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江纤尘对凡人士兵承诺让他们吃饱饭,承诺给予他们家人照顾,如果受伤或者死去还要额外的抚恤金;对修士则承诺供给他们修炼的资源,尽力为其寻找匹配的功法与法宝。
并且无论凡人还是修士,立下战功都会功劳封赏,克扣将士封赏者按军法处置……你看,她做的每一条都是你们正道修士对武装力量的基本态度,八大门派不怎么把凡人当人看,但待遇还是按章程给足的。
结果,这一套放在南疆,就足以让南疆方国的小股部队投靠,并且焕发了第二春,江纤尘麾下的轩辕国军队高于轩辕国军队的战力。”
桂堂东有些惊讶:“你还关心这些事?”
“鹰之团里不缺人为我操心这些,而我不过是把他们对我说的话复述。顺带一提,他们认为轩辕国的军队没那么不堪,百人级别的战斗,轩辕国处于优势,但把数量翻十倍,情况就反过来,想来你清楚原因。”
“将佐不和,监军无能,各路人马只想保全自己,而没有想过勠力同心去做什么。”桂堂东回答。
“像不像你们修道界,你们的猜忌,自私自利与分裂造就了我,让我获得肉身,并一步步滋长壮大。
桂堂东,我清楚你一点都不乐见我迈上登神长阶,你害怕修士头顶出现一个无法违抗的强力存在,但现实却教你做我的园丁,为我时时浇灌,护我茁壮成长。
你一直有负罪感,而你的负罪感则是我的欢乐源泉,大概,就像侵犯纯洁无瑕的圣女那种喜悦吧。”
“你可真是恶趣味。”桂堂东说。
美丽动人的白色卷发女人笑了笑:“我作为旁观者,一切很好奇,为何你身边的雌性都和普罗大众不太一样。
后来,我了解到,你们人类喜欢属性转变,你是个认真保守的人,而她们就喜欢改变你的认真,把你向相反的属性转变,这意味着她们必须做惊世骇俗之举来颠覆你。可你定力惊人,所以在她们改变你之前,她们自己先变得奇奇怪怪,这让你看上去只会被奇怪的人喜欢。
我啊,也想要改变你,想要颠覆你这股认真劲,所以在你看来,我会充满恶趣味。”
“那么请你做好准备,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桂堂东说。
“这样才好啊。你如果不耐玩,我才困扰呢。”
羽民保留区多山,但羽民中的核心统治集团凤民却居于一块被山地包裹的狭小平原上,这里是整块保留地的灵脉汇聚之地,灵气浓度很高,适合修士修炼。
云晓镜带来的九名修士立刻分工,有人测绘地形图,有人检验空气灵气浓度,有人收集土壤样本、岩石样本与植物样本,还有人举着影音符箓录制下来。
桂堂东已经知晓,这九名修士分别是衣家姐妹和元长老的部下,他有心想问问元长老的情况,但那些修士却装作纯路人跑开了。
云晓镜把桂堂东叫到一边:“元静仪的话,可能最近几个月都不会和你说话。她在巫咸国受了很大的打击。”
“所以她告诉我的,关于修士的飞升是个谎言……那件事已经被她作为确凿无疑的事实相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桂堂东激动的按住云晓镜的肩膀,云晓镜抓住他的手,很轻松的挪开,然后回答:“我哪里知道,我是你们修士野心的产物,降生在这个世界,而从未去灵气之海外探查,在至少最近800年内,也不准备去,所以我不知道。”
桂堂东松开手:“好吧,800年,是因为那时候你的肉身才有足够的强度穿越灵气之海吗?”
“不,那时候我才有自保的能力,现在我飞上去的话,一定会被其他那些足以被称为神的存在吃掉……这应该不用我解释吧。
目前尚在活动的异域之神不止琪琪一位,琪琪沉迷于直播和信徒给她打钱的感觉,而其他异域之神亦有消磨时光的爱好,只是他们来的更加凶恶,像我这样的弱小者,离开齐地一定会被他们吞噬殆尽。”
“谢谢你的坦诚,但坦诚自己的弱小,可是招不来信徒的啊。”桂堂东说。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跑的掉吗?”云晓镜抚摸着桂堂东的胸口,“让你成为桂堂东的那个未醒的异域之神,和我处境相似呢。
齐地很大,足以成为我们两个发育的摇篮,在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你也不要离开这里比较好。”
两位合作伙伴聊了一会儿,待云晓镜那些名义上的手下完成工作后,桂堂东才给在附近全程保护,或者也可以说代替历晴川,监视桂堂东私人感情的瑞穗做了个手势。
“很可爱的男孩子,你们阳炎府真够变态的,他原本应该是雌的吧,结果为了修炼你们阳炎府阳九脉的功法,强行改变了性别。”
“虽然我们阳炎府是这个样子的,但容我提醒,瑞穗师弟在加入门派时已经是男孩子了,他一开始是人质兼弟子,而且已经过了门派施展性转功法的年纪……这么说来,他在加入阳炎府之前,就已经变了?”
