一声师兄也是有可能的。
朝日和才华就是这么个情况，朝日很棒，但他的儿子才华更棒，导致这对父子相处起来十分别扭，桂堂东觉得才华可能是因为朝日利用阳炎府的性转功法，把他从女孩变成男孩培养而痛苦，而瑞穗则说事实不止于此。
“才华的初恋是朝日，朝日也是被门派的性转功法从女孩变成男孩，长大之后出落的和女孩一样，实力中等偏上，这样的家伙能找到的道侣，必然都是些奇怪的家伙。
朝日道侣的爱好是私底下相处的时候，让朝日扮作女人服侍她，而她则扮作男人，戴上角先生走朝日的后门……这本是夫妻间的小游戏，结果有一次让才华看到了。
才华本来就很仰慕朝日，看到朝日女装楚楚可怜的姿态，他发觉自己竟然兴奋起来，对着自己被母亲鸿儒的父亲，他竟然……做了青春期的男孩子自动掌握的一件事——快速拔枪。”
“啊，怪不得。”桂堂东点点头。
“还请师兄保密，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把那对父子安排在同一个任务里，才华那小子别扭的很，明明喜欢父亲，却不和父亲多说话，一副冷淡嫌弃的样子。”
朝日与才华父子配合默契，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们已经摸到外面城镇并大致搞清楚状态，桂堂东说道：“钓鱼执法，很常见的一种手段，陈道友是因为涉嫌杀害越女商会的支部长西施夫人，而被收押在本地商会的私人监牢里。”
“你打算怎么办？”历晴川问。
“先去把人捞出来再说。”
“你觉得那里边的人有资格有胆量和你做交易？”
“那就换一个可以和我做交易的对象好了。”
4月8日下午，桂堂东抵达越女商会南疆分会第三支部，得知是桂堂东登门拜访后，商馆的代理支部长连话都说不利索，桂堂东笑了笑：“没想到这小小的地方，竟隐藏着如此多的金丹修士。”
“我……”
“我不为难你，叫你的主人来和我说话。”
代理支部长如蒙大赦的离开了，藏在夹墙里的气息先是变得浓郁，又在十几秒后缓缓稀释，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楚清秋伸了个懒腰，随意歪在椅子上。
“真没劲，他们要是动手的话，事情是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了？”楚清秋问。
“不，像他们对付陈道友那种手段，一般有两种展开方式：一种是以抓到证据后以雷霆之势横扫过去，而另一种就是扣住陈道友做交易的筹码。
夏道友似乎是想要第一种发展，但我们的出现让她转成第二种。”
到了后半夜，夏奇峰赶来，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桂堂东还有楚清秋寒暄了一番，不知道的还以为正道修士感情很好，而在外面，清风烟雨楼烟雨楼部、合欢宗南疆分舵的魔修们屏息以待，他们只等夏奇峰一个信号。
而在另一边，瑞穗也在等待着桂堂东的信号，带着九名阳炎府修士和大明湖剧团的九名成员潜伏起来，历晴川、颜崖、颜紫绡兄妹与魏武、魏紫樱兄妹，还有两位三位供奉留守在蛛民那里，以防止有人偷家。
夏奇峰不怕面对桂堂东，因为她和桂堂东的停战协定5月才到期，现在他们均等的受到契约约束，无法采取直接的敌对行动，所以她和桂堂东的战斗，在5月之前都必须假手于人。
绕开停战协定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夏奇峰自带体系，可以利用功法“繁结”把盟友们招来，自己退到一边完全不掺和，看盟友们给桂堂东上嘴脸。
