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这时候,桂堂东在战争中收割的声望已经令同为改革派的长老们都恐惧的地步,再加桂堂东令元静仪撤退一事损害了改革派的利益,两派罕见的联合起来,“请”劳苦功高的宗主大人回来休整。
望着宛若天堑一般的要塞群,桂堂东听从了长老们善意的劝告,抽身带着所有认同自己的军团后撤,部分在万象河右岸休整,部分则回到中原本土。
桂堂东回到总部,受到了人们的热诚欢迎,在他的努力下,阳炎府只进行了两轮动员,后方留下的人手,还能正常维持生产生活……说正常有些勉强,但比之其他地区,这里已经像天堂一样了。
“夫君,你回来了。”
当着众人的面,历晴川热情的欢迎桂堂东回来,而回到自己家后,她的嘘寒问暖又持续了一会儿,然后不服气的说道:“真晦气。”
“?”
“你花了三年,已经直面防线本体,这最大的功劳即将入手的时候,他们来摘桃子了。”
桂堂东摩挲着历晴川的背脊:“不气不气,我也是做过充分考虑的:对于魔修们而言,在南疆作战和在他们在南疆经营的边界作战是不同的境况,眼下,他们是在为保卫自己的领土而战,加上那防线体系摆明是把双方拉进血肉磨坊里,我不想用惨重的牺牲去赢得最大的那一份荣誉。”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前线那些信服我的部队都拉了回来,其他门派的人被各自的门派接回去了,剩下的我安排去临淄和附近区域休整,然后,我希望师姐你来做一件事。”
“嗯?”
“你来扮演我一段时间。”
扮演桂堂东对历晴川没什么难度,毕竟是老夫老妻,她问道:“那你去哪里?”
“去环流洋,去恐怖岛和幽冥岛,还要去远南半岛评估帝国在东部省份的防务。师姐,我不想让这次圣战以魔修们求饶而结束,如你所见,修士们打架,凡人就会遭殃。”
“又要走啊……”
历晴川有些怅然,她趴在桂堂东肩膀上,小声说道:“咱们的孩子去世了。”
桂堂东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尽管他有所关照,但死亡还是追上他的凡人子嗣。若说悲伤至极,那是骗人的,桂堂东心里有淡淡的悲伤,又很快消散。
“我去陵园看看……孩子们怎么样?”
历晴川顿时有些不满:“你还敢说,孩子们全都被你送到前线,华星和霜泽跟着姨去远南半岛险象环生,华星都破了相了,月火,火怜她们在玉革城忙不停,你回来也没把她们带回来!”
桂堂东也提高嗓音:“你总不能像养小鸟一样把他们养在这里,孩子们已经厌烦当乖巧的小鸟了!”
正准备来说些什么的姬语冰,听到公公婆婆的争吵又退了回去,顺带拦住云叶鲜和衣翎织两位访客,前者出现在桂府还算正常,后者则非常寻常。
她曾经刺探过衣翎织的情报,但衣翎织仿佛谜一般突然出现在桂堂东的人际圈里,又受到元长老庇护,难道……
姬语冰想到一种劲爆的可能性:桂堂东出轨,背叛了历晴川,有了私生女衣翎织。一同背叛的还有元静仪,元长老最终选择帮自己的义子,而不是口头上宣称的视作女儿的历晴川,遮掩了桂堂东出轨的事实。
呵,这倒是可以用来打倒老东西们的素材。姬语冰想。
带着奇货可居的心态,姬语冰殷勤的招待了衣翎织。
第三十八章 圣战 4
在1088年到1091年,历晴川陆陆续续扮演着桂堂东的角色,她扮演的“桂堂东”处理日常事务,而真正的桂堂东出席重要会议,而历晴川的空缺由衣翎织来填补。
最初,历晴川对衣翎织有种敌意,因为她脑补了衣翎织扮演自己向桂堂东求欢的剧情,但相处下来后,历晴川觉得对方有种亲切感,她的敌意渐渐消失了……主要原因呢,还是她通过调查,发现衣翎织和桂堂东没有那种关系。
历晴川的捉奸雷达比以往准了一些,但也没那么准,而在另一边,桂堂东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幽冥岛和恐怖岛重新开启针对神秘大陆的实验,环流洋上属于他的七座岛屿继续扩容,目标是承载至少三个军团和维持其二十个月征战的物资储备,以及对远南半岛继续测绘和对魔修东部地区进行侦查。
