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当务之急是了解慕容垂部的情况,准备援兵,和从陆路开辟的补给,后者的任务就交给胡玄冬,并因孤立的慕容垂部被泰西人急攻,虽然在野战里取胜却被消耗,对陆路运输的需求更加迫切后,胡玄冬彻底丧失在战场历练的可能,专心当她的运输大队长。安全,但却对她个人的成长无益。
她不闲,但重复进行简单的体力劳动却很无聊,弄得她郁郁寡欢,也不积极主动去搜集外界咨询,只有她为自己和桂堂东打造的对剑的剑柄用的格外频繁,在4月23日,她的运输大队经过驿站,听驿卒们讨论南疆的事,突然一个激灵,抓过来问,然后用通讯符箓联络桂堂东。
“南疆出事了?!”胡玄冬关切道。
“胡道友,你的消息可真不灵通啊。”桂堂东无奈道。
桂堂东把巫咸国之后的事简单介绍,尽管如此,他仍然花费了六千字的篇幅才把能说的事情描述大概。
“我现在在玉革城处于放假状态,因为门派正在核算我在这次南疆之行的损失,他们会给我报销,另外还有一笔丰厚的奖赏。
从总部来的负责外交的王长老满面春风,我们这些小辈是这些大佬们的马前卒,大佬们受限于规则,不能亲自下场厮打,所以我们这些小辈被因势利导的投入战斗,胜败会成为大佬们重要的筹码。”
胡玄冬听完重重叹息,如果她从一开始,不,半途参加桂堂东在南疆的活动,她随着他一路砍砍砍杀杀杀,与各路魔修交手,说不定她今年也能晋升元婴。
“啊,我忘了恭喜你晋升元婴境了。”胡玄冬羡慕的说,“你才32岁,而我61岁了,元婴还没有着落。等这里的战事结了,我去找你切磋。”
“你61岁,是不是不能参加今年的齐地冠军联赛了?”桂堂东问。
“虽然按照修道界的最新标准,年轻修士的极限年龄是六十岁,但齐地冠军联赛的章程,允许每个门派有三个参赛者超龄,而我会占用一个名额。
另外,你那么高调的晋升元婴,该小心被赛事组委会禁赛的是你才对吧。”
“我也不想啊,但我是被迫高调的:我的盟友们士气低落,需要我给他们提振士气,不然我这边和大祭司激情对射,那边友军士气崩溃全跑了。”
桂堂东叹息道:“我现在仍有一些事想不通透,能不能参加今年的齐地冠军联赛已经不重要了。”
有些人玉玉的时候感官会变得更敏锐,胡玄冬就是这样的类型,她察觉了桂堂东的变化,但又说不准,毕竟声音提供的想象空间有限。而且,她自己还玉玉着呢,也提不起兴致安慰桂堂东。
反正桂堂东晋升元婴境,不用担心先天元阳的问题后,他身边那些狂蜂浪蝶会“安慰”他的。胡玄冬酸酸的想。
基于尊重,桂堂东不去问兵甲门的战事,因为在战争初期,局势通常是兵甲门的保密项目,于是话题转向碧罂,桂堂东描述了碧罂半融毁的状态,并向胡玄冬道歉。
“唉,元婴境修士的趁手武器,非得元婴境的工匠来打造,所以你先寻找一个替代品吧。”
胡玄冬一想到桂堂东不再用她的,而是用别人打造的武器,心情有些失落,仿佛隐隐察觉了伴侣出轨的苦主一般。
“我和你的生意,可能还要一段时间。”胡玄冬隐晦的向桂堂东说明战事进度,“但我这边无事,捧剑侍女已经可以派过去当教官了。”
“关于这个我想和你谈一谈,即增加教官团的数量,或者干脆说,我希望你能在南疆轩辕国开设一所军事院校,面向南疆方国军队中的将军和校尉开课,以三年一届,按照正道修士的理念培养其军事素养。
我知道兵甲门不过问南疆事务是潜规则,所以这所学校是以我的名义主办,这样,我就帮兵甲门获得了一个在南疆的立足点和发挥影响力的地方,所以我不应该收我费用,反倒是应该给我钱才对……开玩笑的。”
桂堂东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江道友决定留在故土,她的部族经历了一场血战,已经凝聚为一,士气高涨,然而其部族损失惨重,生产生活物资被毁坏殆尽。
物资我可以提供,但安全防务我不好插手,所以我把我想要建设的那支战团派驻在那里,但还不够,我渴望更多的力量来确保安全。
于我和她来说,南疆的敌人实在太多了,巫咸国,不怀好意的魔修,只是暂时屈服的轩辕国,不甘阳炎府影响力过高的其他正道门派。
引入你的力量算是我们双赢,因为能回到南疆,你在兵甲门也算立下不小的功劳,这对巩固你的地位有利,而盟友的力量在南疆增强,我也可以安心的回去。
长老说,以我的资质,元宇宙的构建可能会缩短到十年,我必须好好想想,自己想要构筑一片怎样的世界。”
“我知道了,但这件事我无法决断,需要向上边汇报。”
胡玄冬顿了顿,试探道:“江纤尘……她对你很重要吗?”
