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超级想要你的2000个女修 第282章

作者:灰白之裔

不是这样的,那邪恶的真相是,老板们为了从她们身上榨取远超投入她们身上的财富,安排她们去战场上当雇佣兵,去做偶像,去做模特,去进行权色交易,把她们当做法宝一样使用……

老板们会把一小部分钱分给实施改造手术的人,于是这罪恶的财富里也有我的一份。

第一个完成手术的睁眼看我的时候我会愧疚,第十个女孩睁眼看我的时候只有麻木,我甚至能摆出温柔的面容去祝贺她们,祝贺她们拥有远大前程。

大部分女孩都会兴高采烈去奔向让她们做噩梦的幸福,但有一个姑娘留恋着我,因为她情况特殊,在改造手术之前,她得先纠正口音,学会说通用语言,所以她待在那里的时间长了些。

她来自偏远的乡下,长在有六个弟弟妹妹的大家庭,即便全家人一起劳动,也买不起一件耕地的法宝,即便能买,他们也敌不过卫星城市里的,由高级法宝控制的自动种植与维护农场里的粮食产出。

她说她的梦想便是像广告里的魔法少女一样体面而富足,但她的家人认为她异想天开,认为城市是个吞噬人性命攸关无形猛兽,外乡人去那里只是用血肉供养她。

她认为自己的家庭保守而愚昧,待在那里从事低技术含量的劳动,只是让苦难循环,她读过一些事,知道这些劳动在日新月异的法宝面前已经面临被淘汰的命运。

她开始偷偷攒钱,攒够之后就跑到城市,而到了那里,她的钱已经被老乡骗光,而她傻乎乎的坐在公园里的座椅上,那副样子被路人嫌弃,也被流浪汉垂涎。

没有融入城市的外乡人注定得不到怜悯,就算她失去所有,负责治安的人也只会在填表上多加一个数字。那天晚上,我因为工作的事情绪浮躁,所以看到那一幕后,我因为发泄怒火,而非正义的卑劣欲望,挺身而出帮助了她。

她大概误以为我是个好人,哭着把什么都说出来,我敷衍的安慰她,却打量着她的模样,她的形体,又尝试打听了一下她的身世,知道她没有深厚的背景,她的家人报复不了公司和我后,我便提议来签约我们公司做改造。

那大概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光,从此,她便对我抱着深深的感激,像是小鸡追随母鸡一样,力图从我的做派里看到一个城市人应该过怎样的生活。

按照公司的要求,我先把她变成城市人,然后实施改造手术,她对这一流程毫无疑问,因为她相信我,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有着羞怯的视线,我是过来人,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但我利用了这样纯洁而天真的感情,我隐瞒了自己的婚姻史,而我的同事们也配合了我,因为他们经常享受那些少女,就像在超市打工却偷偷在吃超市食物的员工,而他们以为我是他们的同类,所以愿意为我打掩护。

我对那个姑娘有过性幻想吗?有过,因为我的妻子已经变成我的朋友,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却谁也不碰谁,而且生育之后的她变黑,变丑,变的松弛,变得充满褶皱而纹路,我对她的欲情也熄灭了。

而现在,一个少女带着她年轻的,充满激情的肉体出现在我面前,只要我想。就能把她鲜嫩多汁的身体品尝。

如果我是个好人,我应该告诉那姑娘邪恶的真相,趁她的合同还有反悔期的时候,让她赶紧撤销合同离开吃人的城市;

如果我是坏人,在她变成美丽之物前后的时间,我应该把她尽情享用,而后把她丢出去,给她人生上鲜明而残酷的一课。

可我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我十分庸俗,摇摆在两者之间却不能触碰任何一端,所以我既没有告诉她真相,也没有占有她,在迷茫里把她送上手术台。