基于类似的担心，夏奇峰深深的看了楚清秋一眼，虽说楚清秋是天齐派天人，但怎样看都像桂堂东帐下一员大将，而楚清秋的天命之力对繁结的影响不可估量，因为繁结拆解开来，有一步涉及概率事件，这恰好是天命之力的专长。
楚清秋的天命之力能修改结果，她是直接修改结果，还是连过程也能回溯？就连楚清秋能做到哪一步，对夏奇峰来说都是概率事件……楚清秋还太年轻，又是几乎突然出道，暴露在公众视野里，导致四时宫对她的情报搜集不够完整。
桂堂东与夏奇峰寒暄之后直接进入正题：“我要赎回陈淑媛。”
“‘赎回’，很好，看来我们不必浪费时间去探讨我白白放人，什么条件都不提的可能性。”
夏奇峰露出哀伤的表情：“这中间或许是有什么误会，西施夫人我对她有印象，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修士，她的家族起起伏伏，花了惊人的代价才培养出一名筑基修士，而她肩负着家族的期望，不断奋斗，期望能回报家人。
或许是这份上进心，让她做出有些激进的决定，她想要垄断与蛛民的贸易赚大钱，这让蛛民产生误解，陈道友上门理论，或许是语言不合两人竟动起手来，而且是陈道友先动的手，竟把西施夫人打成重伤，硬挺了几天不治身亡。
如果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很乐意原谅陈道友，毕竟死一个陌生人，能换来一位战力相当于金丹修士的散修的人情，怎么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夏奇峰话锋一转：“然而，西施夫人不仅是一位女修，还是我们四时宫越女商会的雇员，某人的未婚妻，她那个家族的希望，我不能对这件事熟视无睹，所以赶来此地主持公道，桂道友又是为何？”
夏奇峰要师出有名，所以开编故事，而桂堂东亦如此，他讲自己去轩辕国访问，船只故障，然后受了热情的本地人帮助，了解到陈淑媛没有回来的事，便自告奋勇帮忙寻找，一直寻到这里。
陈淑媛不止是一位蛛民，还是部落里的好战士，好学者与优秀的母亲，是部落的宝贵财产，所以桂堂东主张要谨慎的侦办整个案子。
师出有名的环节结束后，两人进入到相互威胁的环节，他们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夏奇峰赤裸裸的说道：“四时宫的人死了，就算我们一手推动蛛民被周围的小部落联合起来灭族蛛民，恐怕也不会有人在这件事上说道。”
“你做梦，只要我的船一天不修好，你们对蛛民的进攻就是对我的进攻，面对威胁，我可以行使自卫权利，歼灭可能威胁到我的人。”
“桂道友对友人的保护真是让人感动，但如果紧盯这一处，噩耗可能会从四面八方传来哦。”夏奇峰说，“猜猜看，噩梦是否会在今晚降临？”
“我能在你们眼皮底下来到这里，这或许意味着，是我带给你们噩耗，而不是你们带给我。”
桂堂东和夏奇峰底线都相当明确，一个要保住陈淑媛，另一个一定要从陈淑媛这件事里得到些什么。他们都有点虚，不知道对方究竟带了多少人，所以相互威胁并没有多大效果。
两人嘴脸再度变化，终于开始讨论一些具备可操作性的方案，夏奇峰说道：“我可以把这件事定义为一场误会引发的悲剧，不再扩大，而陈淑媛和蛛民部落必须给出巨额赔偿。”
“别说的你好像做出多大的牺牲一样，”桂堂东冷笑，“你清楚的，从我来到这里开始，你的阴谋就无法辐射到整个蛛民部落，她们不懂规矩，而我懂，这件事我们可以在南疆的巡回法庭扯皮好久。”
“一个异民杀了正道修士，你觉得法庭会倾向于谁？”
桂堂东和夏奇峰你一言我一语，把楚清秋说的头昏脑涨，经过一整个晚上，两人都没有下定用武力手段解决事情的决心，最后基于现状达成以下协定：
