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会显得过于难看,所以他们接触元静仪,企图劝元静仪跳反。
第二十三章 不安
保守派派出的说客是王建宁,司掌外交的长老,出身十二氏族之一的中央氏,从姬满建立阳炎府开始,中央氏修士就一直在阳炎府辗转于各种重要职能部门做主要官员。
可以说,比起飞升,中央氏的修士人均官迷,把做官看作人生奋斗目标。尽管他们的手伸向四面八方,但每个领域他们只拿一点点,拿的又是准备飞升的长老抛弃的东西,所以每次扩张实力都很顺利。
久而久之,中央氏和伯皇氏一样,成为十二氏族诸家的领袖,容成氏出身的周满之所以能成为阳炎府现任宗主,就是因为他的两个妾(周满正妻是个散修,死的很早)分别是中央氏和伯皇氏出身,两大氏族在周满这里找到派系内部的权力平衡。
可惜,他们派系内部平衡了,但外来的挑战却越来越多,先是历无咎的父亲,杀猪匠的后代,蚂蚁一样的东西,不过有些气运成为修士,竟然想做长老?
王建宁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手下们自行领会他的意思,便让历无咎的父亲发狂,并以历无咎弑父作为结局。
但没想到,历无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通过他个人的努力,特别是魔修数次对抗中的出色表现迅速崛起,又篡夺十二氏族其中一家的家格,具备成为长老的资质。
保守派们不得不让历无咎担任长老,但同时,他们把长老当做限制历无咎的陷阱,成功遏制历无咎在门派内部的权力扩张,使得对方只能从门派之外攫取“养分”。
桂堂东和历晴川夫妻夜话的时候,都疑惑历无咎为什么会娶身份低微的泰西夫人,而结论则往往是“丈母娘/我娘驾驭男人的本事真厉害”作为结尾。
但如果王建宁听到桂堂东的议论,必然会给出另一番答案:像所有崛起的寒门一样,历无咎在元婴境的时候试着娶十二氏族出身的女修,但保守派们拒绝了所有的婚约意向,而历无咎心灰意冷之下,干脆娶了个解决出来的泰西女奴。
或许,历无咎存了把魔法融入自家血脉的意思,或许,泰西夫人年轻的时候真的擅长驾驭男人,但历无咎的婚事,绝不是他期望的模样。
如果不是元静仪那个疯女人叛变,那么历无咎的日子要比现在苦三倍,这产生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历无咎拥有更多权力,权力使得他离开门派的频率增加,发现了桂堂东,并有足够的资源培养他。
桂堂东以惊人的速度在门派里崛起,而他把历无咎更进一步,要挑战阳炎府以保守派占据主导地位的秩序,首当其冲的就是中央氏,他不仅斩断了中央氏伸向他的触须,反手在王建宁把持的外交部门发展了自己人。
因此,王建宁对付桂堂东的意愿最为强烈,所以他亲自出动来找元静仪,当看到对方的时候,一种沮丧的情绪充斥在他心里。
这点没什么遮掩的,元静仪年轻的时候,阳炎府里的师兄弟十个里有八个想娶她为妻,而她丈夫死后,精神错乱的那段时间,想要乘人之危的也不少,足以证明她的魅力。
元静仪也曾是王建宁的梦中情人,只不过那时候王建宁心高气傲,认为自己凭才情和元静仪志趣相投,迟早能打动对方,但谁能想到,能说会道和真诚的告白,远比才华和暗恋表现出的种种青春感更能打动元静仪。
王建宁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元静仪就宣布自己有了道侣。老实说,尽管和元静仪只是一般朋友关系,但王建宁在那一刻还是产生了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的无厘头愤怒。
他认为元静仪有眼无珠,认为元静仪脏了,没想过把元静仪追回来,而是礼貌的,冷淡的祝元静仪幸福,回头却仍然渴望得到元静仪,他把自己灌醉,成为他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失态时刻。
之后,王建宁的心思便淡了,他娶了伯皇氏的女修加强与对方的联姻,那是个从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的妻子,王建宁与她相敬如宾,但从来没有爱情,因为他知道,妻子的心里也住着别人。
一个人,怎么可能控制自己的伴侣想什么?只要妻子不要在生出足够多的,属于他的子嗣之前身体出轨,能够正确维护他们家庭的利益,和他一起教育好孩子,王建宁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她心底珍视什么人,王建宁不想管。
