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他的三个孙子和一个孙女修为差不多,孙女宋良箴修为最高,外人对其印象最好,成为元婴修士的可能性最大,但她在国内根基浅薄,缺乏与本地强力修士支持,大家都很担心她会为了自己,出卖轩辕国的利益,把轩辕国变成中原修士的傀儡。
轩辕国的朝臣倾向于长孙宋武行,因为他在宋雄过去短暂闭关的时候,代理处理政事时给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宋武行生于帝王之家,又是修士,与底层隔着十万八千里,而有人想要趁机利用他与底层的信息差而作奸犯科时,却被他迅速察觉打入牢中,于是大家纷纷称赞他的贤能。
宋武行在继承家业的比赛里领跑,其他选手也要加把劲,夏奇峰就是用这一点劝诱宋文龙使用军事冒险的手段反超自己的兄长。
秋已夕带来的相当于十二吨黄金的财物里,其中价值两吨黄金的财物被夏奇峰交给宋文龙,宋文龙大喜过望,又用这些财物犒赏将士,雇佣佣兵战团,于是夏奇峰那些见不得光的盟友混入宋文龙军中。
第一百章 闪击战 2
在另外一些地方,针对桂堂东(夏奇峰还以为桂堂东待在呕丝之野)和他盟友,即有可能支援桂堂东的力量部署也已经完成,为了协调这些关系,夏奇峰使用了无数的手段花费了诸多钱财,劳心劳力,短短一周就瘦了七斤,而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值得的。
4月11日23时,轩辕国军队出营发动攻击,并在7分钟后被保留地北边的观察哨所和天空中的飞行巡逻队捕捉,他们想要用符箓向后方通报情况,却发现在强力的干扰下,他们通讯符箓失效
天空中的巡逻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被清理,在快乐的梦境里,羽民们解除所有防护,停止灵力在体内的运转,含笑从天空坠落,像是折翼的鸟儿。即便有幸运儿侥幸存活,也会被地上的敌军杀死。
地面哨所还在等待着天上的兄弟们确认情况,好向后方汇报精准的情报,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来自黑暗里的猎杀。流动的黑雾包裹住哨所,吞噬光明,让其和周围的黑暗同化。
直到半小时后,才有哨所因赶在换班的时间,拥有比寻常更多的兵力,拼着性命把消息传递过去,才让后方得到了第一份情报。
失去制空权,异民们没法得出精准的情报,天空飞行的,地下隐遁的,贴墙拟态的异族侦查兵们充分发挥了族群特色,然而肉身的天赋不能抵抗符箓、法宝与强力修士的功夫组成的扫雷部队,侦查还是陷阱,无论哪颗“雷”都逃不过他们的感知。
与之相对的,异族们的情报缺乏了以往的准确性,黑暗反倒把本地人变成无头苍蝇,被宋文龙的军队快速击破,宋文龙无视了溃军和途径村落,直奔江纤尘的王城而来。
看这仗打的比游戏都顺利,宋文龙的幕僚们悬着心的心终于放下。宋文龙一开始集结部队的时候,只是宣布给保留地的鸟人们一个教训,换而言之就是有组织的劫掠活动,这种事大家人人求之不得。
等他们准备出营时,看到人数不大对,心里产生怀疑,而宋文龙宣称鸟人们的军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必须全力以赴才行。
等到半路上,陌生的佣兵团加入行军的行列,宋文龙才宣布真正的命令,即长驱直入,以占领保留地的王城,诛杀那位百鸟之王为目标时,幕僚们,中高级军官们立刻抱团劝阻宋文龙不要行如此鲁莽之举。
宋文龙统辖的这支军队,兵力只比江纤尘的军队多两千人,打进人家的地盘,随着战线的拉长,人会越来越少,除非不管不顾,不在沿途留下看守后路的兵马直捣王城,寻求战略决战。
这时候,是个有常识的敌方将领都会玩关门打狗那一套,切断宋文龙军的退路和补给线,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昼夜袭扰,把这支来犯之敌折磨到精疲力尽,再以正面决战摧毁拉朽。
一旦被困,居心叵测的友军们是绝不会救的,轩辕国的军事预算三个人平分总比四个人好,王室里唯一能带兵打仗的人死了,以后无论谁上台,王室都只能依赖他们这些统兵大将去保卫国家。
在宋雄的时代,王室杀死统兵大将只需要轻飘飘的发一纸诏书,无人敢叛乱,亦无人敢响应叛乱,而被诛杀者只能坐以待毙,最后迎来屈辱的死亡……这样的记忆,是任何执掌军队的人不想重现的,即便他一开始对王室忠心耿耿,但位置会让立场发生的变化,王室必定会对将领产生的猜忌,所以双方最后必然会走向维持表面君臣的忠义。
而且,即便打赢了也会损失惨重,这时候其他军头就会开始快乐的摘桃子旅程,把功劳占为己有……怎么想,宋文龙都是疯了才去死磕保留地的鸟人们。
但宋文龙的态度十分坚决,他以半路汇合的佣兵为督战队,退者立斩,又拿出大笔赏赐,熟悉宋文龙的高级军官们看出这不是宋文龙可以支付的财力,也就意味着宋文龙背后有人。
结合时局,他们不难想到是四时宫的手笔,也就不再阻拦……宋文龙能和四时宫的人说上话,而他们不能,稀里糊涂过日子,被更强的修士呼来喝去才是底层修士的日常,就算对真相一无所知,生活还会继续下去,所以真正就显得不重要了。
不过,大家依然悬着一颗心,但宋文龙的佣兵们表现出色,以至于入侵的轩辕国军队都没有遇到过有组织的抵抗,这时候,大家才觉得这仗是要打赢了。
有人立刻建议道:“大帅,敌人在附近的有效抵抗不复存在,是否分兵前去占据那些关隘和村落,征收补给(合法抢劫),并确保我军退路?!”