“她当然重要,你也一样,在我眼里你们各具特色,毕竟,她可造不出碧罂这把剑啊。
抱歉,我一直在聊公事和自己的事情,因为我实在憋坏了,现在我的霉运好了一些,但仍然会害人害己,楚清秋想要帮我治疗却差点出事,所以我只能老实待着,每天只能见几个人,怪闷的。”
胡玄冬舔了舔嘴唇:“我也一样,重复往返,每天看到的心情一模一样,几乎失去了去前线的机会,但我也不能舍弃职务,启动寒鸦号的分身和你当面‘谈谈’。”
“忠于职守这一点,我很喜欢哦。”
胡玄冬结束通话,她重新上路,在通话里她表达了对桂堂东晋升元婴境的羡慕嫉妒,而在她内心实质翻腾的,则是她嘴上十倍分量的羡慕嫉妒。
她渴望以平等的身份和桂堂东来往,但关系平等的前提是实力平等,显然,32岁的元婴修士和61岁的金丹境修士是不平等的,而这段不平等还会继续一段时间。
她回到后方的补给基地,令人惊讶的是,北境守护慕容恪莅临此地,但他十分低调,没惊扰这里的驻军,而是开辟一块临时洞府入住,并召集他想见的角色,胡玄冬是其中之一。
胡玄冬以军礼相见,慕容恪点点头,邀请她在临时洞府就坐,问道:“南疆的变故你知道吗?”
“呃,大概知道了一点,但我军务在身,不好详细打探。”
慕容恪便把情报部门打探到的情况和胡玄冬分享,这份情报和桂堂东的描述几乎是两个故事,胡玄冬好几次忍不住提醒慕容恪,情报部门实在离谱至极,应该好好进行一番整训,但想到慕容恪的毛病,她忍住了。
但是,就算情报部门对着流言开编,糊弄上司了事,但有点不会错的,兵甲门确认桂堂东已经晋升元婴境。这点让胡玄冬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北境守护是个什么态度。
“阳炎府有桂堂东,是他们的幸运,他们原本那个真传(历晴川)最多算守成之主,但绝对没有进取的能力。可惜,这等男儿若是在我帐下效力,随我征战四方,会战各路豪杰,不出二十年,我管教他成为顶天立地的好汉,而不是和一帮奸邪之徒玩小打小闹。”
感叹一番后,慕容恪说道:“既然桂堂东已经晋升,那么你们小辈的竞争就进入新阶段。因此,我来到这里,听听你的想法。”
胡玄冬深呼吸,眼神变得坚毅:“我想要尽快晋升,正道诸真传里,我年纪最大,我不想被人嘲笑最为愚笨,也不想在这方面输给桂堂东。”
“这是应有之理。”
“而我认为,我目前担负的任务虽然重要且安全,但枯燥而平静,没有战斗,就意味着我缺乏锻炼的机会,没有实战锻炼的机会,我的晋升仍然遥遥无期。”胡玄冬回答。
“那么,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慕容恪问。
胡玄冬小心翼翼的说出桂堂东的方案,她在方案里加了一点料,就是她伪装成纯路人,带队进入南疆建设那所军事院校,并在那个多事之地尽情和各路豪杰交手。
兵甲门的弟子能不能进南疆,是需要一番利益博弈的,慕容恪思索片刻之后,答应尽力协调,胡玄冬松了口气,这时慕容恪冷不丁的问道:“你有中意的道侣人选了吗?”