桂堂东搞不懂,他对瑞穗的印象便是男女通吃,生活作风混乱,再加上瑞穗有看到历晴川与初入门派的他同行,觉得奇货可居,想要和他‘深交’,所以他没和对方深交,自然对瑞穗的事只知道大概。
瑞穗被桂堂东看的有些不自在,掩饰性的扯了扯裤子,说道:“大师兄,稍等片刻,我前去探探路。”
不待瑞穗出动,一队天上的羽民巡逻队经过时,坠在尾端的羽民脱离队伍,向桂堂东的方向俯冲,在桂堂东考虑差不多要出手的距离上,她缓慢减速,释放非敌意的信号,最后平稳的降落在地上。
“你是谁?”瑞穗问。
那异民回答:“我奉王的命令,前来接引各位贵客。”
第九十九章 闪击战 1
夏奇峰的人需要时间整补精力,所以在敌方休息的时候,桂堂东也让己方的预言对抗工具人休息,而这竟成了破绽,或许是因江纤尘的“六象九苞”里包括预言类功法,或许是因为江纤尘回到异民的身份后,其直觉得到强化。
瑞穗看向桂堂东,他们本来是打算奇袭江纤尘,然后由他俩隐蔽的解决孩子的问题,但江纤尘已经发现他们的存在,是否就此撤退……撤退并不现实,在深蓝色的夜幕里,有翼者们的身影若隐若现。
“好吧,你带路吧。”桂堂东说。
桂堂东的阵容是目前已经有元婴实力的云晓镜加上二十名金丹的配置,队伍的含金量很高,就算江纤尘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自己老窝那里搞什么动作。
凤民使者带队进入羽民营造的微缩版本的城池,风格好似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古风建筑,而到了百鸟之王居住的微型宫殿,旧时代的风格变得越发浓厚,比如在翘起的房檐上挂一只金属狻猊,这是仅能在中原之地书籍里看到的古代风俗,如今,再没有翘起的房檐,自然也没有看上去憨憨的狻猊。
江纤尘出面迎接,她穿着月华苑真传的人类皮套,但已不再伪装,认知的转变,修为的提升让她主动颠覆了自我,因而桂堂东面对端庄而克制的江纤尘时,产生了陌生的感觉。
是了,人一旦决心不再欺骗自己,即便穿回过去的皮套,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江纤尘不可能做回月华苑真传,永远不能。桂堂东想。
江纤尘让手下为客人们奉茶,她坐在专为羽民打造的椅子上,椅背矮小,扶手的线条圆滑,没有棱角,好方便羽民收缩和舒展羽翼。
“对不起。”江纤尘以密音对桂堂东说。
“在踏入这里之前,我曾想过把你带回去,让你继续做月华苑真传,让你为我打工一百年,但刚刚,你以我熟悉的江纤尘的模样见礼,我却觉得你如此陌生。
就算你肯卖力表演,你也不可能是我认识的那个江纤尘了,所以我放弃了,放弃让我们回到过去,而是以崭新的眼光来看你。
江道友,回到你族人身边是出于你的个人意志吗?”
“嗯。”
“你丢弃月华苑真传的身份,这代表丢弃了身份象征的荣誉,资源与权力,还有像你和桂长老那样的盟友,而记恨你的夏道友肆无忌惮的对你出手……你为此感到后悔吗?”