以往宋文龙会那么做,他属于稳健派,取得战果之后喜欢巩固消化再推进,但这次他却异常狂野,甚至下了抛弃杂物,全速朝王城行军的指令。
以侍从身份伴行的夏奇峰露出满意的目光,为了让在行动风格上稳健的二王子莽起来,她甚至许下一桩亲事,会把本家一个13岁,有些天赋但天赋不够,未来还模棱两可的小姑娘送给宋文龙,因为宋文龙有个不大雅的爱好,就是喜欢玩养成游戏。
宋文龙以前就从民间收养6到13岁左右的孤女,开始养成,这些人长大以后有些成了他的情妇,有些则成为私人幕僚,中下级军官,死士等等填充了他生活空间的职业。
而且,宋文龙喜欢在养成关系里搞些暧昧,期望养成对象能觉醒对他的感情。而无限忠诚于他,主动推倒他,那时他会装作被鬼女暗算的惊慌失措的老父亲,但身体很诚实的享受养成对象的主动。
夏奇峰原不想把自己家族的姑娘塞给宋文龙,但为了自己的利益,她做出决定,并让别人为她的决定牺牲……于是一个可怜姑娘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宋文龙则大喜过望,他玩的养成游戏瞒不住国人,流传出去后,本地有头脸的修士家族,有名望的新晋女散修都不大乐意谋取他正妃的位置,就算有,宋文龙也看不出,他对正妃的要求很高:背景,修为,嫁妆,容貌和年龄一个都不能少,否则他愿意再等等。
现在,总算让他等到了。
“做的不错,将军。”夏奇峰说,“就算无法斩下江纤尘的头颅也没关系,只要击溃她的主力,占据保留地,同样算作成功。”
“江纤尘……哪怕是真传大人您亲自告诉我,我还是无法想象,那个丑陋的鸟人和正道最美的女修‘孤月元君’江纤尘一丝一毫的联系。”宋文龙回答。
“在月光下,很多原本平凡甚至称得上丑陋的东西会被赋予虚幻的诗意和美丽,但平凡和丑陋的东西不会改变,当月光黯淡之时,它们虚幻的美丽被剥离,平凡与丑陋便无处遁形。”
夏奇峰抬头看着夜空,眷恋月亮的云朵迟迟不去,于是夜空只剩下朦胧的光晕。忽然之间,一道光芒在远处抛射,像是坠落的流星逆转行程,那颗飞行天空的流星爆开,先是勾勒巨雕,然后在巨雕的背脊上,一颗巨大的眼睛睁开,冷漠的望向大地。
“这不是天演宫上座部的……”
宋文龙觉得暴露和魔修的联系不好,他的话戛然而止,夏奇峰却听懂了,笑道:“坏消息是,我们暴露在江纤尘的视野里了;好消息是,她已无计可施,只能施展代价巨大的功法。
江纤尘是这支部族联军的核心人物,如果她在侦查一途被绊住手脚,那么我们只需对付她的部众就好了,将军,你的任务又变得简单了。”
“虽然如此,她会不会联系她的盟友来相助?”
