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你自信自己坐镇的办公区域绝无问题,但你自己又跑来跑去不在这里,反而促成了灯下黑情况的产生,我的人顺利的埋设阵法,以备不时之需。
为了不让你察觉,我把阵法的启动条件设置成我们必须下满三盘围棋,下棋既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也可以藉由棋子散发的灵力波动,遮掩缓慢启动的阵法散发的波动。”
少廪君皱眉:“你不怕我提前察觉,所以这是最近才埋进去的。你之所以这样做,是预料到我们俩会战斗,而之所以预料我们会战斗,意味着在别处,你们也有类似的准备,是吧,这一切蓄谋已久。”
“别担心,这阴谋和阳谋主要不是针对你的,郑道友,不如我俩再下一盘棋,我们绝不会为难你在南疆取得的成果。”秋已夕说。
“你以为我喜欢下棋啊!”
少廪君忽然发难,她双臂鼓胀,灵力扩散,秋已夕感受到空气正在压缩,视野变得昏暗,他看向窗外,发现一块块切削好的石块与土块从地上飞出,每一块都栽培树木作为伪装,每一块都有地梁宗的阵法点亮。
“谁说城市化必须脚踏大地?!要不是启动这些东西费劲,我才懒得听你废话!”
少廪君一声怒喝,操纵第一块飞来的石块撞进办公楼中,秋已夕双掌派在石块上,双掌之上的灰色灵力粉碎了石块的一半,而另一半则把他撞出办公楼。
地梁宗功法和阵法启动速度慢,一旦启动威力不容小觑。秋已夕的身体向下坠落,不时拍打从下方袭来的建筑方块,以防止自己被撞个粉身碎骨。
他抬头向上,看到建筑模块不断在头顶汇聚,顷刻间,一座箭塔就已经拼接完成,床弩激射,粗壮的弩矢裹挟土黄色灵力而来。
秋已夕取出法宝——一把高度刚刚越过他胸口的短矛,他双手握住,矛头激射一道灰色的灵力,与弩矢撞上。那弩矢又存活了一秒钟,旋即被他的灵力分解为碎渣,坠向地面。
秋已夕落地,四周的地梁宗修士闻讯而来,灰色的灵力在他四周凝结,无论是地梁宗投射的法宝、符箓或者功法均被那团厚实凝重的灰色灵力分解……自然,那灰色灵力的保护罩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秋已夕利用短暂的安稳时间,抬头观察,看到微型要塞的虚影在空中结成,再看看远处凹陷的深坑,恍然道:“郑道友知道自己容易被敌人带到天空,从而被限制城市化的施展,所以预先准备城市化的材料,深埋土中,表面植树,利用灵植本身散发的灵植遮掩,待需要时将其激活。
这是不得了的工程量,为了对付我而一口气全部使用,这值得吗?”
少廪君的回答,是用拼接的一次性要塞炮开火,夜空似有闷雷炸响,威势惊人的石弹呼啸而至,秋已夕笑道:“只有郑道友的功法需要准备时间么?”
秋已夕灰色的保护罩被周围的地梁宗修士攻破,他们愕然发现,染霜的红叶密密麻麻堆叠在他身体周围,而后连同他一起,朝着少廪君的方向攒射。
红叶组成猩红的云飞向天空,它所经之处,一切物品都被分解为更细小的碎渣,无论那是法宝,符箓,从天空投下的巨石亦或者投下巨石的要塞。
少廪君虽然凭借预先的准备在空中完成城市化,但在空中,她的要塞损伤的部分却没有办法得到及时补充,因而眼睁睁的看着流动的红云将她的要塞击穿。
如果她能重回大地,要塞自然能得到整补,但偌大的要塞径直降落在地上,可谓是对友军的灾难。所以少廪君只得舍弃空中要塞大部分结构,用核心的部分包裹住自己,发射到地面,然后新的建筑从地面升起。
秋已夕踩在空中要塞的城墙上,俯视着少廪君,看少廪君已经十分吃力,也难怪,哪怕少廪君脚踩地面后,开始从地脉中补充灵力,但她同时要维持两个要塞,消耗的灵力多于补充的灵力。
不过,他没必要和少廪君再打下去了,一来少廪君消耗过多,战力大损,已经失去支援的能力;二来他同时面对两个要塞的夹击讨不了好。
“抱歉啦郑道友,本来只是切磋,但不小心打出真火来了,给你们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很抱歉。”
秋已夕摆摆手:“现在你正在气头上,估计不会听我说话。过段时间我会亲自上门谢罪,回见。”
秋已夕轻描淡写就把事情定义为切磋时打出真火,红叶再度包裹他的身体,待要塞顺从少廪君的意志,变形后像是台钳一般触及秋已夕的身形时,红叶剥落,而秋已夕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当联络响起时,玉革城留守的武氏四兄弟正在紧张的和不知名的敌人对抗,那敌人身影在虚实之间不断转换,看样子像是阴山盟的功法但又不能确定,只见那人头顶突兀的戴着一顶睡帽。
虽然是在对峙,但袭击者甚至在打哈欠,表明本人的漫不经心,但她的哈欠却充满灵力,而灵力化作浪潮,径直冲垮了武氏四兄弟的酒铯财气自决阵。