陈淑媛赔偿西施夫人的家属，而具体金额是西施夫人的十年俸禄，这笔钱由桂堂东代为垫付，相对的，夏奇峰放弃以故意谋杀起诉陈淑媛；
蛛民部落必须交出呕丝之野，并保证永不返回南疆定居，若是开办丝织工坊，仅能在四时宫产业覆盖之外的地域售卖，而作为交换，夏奇峰放弃了对整个蛛民部落符合程序的复仇，勒令其他部落停止对蛛民的袭扰，并保证不会对蛛民使用商业手段进行打压。
夏奇峰让一股支持桂堂东的力量离开南疆，并预先防止桂堂东商业化的开发蛛民造物，以防止对四时宫的丝织品构成威胁，桂堂东本就想把蛛民挪窝，而他也认为自己不具备在商业上挑战四时宫的能力，所以他同意了。
陈淑媛也好，蛛民也罢，不过是两人交锋的开胃小菜，夏奇峰似笑非笑的问道：“江道友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她非得和我们在一起吗？”桂堂东反问。
“也是，不过最近在轩辕国崛起的百鸟之王，行事作风让我想起江道友。轩辕国是我们正道修士的共同盟友，是未来南疆新秩序的基石，而百鸟之王和她壮大的部落正给轩辕国带来困扰，我认为我们有义务帮其解决。”
桂堂东装傻：“难道不该扶持凤民，让其成为制衡轩辕国的工具吗？”
“想要控制轩辕国，手段多的是，没必要使用损害轩辕国权威，也等同于损害我们自身利益的办法……桂道友，你是公认的年轻修士第一人，未来的正道修士领军人，现在正是你展示自身能力与责任的时候，我很乐意协助你，帮你铲除威胁到我们正道利益的敌人。”
“在切实了解情况之前。我不准备把任何人当做敌人。”桂堂东摇摇头，“朋友越多越好，这个朴素的道理夏道友应该比我更懂，实践的更好……夏道友，你的朋友很多，数量很重要，但质量也要把把关，我偶尔会担心你挑朋友的目光，万一有些不太好的朋友犯事落到我手里，那就不好了。”
江纤尘是桂堂东和夏奇峰博弈的一个重头戏，夏奇峰想把江纤尘变成正道之敌，以大义的名分逼迫桂堂东加入讨伐，而不是保护江纤尘的队伍，而桂堂东装傻，并隐隐威胁夏奇峰，会抓住夏奇峰那些魔修盟友，让这个小黑子露出鸡脚。
“你是何时察觉的？”夏奇峰问。
“从你们搞徐丽蓉开始。”桂堂东做了个手势，“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夏道友，我们何至这个地步？”
夏奇峰把水晶西瓜托在掌心：“从利益的角度来看，我不可能坐视桂道友在32岁成为元婴，还在南疆笼络人心，广结盟友，楚道友也好江道友也好隐性的成为你的下属。
你这是要做什么，成为正道盟主吗？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桂道友，你并不满足你，所以我尊敬你的能力，但也必须反对你。
另外，就是我和江道友的私仇，她选择放弃月华苑真传之位，就相当于她失去一道免死金牌。她是异民而不是真传，如果桂道友要保她，希望你考虑清楚她的价值。
和异民结交太深，修道界可是会有议论的。”
桂堂东和夏奇峰在次要问题上各退一步，夏奇峰下令放开陈淑媛，陈淑媛被打的鼻青脸肿，但都是外伤，解开拘束后，她自行运转灵力将外伤修复。
“嘁，没劲，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会打起来的。”楚清秋说。
桂堂东解释道：“我们都没有名义动手，夏道友能靠魔修，而我则要等魔修动手后的反击，不知为何，她最后没有选择动手。”
楚清秋左右看了看：“勒花天呢？”
“在飞行法宝里，和巫姑一起对抗敌方拥有预言能力的修士。”
桂堂东发出信号，叫出埋伏了一夜的瑞穗等人，后者也有些遗憾，他们的隐蔽位置是完美的，如果夏奇峰动手，他们就能在有利地形朝越女商馆投射火焰功法。