胡玄冬愣住那里,几秒后小心翼翼的回答:“我目前专心晋升之事,男nv之事暂且放在脑后。”
“是吗?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阳炎府开始和其他门派通气,他们大概要在明年3月或者4月为桂堂东和历晴川举办婚礼,他们打算办的风风光光,尽可能多的让贵宾出席,所以提前一年就开始筹备此事。”
“啊……这么早。”
尽管有心里准备,胡玄冬还是吐出满是酸涩和嫉妒的感叹,在她心里,她一点都不觉得历晴川配的上桂堂东,对于这桩婚事更是持否定态度。
她的拳头不自觉握紧,慕容恪看到这一幕,淡淡的说道:“不管你看上什么宝贝,哪怕是别人的,去抢好了,我们兵甲门修士正是靠掠夺变得强大,无论在什么领域,千万别失去这种进取心态,那是你的力量之源。”
“长老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给你帮助,那是你自己的事。”
慕容恪的身影消失,胡玄冬离开,回想慕容恪的话,已经熄灭的野心在她体内悄然复苏,让她思索某些从未设想的道路。
勒花天的叹息
胡玄冬结束通讯的时候是当地时间下午四时,而对于身处玉革城的桂堂东,夜幕已经从窗外降下。
因为桂堂东霉运缠身,所以门派颇下了一番功夫安排他的返程事宜:首先,对玉革城现有的两艘飞行法宝进行改装,增加其强运的功能,用以缓和桂堂东的霉运。
而后它们开来,在拥有增强气运的修士之帮助下,两艘船分工,一艘负责切割寒鸦号核心舱室,将其取出安置好之后,在其他护航船只的保护下飞回玉革城,而另外一艘则回收伤员,并留下工程队,他们负责把残缺的寒鸦号从陆路运回去,在玉革城进行第一阶段的修理。
桂堂东把打扫战场和后续对敌对势力的清算,以及与南疆本地势力,正道宗门与魔修派遣的使节的外交交涉委托给师姐,历晴川以前受过这类教育,又有瑞穗等人帮衬,再加这利益博弈的大头实则由门派高层来谈,所以桂堂东避免了和那些繁琐的公事打交道。
历晴川和其他阳炎府修士看桂堂东兴致不高,以为桂堂东和大祭司的战斗里受创还未恢复,所以把那些私人上的联络也拦在外面,只有南轻絮等寥寥几人被允许和他通话。
抵达玉革城后,他立刻被安排在玉革城最顶层的洞府摘星阁,是玉革城城主预备给长老们的下榻之所,但自摘星阁建成之后,阳炎府的长老们无一人入住,让桂堂东做了第一个住户。
随后,从中原传送到玉革城的专家小组给桂堂东会诊,并做了全面体检,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桂堂东的霉运会持续到5月12日,那么稳妥起见,桂堂东回中原的时间最好定在13日及以后,并且建议桂堂东在这段时间不要运转功法,不要学习功法知识,吃吃喝喝睡睡玩玩游戏,安稳的把厄运缠身的时间度过。
从这一天开始,桂堂东的假期开始了,最初几天桂堂东是快乐的,在南疆的奔波劳碌,连续的战斗和令人心碎的真相后,“身心俱疲”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我的体检报告不会让长老们看出什么吧……这是桂堂东唯一担心之事,而当雪女隐晦的告诉桂堂东,她们的恩泽并非常驻,而是可以视情况收回,从而保证桂堂东之隐蔽,桂堂东暂时放下一切心事,安心休养。
或许是过惯了牛马的生活,桂堂东闲了三天之后,感觉腰酸腿疼,头脑昏昏沉沉,浑身不利索,正在大步迈向老年痴呆……更糟糕的是,因为之前发生在楚清秋身上的意外事故,摘星阁暂时不允许任何访客进入,而同门的阳炎府修士,也只为桂堂东提供最低限度的服务。
所以,为了不变成老年痴呆,桂堂东不得不给自己找点事做。度假的时候,摘星阁是人间天堂,而桂堂东决定当回牛马的时候,摘星阁就变成人间牢房,到了胡玄冬联络时,他玉玉了,看着窗外的空港撒下一片光辉,那是工人们在加班加点修补寒鸦号。
寒鸦号的修补只是第一步,历无咎告诉桂堂东,寒鸦号具备远程航行能力后会立刻飞回罘山,在那里接受升级改造,以成为乙级风帆战列舰。
从丙级改装升级为乙级,寒鸦号的火炮数只多了6门,从74炮战列舰变成80炮战列舰,但吨位却多出1500料,使得其吨位达到6100料(2000吨)。
这多余的重量主要来自船形体的变化,它的可利用空间变得更大了,于是得以携带比丙级风帆战列舰更大的设备,从而让该级船的航速,操纵性能,火力。护盾强度提升。
这与其说是升级改造,倒不如说把寒鸦号砸碎之后重新建造一艘同名战舰,因此,寒鸦号被大爪哇神庙重创,反倒有利于它的升级改装工作。
从窗户看寒鸦号的修补工作,是桂堂东在摘星阁夜生活的一部分,因为他喜欢将破碎之物修补,喜欢整体,喜欢光滑而平整的外表,流线型的饱满轮廓。