“酒者烧身烈焰,财者陷身之阱,铯者戕身之斧,气者毒肠之药。你们的酒铯财气自决阵便以此为原理,让受酒诱惑者self-burning,让受财诱惑者落入陷阱,让被美色you惑者乱斧砍死,让愤怒至极者中毒死去。
然而,这不过你们把酒铯财气定义为罪恶,然后由外力执行对犯罪者的处刑罢了,在阵中迷惑的人最后都由外力,而非他着迷的要素将之毁灭。
所以,这不是酒铯财气自决阵,而是酒铯财气钓鱼执法阵,如果你们真的希望入阵者自决,不应该强制执法刑罚。而是应该让他沉溺在欲望中……就像这样。
武四思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身处竹林中,七个年轻人在溪流边摆上笔墨纸砚,摆上野蔬果品,摆上野味河鲜,一边痛饮美酒,一边吟诗作赋,而其中夹杂着对于修道的感悟。
竹林七贤?!
武四思认出他们的身份,这七位散修,因八大门派的高压统治而常在竹林里结社聚会,直抒胸臆,一时间受到许多散修的追捧,成为他们的精神领袖,不过他们大多屈从于现实,在八大门派的体系下找到自己的位置度过一生。
为了防止自己在竹林间畅谈的事被躲在竹林里的八大门派密探听到,竹林七贤开发了迷途阵法和修饰自己言辞的幻术,可惜他们活着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两门知识整理成册,因而失传。
武四思不觉听到心动,如果他能搞到竹林七贤的功法知识,保底能在元长老这里领一份赏赐,而酒香味传来,光是味道就让他飘飘然,不由得朝着竹林七贤处迈步,后者有些意外,但欢迎了第八人的到来。
他们觥筹交错,武四思一边痛饮美酒一边听闻竹林七贤交谈之事,心情畅快,意气风发,更要痛饮美酒助兴,不觉越喝越多,而在现实里,武四思无声息的栽倒,做烂醉状,胡话里蕴藏着许多本该保密的气息。
修士统治世间,而武五思梦到自己成为修士的统治者,在他天下无二的洞府里,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修们侍奉左右,更有一对双生子姐妹在他身上曼妙起舞,在一声声郎君里,武五思逐渐迷失,而在现实里,他则跑去对准旁边的树木打桩。
武六思梦到自己成为富贵闲人,即便强大如桂堂东,也要在他金钱的绞索下低下高傲的头颅,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利用金钱的力量颠覆一个国家。
于是,现实里武六思席地而坐,痴傻笑着,说出许多大不敬的话。
武七思则梦到自己,他的人生再次从幼年期起步,每一次重要的抉择,当他选的不够好时,另一个他就会跳出来嘲讽他的选择,和选择导致的人生,这让武七思每一段人生都被羞辱,仿佛他是个无能的废物。
怨恨则集聚在他心中,害他现实里的身体灵力紊乱,俨然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第一百零二章 闪击战 4
“收。”带睡帽的人说。
一瞬间,武氏四兄弟的幻觉破碎,他们楞在原地,看自己的不堪行迹,羞愧不已。这时,他们的对手说道:“这也算不得真正的自决,只是我觉得没必要过于残忍的利用人性的弱点。
酒色财气,是人们无法避免的东西,是增加生活情趣的东西,是需要掌握度的东西,过了线,施加些惩戒,让犯了错的人回到边界之内便是。”
“多谢……指教。”武四思拜了一拜,“然而我等兄弟的通讯符箓闪烁不停,似有大事发生,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哈~我不准。”
戴着睡帽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用慵懒的语调说道:“今晚你们待在这里,谁的符箓也不许接。”
林采莲深居于玉革城桂堂东的临时洞府,一来桂堂东不信任她,二来桂堂东想要把她当做奇兵使用,因而在洞府之外,让武氏兄弟备下阵法兼具保护与监视之用。
当通讯符箓的光芒闪烁,而门外的阵法被一种更静谧迟缓,但无疑更加强大的力量覆盖时,林采莲便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她立刻开门前往玉革城外,以躲避那股力量的袭击,到了城外,她准备去呕丝之野或者轩辕国的时候,月光撒下,荷流萤在此现身。
两人话不多说,以同样的招式起手,原野上留下她们相互追逐的身影,霜白的光芒朦胧了环境。数十个回合后,一道月光歪斜坠地,林采莲捂着自己的肩膀,两指宽的血洞里,不断有鲜血渗出。
“林师妹,虽然我们都从真传之位被撵下来,但原因不同:我是因为被桂堂东击败声望受损,而你是因为失去你的‘爱人’,导致你实力受损。
我们原本是平手,现在你则逊色我三分,这种情况下你还敢和我打?”
