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是啊,这下你理解我为什么在元静仪那里像个跟班一样嘛。”云晓镜笑道,“算上江纤尘肚子里那个,我已经有两个妹妹了,爸爸你可真是努力啊,不知道我未来会不会有更多姐妹。”
“所以我说,她们都是邪道。”雪女搂住了桂堂东,“太过分了,你已经如此痛苦,而她们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让自己变得更加痛苦。”
长生冷冷的说:“适可而止吧,如果没有你的默许,我们怎敢安心对一个寄宿异域之神的人出手?你在观察,观察那令外来之物受肉,转化为本地存在的仪式,我和黄金律皆被你当做探路的石子丢出。”
云晓镜笑咪咪的补充道:“是啊是啊,去年临淄那件事之后,你就已经醒来,但你很坏心眼的没和桂堂东说呢,而是入侵,或者说操纵他的感官,以好感度的方式,令他亲近或者警惕周围的人,其实是你以他为中心,物色帮手,追随者,或许还有母体。
但是,你很坏心眼的要等桂堂东完成晋升元婴境的任务才肯和他开口说话,因为你害怕他发现你的本质,便不再肯合作。”
雪女解释道:“如果仅仅是晋升元婴境的话,那么在你金丹圆满之时,我在你体内的力量便足以让你无视所谓的心魔,直接晋升。
2000名女修,是为了构筑我的人格,我的外形而预备的材料,我想要化作人形和你交流,首先我要理解这个世界的人类的风俗与审美,并分辨出人类与人类的差别。
所以我需要学习的素材,你每一次击退她们,我都获取了她们人生的复制品,观看她们的人生,犹如通过2000个课时的学习,我有了把握像人一样和你交流,于是在你面前现身。
将来,或许我会如同长生与进化一般转生,但现在我们还是一体的。”
桂堂东的力量源泉把桂堂东搂紧,元静仪与云晓镜十分不满,于是她们过来,三人一起把他压倒在沙发上。云晓镜笑道:“我们三人是茶话的主人与宾客,而桂堂东你是道具。
感到荣幸吧,我们都是占有欲强烈的女神,但经过许多次商议后,我们决定平分你,共享你,你在我们的三重同盟所缔结的三重教会里将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你将是齐地历史传奇里的传奇,因为以你为纽带,三位女神结成同盟,从此三份恩宠汇集于你的身体,身负三重加护的你可以把这世界搅个天翻地覆。
在这个以力量为底层逻辑运转的世界里,桂堂东,拥有力量的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呢。”
这些外壳美丽,内里似人的东西在桂堂东眼中倒映如妖魔,悲伤淹没了他,而妖魔们或是无知,或是装作无知的把他眼角溢出的泪水理解为欢乐,于是雪女慈爱的抱住他的后脑勺,让桂堂东身体左侧陷于她柔软的包裹;
于是长生抓住桂堂东一条手臂搂住自己,而后她趴进桂堂东怀里,占据桂堂东右侧身体;
于是云晓镜欢乐的趴在桂堂东身上,占据他的身体正面。三个脑袋,六只手臂与三张贪婪的嘴唇把桂堂东的感官填满,不断攀升的力量让他的身体的直升天堂,而他的心,也在这些强大之物的缠绕里直坠地狱。
在现实里,桂堂东眼角渗出泪水,把历晴川与瑞穗看的面面相觑。在此方世界,元婴的元是灵魂之意,因为在这个境界,修士的灵魂将会在梦境里打造独属于自己的洞府,这样,修士在现实和梦中的洞府进行双重修炼。
梦中的洞府又被称为元宇宙,因为那洞府是由修士亲力打造,完全由自己掌控的一方小世界。元宇宙的建设,根据修士的能力、资质、想象力、财富与际遇等,在二十年到五十年不等。
如此大费周章,自然是为了“婴”,“婴”有两重含义:第一重是步入此境界的修士,将自己将要飞升的大道——对于阳炎府来说,自然是纯阳飞升的知识引入自己的脑海里。
在这一阶段,修士接纳知识不再是学习,而是培育。飞升的知识是种子,是精卵,而修士构筑的元宇宙则是苗床,是子宫,在自己的元宇宙里,修士精心的培育飞升知识,以期其化为成熟的果实与婴儿,再将其吞噬。
吞噬之时,便是修士晋升化神境之时,而整个化神境,都是修士消化吸收飞升大道结成的果实或者婴儿的过程,待消化吸收完毕之时,修士便可预备终极的考验,即化神境晋升大乘境的心魔考验。