勒花天坐在窗台上,她侧身靠着墙壁,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与桂堂东分享同一片夜景。寄宿在桂堂东身体里的她,被桂堂东的三个主人从感知里驱逐了,直到桂堂东入住摘星阁,她们隐匿了自己的存在后,桂堂东才再一次看到勒花天。
勒花天以往是快乐而不羁的,但现在,她却时常发出叹息,用沉重的目光打量着桂堂东,犹如打量被狼群包围的羔羊。
桂堂东来到窗前,摸了摸勒花天,自然的,他的手只触碰到一团空气,但他不以为意:“虽然职位不便,但我在门派的地位又上升了一截,哪怕是内门修士中的资深者,也必须听我号令。
我拥有了更多资源,更多送上门来的人脉,我想召集工匠,按照我的思路,为你打造一具义体。不瞒你说,一方面,我想让你重新拥有实体,但又不想让你再夺舍谁的身躯,本就混乱的记忆变得更加混乱。
所以,没有人格的义体是最好的,一个型号可以打造多具以做备份和转移之用,再根据你的反馈意见,我还可以改进,进而创造出可以被人工制造的修士……这就是我另一方面的目的。”
勒花天看向桂堂东:“这是来自蛊惑你的荒邪之物的启迪吗?”
“它来自我的过去,但我承认,你所说的存在与我的过去纠缠在一起,不时闪回的过去,给予了我非常规的灵感与启迪。”
勒花天倾吐心事:“当我察觉了一个存在的时候,祂虽然强大,但也不过是修士程度的强大,我认为桂道友与祂相互利用是可行的,因为你有机会反制祂。
然后,在我无法预测到的时机,第二个和第三个祂出现了,而祂们立刻瓜分了桂道友的人生,我看到的最后一副景象,就是象征桂道友的那轮太阳被三种颜色浸染,而失去自己的颜色,也失去温暖人心的光和热。
你仍是太阳,但那个体积膨胀的太阳与我喜欢尊敬的不同,我认为这是一种糟糕的变化。桂道友,你出卖自己灵魂换来的东西,未必能成就你的理想,相反,我认为祂们会践踏你的理想。
因为桂道友的愿望是统一与相谐,而你的买主却令你三分,形同支离破碎,依靠祂们的力量建立起来的,也必定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事件。
我很害怕桂道友遭遇那么一种结局:你以为自己为了众生而战,但最后你却把众生拖入深渊,你能清醒的看到这一点,却无可奈何的被巨力的一同拖入,你那为了世人幸福的愿望最后让世人不幸,这样,你的恶名从泰西到东瀛无人不知。”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桂堂东说,“我知道你那时是为了我好,但面对必然发生之事,你的存在只是不自知的喜剧演员,你的阻止无法改变任何事,所以我只能放开你的手。
所以,我们讲和好不好?你这样一点都不像勒花天。”
桂堂东伸手揉搓勒花天的脸颊,勒花天无动于衷,她说道:“比起这个,我更难过自己没有帮到桂道友,原本我认为在桂道友的花园里,我能够被桂道友关注的理由是我可以为桂道友提供预警,这是我独一无二的作用,也是我引以为傲的作用。”
“那也是无何奈何的事吧,而且,因为南道友的存在,我必然会关注你啊,因为你是……”
“桂道友,这时候装傻可不好哦,我那么努力,就是因为不想以‘妈妈的女儿’的身份被你关注,我想和你共赴巫山,让我们的命运合流。
这时候,你一般要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妈妈在我之前就已经和桂道友缔结关系,伦理叫你拒绝我,所以我只能用迂回的方式来做,比如让自己成为桂道友人际关系里独一无二的存在,比如设计陷害他人,如果桂道友周围的女性都怀孕,那么我要个孩子也是顺理成章,比如舍弃自己的身体,寄宿在桂道友的身体里。
哈哈,是不是很卑微,但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的人生已经足够错乱了,我必须找一个坚定之物作为灯塔,作为锚,而桂道友就是我心仪之物。
我想要你看清我的全部,我想要把自己的全部留在你的生活里,并让你记忆深刻不会遗忘。这样,就算我再一次夺舍了谁,又和原主的记忆混淆,从桂道友这里,我仍能获取全部的记忆,变回原来的我。”
“你说的功能,用符箓也能实现。”桂堂东说。
“想要用符箓记住全部,那得花多少钱啊,桂道友高看了我的财力。符箓只适合记住最重要的片刻,书写要么冰冷无情,要么容易让人产生错误的解读,我认为,难以遗忘的修士是记忆最合适的储备器。”
勒花天小声说:“桂道友,负心汉,你虽然爱着妈妈,但实际上你每次都在和我的身体交合。就算我已经把身体让给妈妈,但也会在意夺取身体贞洁的男人吧。
你睡了我的身体,却不打算对我的灵魂负责吗?”