荷流萤落地,双手叉腰满脸得意之色:“可惜我和桂堂东有停战协议,我没法亲自参与到针对他的敌对行动里,但来这里处理你是没什么问题。
你在看什么?援军?别指望了,你所有能想到的援军都在受到阻击。”
林采莲为自己的伤口止血,但荷流萤也准备好下一个招式,月光在她身体周围化作一粒一粒,仿佛在夜空中舞动的萤火虫,而后化作弹幕密集攒射。
林采莲跳步后退,每一次接触地面,地面都短暂的幻化为水面,在其抽脚之时,莲花绽开朝天空喷吐,拦截一部分“萤火虫”。
荷流萤在林采莲上方开门,大量的“萤火虫”从门中涌出,林采莲亦开门,她的门贴着荷流萤的门,这样荷流萤的攻击刚从门里涌出,旋即消失在另一座门中。
4月的徐家堡本该温暖干燥,但今夜,天气骤冷,树木的枝叶上有霜白之色。身着素白长裙的女修伴随冰雪降临军营,带着她沉默的侍从们。
徐丽蓉,文家五凤,章家十虎和其随军军属紧张的看着冬白雪和其名下的冰霜卫队的降临,冬白雪早已在南疆活动,而冰霜卫队最近才搭乘秋已夕的战舰抵达女儿国。
正如其名,冬白雪的冰霜卫队以皮毛缝制的罩袍上缀满好似寒冰的宝石,而他们的武器,无论是矛是弓是剑是戟,皆以整块寒冰切削而成。
徐丽蓉不明所以,但她知道,她已经上了桂堂东的船,那么四时宫的修士必然来者不善,而冬白雪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敌对情绪吗,证明她的猜测。
“……”
冬白雪一行人堵住徐家堡的空港,这座城市的空港在司空融统治的时代,曾因司空融的闭关锁国政策贸易量锐减,而导致空港渐渐荒废。
现在,徐丽蓉更改了政策,把国境重新对万象河右岸的八大门派商队开放,城市与空港重新兴盛,并很快暴露空港吞吐量不足的问题(因为其他城市还没有开放,所以和淑士国的贸易大部分都在这里交货),因而在升级中。
负责升级的是少廪君派出的地梁宗修士,虽然如此,他们也只是挂着地梁宗的名,实则是被收编的散修施工队。
地梁宗拿下某项业务但觉得不重要或者不值得的时候,就会把这些业务转包给小施工队,这些小施工队预算有限,工期又紧,包工头会临时找更多散修参与作业。
施工的环节问题不多,而到了结账的环节,包工头的贪婪和大门派修士的傲慢嘴脸往往导致报酬无法支付到位,地梁宗某些修士往往只付工程款的八成,而拒绝支付剩下两成尾款,中饱私囊,而被克扣者无论是付诸武力,利用法律维权或者找人说讨薪都不现实,因为敢欠款的是更强的一方。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在为地梁宗做事,因为拒绝地梁宗,等同于拒绝一年中大部分时候的活计,而且,与心情不好就杀人越货的魔修相比,肯给钱的地梁宗算得上道德楷模。
所以冰雪降临的时候,这些地梁宗修士没有任何为地梁宗而战的修士,而冬白雪也没为难他们,只派人对徐丽蓉,借用军港一夜。
徐丽蓉没法拒绝,不止因为冬白雪的个人实力比现场任何一个修士都要强大,还因为她和八大门派签署的援助条约里,允许八大门派内门金丹境以下修士征用淑士国内的设施,而金丹境修士可以征用的时间是十二小时。
所以,徐丽蓉只好让阳炎府修士自己去谈,文家五凤和章家十虎都带着些军人爽直的思考模式,不适合交涉,而被配给他们生儿育女的老婆,首先也是体格强健修为强大,口吐莲花不是什么加分项。
他们想要联络玉革城,却发现因冬白雪及其冰霜卫队的妨碍,通讯暂时被切断了,这时,结合冬白雪的突兀到访和桂堂东之前留给他们的几种突发情况下的行动方案,他们判断一定是大师兄在哪里遭遇了什么。
五凤十虎想要启动飞行法宝去轩辕国支援,但冬白雪堵住空港,他们无法启动,而直接和冬白雪开战……开玩笑,那可是仅次于桂堂东的怪物,而在去年十一月的热身赛,桂堂东虽然再次击败冬白雪,但赢的并不轻松。