八大门派垄断飞升大道的优势在元婴境得到直观体现,有资质晋升的正道修士,都能得到高质量的种子(飞升知识),在门派资源和成熟经验的指导下,打造高质量的元宇宙,然后在元宇宙中把种子精心培育,结成高质量且没有风险的果实,将其吞噬。
而散修们和魔修们能入手的飞升知识充满各种不确定性,其元宇宙的构筑因缺乏资源和理论系统性的指导,导致其质量与种子的相性充满随机性,从糟糕至极到完美之间随机浮动,完美是一个小概率事件,而糟糕至极却是大概率事件。
“婴”的第二重含义,则是形容修士自己在学术上的状态。因为飞升知识之高深,是修士们在元婴境之下学习的基础学科所不能比拟的。
初入此境界,刚刚接触飞升知识的修士往往发出自己活了许久,但与飞升大道相比,稚嫩宛若婴儿的感叹。因此,修士太在培育飞升知识的境界便被称为元婴境。
元婴境中,元是婴的基础,没有元宇宙就无法培育“婴”,但“婴”却先于“元”而来,因为修士要了解“婴”,才能知道自己要构筑怎样的“元”。
每当正道修士晋升元婴境的时候,之前他们学习的门派功法中的特殊程序激活,帮助他们自动下载“种子”。
在下载种子的过程里,修士或许会出现些许不适,但历晴川从不看到过有人像师弟这般痛苦。她开始想点子,对瑞穗说道:“你不时会通灵之术吗,把勒花天通灵出来问问?”
“不行,师姐,恩泽园进场后释放强力干扰,而且干扰不止是来自恩泽园。”
瑞穗满脸苦涩:“大师兄本人亦是强大的干扰源头,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大师兄的晋升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笨蛋,你把晋升元婴境当做自己的底牌,可曾想过你在晋升过程里会翻车?!”
历晴川气的举起拳头,那是亲近之人做出愚蠢之举引发的愤怒,但看到桂堂东的脸,她舍不得把拳头砸下去,只好猛锤旁边的墙壁,把无辜中枪的墙壁打出裂纹。
第一百二十章 诛邪圣战 4
这时,楚清秋一脸不耐的推门进来:“你们在搞什么东西?”
历晴川的情绪本就处于失控边缘,楚清秋不善的语气让她炸了,她大声回怼道:“我宁愿自己能做些什么!”
“你有病吧!”楚清秋指了指外面,“如果你们什么都没做,能告诉我现在外面是怎么回事吗?”
历晴川来到外面,看到一道光柱从桂堂东所在的房间出发,结成三个相互嵌套的圆环:金色,红色,珍珠色,而在三道圆环交汇之地,简笔画勾勒两个相同的人形,一人直升天堂,而另一人直坠地狱,他们站位镜像,而泪水如麦穗般编织,把两人相连。
历晴川从未见过这类图案,瑞穗与楚清秋也没有,很快他们确定,在桂堂东的盟友之中,无人认得这个图案。
楚清秋给出建议:“如果桂堂东在走火入魔,我们应该尝试停止他的晋升,我知道这会极大的损害他的身体,但总比让他在继续搞大型灯火秀强,这里又不是齐地冠军联赛的开场表演。”
历晴川犹豫道:“师弟表情痛苦,但他的脉象却出奇的平稳,我能在其中感受到姨的力量,而他的身体素质在节节攀升,一切指标都很正常。”
楚清秋讥讽的笑了笑:“一切正常,但他痛的都落下眼泪,并且他自己变成强力的干扰源,让他附近的功法运转通通失效?如果通讯还正常,或者我还有天命之力,我绝不会多插一句嘴,因为你们阳炎府自有专家解决问题,或者我来亲自解决。
但是,现在只有靠我们了,换头怪待在桂堂东的身体里出不来,丑八怪自己做鸟王,轮不到她对我们正道修士的事务插嘴,找夏奇峰?更不可能,你商量的对象只有我或者你的师弟们。”
“你当然可以替桂堂东果决,反正承受风险的又不是你!”历晴川说。
眼看两个关心则乱的女修要发生争吵,瑞穗急忙劝架,并让慕容冲去稳定军心,对此慕容冲则无奈的表示,桂堂东令修士们议论纷纷的异象,在凡人们眼里是吉兆,他们都以为桂堂东要整一个究极好活,所以士气高涨。
至于元婴供奉们,他们明哲保身绝不会参与此事,因为冷眼旁观不是罪,但如果对桂堂东做了什么而导致恶劣的影响,那么这锅他们就背定了,只有傻子才去管这件事。
“这就是你们为之奋战的盟主?”