“别担心将军,我在别处也安排了人手,定要这里变成将军讨灭逆贼的舞台。”
宋文龙抱拳说道:“好,我信夏真传。失陪一会儿,我得整顿军纪,让这群胆小鬼行动起来。”
江纤尘施展的功法没有攻击性,宋文龙的武装游行顺利,而在江纤尘那边的反馈,自然是地图上陷入沉默和未知的区域越来越多。原本剑拔弩张的江纤尘和桂堂东第一时间停战,展开合作,因为轩辕国军队能表现出正道门派二流战团的军事素质,必然背后有夏奇峰代打。
江纤尘本人亲自进行了一次武力侦查,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之前帐中诸人泄露的灵气一口气吸入腹中,加工成灵力,再加上她本人身具的灵力,让她使出天演宫上座部的绝学之一《迦楼罗之目》。
江纤尘发出痛苦的尖叫,她的一只眼睛从眼眶里剥离,被灵力包裹,击穿帐篷极速弹向空中,桂堂东的眼睛被火焰点亮。他看到深色的夜空里,白金色的线条勾勒座雕的图案,而在座雕背上,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江纤尘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眼眶坐在地上,颤声说道:“在我意志清醒的时候,天上的眼睛会持续运转,无法破坏,而作用的范围是保留地全境……现在,保留地的全貌尽在我的掌握里。
你们……听桂道友的,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明白了吗?”
桂堂东看向江纤尘的随从:“把她转到灵气充裕之地,配合阵痛安神的阵法。让她尽可能保持意志清醒,快!”
桂堂东的名声,说服了凤民精英与江纤尘已经收服的百花们,按照桂堂东给出的方案帮助江纤尘,江纤尘则断断续续报出情况,因为整个保留地的信息一口气涌入她的大脑,而她又必须在这些信息中挑出有用的,所以每一秒,她都感受到痛苦。
老实说,当得出现在已经不必打掉自己孩子的时候,桂堂东甚至有三分庆幸,而后他迅速冷静下来,对瑞穗说道:“这种程度的军事入侵,一定不是夏奇峰的私人决定,而是四时宫在南疆战略的一环,既然夏奇峰的行动得到四时宫的背书,那么我也可以让阳炎府为我的行动背书。”
瑞穗想了想,然后回答:“如果夏真传帮助轩辕国里某一支势力剿灭成功,那么那支势力的领导者将获得巨大的声望,在轩辕国的继承竞争里领先,让四时宫在轩辕国获得无可比拟的影响力。
好吧大师兄,事后我会向长老解释的,那么你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
“联系女儿国的地梁宗盟友,联系璇玑国的徐丽蓉道友,和我们门派派驻在玉革城,徐家堡的五凤十虎与武氏四兄弟,我们在呕丝之野的人与蛛民,还有林道友……带上能飞的玩意,全都飞到这里来!”
桂堂东则叫来江纤尘倚重的部将,告诉他们把己方战力在此集结,并让他们挑选出身具采补功法的女修单独列队。
“所有的?”
“是的,所有的,无论她是少女还是老妪,是处子还是已婚,请把她们带到我面前,我需要她们,这是为了胜利。”
桂堂东的命令超乎异民们的常识,但他是桂堂东,又有江纤尘的命令在,所以他们配合了他的命令。
另一边,瑞穗小组的联络工作并不顺利,桂堂东发布了那个离谱的命令后,他面色凝重的回到桂堂东身边:“大师兄,所有的人都没有回复。”
“再联络一次。”
“知道了。”
瑞穗脸色黯淡,而桂堂东同样没报希望,所有人都没有回应联络,要么代表夏奇峰施展覆盖整个保留地的强力功法,切断他们的通讯,要么是他所有的友军都在受到夏奇峰牵制,无暇和他联络。
他很容易验证,现实是后一种情况,所以他找到云晓镜,后者一直按兵不动,和她的战团成员们等待着桂堂东的请托。
“需要我们做什么?”云晓镜抱臂问道。
“鹰之团和轩辕国签订了雇佣合同,为了战团的口碑,我不能把你们投入到对轩辕国军队的战事里,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去呕丝之野,解放那里的友军,好让他们能加入我们。”桂堂东说。
第一百零一章 闪击战 3
4月11日下午3时,秋已夕罕见的造访女儿国境内已经归属地梁宗的铁矿,在这里,一座新的城镇正在规划建设,地梁宗修士与民夫穿梭期间,用劳动把蓝图在现实里实体化。
秋已夕的身份让他畅通无阻的抵达少廪君的办公室,他推门进去,看到少廪君捣鼓生态箱,笑道:“郑道友还有这份雅兴,下次我送你一个我们四时宫具备自然循环功能的生态箱。”
秋已夕和少廪君很早就认识了,所以他称呼少廪君为“郑道友”,以拉近关系,而少廪君呢,则突然想到自己的名字是不是需要改一改,因为郑沧田这个名字,有人会觉得这是女孩子的名字,而另外一些,则认为是男人的。
“那太好了,不过比起下次,我更好奇这次秋道友是来做什么?”她问。
“怎么说呢,我们闲来无事,不如做点什么消磨时光?”