江纤尘回答:“我对你们有愧,但我从不后悔。南疆很混乱,但南疆的生活要比中原简单,令我内心平静,时间在这里仿佛都变慢了。哪怕我背负着百鸟之王的责任,都有时间悠然的修道。
我觉得,不是这里的人行动迟缓,而是中原修士太不正常。修道者有好几百年的寿命,但一个天才修士200年就可以化神圆满,即便最愚笨的化神境修士,臻至圆满境界时也不过470岁。
这惊人的速度建立在修士最合理的规划上,从外门开始,就有无数被总结出来的经验为你规划未来,你的每一天,每一份资源,每一份人际关系都被榨干,要转化为你修炼的耗材。
大家都在为你好,所以你要时时修炼,时时忙碌,做他人眼里的江纤尘与桂堂东,一刻也不能停下,那些爱,那些栽培,那些友谊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拿着一把鞭子,时而恐吓,时而鞭笞,逼你一直不停向前向前,你越是劳累和痛苦,拿鞭子抽你的人越觉得欣慰,要加倍抽你逼你跑的更快。
我不想跑那么快,太累了,我感觉我活的不是自我,而是他人眼里的提线木偶,我的生活活在别人的规划里,我必须按部就班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装傻是我的反抗,我希望用脱离常理的思考让我的生活走向不一样的方向……”
江纤尘的目光暗淡下去:“你们容忍了我的装傻,可当我装傻着让自己从正轨脱离的时候,你们又笑着把我拉回来……抱歉,上次分别的时候我和你抱怨过类似的话题,没必要再说一次了。”
“那么,你现在感觉幸福吗?”桂堂东问。
“是的,桂道友,虽然代价不菲,让你成为受害者,但我是幸福的。”江纤尘回答。
桂堂东沉默了几秒,话锋陡然一转:“有些事我可以不在乎,但有些事挑战了我的底线:江道友,你强采了我的籽种,制造不伦关系,我一直想要确认:我们是否存在既定事实。”
“桂道友,我还以为你会从公事开始说。”
“这便是公事,我大概明年会和师姐结婚,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须把意外排查干净,这事不仅涉及到我,还有我的支持者。”桂堂东回答。
“太好了,我还以为桂道友是因为我这个丑陋的异民诞下你丑陋的子嗣,所以想要抹杀这个孩子。”
江纤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然后对桂堂东说:“这是个意外,我原本只是想要知道男人与女人欢爱是怎么滋味,我也做了一点防护准备,但桂道友的籽种就像桂道友本人一样强大而坚韧,竟然突破了我的防护,在不适合的环境里顽强生存下去,而其中最勇敢也最幸运的一粒便令我怀孕了。
刚刚确认自己怀上的时候,我其实有些惊慌,我当时在想,是就此用灵力灭杀掉,让错误就此结束,还是继续错误,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最后,我决定生下来,因为我那时已经有了回到我的族人身边,以新身份生活下去的考虑——请别误会,我没打算用这个孩子要挟你,分你的家产,或者寄望于生下继承你优点的后代什么的……我只想留下和桂道友的纪念,
如果我脱下皮套,露出真身后,桂道友就决无可能和我发生些什么,所以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像这样的夜晚,我注视着那孩子,便能回忆起我和桂道友结伴而行的时光。
至于我为什么不能和桂道友在一起,上次我已经阐述过了……桂道友,如果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绝不可能带着这个孩子去抢历道友的家产。
你在中原冉冉升起,立誓改变修道界,最终死在席卷天下的战场,而我切割过去,藏身于南疆朦胧的山雾中,统领着国中之国,或许我会飞升,或许我会老死,或许我会在无法抵抗的时代狂潮里消亡。
我和我的孩子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桂道友,你能给我做母亲的机会吗?”
这是桂堂东认识江纤尘以来,江纤尘第一次低声下气求他高抬贵手,但他不能……云晓镜在看着他,瑞穗在看着他,衣家姐妹与元静仪派来的修士也在看着他,所以他无法罢手。
“抱歉,唯独这件事没得谈,江道友,你之前的行动摧毁了我对你的信任,而利益与对师姐的感情,则让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如果历晴川不能和你结婚,那么桂道友就不需要因为利益和对她的感情,打掉我的孩子,对吧?”江纤尘幽幽的问。
“师姐和我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
“或许,我能劝她放弃那个念头,这样我们都不会再有烦恼了。桂道友,你认为结婚是一种幸福吗?在我看来是一种束缚,特别是对你这样好色的,有复数的女孩子愿意和你发生关系的人,你结了婚,对她们每一次出手都会背负道德上的责任。
相反,如果不结婚的话,那么无论是谁,你都可以尽情倾泻欲望,过上酒池肉林般的日子。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呢?”
“不,人到最后总归要回归家庭,承担起责任的,我想要对那些和我有肌肤之亲的人负责,组成家庭。”
“组成家庭还是盟友,那是生活还是你未来事业的一处规划?”