梦幻馆的女修靠在栏杆上休憩,她凝视着天空的图案,“不妙啊,那里边满是糟糕的气息,阳炎府修士的境界晋升,应该不会如此折磨才对吧。”
江纤尘回答:“因为桂道友的伪装正在被剥除,显露出痛苦的本质,而痛苦成就了他……无论他愿与不愿,他都在与这世界既有的一切妥协又对抗,他可以屈服,但从未被粉碎。
他的实力来到新的高度,所以他的痛苦也来到新的高度,这一次,究竟是谁会和他作对呢?我只希望他能挺过来,因为我憧憬他,并希望他不要重复我的结局。”
艾丽叹道:“这世间,从来不缺既得利益者反抗让自己受益的规矩的人呢,你放弃了月华苑真传之位,而桂堂东又会放弃什么呢?不过,因为有你们这类人在,我的生意才好做。”
正在整备军务的夏奇峰看着天空里的图案,她的心情微妙,一方面,她能感知到桂堂东的气息变得比刚才更为强大,这代表桂堂东正在晋升境界,她拼命想要拖延对方晋升的时间,但却亲眼见证桂堂东的晋升,这让她有种心灰意冷,想要回到洞府蒙头大睡十天十夜,逃避现实的冲动。
另一方面,天空里的异象表明,桂堂东的晋升出现问题,并且问题很大,这意味着他们面对魔修少了一个强大的即战力,这代表战后追责的时候,她可能承受阳炎府报复的风险,因为桂堂东的身体出问题的概率很大。
“现在又是怎么说?”宋文龙问。
“不知道,但我们不得不保卫他,因为魔修们的攻势就要开启了。”夏奇峰回答。
王师的援军到来,而一支低调的佣兵团跟随王师而来,章兰英节制这支队伍,根据云晓镜的指示,把佣兵团部署在靠近夏奇峰的位置。
章兰英令队伍暂停行动,然后抬头看向天空,人们只注意到桂堂东引发的异象,却没有留心到恩泽园的那边,一些低调但同等重要的异象正在天空中扩张。
桂堂东意外的“昏迷”推迟了他和夏奇峰那不可靠的同盟向魔修发起进攻的时间,在此期间,恩泽园的兵力正源源不断的从传送门中跨过,他们携带的“恩泽”源源不断注入这片空域,恩泽把现实扭曲,以被丢弃的飞行法宝为材料,把庙宇再现。
恩泽园的庙宇是攻防一体的浮动要塞,它在出场之时就做好战争准备,只待传送门中开出的援军将庙宇填满。
大祭司与孟紫芝并肩而立,观看着桂堂东引发的异象。桂堂东的异象被恩泽园的修士当做灾难降临的征兆,不需要大祭司的鼓动,他们皆以人类救世主的身份自居,要为文明的存续,净化眼前的邪恶。
孟紫芝笑道:“我能问一下,究竟是什么打动了阁下,让您选择回应我的请求出动。哦,在我之前,夏奇峰应该也找过你。”
大祭司解释道:“都不是,巫咸国的事之后,桂堂东的名声传递过帝国中,恰逢一次帝国会议落幕后,其他的选帝侯代表委托我们门派在帝国会议的代表,回来传达一则预言。”
“预言?”
“预言这种东西,九假一真,许多预言并非当事人要严谨得出的结论,而是别有用心的散步流言,而神明赐予我们能力,让我们能鉴定预言是否为经过完整的仪式并严谨得出的结论。
所以那份预言被送到恩泽园,由三位最受神祇恩宠的祭司联合鉴定,鉴定一共进行了三次,三次结果一致:鉴定为真。”
孟紫芝来了兴趣:“那么预言的内容呢?”