“我能知道，你们交易了什么条件吗？”陈淑媛问。
桂堂东叙述之后，陈淑媛沉默了，意识到桂堂东早有把蛛民部落变成他附庸的野心，现在通过和夏奇峰的利益交换，蛛民们失去故土，唯一的出路只得依附于他。
如果是寻常的蛛民大概要大吵大闹这一切都是桂堂东与夏奇峰做局，而陈淑媛的反应是不断的表达对桂堂东个人的感激，以及成为桂堂东部属的期望，并保证她会说服族人们接受现实。
“其实你的族人们已经接受现实了，”历晴川语气有些嘲讽，“她们脑袋不好用，反而不会想太多，会服从更厉害的人。”
得知桂堂东的籽种已经让蛛民部落二十名孕妇受孕后，历晴川对陈淑媛显露敌意，而陈淑媛得知那粉发女人是桂堂东的准道侣后，以蛛民的价值观的对历晴川肃然起敬：“哦，能为桂道友孕育合法子嗣的人，那么你一定是最强的。”
历晴川更不高兴了，她先是“母亲的老公的女儿”，现在又变成“为桂堂东生育子嗣的人”，完全变成依附于他人而存在的附属道具，等同于是被小瞧了。
陈淑媛是想搞好和历晴川的关系的，但看到自己说话起到反效果，惹的历晴川越发生气，她只好停止和历晴川交流，转而叙述她的故事。
“我发誓我没杀西施夫人，我和她说了没几句话，就冲进来一群修士把握摁住。”
陈淑媛满心委屈，而这也是她企图让桂堂东更同情她，从而为自己和部落争取利益的战术。回到部落后，陈淑媛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而她顾不得这些，赶紧找族长、长老说明桂堂东与夏奇峰的交易，以及蛛民部落现在的处境。
桂堂东配合的附上他的承诺，看的出来，这几个年长的蛛民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慑于桂堂东的力量，她们不敢反对。
她们迅速把搬家的命令传递开来，引发蛛民们的讨论与混乱，桂堂东让瑞穗维持秩序，以防止过于混乱的蛛民从领地逃走。
虽然是搬家，但目前还只是做好准备，桂堂东让人统计了一下人口，点名造册，又登记财产，而他本人申请的招纳异民部落，请求玉革城按照流程做好对接准备的申请尚未得到答复……同意是会同意的，然而玉革城派来飞行法宝把蛛民连同她们打包的东西运回去，还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
桂堂东不相信夏奇峰能完全遵守停战协定，所以他决心要在这里修一周的船，并让历晴川扮演他，楚清秋扮演历晴川，而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的勒花天则扮演楚清秋。
之所以是搞那么麻烦，是因为桂堂东被研究的最多，如果是不是特别熟悉他的人来扮演他，容易被人识破，所以扮演他的事历晴川当仁不让。
历晴川的扮演者则需要一点娇蛮和刁钻的大小姐属性，楚清秋比其他人更适合，因为她的气质简直和桂堂东刚认识历晴川的时候一模一样。
相对的，楚清秋受关注不多，就由幕后工作的勒花天来扮演就可以了，这也是给勒花天的休息时间。
桂堂东和夏奇峰谈判的那一晚，夏奇峰暗地里让她见不得光的盟友们从梦境发动了大规模攻势，有元婴级别的修士参加，给足了防守者们压力。
桂堂东请来的供奉与巫姑提防大部分来自梦境的攻势，而剩下的就要靠勒花天来处理，只用一个晚上，就让“电量”接近满格的她掉到仅仅剩下15％左右，需要在船上重新“充电”。
桂堂东本人轻装简行，只和瑞穗改装之后潜入轩辕国，秘密找到鹰之团，后者正位于羽民保留区与轩辕国军队之间的空白地带。
空白地带的产生，是因为轩辕国并未接收到明确的停战指令，江纤尘仍可算作叛军，所以轩辕国的军队在前线和叛军对峙，但又被叛军打痛，所以他们主动拉开了一些距离，依托一些有防护但算不上要塞级的城镇进行防守，并封锁一切流向保留地的物资渠道。