“都有。”桂堂东说,“我甚至愿意对你负责……在你偿还你的过错之后。你说过的吧,元婴境你可以重新修炼回人形,那么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对自己的过错负上责任。首先,消灭这个错误的结果。”
“无论怎样,话题都会回到处理我腹中的孩子吗?”江纤尘问。
“没错,必要的时候,我会付诸武力,现在,我那些听不到我们讲话的队友们,正是为此而集结的。”
宾客接受主人的邀请,却在欢迎的场合袭击主人,无疑是违反道义的行为,但桂堂东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朝瑞穗做了个手势,然后说道:“这是一桩错误,错误必须被制止。之后,无论你是恨我还是想和我谈利益,我都洗耳恭听。”
“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江纤尘看着桂堂东,“我感知一丝异样,然后用尽全力搜索,发现是桂道友带着一支战力惊人的队伍杀过来的时候,我就想过这种可能性,所以我提前做好了准备——
桂道友,如果你执意要处理我的孩子,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的敌人,你和夏奇峰的斗争正在要紧的时候吧,如果让她掌握对你不利的证据,你和她的斗争又会变成怎样?”
桂堂东摇摇头:“不可能的,因为她和我只是利益之争,说不定在日后某事时,我们还能结成盟友,她和你则是不共戴天的恩怨。如果我被她击败了,她马上会来找你的麻烦,你和你的小小家园都承受不住她的怒火。”
“可桂道友,你的敌人不止是她啊。”江纤尘说,“我不想事情走到那一步,孩子不是能够让我们的同盟更牢固吗?我需要你的支持,我也可以为你在南疆做事,我们的共同利益如此之多,难道就不能容许我们有一个孩子吗?”
“江道友,你错了,修道界一贯是先有盟约然后孕育子嗣,没有先有子嗣然后绑架盟约的传统,否则有权有势的男修,人人都要准备辣椒酱,以备不时之需。”
桂堂东看着江纤尘,表情就好像他前世看着手术台上要被改造为冰冷且美丽之物的少女们,他否定江纤尘剥下皮套显露真实自我的欲望,然而在烦躁与不耐中,真实的他在逐渐析出。
正如他按照流程创造魔法少女们,病态的控制欲让桂堂东企图让江纤尘按照他的想法来做,他会让江纤尘摆脱困境,他会让江纤尘走上新的人生巅峰……即便江纤尘刚刚表示,她讨厌以“为她好”为宗旨,按着她的头去做不喜欢的事的人,但他依然想要决定她的人生。
作为修士的桂堂东拼命压制着这股欲望,但那股用于压制他“掌控”欲望的东西:道德,规则,利益,友谊被江纤尘一一否定后,“掌控”占据了桂堂东的脑海,他的身体为此而显露某些征兆。
“如果是有受虐癖好的人,大约看到桂道友此刻的眼神此刻的气质。肯定不由自主的会兴奋起来吧。”
江纤尘的手摁住自己衣服上的纽扣,“现在我感觉自己心脏强烈的跳动着,桂道友,原来你有如此一面。”
虽然不知桂堂东为何突然变得好战,瑞穗已经给队友们打暗号,战斗开始,他们将联手分割交战区域,把桂堂东和江纤尘隔离在一个地方,而把其他人拦在外面。
桂堂东的单挑能力值得信任,就算江纤尘又升华了自我,瑞穗还能补一波伤害。而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江纤尘怀了桂堂东的孩子,这事就大发了。
云晓镜抱着手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心里已经希望桂堂东和江纤尘赶紧打起来,她想看桂堂东亲手打掉自己孩子时的表情,同时也物色着合适的代孕对象。
云晓镜认识的女修实力都太强了,而江纤尘和桂堂东的孩子,或者说桂堂东和任意女修生下来的孩子,都无法继承父亲的天赋,如果代孕母亲是个新手笨蛋或者不刻意控制自己,很容易伤到资质和体格都十分庸常的孩子。
衣家姐妹与元静仪派来的修士也都有所打算,他们的主人都预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并指示了下属如何去做。
在营帐外,巫咸国的巫师们和江纤尘已经征服的百花们披坚执锐,只待江纤尘一声暗号便冲进营帐。
“桂道友,请你和我约好,我们两方就算发生冲突,也以不伤对方性命的方式进行战斗,好吗?”