“你该去问你的宗主,那是选帝侯们都知道的预言,它描述了一个可怕的未来:伪道修士因桂堂东之残忍,将他描述为最凶恶的帝国修士,尽管他从未加入帝国。
帝国亦面临毁灭的命运,所以他必须被阻止。但是,即便是经过完整的仪式,严谨得出的预言,也并非一定发生,所以尽管内容可怖,但桂堂东是否为毁灭修道界的要素还犹未可知,必须派遣使者亲眼去确认。
伪道真传夏奇峰知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她和我们不可能成为盟友,但她需要我们,以便在情况不利时改变战争的性质,把伪道的内斗变成他们视角里正道与魔修的对抗,从而让夏奇峰从战败者变成战胜者;
而你为首,那些正日益被世俗侵蚀,越来越失去对神明的敬畏之心的帝国同僚们,则希望消灭桂堂东或者夏奇峰其中一位的基础上,尽可能的保存自己的实力,并让伪道的报复指向我们而非你们。
我们虽然居于庙宇,但并非不懂世俗和人心,你们的算计令人鄙夷,尽管如此,我们依然选择入场,因为我们肩负着神圣的使命。”
孟紫芝被人戳破算计,她不以为耻,笑意渐浓:“嗨呀,要不怎么说您是得道高僧,而我们是粗鄙小人。那么,您对桂堂东的观察结果如何?”
“预言是真的,桂堂东应该被消灭。”
“可他很难被消灭,因为一艘丙级风帆战列舰被他召唤过来,夏奇峰的力量也为他所用,而我们其他选帝侯名下的帝国修士,只有少数几个能帮您的忙。”
大祭司目光坚毅:“必须在桂堂东作恶之前终结他,现在正是绝无仅有的好时机。如果能保护修道界的明天,就算赔上我们这里所有人的性命又何妨?我们早已做好献身的觉悟。”
孟紫芝没搭话,但她对大祭司的说法不以为意,就算桂堂东若干年后要毁灭世界,她今天依然不肯为桂堂东牺牲自己的性命。在她看来,保护一个自己不存在的世界,是傻瓜才会做出的选择。
而且,大祭司关于桂堂东的说法,唤起了她别样的心思,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三重圆环里镜像的两个境遇相反的人形。
大祭司消灭桂堂东的心情如此急切,以至于他的庙宇才装填了不到一千名士兵,庙宇就已经启动,航路十分耿直的指向桂堂东,把斩首桂堂东的意图写在脸上。
恩泽园的行动,让因失去桂堂东的压制与协调,而变得混乱的正道修士以及其仆从势力变得团结,他们首先令寒鸦号远离战场,因为桂堂东此刻化为友军之灾,在他附近,修士们无法运转功法,而飞行法宝的机能也受到影响。
然后,所有能战斗的修士和凡人士兵都被布置在五艘飞行法宝上,以三后二的阵型布置两条防线。既然待在寒鸦号上也无用,所以包括历晴川在内所有的修士都离开寒鸦号,填充到前方两条战线内。
剩下已经不能再负担战斗任务的修士,则去协助平民与失去作战能力的凡人伤兵撤离。从保留地的边境撤向内陆,于是,异民们短短一天,就经历了两次方向相反的大逃亡。
恩泽园的庙宇启动时,联军的防线尚未完构筑完成,但他们认为自己在火力,数量和质量上占据上风的一方,若不是桂堂东的意外,他们本该是进攻的一方。
然而,恩泽之力重新书写了庙宇附近空域的规则,这艘浮空要塞快的不可思议,仅仅挨了三轮火炮的齐射就已经抵近第一道防线,而后,那充当护盾和推进器的恩泽之力收缩,如同膨胀的海胆尖刺径直洞穿了三艘风帆巡航船的护盾,扎进船体里。
三艘风帆巡航船的战力都在甲板上,所以恩泽园的第一波攻势没有造成直接的人员伤亡,但借助刺入船体的恩泽之力,恩泽园庙宇固定在了三艘风帆巡航船上,由此,战斗直接进入跳帮战阶段
恩泽园的魔修们起飞,与正道修士在半空厮杀,夏奇峰对上孟紫芝,她们虽是敌对关系,但她们部分利益一致,于是夏奇峰带领四时宫修士与她自家私兵猛攻部分恩泽园魔修,而把合欢宗、清风烟雨楼,星炬殿与大祭司亲率的恩泽园精锐放过。