然而，这只是给民众与文官们做做样子罢了，轩辕国的军队就是本国最大的走私集团，江纤尘的军队有相当部分补给，是通过中间人从轩辕国的军队获得，而前期江纤尘还没有做大的时候，轩辕国的军队将领就已经收到情报，但他们决定养寇自重，以变相要挟朝廷获得更多预算——无论是供给凡人士兵的，还是供给修士的。
这些人算盘打的很好，却未能预料到归来的江纤尘竟然激活了羽民们的战斗属性，等到他们想要认真处理江纤尘的时候，江纤尘已经拉起大约九千人的队伍（虽然不少是未脱产的民兵），已经尾大不掉。
轩辕国的军队分属几个不同的修士指挥，每一位修士都把自己和教导的弟子们掌控的军队视为派系资产，舍不得去和江纤尘拼命，再加上和王室，文官政府，正道修士，魔修，像巫咸国这样强大的本地势力等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促使他们做出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决定——
他们使用难称可靠的雇佣兵填充他们与江纤尘之间的空白地带，将之当做炮灰、先锋与缓冲来使用，鹰之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雇佣的。
第九十八章 云晓镜的欢乐源泉
云晓镜刻意让麾下的战团和羽民保留地边境的巡逻队做了九场，九战九胜，一来她得以支使章兰英这样的精英信徒，使用角先生去征服俘虏，然后把俘虏在合适的时机放回去，开始渗透保留地。
另一方面，她也借此打出名头，吸引更多散修来投，而她会在散修中物色合适的人选，发展精英信徒，因为戴着圣器的章兰英操劳过度，竟然累出了腰椎问题。
要知道，章兰英虽然是身板脆弱的巫师，但好歹按照正道标准有金丹境的战力，能把金丹境修士累到腰椎产生问题，云晓镜压榨修士的本领，已经有了桂堂东七成功力。
云晓镜获得肉身，犹如一次新生，而新生总会让她本能的去模仿那么印象深刻的人类。于是，白西幽对桂堂东的执念让她产生对桂堂东的执念，白西幽心中对牛牛的执着，让云晓镜产生对角先生的兴趣。
衣家姐妹教她不择手段，元静仪让她晓得支配与强迫他人乃是一种快感，江纤尘给予她叠加征服者的启示，而桂堂东让她知道，在压榨之下，人的坚强超乎想象。
所以，这位幼儿神祇所创立的教团，在初创时就画风奇怪。
桂堂东与云晓镜汇合后，简单了解现状，如今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关键，他希望能尽快和江纤尘联系上，而云晓镜直白的表示那是不可能的，她感染又放回去的那些信徒目前处于保留地新秩序下的外层，距离核心较远。
用云晓镜的原话说，江纤尘脱下人皮之后变成个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以至于让云晓镜感觉无趣。
幸好，勒花天之前和江纤尘合作的时候，已经画下保留区内的地图，桂堂东决定冒险去见江纤尘一面，而瑞穗反对这个决定。
“师兄，你应该清楚，现在阳炎府在南疆的资源任你调配，而本与你不相干的修士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谁在幕后做的工作，而历长老将如此权力与资源托付给你的愿望其实只有一个。”
瑞穗说：“‘阳炎府真传桂堂东与pa（为什么拼音要和谐？）逃的月华苑真传，化作异族的江纤尘育有子嗣’，这是绝对要避免的丑闻。而且，作为大师兄和师姐的旧相识，我也希望你们两个能幸福，并且我的私人感情偏向师姐多一些，因为我和她认识的比较早。