他常驻在幽冥岛,监督该项目的进程,云晓镜在属于他的七座岛屿上挂名操练新的军团——历无咎的第五军团,元静仪的第十军团,桂堂东的十三军团,宫小路瑞穗的第十七军团,南疆附庸的第二十军团各自抽取一部,躲开改革派元老的监视,运送到岛屿上重组。
另外,鹰之团名义上和桂堂东结束雇佣关系,转而被日升渡的衣家姐妹雇佣,但实际上,云晓镜的军队在衣家姐妹的支援下完成补员,又租借给桂堂东,从而将其转入桂堂东的序列。
还有瑞穗在东瀛又组建的一支军团,当然,这支军团素质良莠不齐,还需要好好操练才能派上战场。
具体的操练由兵甲门派驻到丹穴国士官学校的兵甲门军官们负责,他们一直跟随桂堂东作战,桂堂东撤退之后既没有回归门派,也没有在新的指挥官麾下继续服役,因为他们向来喜欢追随强者(并伺机取而代之)。
其中,还有桂堂东几个在1002年共患难过的几个熟人,胡玄冬的捧剑侍女和新勃艮第骑士家族的构装骑士,毕竟是八十多年前的事了,所以即便故人重逢,也没有多少故事可讲。
在远南半岛实施侦查与测绘工作的是江纤尘,桂堂东把一部分梅花内卫借给了江纤尘,但把勒花天留在自己身边,一同被留下的还有江纤尘的情报主管孟紫芝,后者是原合欢宗女修,江纤尘认为带着孟紫芝不安全。
孟紫芝每天把江纤尘记录的新进展送来,每一次,桂堂东的办公室都空荡荡的,但孟紫芝能感觉到几处交错的视线。
如果能引诱桂堂东出轨,给江纤尘带给大绿帽,那就太可乐了,为了乐子而活的孟紫芝立刻付诸行动,她参考了江纤尘的打扮,挑染同样的发色,妆容模拟江纤尘的面部特征,再以功法改变体型,一个与江纤尘有八分相似的女修出现在桂堂东的视野里。
桂堂东只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看文件:“说吧。”
“江大人的探查表明,远南地区的生态系统没有复苏室痕迹,通向帝国边境是一片坦途,帝国……魔修自元大人撤军之后,便以重建为主,防线没有得到足够改善。
目前,最困扰魔修的是北方的齐格飞防线,您的同僚这三年来猛攻不止,损失惨重但仍在推进,魔修在该防线上损失的战略要地越来越多,但仍可抵抗。”
“魔修们必须抵抗,因为在齐格飞防线以南,便只剩下他们的天雄河防线,天雄河以南到阿格拉一马平川,同时,那块平原也是魔修们的‘龙兴之地’,其优渥的条件,让绝大部分有资格入我眼的魔修,都出身在那块大平原上。”桂堂东说。
孟紫芝靠近桌边,汇报江纤尘的进展,她用上了合欢宗的功法,让她的声音和气味混入魅惑,她在运转功法的时候自己兴奋起来,因为她诱惑的可是当今修道界的炙手可热的人物,成功或许失败的结果都难以预料。
“你的呼吸有些急促,情绪泛滥,体温升高……与我共处一室让你如此紧张?”桂堂东问。
紧张?兴奋才对!正在作大死的孟紫芝前进一步,摆出恭敬的姿态说道:“毕竟,我和宗主大人有旧。”
“和我有旧的人很多,1002年那次战役誓要灭杀我的人,有的已经在我麾下工作。”
桂堂东指了指窗外,桂堂东的卫队里,有身披重甲,手握银枪的女将,有身背箭筒与狼牙棒,手中握着长弓的女弓手,还有手持四刀的四臂娜迦。
“啊,她们不是……”
“是的,在1002年的时候,你们曾是友军,你及时跳船,她们却成了俘虏,成了师姐的玩物,其中两个被赎回,但不再受到重用,很快又溜回中原投奔我,而另外一个在临淄监狱工作了十年。
那位娜迦小姐一开始嘴很硬,说杀夫之仇绝不忘记,但十年之后,我到来的时候,她就无比谦卑的趴在我脚边,身心都被劳动改造成了我的形状。
虽然她那时候仍想刺杀我,但她没有那个能力,也就把她放进内卫里,让她精进了自己的技艺,她的心也逐渐臣服。
毕竟,她的老公死了无法再复生,仇人给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的……这也是一种征服,比起男女之欲,我更喜欢这种事业和劳动的征服。”
孟紫芝的手放在唇边:“宗主大人,有兴趣征服我吗?”