“原来秋道友是闷了。”
“没错,现在城里只有冬白雪,而她忒无趣,所以我不如来找你玩耍。”秋已夕说,“郑道友,手谈一局如何?”
少廪君同意了,想要看看秋已夕为何而来,而秋已夕拿出棋盘与棋盒,他手指一勾,黑白棋子各两枚飞出,交错贴在角星位置。
“座子?”少廪君问。
秋已夕解释说:“我上次和人下棋,还是阳炎府的桂道友,他执黑非常无赖的下起模仿棋,一直到第63手才有了变化,最后在第198手,我投子认输。从那之后,我很长时间都不想再下棋。
我听闻郑道友和桂道友交情过甚,害怕你受了他的影响,也和我下模仿棋,那就不好玩了。”
秋已夕抓出一把棋子,让少廪君猜单双以决定先后手,在修道界的围棋理论里,执白先行的一方更具优势,因而在比赛之前,修士们亦会对决定先后手的小游戏下心思。
秋已夕抓棋子的时候运转秋坛功法《银烛秋光》,他的手掌被银色的光芒包裹,切断少廪君对他手掌的侦查与感知,把颜色、气味、声音、重量等一切能让少廪君做出判断依据的要素全部封锁。
少廪君成为女人后,她的身体素质在下降,而感知能力得到提升,已经算得上感知敏锐的修士,即便如此,她也没从秋已夕那里讨到便宜。
在去年,秋已夕被桂堂东击败的事导致人们产生错觉,即秋已夕是个很弱的真传。然而,去年的战事里秋已夕和桂堂东并没有直接交手,他们之间的对抗是飞行法宝与凡人军队的对抗。
少廪君与秋已夕暗暗较劲的第一回合以她小小的失败告终,不过在正常的猜边里,少廪君获胜,从而执白先行。在此之前,她手掌微动,盛满滚烫香茗的茶壶与洁白的茶碗飞来,她给自己和客人斟满,泛香的雾气从茶碗表面升起,很快又消失不见。
少廪君说道:“说起棋,桂道友倒是给我讲过一个有趣的故事,他说围棋是在特定局面下存在最优解的游戏,棋手的一生,就是不断训练,寻找每一个特定局面下最优解,对局面的判断力和棋路与最优解的重合,即决定了棋手棋力的强弱。”
“这也算围棋界老生常谈的话题,所有将人生托付给围棋的修士,都梦想着下出一道天下无敌的棋路,他们对无敌棋路的执着犹如我们对飞升的执着……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便是棋手的飞升。”
秋已夕摇了摇头:“然而,即便有无敌的棋路,修士几百年的寿命开始太短了,因为他需要兼顾修炼而延长寿命,寻觅能够让自己增进技艺的好手亦需要时间,现实里各种琐事也会把他们从棋盘拉走,而结果就是,雄心壮志的棋手抱憾终身。”
“桂道友也是这样看的,但他的想法不同,他希望研制一种法宝,这种法宝相当于我们的大脑,但思考速度更快,它从杂乱无章中开始学xi,并在堪称海量的棋谱里评估每一步棋下出的胜率,以及考察整体棋局,从而优选出那些胜率最高的棋谱进行下一步学xi。
我们无法想象的重复下棋和重复筛选后,最后这个法宝遗留下的棋路可以在每一种特定情况下给出最优解,并且越到后面,它的胜算越大,或许它可以超越人类棋手,因为它的生活只有下棋,下棋比人类更快,下的局数比人类更多,下法也更聪明。
或许在未来,不是法宝模仿人类棋手,而是人类棋手模仿法宝下棋。”
秋已夕笑了笑:“听起来是个……很疯狂的想法,让法宝击败人类棋手什么的,但如果是桂道友来说,我甚至觉得有一丝真实性,因为桂道友在做差不多的事,一如使用法宝学xi棋路,他也思考着制造如何超越修士,反过来引领修士前进的东西。
不过,无论棋手还是修士,桂道友最后在历史上留下的只有疯狂……他那样的天才,如果不以疯狂留在史书里,反而是不合理的。
不过,人们宽容天才的疯狂,带着惋惜将其记录,但关于天才们的追随者,他们则以欢乐的笔触写下嘲笑之词。
我宁愿做一个被历史普通记录的,被天才打败的普通人,也不愿意成为史书里被嘲笑的愚者……郑道友,你呢?”