“把夏奇峰放在第一道防线是对的,这女人虽然和我们勉强结成同盟,但她在保留实力,想要我们和魔修拼个两败俱伤。”楚清秋说。
历晴川拍拍她的肩膀:“你就待在这里,有什么事我的传令官(颜紫绡在战斗里的临时职务)会通知你,你的任务就是尽快恢复天命之力。”
“天命之力的恢复以小时计数,希望你们能撑得那时候。”
“以拖延时间为目的的话,怎么都能拖延一两个小时的。”
历晴川的想法很美好,但恩泽园却用一种残酷的手段开路:他们把庙宇上的火炮炮口抬高,装填之前捕获的,不肯屈服的异教徒加工成活体炮弹,发射进第二道防线,感知到修士灵力波动的瞬间,那些活体炮弹“引信”触发,发生爆炸,各种属性的灵力在第二道防线上爆开,造成死伤和混乱。
这时,庙宇上的火炮进行第二轮齐射时,第二道防线上的修士纷纷躲闪,这次袭来的仍然是活体炮弹,但他们没有爆炸,炮击只是他们飞行的手段,第二轮的活体炮弹皆是恩泽园为特种作战培育的烈士,他们的人员构成是犯下大罪的恩泽园修士为减免刑罚而交出的血亲,是宗教入脑满心圣战的疯子,是庙宇向控制地区征收的血税,还有从更西边的奴隶商人手中购买的奴隶。
落地之后,这些殉教烈士扑向最近的修士,护盾接触的瞬间,自爆符箓开始闪烁。就算修士拉开,但这些自爆炸弹仍有充裕的时间去追逐下个目标……于是,这些自爆炸弹把第二道防线瞬间搅乱。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诛邪圣战 5
恩泽园的殉教烈士普遍都是金丹境修为,但这个金丹境徒有其表,因为它是速成体系下制造的流水线产品,除了基础功法他们什么都没学,强行用材料灌溉,尽可能的扩充其灵力储备,所以大约只要三十年就能速成一批成品。
既然一开始就是当做消耗品使用,所以恩泽园对殉教烈士的资质并不挑剔。而且成本核算下来,完全在恩泽园可以承受的范围里。
在恩泽园的视角里,自己培育的殉教烈士比所谓的友军更靠谱,有些时候也比自己门派的中下层修士更靠谱,因为殉教修士已经失却人格,按照大祭司们的心意,他们能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作用。
包括历晴川在内,桂堂东的盟友们都太年轻,他们与魔修战斗经验有限,外加他们中大部分不可能为桂堂东承受牺牲自己的风险,所以恩泽园修士一波自爆攻势,逼得桂堂东的盟友们让出位置以免卷入自爆,让恩泽园直接凿穿防线。
历晴川长鞭挥舞,卷起追着她自爆的殉教烈士丢出去,在远距离用雷法定身兼输出,安全将殉教烈士引爆,但她准备帮助友军处理爆炸物之时,旋即遭到清风烟雨楼魔修的围攻。
郦锦春等三人组找不到桂堂东,就去找桂堂东的家眷报仇,继呕丝之野后,她们再续前缘。
“替桂堂东偿命吧!”郦锦春大叫道。
历晴川不知道三人组吃了什么药,个个看她就像看到杀父仇人,而那四臂娜迦更是恨不得杀她一百次都不够,她在三人的围攻里落入下风,但她没有叫楚清秋以及楚清秋附带的元婴老头,历晴穿将楚清秋当做最关键的手牌,要到最紧要关头的关头才打出来。
与三人组同行的,则是其他清风烟雨楼的魔修,她们是被桂堂东捅穿了精神投影的魔修们,在之前的战斗里挂机了一段时间,但恩泽园把战舰变成庙宇之后,大祭司用鞭子法宝鞭笞她们的后背与屁股,把桂堂东的影响从她们体内排出,于是她们又恢复了战斗能力。
历晴川并非孤身一人,一个小型战斗集团围绕着她,首先最直接的:颜紫绡化为一摊流动的血液,然后变成血红色的战甲穿在历晴川身上,成为历晴川的又一件装备,而战甲外有颜紫绡护体功法凝结的护盾,外加历晴川自己的护盾,现在的历晴川防御力几乎可以与少廪君相媲美