师姐在家庭方面有些神经质，如果让她知道师兄在外面已经有了一个孩子，那么‘鸡犬不宁’甚至称得上一种祝福，因为我觉得，她大概会把事情闹的无法收场。
所以我们见到江纤尘就要处理她，她现在是异族领袖，能处理她的机会太少，每一次都必须谨慎把握。现在我们两个即便见到她，也无法处理她，所以还不如不见，省的让她警惕起来。”
云晓镜的声音在桂堂东颅内响起：“桂堂东，你忍心杀害自己的孩子吗？”
桂堂东回答：“首先，无论是我前世还是修道界的标准，江道友若是真的怀上我的孩子，此刻她肚子里的尚且不会被认为是生命。事实上，我前世的时候，人们一年要用手术消灭6000万左右这样的胎儿；
其次，这并非我们两个以合乎道德的形式产生的结晶，是江道友对我的犯罪，我在这件事里是受害者，有权利决定这个因犯罪而产生的胎儿的命运。
最后，你觉得这件事牵扯了多少人的利益？我能驱使他们，并不是我给他们人人都下了索情咒叠了征服者，而是因为我们交换了诉求。”
云晓镜原本想说有办法保住你的孩子又不至于变成一桩丑闻，但看到桂堂东那掩饰不住的，仿佛要亲手杀了自己孩子的痛苦表情，她突然又觉得暂时瞒一瞒桂堂东会更有乐趣，所以她装作遗憾的退下了。
而在另一边，桂堂东对瑞穗说：“我去鹰之团借调一批好手，这一次，我们务必把事情了结，好让人心安。”
“对不住了，大师兄。”
瑞穗拍下卷轴，转眼之间，他队里出现九名陌生的修士，应该是历无咎的私兵，鹰之团也支援给桂堂东十名修士，其中一人为云晓镜改扮。
可以预见，就算桂堂东能找到江纤尘，江纤尘也绝不会同意桂堂东打掉她的孩子，而桂堂东的“追随者们”拼了命也要打掉这个私生子，因为私生子必然先于历晴川的子嗣诞生，而在桂堂东的追随者们眼里，桂堂东和历晴川的子嗣才是正统。
至于打胎本身的道德压力，除了桂堂东以外的修士，无论是打自己女人的胎还是打别人女人的胎都毫无感觉，他们不觉得自己在摧毁生命，但孕育着孩子的母亲除外。
当她们怀孕的时候，价值观会和凡人孕妇趋同，即把保护胎儿，自然分娩作为第一目标，这份母爱持续的时间取决于婴儿的天赋，如果是凡人，母爱立刻就结束了，如果有修士天赋，母爱将继续延长。
最后，这支21人的队伍朝保留地进发，云晓镜已经渗透的边防队伍对其门户大开，放这支队伍入境，而后他们立刻避开大道与城镇，转进山地。
同为异族栖息之地，呕丝之野的蛛民有种自然朴素的美，换而言之，就是穷的一塌糊涂，只好用自然朴素来修饰美化一样她们的生活，而羽民和其他部落们栖居的保留地，却能看到文明的痕迹，而且就风貌而言，似乎比轩辕国某些城镇还要好一些。
“羽民毕竟有百鸟之王的遗产，哪怕他们不思进取，只遵祖训，也能构建或许落后但坚实的秩序，把地方管理的井井有条，过着贫瘠但不贫贱的生活。
他们最大的问题，是百鸟组织覆灭后，整个部族精神上的脊梁骨和自信心被毁灭了，没有一个强力领袖能把他们团结统一起来，以至于他们面对外人的时候唯唯诺诺，久而久之，竟然把外人的欺辱当做常态，哪次外人欺辱的分量轻一些，他们便觉得自己赢了。”
云晓镜说：“江纤尘的到来改变一切，异民们似乎真的很看重血统，结果你看，那么不靠谱的江纤尘现在能拉起接近万人的队伍，曾经被当做人形菜鸡取卵而食的羽民，如今也可以和轩辕国的军队硬碰硬。
讲个笑话，江纤尘的武装力量里，甚至有一部分是雇佣军和轩辕国的军队，雇佣军叛变还好说，而轩辕国的军人叛变太可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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