因而他们勉强挑出一名随军女眷,文家和章家各派出一人跟随,来到空港上,冬白雪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此夜,她一定要占住空港。
消息传回去之后,徐丽蓉派遣军士通知本城百姓躲进地窖里,并且把相当部分士兵派驻到徐家堡的护盾发生器,以防止冬白雪提前下手。
但是,冬白雪仅仅是看着下方变得喧嚣的城市,她让她的人驱赶地梁宗修士,并因地制宜的占据有利地形进行防御。
“大人,要不要潜入船中埋设炸弹?”有人对冬白雪建议,“这样,即便阳炎府的修士夺舰离开,我们也能做些手脚。”
虽然是冬白雪自己的武装集团,但冬白雪总是独来独往,和她的卫队不是很熟,所以说话也毫不客气:“飞船炸了,阳炎府的修士死了,我拿你的脑袋去抵命吗?”
看一向冷漠的冬白雪火气如此之大,不熟悉上司的下属们乖乖闭嘴,他们是冬坛长老出资为冬白雪建立的武装力量,虽然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但他们如今和他们理应效力的主人尚在磨合期。
冬白雪烦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胸口的索情咒又在升温,提醒她施术者那边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桂堂东大约是下了让冬白雪面对他无法出手的指令,正因为如此,冬白雪才没有参与到狩猎江纤尘的行动,而是在这个次要战场堵住此地的阳炎府势力一整夜。
唯独这个时候,冬白雪不想做局外人,她想讨回被桂堂东刻下印记的耻辱,同时,又不希望夏奇峰赢的太过顺利。
夏奇峰亦是冬白雪心中一根刺,冬白雪不想让夏奇峰赢的舒服,对冬白雪最有利的结果,便是夏奇峰血战险胜桂堂东,这样桂堂东不至于被迫吐出太多秘密,从而保护冬白雪本人。
次一等的结果,是桂堂东大胜,对夏奇峰刻下同样的纹路,冬白雪和夏奇峰打交道的频率远比和桂堂东多,如果能把四时宫内的竞争者拉回起跑线,那么她勉强可以接受;
然后是桂堂东小胜,这没什么说的,一切维持现状,最糟糕的结果无疑是夏奇峰大胜,夏奇峰控制桂堂东,桂堂东又控制冬白雪,修道界可没有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的说法,这等同于冬白雪头上多了两个主人。
还有一种更好,但只会在梦里出现的结果:夏奇峰和桂堂东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被她捡漏,一口气磨平两根刺。
所以,冬白雪和秋已夕商量分工的时候,主动揽下徐家堡这边的活计,因为徐家堡可用来支援桂堂东的生力军多于玉革城,所以控制这股力量,就能让身处偏远战场的冬白雪,发挥对主战场最大的影响力。
冬白雪不想思考这些,但现实必须让她算计这些,所以她变得更加烦躁。
徐家堡的平民确认全部完成躲藏,凡人军队进入城市防护最好的地方后,阳炎府修士终于发动了攻势,不过在此,他们首先致意感谢冬白雪的等待。
然后,火焰顺着空港的耐火支撑柱向上攀附,从上方望去,嵌套着支撑柱的橙色圆环节节攀升,并在视觉里变得越来越大。
灼热的气浪先一步扑来,冬白雪的额发被吹的微微飘起,在她身边,冰霜卫队的修士们沉默的取下衣服上的冰色宝石,冰霜的圆环在空中凝结,套入空港的支撑柱坠落。
冰与火的永恒对抗在此翻开新的一页,两个圆环相遇,在哧哧的声音里交合,诞下名为白色蒸汽的子嗣,气体缓慢扩散但挥之不散,攻方与守方同时运转功法,以此在迷雾中觅得对方的身影。
最先出来的是章家十虎排行老四的章蓉,在人们的评价里,章家十虎以老四老五最为有德,而在修道界,有德的其中一个标准是实力,所以有德之人必是强大的修士。