我们的分别是愉快的,她告诉她会变得光鲜亮丽,她会赚很多很多钱,那时候她会聘请我做她的私人助理,因为她嫉妒我的手去改造其他女人。

而后,我们保持着联络,我询问她的情况以改进自己的技术,她赠予我的无形财富让我升职加薪,而我能给的只有基于知识上的一点无关紧要的帮助。

渐渐的,她的联络里多了抱怨,因为她被派上战场,职位从后方逐渐挪到前线,她压力日渐增大,对我的依赖也越发深重。

我鼓励她坚持下去,因为她能为我提供更多实战参数,这些都将成为我继续高升的财富,而她已经开始服用精神药物度过地狱一般的战场。

我想,她大概想当过逃兵,但因为我的鼓励坚持下去,我的鼓励和建议,或许是她服用的另一种精神药物。愧疚让我更认真的帮她的忙,可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最后能够挽救她的时机是她在上战场之前,之后再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我从她的噩梦里受益,我见她步入噩梦而毫无阻拦之意,我有时会产生愧疚的情绪,但利益让我继续保持沉默。

那段时间,我睡的不好,直到最后一场战役之前,她突然问我,她的战友里有我之前经手的魔法少女,那个人告诉她,其实我早有家室。

她问我的时候屏住呼吸,只要我怒斥那种虚假消息,她就会相信我,然后带着美好的幻景死在那场战争里,我已经知道了,她所在的那一方打输了战斗,胜利方放开了信息管制,让所有好奇的看客围观失败者们可悲的结局。

然而,愧疚促使我说出真相,那一头沉默了,哭泣声传来,而后武器呼啸的声音结束了我和她的联系。

我在公司睡了一夜,然后回家,我的妻子一点都没瞧出我的异常,她带着女儿去辅导班,去买衣服和化妆品,去买各种各样的营养药剂。

我开了一瓶酒,一杯接一杯,醉醺醺的看着这个家,这个家温馨,精致,然而我对这一切已经麻木,我并没有从中感受到幸福。

我是吃着人血馒头换来了这样的生活,我有愧疚,但我也在为自己辩解:这世界不就是这样的嘛,强者就该狠狠的羞辱弱者。如果你在别人落难时快乐,如果在别人失败时冷嘲热讽,如果你认为除了冠军之外什么都不是,那么你已经完美的融入了这样的世界。

当这样的世界把痛苦赋予你的时候,不要抱怨,人生便是一场场竞争,在每个领域,除了冠军,其他人都是人生的失败者,财富也好,痛苦也罢,都是你理所应当得到的。

我认了,醉醺醺的睡过一觉之后,听到妻子的斥骂和女儿嫌弃的眼神,如同痛苦而压抑的日常竟让我感觉浑身清爽——

是的,这就是我的日常,和波澜壮阔,感人肺腑或者阴险至极这些激烈的情节毫无关系,我的家庭是庸碌的,我的家人是庸碌的,我的工作是庸碌的,我的人生和我本人都是庸碌的。

承认庸碌会让自己痛苦吗?不,我会感觉轻松,就像弱小的动物获得了保护色,在庸碌中积蓄力量,继续向上爬,就是我庸碌的日常。

羞愧和悔恨被压制了,记忆被其他庸碌的记忆封印,我的生活回归安稳,但最后,我的日常还是结束了,那个女孩带着复仇的愿望回来,开始清算我的罪恶,当她杀死我的时候,我竟然感到一阵轻松,如果她能怒斥我的罪恶该多好,但她只是哭着,明明我是加害者而她是受害者,我是弱者而她是强者,她应该坚决的对我降下怒火,无论怎么羞辱我都是强者的权利。

可她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清算了我,仍然露出弱者似的姿态……我不知道,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临淄一个平平无奇的男童。

我有充足的时间思考我的过去,我的现在和未来,虽然画风不同,但两个世界强者对于弱者的霸凌,以及弱者变成强者时,那些如昆虫蜕变一般,从肉体到精神的完全变态,却让我感觉熟悉。