“我不介意,我只看重能力和忠诚,想来江道友把你收入麾下也是如此,来聊聊她的事吧。”
孟紫芝恍然,怪不得桂堂东和她说话,原来是为了了解江纤尘,她只觉得更乐了,因为桂堂东竟然还要来找她这个外人来了解江纤尘,可见江纤尘的异常已经被桂堂东察觉。
“宗主大人您想知道?”
“聊聊江道友的日常吧。”桂堂东说。
孟紫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江大人和修道界许多修士一样,时间观念淡漠,她总是在上午出现处理公务,但具体几点来不好说,最早她上午六时来在工作,最迟十一点来。
如果来的早,江大人就慢悠悠的工作,有时发呆,有时把人叫进来说话,而有时她的脸色又红的奇怪,散发着甜腻腻的味道,我想宗主大人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无论早来晚来,江大人都会在14点30分之前处理完公务,而后把丹穴国的官员召集过来,讨论问题。
这些讨论会持续到17时,江大人下班,有时她舒展双翼绕着丹穴国飞行,人们看到她,对她激动的招手,而她也友好的回应。
当夜幕降临,她便待在最高的房间,孤独的观赏月亮,如果是没有月亮的晚上,她则会接待一些散发着月光的客人——来自月华苑的客人。
有时,鹰之团的团长云晓镜大人会来找江大人玩耍,两人的交谈是秘密的,而至于江大人托付给我的情报任务……宗主大人,要试着来撬开我的嘴吗?”
“你很喜欢玩火,孟道友,但我没忘记你现在这幅身躯,来自你曾经的副手兼受害者,是什么让你这样反复无常的人,长久的留在江道友身边?”
桂堂东语气平静,但他的视线却给孟紫芝莫大的压力,她的汗水流下来,滴在地板而她浑然不觉,勉强笑道:“我是个赌徒,可是就连赌徒也知道,必输的局不能赌。为了活命,我只有这一种选择。”
“为什么是必输的局?”
“当然是因为您,但我又和您敌对,不好直接投奔您,所以便留再这里,也方便躲避合欢宗的追杀——她们大部分都以为我跑路去了中原,但我反其道而行之,躲在南疆安稳生活下来。”
“但是即便躲过了风头,你也没有来投奔我。”桂堂东说。
“因为宗主大人身边有勒大人,我注定坐不到一把交椅。我可以忍受自己头顶有一个老板,但不能忍受自己头顶的老板还有老板……我的意思是,我喜欢独立做一个项目,但讨厌不能独立做项目的情况,那会让我感到非常不自在。”
“难道我不是江道友的老板吗?”