章蓉扛着一把长柄战吼,吐出一口火附在战斧上,瞄准冬白雪猛然劈下,这勇敢或者说过于轻率的一击在冬白雪眼里有些迟缓,她弹了弹手指,六棱形的冰块就把战斧的柄禁锢,向上攀附企图熄灭斧刃上的火焰,向下蔓延企图冻结章蓉。
章蓉松手,身体转了一圈,带着猛烈的回旋一脚踢在斧柄上,金属的蜂鸣声里,战斧的禁锢被震碎,笔直的朝冬白雪的额头飞来。
寂静的冰雪在冬白雪眼前形成屏障,被战斧击穿一层便再构筑一层,章蓉的兵器一连击破三层屏障来到冬白雪面前,但这时它被层层减速也到了强弩之末。
冬白雪终于出手,赤红的雨在她面前无声砸下,虽然是没能集齐四季轮转buff的普通功法攻击,但在猩红的光芒下,袭来的战斧仍然分崩离析……每一块碎片都刻着阵法的线槽。
不明的阵法正在冬白雪面前编织,冬白雪想要出手破坏,但章蓉已经近身,他摆出一记侧勾的姿态,火焰在他脚踝处变成足球的形状,被他踢向冬白雪的脸。
冬白雪用灰色灵力包裹的左手抹去火球,这是,文家兄弟其中一人大喊道:“手球犯规!”
应着他的呼唤,巨大的黄牌从天而降,穿过冬白雪的护盾将她钉在原地址一秒钟,这一秒,让她看清被击碎的战斧碎块已经四散,阵法已经完成,下一秒。空港变成了足球场地。
章家十虎和文家五凤挪到其中一个半场,其中三人走向替补席,章蓉脚踩着一颗火球,看着身处另一半场,多余的人被强制挪移到替补席,保持均等的十一对十一,笑道:“我等不愿与四时宫的修士兵戎相见,不如来一场友谊赛,以九十分钟为记,攻入更多进球者胜出。
若四时宫的道友胜出,便自行退去不来叨扰冬道友,若我方胜出,也请贵方自行退去。”
第一百零三章 闪击战 5
冬白雪想了想,身体对抗有限的斗争,哪怕是二十二个人抢一个球的无聊游戏,也好过她在这里把阳炎府的修士打残,不仅不好交代,而且还不利于她平衡局势……极端情况下,她甚至可能把眼前的阳炎府修士完好无损的放过去,好让夏奇峰的大胜变小胜。
于是,她同意了。
在呕丝之野,先于宋文龙的军队进攻保留地,夏奇峰的盟友已经对留在这里的历晴川、勒花天、楚清秋等人发动猛烈的攻势。
夏奇峰原本预判,桂堂东会留在呕丝之野安排蛛民内附的事宜,所以这里集中了几乎所有她无法在明面打出的牌。
首先是阴山盟雇来的梦幻馆势力,名为艾丽的女修手持滴血镰刀,来到充当城墙的飞行法宝下前来叫阵,好战的楚清秋正准备飞下去会一会对方,这时桂堂东的元婴供奉之一,黄面道人说道:“女娃,你可不行,”
“……”
楚清秋脸顿时涨红,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她打不过黄面道人。历晴川看向勒花天:“你来我来?”
勒花天却在发呆,巫姑像一团游魂一样飘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她已经在梦里开始战斗了,接下来我也会加入其中。”
“知道了。”
历晴川叫来慕容冲,把现场的指挥权交给他,又叫颜紫绡动员蛛民,让她们暂时转移到飞行法宝里避难,但留下陈淑yuan等四个年轻又能打的蛛民,编入队中。
“姐,咱们怎么又摊上事了?”
黑妞欲哭无泪,原本以为改换门庭后,他们大明湖剧团真的会作为用艺术表演为大众带来快乐的组织而存在,结果她们从2月到现在,一直在做传递消息,打探情报,杀人以及防止被杀的工作,这和待在阴山盟有什么区别?!
白妞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你觉得我又能怎样?我们是被时代浪潮裹挟的人,只能被风浪从一个地方拍向另一个地方。
我们现在还没有躲避风浪的良港,但雇主已经许下承诺,我们只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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