江纤尘说:“你赢了,自然你想你怎么做都可以;你输了,你就必须立誓,不得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而我的承诺自然有效,我不会让这个孩子妨碍你。”
桂堂东回答:“我反倒要劝你投降,江道友,在所有想要处理我们之间丑闻的人里,我是对你最友善的,所以我抢在他们之前首先赶来。就是避免他们伤害你。
而且,你绝不是单纯的受害者,如果没有你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即便你从江纤尘的身份里逃脱,我们也不必如此。”
帐中修士们体内的灵力活跃程度节节攀升,让空气里的灵气浓度开始上升,在力量为底层逻辑构筑的世界里,分歧往往要用暴力来消弭。
不过,战斗并非开始于桂堂东和江纤尘之间,因为几乎是突然的,轩辕国驻在保留地北边的军队忽然出动,越过缓冲地带攻入保留地。
这支军队得到了轩辕国第二顺位继承人,司掌军事力量的二王子宋文龙授意,而二王子如此做,这又受到夏奇峰的影响。
桂堂东和夏奇峰在蛛民的处置上达成一致后,桂堂东第一时间去找江纤尘,确保他的丑闻不会被外人得知,并保护江纤尘不受夏奇峰伤害。
夏奇峰不知道桂堂东和江纤尘的事,但她确实如桂堂东所想的,要去给江纤尘找麻烦,通过压迫江纤尘的生存空间,逼得桂堂东去保护江纤尘。
这几乎可算作阳谋,虽然在就任讨桂联盟的时候,夏奇峰在盟友们面前吹牛桂堂东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夏奇峰心里清楚,如果她把桂堂东搞出事情,再也无法晋升元婴境,那么阳炎府一定会让她付出惨痛代价,如果她弄死了桂堂东,那么她就会成为引发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罪人。
反过来,桂堂东也不能干掉她,真传们的战斗是正道门派在和平年代的一种竞争,而竞争是有底线的。
夏奇峰的战略目的是尽可能延缓桂堂东结婴的时间,以及桂堂东结婴后施展拳脚的空间,这两者都用同一个方法来完成:不断攻击桂堂东的盟友。
桂堂东对盟友的重视程度超过修道界的标准,这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得益于辛苦经营的人设,桂堂东的盟友对桂堂东更忠诚一些;另一方面,盟友会成为桂堂东可以利用的弱点。
夏奇峰攻击,桂堂东不得不救,而大部分时候,夏奇峰要么躲在幕后,要么利用魔修盟友,剩下的则师出有名,桂堂东根本抓不住她的把柄。
在夏奇峰看来,她策划的每一次攻击都拖慢桂堂东结婴的速度,因为心魔需要花时间来摸索然后突破,像桂堂东这样过于年轻的金丹修士,摸索心魔的时间会很长很长,大家都减少摸索心魔的时间,对夏奇峰这类近期结婴无望,摸索心魔时间相对更少的人有利。
另一方面,她也能借此削弱桂堂东的盟友,桂堂东纵然成了元婴修士,在阳炎府外施展影响力也要借助盟友的力量,因为正道的元婴修士受到的束缚比金丹修士更多,他们被严格限制了投射力量的场合与时间,因而削弱桂堂东的盟友,就相当于削弱桂堂东的影响力。
魔修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老对手内部竞争的底线,因而也是假装相信,而内心抱有别的目的来对抗桂堂东。
夏奇峰猜测:合欢宗惦记桂堂东的先天元阳,以及他的原生角先生,毕竟合欢宗玉剑堂修士的玉剑,有一大半是从别的修士那里抢夺而来,而桂堂东的玉剑,对那些魔修来说大概有收藏和实用的双重价值。
清风烟雨楼中的清风楼与烟雨楼一直存在竞争,桂堂东选择清风楼,等同于成了烟雨楼的敌人,换而言之,烟雨楼对桂堂东的敌意仍是其内部竞争的延伸。
星炬殿对桂堂东的敌意不好猜测,或许是他们卜算到桂堂东未来对他们的不利之事,或许是桂堂东的盟友得罪他们,星炬殿修士参与此事,除私人恩怨外的利益模糊不清,夏奇峰最为防范他们。
为此,夏奇峰特意没有让盟友继续使用占卜功法或者梦境渗透去骚扰桂堂东,做出正在短暂休战的姿态,而低调的前往轩辕国第二顺位继承人宋文龙那里。
轩辕国国主宋雄早先就透露过口风,说他闭关之后主持国政的继承人要在孙辈里选……他总不能把国家交给只有筑基修为的儿子和女儿,别的不说,那些国家重金供奉的护国元婴修士们就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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