“宗主大人开玩笑了,江大人和您是盟友,而不是下属——这话由我来说有些僭越,但我认为,江大人从来没有把您当做上司,月华苑的人也是,我从没见过如此独立而且充满个性的人物。”
桂堂东又问了孟紫芝数个问题才让孟紫芝退下,雪女从办公桌下钻出来,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站起来,她自然的贴在桂堂东身上,座椅滑动,直到墙角才停下,撞击的震动让雪女非常自然的落到桂堂东怀里,好似他们是这种关系。
“你为什么要在那个无甚乐趣的人类身上浪费时间?”雪女问。
“我想知道江道友的事。”
“你和江纤尘不是知心朋友吗?”
“是啊,我和她应该是知心朋友,但拜某些坏女人所赐,我心中不敢轻信任何女人。”桂堂东说。
雪女笑道:“听听,一个自诩进步的修士发出比保守派的老古董们还要歧视女性的言论。”
桂堂东摇摇头:“我曾听闻一个不好笑的笑话:进步主义者向上攀爬,自以为在推动时代,而总保守者们却早已在山头等着他们。
为何保守有时领先进步,因为保守真的有用,他是人对既往经验的总结。我的言论或许有歧视性,但我的惨痛经历告诉我,凡事小心一些总是不错。”
“那么,江纤尘有哪里引起你的疑心?”
“她从来都是一个谜,从1002年到现在,我和她来往八十多年,但握认为,我对她的了解限于她展示给我的……她在掌控我的认知。
她到底有几层皮套,她隐藏在自由自在之下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从来不相信自由,那种没有边际的词汇挑战我贫乏的想象力,我更愿意相信,人的行为,无论合理还是不合理,都一定遵循着一套逻辑,规矩和秩序。
而她,我只感觉到了混沌,我不理解她,她的混沌令我感到着迷和苦恼,我一直试着征服她,但始终不得结果,这是她的魅力还是奸计,这是我无法理解的感情还是一场把戏?
所以,趁着我有余裕的时候,我来了解她,这样能让我安心一些。”
孟紫芝退回到她的洞府里,月光降下,一只苍白的手拍在她肩膀上,她启动身法,但另一束月光撒下,从中伸出的手臂扼住孟紫芝的喉咙,把她整个举起。
“咳,大人的本事,比之三年前更进一步。”孟紫芝做出献媚讨好状,“哪怕是被誉为化神境第一修士的桂堂东大人,比之您也要棋差半招吧。”
“别做多余的事。”江纤尘淡淡的说。
“哪里?我对您的忠心苍天可鉴!”
“我从不相信忠诚,我的感情里也没有忠诚,人只要还活着,就会背叛他人的期望。”
伴随着扼紧孟紫芝喉咙的动作,却是江纤尘天真无邪的声音,“我很喜欢你说过的话,即便是赌徒,也知道必输的赌局是不能赌的,我希望这是你的肺腑之言。”
“铭记在心。”
手臂松开孟紫芝,孟紫芝坠地,她捂着自己的喉咙,看正在消散的月光向自己的身体攀附……这是江纤尘的恩赐,也是江纤尘的禁锢。
如果让孟紫芝回顾自己的人生,让她最后悔的便是投奔江纤尘一事。江纤尘说的不错,月光的确会为一些事物赋予虚幻的美丽,而她当初正是为江纤尘所迷惑。
幸好,承受江纤尘的野心,欲望,炽热和冰冷的感情主体不是孟紫芝。孟紫芝靠在墙边,嘲弄的说道:“桂道友,你还真是受难缠的老女人喜欢。”
1091年,圣战步入第10个年头,正道势力所有战线的情况都在好转。以被推举为东境守护为条件,一直观望形势的胡玄冬加入战争,径直前往西境,帮助反推回白城附近的西境军团重新攻克了这座城市。
而后,胡玄冬的军队掠夺了这座城市的财富,满载而归,以应对东方有可能发生的背刺,但背刺没有发生,另一场狂欢正在进行。
经过惨烈的血战,正道势力联军攻入魔修本土,四时宫的舰队在帝国南方登陆,兵甲门的南境守护闯入帝国西部诸省。魔修竭力抵抗,战线却在逐步后退。
致命一击来自东方,1091年6月11日,桂堂东没有通知任何人,径直离开阳炎府出现在远南半岛,他矗立在海岸线荒废的灯塔上,发光发热,自身便是灯塔。
一束火焰迸发,金与红的光芒撕裂夜幕,点亮一条安全航道,军团行在反光的海洋上,回应他的召唤而来,船深邃的影子在海上连绵成了堤坝与城墙。
前魔修,他现在的内卫邺芳春问:“这会是帝国历史的终结吗?”