我要重蹈覆辙吗?我要再过一世那样的生活吗?我在思考,我在犹豫,而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不,清算我上一世的不该仅仅是我的受害者,我自己,也应该清算我自己的错误和罪恶……尽管我在这一世犯下了更多的错误和罪恶。

所以我无法、无法选择师姐你认为的安稳坦途,每当我幻想这种可能性的时候,罪恶感和排斥感就转化成巨大的压力,让我产生几近呕吐的欲望。

而且,我该怎么和你说明这诡异的真相?我一直闷在心里,我害怕我向你倾吐之后,你将之当做我癔症发作,走火入魔。”

桂堂东盯着历晴川的眼睛看,不知不觉间,他们两个的肉体都冷却下来。历晴川张了张嘴,黯然的低下头颅:“我无法理解,你也不理解我,我要的不是一个故事附带你的绝不改变的意向,而是探讨现实环境下最合理的选择。

这和你是谁有什么关系?我不管你有几个前世,你这一世都是我的!然而……足够了,我知道你的态度,现在也教你知晓我的态度就足够了。

堂东,你就抱着你的理想去溺死吧。”

第四十四章 左右手

修道界的誓言敌不过时间给人的改变,年轻的历晴川愿意跟随桂堂东,与他同生gong死,但现在,已经有了孙辈,承载着一家上百口责任的历晴川拒绝与桂堂东“gong死”。

她想劝桂堂东回头,但明白事不可为后便选择割席,真正意义,而不是演给外人看的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她和桂堂东衍生的两条家系,历家选择远离桂堂东,以免跟着遭殃,而桂家则更深度的帮助桂堂东的事业,以便桂堂东小概率的实现理想时,她的后代仍能受益。

勒花天趁机提议道:“既然夫人和您关系接近破裂,那么不如收回你分给她的利益,把阳炎府本部重新纳入我们的管辖里。”

“不,我亏欠师姐甚多,阳炎府总部的那点东西,这是给师姐的补偿。”

桂堂东看着地图:“与广袤的世界相比,与十二个长老勾心斗角的罘山,狭窄的像是鸟笼一样,在那里我所有的提议都要被长老们以利益为主导制衡,我的每一笔预算都要被审核,我提拔人才需要考虑各方利益……

恐怖岛虽然落后,但我只需要对你们负责,而你们比长老好打交道的多。阳炎府,我只需要它为我们源源不断提供补给,并不会成为我们的反对者就足够了。

你在这里留下可靠的人,帮助我盯梢此处。”

“嗯。”

勒花天欢喜的抱住桂堂东的手臂,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用担心和桂堂东亲近的时候被历晴川抓奸,但桂堂东暂时没那个心情,于是勒花天先去寒鸦号,把这一喜讯告之母亲。

南轻絮正在本体里沉睡,桂堂东和她约定,她一年在非战争状态下,能变成寒鸦号器灵的时间不能超过一百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她要么待在本体里,要么待在曾属于勒花天的肉身里。

南轻絮第一选择自然是待在女儿的肉身里,但她的肉身目前被进阶元婴境的心魔卡主,有时为了转换心情,她会跑回本体继续修炼,她的兽身在摸了一个世纪的鱼后终于抵达金丹境中期。

相对来说,妖兽们在同一境界内的速度比人类更快,但它们进阶的心魔考验也更难,因为心魔与自我认知有关,人类心思细腻,所以修炼中途更容易想岔导致心魔,但又因心思细腻,在境界晋升的自我认识方面更容易找到真正的自己,能较快的克服心魔。

妖兽们对自我的认知不如人类,所以中途不容易想岔,但境界晋升时就犯了难。

勒花天把好消息带给南轻絮,在许多年前,母女俩因为一个gong同的秘密而变得更加亲近,那就是桂堂东未抵达化神,而南轻絮和桂堂东只差一个境界的时候,拥抱桂堂东身体的是南轻絮,但灵魂未必是。

勒花天把好消息带给南轻絮,过了一会儿,人身的南轻絮招待自己的女儿,她还在金丹境,因而百年时光在她脸上留下一些痕迹,而她身上那股让人心情放松的温柔气质更甚。

“这算不得什么好消息啊,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历道友的,也支持她和堂东。”南轻絮说。

勒花天义愤填膺:“难道妈妈被历晴川欺负的还不够吗?”