转眼之间,一百多年过去了,王建宁外表还年轻,心却暮气沉沉,自觉已经步入中年,然而,比他小三十岁的元静仪却如此的娇艳动人,仿佛盛开的桃花,令王建宁沉寂的心有了一丝波动。
过去王建宁产生的波动是竹马对青梅的波动,而现在,他的波动则是中年大叔对年轻少女的波动。他们度过相同的时间,王建宁和其他人一样正常向前走,但元静仪的成长仿佛逆行,她变得更加年轻。
令王建宁不安的是,他曾见识过这份娇艳……在元静仪宣称自己的恋人是桂堂东的时候,而现在,也的确有一个桂堂东陪在元静仪身边,尽管第二个桂堂东是元静仪的义子,但元静仪对义子的帮助,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让王建宁回味了当初得知元静仪宣布有了道侣时的感觉。
元静仪的义子不在,但元静仪的生活里到处都是义子存在的要素:义子的画像,被元静仪佩戴在身上的钻石饰品(在修道界,只有桂堂东把一文不值的钻石加工成饰品赠送给他认同的人),他们一起给各处景点提的字,他们站在一起的写生画……
甚至,庭院里每一颗树上都有元静仪或者桂堂东的名字,记录他们何年何月栽种了什么树,而在元静仪手边,还有刚刚拆开的,桂堂东写给她的祝寿信与附带的礼物。
如果说,伂这些都能用母子情深糊弄过去,那么元静仪看向礼物的眼神,绝无可能是一个母亲对待孩子送来的礼物的眼神。
是啊,元静仪如此年轻,她寂寞的生活更需要充满激情与活力的年轻人,而不是与她同龄,心态却步入中年的师兄来滋补。
元静仪未必会和她的义子发生什么,但元静仪的心底一定有义子的身影,就像王建宁心底住着年轻时的元静仪,就像王建宁的妻子心底住着不知何时遇到的男人,它未必会让当事人采取行动,但一定会产生欲念。
一想到这里,王建宁竟然吃起桂堂东的醋,他忍不住带着情绪化的语气说道:“你的义子,最近有些咄咄逼人。”
王建宁说的是权力之争,而元静仪想到的却是床榻角力,不甘被动承受的桂堂东,像是急于证明自己长大的大男孩一样,倔强,固执又充满激情的向元静仪展示自我,元静仪又欢喜又好笑,看他认真努力征服她的样子,看他凶狠的眼神里隐藏的驯顺。
元静仪的激情注定是桂堂东一生的噩梦,想象着一个女人真挚的呼唤爱,但那爱情却把人置于死地的场景吧。
元静仪觉得对方十分可爱,于是心底真的产生了母性这种东西——前提是,她对人类的感情理解没错的话。
元静仪想到可爱的桂堂东,便柔和的笑了,而这份笑容被王建宁理解为她对桂堂东权力路线的支持,他叹息道:“你们签署过协议,你们之间的财产不能相互继承。
尽管,他若是把门派变成他的一言堂,必然会照拂祝融氏,但他的照拂能有多大?他还有孩子以及其他盟友需要分割利益,而如果他失败的话……师妹,你不能把注完全下到他身上。”
“可是,我的儿子有奇妙的魅力,他能让一些人,一些事重新焕发生机,你过去曾来过这里,这里曾经是一个凋敝荒芜的地方对不对?”
元静仪含笑说道:“我把他收养之后,他和小晴吵了架便会来这里接受我的训斥,我的惩罚便是:他最多动用练气境修士程度的力量,用凡人的程度改造荒芜的庭院,而我坐在一边,看他热火朝天的劳动,像个傻子,但很可爱。”
“我知道你们母子私人感情很好,但我们在谈利益。”王建宁说。
“师兄,在我丈夫死了,我腹中孩子流产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你如何和一个疯了的人讲冷冰冰的道理,我更热爱那些火热的东西。
所以,我选择背叛你们帮助历师兄,现在则钟爱于桂堂东,你不觉得,他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吗?
他所进行的事业,就像我惩罚他时,让他自我受限来用恶劣的工具改变荒芜,最初我只为欣赏他的劳苦和窘迫,但他真的一点一点,把荒芜的庭院改造的时候,我在心底忍不住为他加油,当他完成这项工作,又通过日复一日,将种下的树苗培育成参天大树,移植来花草,让四季充满芬芳,虫子被吸引而来,然后是鸟儿。
无论是麻雀,珠颈斑鸠或是其他什么平凡的鸟类,桂堂东都允许它们拜访这里……而这是我们做不到的事,如果力气和工具受限,我们既不会开垦荒地,亦不会容许平凡的小鸟来到这里。
我们维护的世界,在我眼里就是个荒芜的庭院,好不容易我等来一个肯折腾荒地,并且锲而不舍的人,哪怕他未必能搞出什么像样的结果,但光是看他闹腾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至少,看人挥舞工具改造世界,远比面对既定不变的世界要好。”
元静仪做了个手势:“我知道你是来说服我的,但我不会改主意。”
“你可以孤注一掷,那么你的族人呢?”