少廪君回答:“我觉得,如果在史书里以被击败的形象留存,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追随注定失败的天才是小丑,被天才打败也是小丑。为了不变成小丑,与天才对立的要处心积虑的击败天才,而追随天才的,则要确保天才的胜利。
说到底,成王败寇,赢的那一方就可以把输的那一方定义为小丑。”
“少廪君,你觉得自己会赢吗?”秋已夕问。
少廪君反问:“你是指这局棋,还是其他什么?”
“自然是这局棋。”
“我看不清,我的棋力没有高超到才下了三十手就能对局势做出明确的判断。”
少廪君和秋已夕下了三盘棋,在窗外的天空,夜幕降下,太阳遁形,皎月悬于空中,流云仿佛侍女,追随其后。
少廪君下了三盘,一胜两负,她伸了个懒腰,对秋已夕说道:“感觉有些乏了,秋道友还有什么想消遣的吗?”
这时两人的通讯符箓同时点亮,少廪君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准备接通联络,但秋已夕的反应是以无形的力量从棋盒中提出一枚白子,重重砸在棋盘上。
霎时间,棋盘表面纵横交错的黑线变得弯曲,向中心汇聚靠拢凝聚为一点,而后,那黑色的点向外扩张,铺满棋盘,南疆的山河在棋盘上升起。
更多的黑子与白子从棋盒里升起,拍在棋盘上,化作各色Q版小人矗立于棋盘上,少廪君首先看到自己,又找到桂堂东,于是她确认,黑子象征桂堂东以其盟友,而白子象征夏奇峰及其盟友。
粗略看过去,白子的数量多于黑子,而且白子处于进攻状态,双方在中间靠右下的位置的搏杀异常凶险,而在周围零碎的黑子白子无暇顾及,尚不能连在一起。
少廪君想要接通联络,但联络失效了,棋盘上散发的力量屏蔽了联络信号。少廪君收回符箓,对秋已夕说道:“你确定要在我的地盘和我打?”
“不,我只是因为闲极无聊,来找郑道友玩耍打发时间。弈棋已经消遣够了,让我们来打打训练赛,检验一下各自的成果吧。”
秋已夕一拳奔向少廪君的面门,少廪君手腕抬起,一块岩石从地板里钻出,封挡秋已夕的拳路,秋已夕改拳为掌,拍在石板上,灰色的灵力让其变得脆弱,他粉碎石板之时,眼看雄伟的建筑拔地而起,以少廪君为中心铺开……才怪呢。
“如果让你在现实里用处那一招,我的确不好办呢,毕竟是连桂堂东狂轰滥炸三天三夜都攻不破的招式。”
秋已夕稳稳当当的坐下:“可惜,你的招式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必须脚踏大地,才能把灵力注入大地,把泥土与岩石变成供你塑型的黄泥。
所以,那就把大地削弱到让你无法使用城市化的程度就可以了。”
“?!”
少廪君感受到了脚下的地面变得薄弱,她伸手砸碎墙壁,看到外面的风景,她的办公楼和三米地基被“连根拔起”,悬停于大约三百米高度的空中,她释放一枚侦查符箓飞到外面,“看”到在地基,看到阵法槽线与充当能源的固态灵力共同构筑浮空阵法。
少廪君一瞬间想明白门道:“该死,是内鬼!”
秋已夕解释道:“没错,单凭我自己,不可能在和郑道友对线的时候,瞬间把整栋建筑传送到半空中。
郑道友大概觉得自己已经牢固占住铁矿而懈怠,但在女儿国土著眼里,你是占领土地,强迫人劳动,污染环境,盗取资源的可恨侵略者,只消我使用女儿国官方的名义再给一点点好处,你的矿场里很多人便为我所用。”
“你还懂蛊惑凡人吗?”
“的确,在八极天峰中,我们四时宫总是对凡人施加必要之残忍,就像花匠裁剪枝叶……但那不是蔑视,相反,我们是天下最关心凡人存续的门派。
只不过,我们关心的是凡人整体的存续,所以为了这一主旨,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
我在门派中负责将凡人中的残疾人,遗传病携带者,老人,同性恋,独身主义者等这些累赘清除,而凡人是很重感情的,所以用暴力直接清除会影响他们的观感,这时候就需要蛊惑的才能。
然后,依靠这些蛊惑的才能,我掌控了铁矿相当的情报,你的防御部署重点放在资源采集区域,以防止资源被掠夺,而办公区域的防卫约等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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