颜紫绡属于桂堂东和历晴川共同招募的卫队中的一员,这个卫队的其他部分遭受了很大的损伤,除了魏家兄妹之外,大部分人都作为伤员被抬出战场;
白妞和黑妞一脸“我们怎么这么倒霉”,率领大明湖剧团结阵与清风烟雨楼的魔修对抗,而陈淑媛差不多同样哭丧着脸,和几个金丹境修士的蛛民长老们也编入白妞领导的队伍;
另一个战斗集团围绕江纤尘展开,孟紫芝以褚月芳的外形降临,不过因为吞噬时间较短,她还来不及消化褚月芳的知识,而仅仅是增强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江纤尘的灵力储备一路走低,虽然她身具六象九苞,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没有灵力驱动这些功法,幸好,来自梦幻馆的艾丽协助她。
孟紫芝的笑靥花有点包打天下的意思,既可以用来增幅友军,又可以用来削弱敌军,但现在,她的战术被艾丽所克制,因为艾丽使用自己的魔镜法宝吸收了孟紫芝的笑靥花与魔音入脑,再原路返还,于是孟紫芝尝到了被自己功法削弱的体验。
尽管如此,缺灵力的江纤尘加上艾丽只能和孟紫芝斗的旗鼓相当,而孟紫芝并没有把全部心思投入到眼前的战斗里,她躲开艾丽回旋的镰刀,一脚踢在艾丽的手腕上将其震退,对其笑道:“做佣兵和做赌徒是一个道理,佣兵每一次都是对雇主和雇主交付的任务下注。
佣兵赌雇主会支付报酬,赌自己的能力能够完成任务,这里边自有一方调查和计算,正如赌徒个个都是研究古典概型的专家。
即便是嗜赌成瘾的赌棍,也知道有些局不能下注……例如此刻,艾丽,押宝桂堂东是否有些操之过急呢?而且,这对你主人背后的雇佣者也不好交代吧。”
江纤尘代为回答:“这话反弹给你,魔修,是你押错了宝,因为桂道友即代表胜利。”
“如果那个男人代表胜利,那你为什么离开他的阵营出来单干,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答案很简单,桂堂东的胜利,不代表他的同盟者的胜利。
每个人对胜利的标准都不一样,然而桂堂东将胜利分享的同时,妄图把胜利条件趋同。所以,他富有团队精神,却令有些修士感到不适——比如你,你渴望更多的自由,侵犯他人利益为代价的自由,桂堂东给不了你,也不可能给你,他不可能牺牲同伴的利益,去满足你的自由索求。
试想一下,桂堂东统治一个世俗国度,一个门派,或者成为修道界秩序司掌者的场景吧,你想要自由,他会否定;我想要乐子,他会否定;夏奇峰想要特权,他会否定;冬白雪想要抛弃责任,他会否定;恩泽园想要传教,而桂道友可能会取缔非法教会,因为他只是把异域之神当做强大的智慧生命,而非宗教意义上至高无上的神去膜拜。
力量会助长人们的任性和对常理的蔑视,所以修士在他们偏爱的事务上总是过度索求,并千方百计实现这一点……这又有什么不对呢?我们拥有力量,不就该快乐的掠夺,加害,算计,并以此成就自己的种种欢愉?
如果桂堂东能管我们所有人,那么我们所有捞过界的手都会被他打回去。多么荒诞的笑话,但我一点笑不出来,因为他未来真的有可能用物理手段实现他的愿望。
所以,我必须在他有可能成功之前,尝试把他击败,否则我的未来有可能变成他的乐子;所以我要在你们这种协助他,变相把自己的未来推进深渊的糊涂蛋身上找点乐子。
哎呀,这讨论有点严肃了,让人乐不起来,我们不如想象一下桂堂东和他的道侣行房如行刑的场景,历晴川以为自己赚到了,但她找个年轻的小老头当道侣可太乐了。”
上一篇:恶役骑士不想成为英雄
下一篇:人在柯学,女角色们都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