元静仪冷冰冰的回答:“我认识的族人大多已经死了。如今存在的不过是一些没什么感情的人,我让堂东照拂他们,已经尽了自己的义务。”
王建宁失望而过,而在心中,已经彻底断掉了对元静仪的念想,因为他不会爱一个疯子。
他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姬语冰架不住一些人的撺掇,竟然派人潜入桂堂东的浮空岛绯宫,却被早就埋伏在那里的桂堂东亲手拿下。
毫无疑问,这是桂堂东的阴谋,因为撺掇姬语冰的人杀掉附近的守卫后夺路而逃,而很快,人们在其住处发现了销毁尸体的痕迹,根据检验,那才是姬语冰的亲信。
整件事似乎有了脉络,桂堂东派人暗杀了姬语冰的亲信,然后易容改扮成亲信的样子,鼓动姬语冰趁着桂堂东带人出去巡视的机会,入侵绯宫夺取云叶鲜对策委员会的资料,然后由埋伏在那里的桂堂东逮捕。
事情到了这一步,为了自己的名誉考虑,姬语冰只好以退赛为代价,换取桂堂东保密的承诺。但同时,她也把仇恨的目光投向桂堂东,因为桂堂东派人杀害她的亲信。
桂堂东不想背黑锅,立刻说道:“你有恨我的理由,但杀你亲信的人不是我。实际上,我是半路接到匿名告密,才驾驶寒鸦号返回空港,因为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这种境界会来入侵绯宫。”
姬语冰生无可恋:“自然不是你,你甚至不需要下命令,你的手下便可以自行把此事办妥。我输了,已经毫无意义,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便不是吧。”
“是你自己犯蠢,信了别人的教唆来绯宫。”勒花天有些幸灾乐祸,“好啦,现在我们可以备战下一场比赛了。”
桂堂东,还有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看着她,勒花天愣了一下:“你们认为是我干的?”
“像是你的风格,但我第一时间已经确定告密人的位置(借助雪女的力量),慕容冲正在追踪告密者。”
桂堂东转向姬语冰:“从今天开始,你必须从所有参加的私学退学,只可以在外门或者姬长老那一层活动,若是你答应这个条件,我立刻就放你,保留秘密。”
姬语冰答应了,桂堂东放走她,过了一会儿,慕容冲歉意的说道:“抱歉,那人死了。”
桂堂东默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手下说会调查此事,让他们继续关注云叶鲜那边的事,但自己则走进元静仪的别院。
“你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我了,要喝杯茶吗?是用你种下的茶树的叶子制成的。”元静仪问。
“似乎有人谋杀姬语冰的亲信,易容之后误导姬语冰,诱骗她到我这里送人头……或许是她的一面之词,或许确有其事,但不是我做的,而随着告密者的死,我的线索暂时中断了。”桂堂东说。
“真是大胆包天。”
“姬语冰失去了资格,这事如果是她自导自演是说不通的。
一个外人想要潜入阳炎府,精确的找到目标并干掉,混在姬语冰身边而让她的人毫无察觉……完成这类事,没有内部人员的指点是不成的,那还是个权限极高的人物,能够帮助外人躲开总部的各类检查程序。”
桂堂东看着元静仪,元静仪问道:“为什么会怀疑我?论这件事,你师父,还有那些希望你和保守派冲突升级,好从其中渔翁得利的人,都比我有嫌疑的多。”
“因为在所有能得利的人里,最大胆妄为的是你,得利最多的是你。”
元静仪露齿一笑:“所以,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让我背锅啦?”