桂堂东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南轻絮的怜悯和性冲动,导致了一笔糊涂账的发生。他只好默默陪伴勒花天,希望某一天,勒花天能和自己混乱的记忆和解,不过那大概很困难。
“桂道友,你说的义体之类的东西,能让我变得更强吗?”勒花天问。
关于义体之事,桂堂东并非信口开河,在摘星阁为了重新当回牛马,而进行的数种关于未来的规划里,人工修士的计划是他激进,但也是构思推进最快的项目,他已经有了几分草稿。
“这是什么时候画的,我怎么不知道?”勒花天说。
“你在我身体里自闭了好几天,自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桂堂东回答。
勒花天第一眼看过去,看到无脸的人偶模特上穿着风格独特的衣服,之所以风格独特来形容,是因为这衣服的设计不同于修道界衣饰主流的思路——
首先,乍看去很保守,因为它几乎覆盖了体表全部肌肤就连面部也有镶嵌珠宝的面纱点缀;但再看几秒,就觉得它莫名的涩气,有点让人脸红心跳,大概是因为它强调穿戴者的身体曲线的原因。
“呃,桂道友,你没考虑过化名参加合欢宗每三年一度的情趣服装设计大赛吗?我觉得以你的设计实力,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再添一冠是稳稳当当。”
勒花天终于笑了:“不过,如果你喜欢这种风格……”
勒花天花了好一会儿,模仿草稿纸上的服装更替了自己在桂堂东视野里的形象,为了适配这服装,她不得不把自己的轮廓整体放大,调整尺寸和大小,让自己把衣服撑的满满当当。
她以为桂堂东会露出心动的表情,但后者的目光却冷漠的像个研究者,嘟囔道:“哦对,我忽略了不同世界的人类之间的体格差距和对身材塑造的不同偏好,还有作战习惯,应该给衣服增加类似储物戒似的储物口袋,方便修士取出符箓与法宝。”
桂堂东记了几笔,介绍自己的预想:“义体的思路我参考的是修道界散修九朵金花之一的窟儡班所用的人偶,而魔门中的合欢宗与天演宫,提供了如何让人偶在外边和内在与人类接近的方案。
日升渡已经有了通过精密的蚀刻纹路,从固体灵力中提取灵力,通过纹路导向所需部位的方案,然后再加一点我个人微不足道的改良和组装,义体方案便成了。
但究竟能不能匹配你的灵魂,匹配之后能不能用,效果又怎样,还要等待实际测试……”
桂堂东脸上痉挛一下,似是想起什么伤心往事,他补充道:“我并不是为了奴役或者物化你,而是为了让你的生活变得更美好。”
勒花天不知道桂堂东补充内容的意义,但她并不介意,相反,她为自己在桂堂东的生活里找到新的,独特的意义而高兴。
“总之,衣着方面我会改进,如果它能成功的话,它可以用来帮助你,而如果它能量产的话,或许能帮助更多人。”
桂堂东把话说的很含混,因为他连个试验品就没有弄出来,就大谈特谈它能改变些什么,显得极为可笑,他现在说,更多是让勒花天感受到他仍在想着她的事情。
“你需要多久做出实品呢?”勒花天问。
“回到总部后,若没有其他事情,我有信心在今年7月打造出第一具实验用义体,我尽量抄袭,呃,我是说选取修道界的成熟技术应用到我的项目里,材料的采购对我也不是难事。”
“但你很难无事,因为下半年的齐地冠军联赛和明年桂道友的婚事……”勒花天奇妙的一顿,接着说,“这是两件人生大事,贵门怎么会容许你在旁门左道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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