“历道友是刀子嘴,虽然她并非豆腐心,但主持事务还算公正。某种意义上,我见证了他们的百年婚姻,现在他们这样,让我有些难受。

我觉得,我应该出面去劝一劝他们……”

勒花天急忙把南轻絮拦下:“妈妈,你就别给自己加戏了,他们两个仍然深爱对方,他们的矛盾存粹是路线规划的矛盾,涉及利益的事,你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你整备一下寒鸦号,我去通知第一舰队,愿意留下的就送上岸,愿意跟我们走的就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南轻絮大为诧异:“那两个人已经闹到要分家的程度了吗?”

“没有,堂东他需要人手,下一个发力点在神秘大陆,还有帝国那里。他有点犹豫要不要把人手抽出去,但现在历晴川帮他下定决心。

好啦好啦,妈妈,比你难为情的人大有人在,大家都有些年纪了,总会做出选择,你到时候看元静仪那样的就知道了。”

在外界人看来,元静仪面对桂堂东和历晴川的分裂应该左右为难才对,一边是自己的义子,一边是自己如同女儿般的存在,她站哪一边都很合适,又不太合适,但实际上,元静仪没想太多就做出选择。

“我留下。”她对桂堂东说。

这话颇有些无情,尤其是在她和桂堂东“有情”的状态下,她用一张满是情欲的脸,选择抛下桂堂东,这话听起来格外滑稽。

“你身边的人已经被雪女拉过去了,我没有再插足的空间,但小晴,你留在阳炎府的子嗣和部下、盟友们,就是我的扩张方向,另外,他们也是我的人质,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元静仪十分无情的站起来,仿佛刚才在桂堂东那里意乱情迷的不是她一样,桂堂东问道:“如果没有你的蛊惑,元长老会怎样?”

“我就是元长老啊……算了,你总是固执己见。”元静仪叹道,“那么,她应该更坚决的和历晴川站在一起,因为她孤苦一人,周师兄、历师兄和泰西夫人都从她生活里消失了,她既无法飞升,亦没有女人的欢乐,所有的希望都在小晴和她孩子们的身上。

所以,我会感谢长生赋予我激情,让我重返青春,让我享受如此多的……欢乐。”

元静仪摇了摇头:“但是,你终究不是我的桂堂东,而是一个让我消遣的道具。好了,不说这个了,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可以把力量分给小晴,让她重返青春,那样她对你的欲望能让你们解决很多争论。”

“不了,就算是年轻的师姐回来,牵挂着孩子的她也一定会为了他们的未来和我争吵起来。”

元静仪点点头:“好的,我会帮你照看好小晴的,记得不要失约,不然,我会把小晴变成第二个我哦。”

雪女得到跟随桂堂东去往恐怖岛的嫡系,长生入手桂堂东留在阳炎府的人,而黄金律则影响着桂堂东的盟友与附属势力,磕磕绊绊之下,三位女神完成了对桂堂东的二度瓜分,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桂堂东的生活亦是如此,他每个月和历晴川联络一次,虽然感情破裂,但他们的婚姻牢不可破,存在着许多gong同利益,讨论这些的时候,他们还能心平气和的交流。

在恐怖岛,桂堂东过了一段自甘堕落的生活,那些与他有过实际关系的人,无论是谁拜访他的洞府,他都不会拒绝,访客们总是满载而归,但她们不知道,桂堂东提前对自己做了处理,以防止产生任何新的子嗣。