“不知道,但等待我们的必定是饕餮盛宴。”桂堂东回答。
“我一直很困惑,如果中原修士一直有这种实力,为何历次圣战,两边都打的旗鼓相当?”
“因为战争的性质变了,过去的圣战,是正道门派精心计算,控制成本,消耗多余人口享受减丁红利——不止是凡人的,还有修士的,消耗自己不中用的修士,就意味着可以腾出资源去培养优秀人才。
而这一次,贪欲、野心和竞争,让正道门派垫付了大量成本投入战争,而他们一定要收回成本,所以战争结果便不一样了。”
“原来,帝国是因中原修士的仁慈而存在?”
“那并不是仁慈,仅仅是算计,我也在其中做了微小的贡献。”
桂堂东带来军团前进,大地刚刚褪去些许荒芜之色,新的生命就被军团铁蹄无情的践踏,远南半岛的行军旅程绝大部分都在天空之上,而最后一段降落大地。
与元静仪那时的肆虐相比,魔修在东部加强防御,但三面受敌的他们分不出足够的资源建设防线。
桂堂东这一路出发最晚,却成功摘了其他三路的桃子,他的军队完全摧毁了七大选帝侯之一的幽秽庭在当地的统治,急了眼的幽秽庭立刻拜请他们持有的大神分裂之后的七块碎片之一,附在其领袖身上。
桂堂东下令诸军后撤,他提剑孤身一人与幽秽庭的领袖对战,身上被红色,金色,珍珠色环绕。而在被异域之神附身的幽秽庭庭主眼中,三个有些不同的同类对祂露出亲切的微笑。
在当今以分钟计时的单人战斗里,两位化神境圆满修士如上古神话一般大战三天三夜,即便已经后撤到10公里外的诸军团都能感受到风中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原来,桂堂东疏散他们,并不完全是荣誉,也是为了保护。
桂堂东挥下最后一剑,贯穿对手的心脏,热血喷溅,其中奔涌的雷点把桂堂东的身体一分为二。然后,桂堂东和他的对手一起向下坠落,他的对手不断流失生命,而澎湃的生命却从他的切口涌出,金色线的缝合切口,红色的力量让他的肉体重新粘合。
珍珠色的力量让他用最合适的方式迎击四千米高度的自由落体,望着摔成一摊的对手,金色,红色,珍珠色的触手从他体内伸出……贪婪的盛宴开始了。
第三十九章 土地分配
两位化神修士一起坠落之后,苟延残喘的幽秽庭修士与距离胜利只差一步之遥的阳炎府修士屏住呼吸。
作为对地上生灵的怜悯,化神修士几乎不在地面战斗,而他们的坠落意味着胜负已分,不久之后,火焰冲天,以撞破苍穹的气势向上升腾,桂堂东的影像投影在天空,而他的脚边,碧罂贯穿血肉模糊的尸体,诉说失败者的结局。
大地静止了一秒,阳炎府修士握拳庆祝,欢呼声由近及远,如浪潮一般横扫部队的阵线,而幽秽庭的阵线士气接近崩溃边缘,有些人茫然,有些人愤怒,而更多人正在向后看,寻找逃跑的出路。
“宗主他好像在咀嚼什么?”阳炎府的阵线里,有人不确定说。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合理答案太多,所以无人关心,与胜利相比,桂堂东在吃什么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上一篇:恶役骑士不想成为英雄
下一篇:人在柯学,女角色们都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