“我没有让你背锅的意思,只是和你分享这件事。”
“哦,那就好。王师兄最近来找过我,劝我要不要投奔保守派的阵营。他很奇怪,我一个十二氏族的后裔,干嘛要和你彻底绑死,我只好回答我疯了,我爱你,还有你是个特别而有趣的灵魂。”
元静仪的手点在自己胸口:“王师兄有些吃醋呢,他是个性子高傲的人,却被他看不起的两个桂堂东全都击败了。
但你知道真正的原因,以元静仪的方式思考,我的行动是不合理,但如果以元静仪之外的方式思考,就充满合理性。”
元静仪站起来,她的外表不变,内在却截然不同:“你令我失望,我帮助你,而你则解救我的姐妹,我本以为我们缔结的是这样的关系。
然而,你半步已经踏入化神境,却没有一点行动的样子,不仅如此,你还勾画些削弱我影响力的举措。
你变得更加独立自主,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巢穴妈妈。我呢,既欣慰你的长大,又感到恐惧。”
元静仪从背后搂在桂堂东的脖颈,缓缓压在他身上,嘴唇凑到他耳边:“我已经把一切都交给你,我的身子,我的力量,我的诉求,我的愿望,我已经彻底绑定到你身边,但如果你要抛弃我,我岂不是变成一无所有的大傻瓜?
所以啊,任何能制造你和其他人的紧张对立气氛,让你更依赖我的事件,我都是喜闻乐见的。”
她手指向下,点在桂堂东的胸口:“让我感觉到你的心,消除我的不安感,省的我会胡思乱想,这也是为了你好哦。”
第二十四章 婚约
桂堂东抓住那只手亲吻,但他的亲吻里却没有感情,而是说道:“托付给我?为了消除我的不安感,能让我见见我的女儿吗?”
元静仪拒绝了桂堂东很多次,她说道:“好呀,如果你到了化神境,作为和解关系和庆祝你晋升的礼物,我会把我们的女儿介绍给你。”
桂堂东有些惊讶,然后回答:“我会帮忙解救你的姐妹,那么之后呢?”
“我们会离开这颗星球,去一个更适合我们的地方去成为神祇。”元静仪说。
“到时候,你能把身体还给元长老吗?”
“堂东,你还是先问问本人的意见比较好。被别人做决定的痛苦,你已经品尝的足够多了,不是吗?”
1035年到1036年的阳炎府外部无忧,被外派到地方的修士们安逸的度过两年时光,地方百姓则迎来风调雨顺的侊两年,冬天饿死和冻死的人难得的下降到可以忽略的地步。
但在阳炎府总部则是另一副光景,这里气氛异常紧张,保守派和改革派在所有的问题上针锋相对,立场优于道理,只有在那些均等的照顾双方利益的项目,他们才会短暂携手。
对峙与每个修士息息相关,立场不明在这类对立里或许不会严重到称其为“自寻死路”的地步,但毫无疑问,谁都只会把资源分给自己人,如果不选择一派,中立的修士只能靠自己。
在外门和附庸的底层,修士们支持改革派多于保守派,在内门和附庸的高层,修士们支持保守派多于改革派。改革派几乎全都是自己从底层拼杀上来的狠人,因此质量占据上风,而保守派因有个好祖宗,号召力更强,因而数量具备优势。
失败主义修士们甚至会认为发生一场内战,因为在云叶鲜靠对方弃权自动成为阳炎府阴三脉真传,并在与阳九脉的真传的竞争里优胜,从而成为实权真传后,关于云叶鲜及其背后的桂堂东使用作弊手段的流言从未间断过。
其中最火热的主题是云叶鲜或者桂堂东对姬语冰亲信的谋杀,外人觉得是桂堂东干的,而改革派则觉得是勒花天擅自揣摩桂堂东的意思,替桂堂东干的。
桂堂东没有证据,但猜测是元静仪做的,他的确有削弱—甩开—压制元静仪的三步走计划,想要击破三女神同盟对他的控制,他首要瞄准了其中的软柿子。
但是,那软柿子也只是相对而言。长生现在还是元静仪,已经没落的轩辕氏和轩辕氏附庸或许微不足道,但现在桂堂东还无法承受元静仪鱼死网破,今晚就走的极端结局。
所以,元静仪派人杀了保守派的人,引发保守派对桂堂东的猜疑和愤怒后,桂堂东再没有和保守派里几个利益争端较少的长老变成自己人的可能——
毕竟,他们也担心桂堂东在羽翼丰满之时,对他们下死手。
同样的,桂堂东也担心愤怒的保守派对他这边的人下死手,不得不倚仗元静仪。
所以他无法说出口,因为那意味着把改革派送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保守派不缺能人,自然会把握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桂堂东这两年从不承认这事和自己有关,私底下派出勒花天调查此事,弄明白元静仪究竟借助什么力量来实现此目标,并尝试封锁元静仪的渠道,避免类似的事发生。