桂堂东凝视窗边,黑色的浪潮拍打海岸,而他的身体正体会着浪潮。雪女与真人无异的义体手臂按住他的脸颊,强迫他转回正面。

“是受到杀死你的那个女孩记忆之影响吗?每当我用这幅形象出现的时候,我就想带给你爱与死。”

雪女覆在桂堂东脸颊上的手向下,掐住桂堂东的脖颈,大概是为了防止自己过度兴奋,也为了刚才那番话做出证明,她启动了义体的伪装模式,转眼间,她就变成历晴川,一样的骄傲,一样的清纯,但带着主动性的试探,就连笨拙,都被读取了记忆的雪女还原出来。

“我在想,如果我和师姐不要孩子,她眼里只有我,我们或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桂堂东说。

“根据我对人类女性的观察,她们结婚大概率会想要孩子,那种说不想的,要么是为了事业,要么是为了从生孩子这件事上索要更多的利益。

大部分不想要孩子的人,都不会考虑婚姻。”

“也就是说,我的假设要再往前,到我和师姐结婚的这个决策吗?”桂堂东说。

“从那时来说,你和历晴川结合是利益的最优解,至于是不是感情的,我不知道,但从你的道德上来看,如果你不和历晴川结婚,你忍受不了自己良心的拷问。”

雪女笑了笑:“发现问题了吗?你对历晴川所做的忏悔,其中一部分仍然是你的问题。

你不够好,所以你做不到坚贞,或者为了理想放弃自己的爱情;你不够坏,所以你没有驯服你的师姐,让她屈从于你。

如果,你连历晴川和她代表的东西都搞不定的话,我觉得你最好换条人生道路,因为你的理想,会带来更多的抉择,而抉择意味着死亡和痛苦,那时候,你能下定决心吗?”

桂堂东的眸子和房间一样晦暗,他说自己可以做到,但与他事业捆绑最深的异域之神雪女摇了摇头:“你的心告诉我,你答的很勉强。桂堂东,你要走上哪一条道路?成为贤者或者成为恶人,你总得选择这个。”

桂堂东想要成为贤者,但现实却教他做了恶人,10月,恐怖岛的第二十二次有人登陆计划失败,研究团队成功回收了船只,但登陆小队消失在神秘大陆的雾气里。

经过数十年持续不断的研究,他们制造的船只已经有能力把人员投送到神秘大陆上,然而和其危险的滨海地带一样,神秘大陆里有不少超越修士想象的怪物,所以神秘大陆的开拓用人命来铺就的。

桂堂东自然不可能把自己人丢进这窟窿里,所以他从死囚中挑选出人员加以控制和训练,允诺他们能够成功返回就赦免其罪状,并答应他们一个力所能及的条件。

桂堂东在外界仍以信守承诺著称,所以被选中的死刑犯答应了他的条件,只是一次次探索之后,神秘大陆的地图没开多少,但桂堂东手里有资质的死刑犯已经不够了。

他必须决定,是攒够死刑犯数量继续研究,还是放宽标准,从那些罪不至死的人里寻找替代品……他选择了后者,因为前者的等待遥遥无期,可遇而不可求。

从1100到1150年的时间,被历史学家们认为是一段黄金时代,上个世纪最后三十年的战乱减缓了凡人的生存压力,使得修士们的竞争趋向于对社会有利的方向,更多更新的法宝被研制,更多的理论被提出并得到验证,旧有的东西在新时代得到改造,散发出新的活力。

这半个世纪是探索者的时代,所有的势力不约而同向着天空高处,向着森林之底,向着大海深处探索那些未知的领域。所有的正道门派和帝国合力建造的探索船队都完成了环球航行,地图上的不明的或者靠想象描述的部分越来越小,最后缩小到神秘大陆的范围。