面对门派里的传言,桂堂东又一次成为肃静王,但他“肃静”的人选有限,因为他真的作了弊:权力交易,收买,威胁,卧底,反间,炮制虚假消息,煽动民粹……除了杀人,他能用的手段都用了一遍。
保守派输掉并非因为他们冰清玉洁,只是因为做的不如桂堂东。在真传方面的战斗失败之后,次年,也就是1036年的宗主传承,门派氛围变得更加压抑。
其他势力一边围观阳炎府罕见的分裂(大部分时候,在正道门派里相对弱小的阳炎府没有进行激烈内斗的资本),一边表态。
桂堂东控制了其他门派的真传,但他的真传仆从们还没有凭借一己之力决定门派决策的影响力,所以各大门派的立场各不相同:
天齐派支持阳炎府改革派,因为桂堂东并不严格执行压制天人进程的传统战略,但如果保守派成为决策者,是否会出现变数?所以他们支持桂堂东。
地梁宗支持桂堂东,但态度很暧昧,因为桂堂东和少廪君的联姻被证明是失败的投资,少廪君的威望受到一定损失,但桂堂东又大兴土木,他扩张之处一定有地梁宗搬砖打灰修士的身影,变相扩张了地梁宗的影响力,他们基于实际利益支持桂堂东,但如果保守派给足利益,他们愿意倒向保守派;
兵甲门支持保守派,因为兵甲门的泰西战略保持不变,但爱搞事的桂堂东会搅乱齐地秩序,使得门派被迫关注中原事务,而因为兵甲门的誓言,他们在中原得不到任何好处;
阴山盟表面中立,但暗地里支持保守派,桂堂东和刘桃枝的咎日恩怨早成过往云烟。他们不支持桂堂东。是因为勒花天这厮实在过分,从1002年开始算,她34年从阴山盟挖走了50个修士,平均一年挖走一个多,阴山盟不想继续流失人才;
月华苑表面中立,但暗地里支持桂堂东,这可能是其他门派表态里,最令桂堂东和他的敌人们想不到的,桂堂东还以为她们至多中立,但支持他总归是好事;
日升渡中立,但衣家姐妹表态可以有代价的为桂堂东提供资金与战力援助,代价是桂堂东和她们姐妹二人各生一个充满黄金律力量的子嗣……如果不到最后时刻,桂堂东不会考虑这一条;
四时宫自然是支持保守派的,桂堂东在四坛长老那里声望是负的,两次反桂包围网,四时宫附庸势力家家几乎都死了修士,自家的狗被桂堂东痛打,狗的主人们看桂堂东不爽也就情有可原了。
九个散修顶级门派的态度是八对一,几乎都支持保守派,因为桂堂东在年轻修士们那里声誉太高,以至于年轻的好苗子宁愿去做桂堂东的私兵当“凤尾”,都不愿意来散修门派做“鸡头”。
唯一支持改革派的乐高窟,则是因为领地毗邻桂堂东的世俗领地,他们如果不支持,桂堂东的敌意比保守派来的更快更直接。
没人关心魔修与泰西人怎么说,但两方势力还是进行表态,魔修看桂堂东不爽,自然支持保守派,而泰西人中的西正教会及其盟友,支持保守派,剩下的讨厌西正教会的,则因敌人的敌人是盟友,所以支持改革派。
两派的争斗几乎发展为一场战争,幸好,他们的决策者都有着清醒的头脑,认为门派内战只能便宜外人,所以他们选择妥协,签订一个把阳炎府利益按照既有状态分割,桂堂东如愿成为宗主,而长老们的权力得到保障,但他们对彼此的敌意只是暂时被压制,而没有解决。
伴随这个方案的是数门婚事的协商,其中桂堂东长子桂华星与姬瑾长老的女儿姬语冰的婚姻是最重要,也最引人注目的。
虽然门当户对,但桂堂东不想把儿子变成联姻工具人,历晴川先跟随丈夫的立场,但历无咎的话又让她动摇,姬语冰是阳炎府年轻一代女修里第二优秀的,云叶鲜和桂华星的可能性被桂堂东否定,那么姬语冰就是延续桂家和历家血脉和至关重要,而且赔的风险不大的投资。
桂堂东和自己儿子谈了一夜,说来可笑,他有这个儿子27年来,父子两个谈的最多的一次。
“从外界的角度,姬语冰是配得上你的,甚至她的条件要好于你,你娘一开始犹豫,但她现在觉得这么优秀的伴侣,错过大约是很难找了,所以她可能会来问问你的意思。”
桂堂东叹道:“可是,姬语冰并不是一个好道侣,我调查过她,她是一名同性恋,脾气不好,而且是性冷淡的那种,你们的婚姻只会带来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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