这半个世纪是新老交替的时代,当新生代的力量晋升化神境之时,旧的一代中最强者就已经做好飞升的准备,其中唯一的例外是元静仪,她拒绝了所有“晋升大乘境”的尝试,而选择以化神境的身份留在此方世界。

人们在私底下议论的时候常觉得元静仪愚不可及,她已经在此方世界享受了快四百年,这世间还有什么她没吃过看过玩过?她理应摆脱自己的物质欲望,哪怕她因事故难以飞升,也应该去拼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向灵气之海飞升,去追逐新的、永恒的、对天底下所有的修炼者是终极的快乐和幸福的目标。

无数人梦着想着飞升,为此可以付出一切却得不到,而有机会达成目标的人,却轻率而庸俗的放弃这伟大的机会,命运的不公令人愤懑不已。

对于某些人,这半个世纪是痛苦的黑暗时代,主持帝国事务决策的常务委员会,对于桂堂东提议建立普适帝国疆域的法律之否定,使得桂堂东具备了沿袭帝国旧例,使用暴力的合法性。

黄金教会和其下属的教派武装鹰之团就是桂堂东的打手,在平日的时候,他给予鹰之团金钱、装备和情报支持,让其出击,消灭兼并一个又一个帝国境内的散修门派,有时遇上硬茬,桂堂东还会派人换上鹰之团的战袍,亲自下场参与到一场场血腥的冲突里。

这只是他的“左手”,而另一只手则是他的反对组织雪崩,只要适当的操纵,就能让这个组织的激进派取得更大的话语权,而为了维系自己的权威,激进派比稳健派更依赖暴力,而他们暴力讨伐的对象就由桂堂东来决定。

有时,雪崩组织袭击的是反对桂堂东的人,而更多时候则是未曾倒向桂堂东的中立团体,或者曾为桂堂东效力,但忠诚到期而准备退出或者背叛的人。

为了让雪崩组织继续沉浸在迷梦之中,为了让各大势力继续投资雪崩组织,桂堂东偶尔会给雪崩组织一些有价值的目标:比如效忠于他,却拒绝对权力放手的三座要塞级城市中的上层移民;比如海上的运输舰;比如掺杂了其他门派的新移民队伍;比如瑞穗之流有逼宫他念头的大忠臣们的手下。

桂堂东对合适的自杀式探险队员的需求与日俱增,一开始,他把招募范围放宽到监狱里那些重罪但不至死的囚犯身上,然后,他把范围扩展到他的敌对者——无论现在还是不是他的敌人,他都会让绑来,经过合适的处理后塞进船中启航。

然而,随着对神秘大陆探索的的深入,桂堂东需要更多的队伍对越来越多的发现区域进行同时探查,所以他终于把目光投向帝国。

从1140年开始,鹰之团击溃一个势力后都会问对方是否愿意遵从鹰之团的圣典——桂堂东力主推广之律法的简化版,俘虏里有90%都会答应,那么剩下10%就会立刻被桂堂东出价收购。

剩下这9成俘虏里,鹰之团会派人观察他们的表现,看他们是否真的遵从圣典,不杀人,不随意抢劫和伤人,如果那人固态萌发,若犯罪程度较轻他会有一次悔改的机会,而下一次,他将被送往桂堂东那里;若是犯罪程度较严重,他连悔改的机会都不会有,直接发配到桂堂东那里。

时间一长,帝国内部也产生流言,说南方兴起的新兴宗教势力,虽然世俗化程度很高,却会让不遵从他们规矩的人消失,大约是遭了活祭。

被鹰之团俘虏的人,大约会有三成抵达幽冥岛改装中心,他们不会被活祭,而是被送到神秘大陆的前进营地,不惜代价的探索后,桂堂东用探索者们的命肃清了神秘大陆某个沿海地区的防御,并建立小小的前进基地。

现在,从恐怖岛出航的船只不再执行自杀任务,而是把人手和补给源源不断送到神秘大陆上,在那里,他派遣的梅花内卫将确保囚徒们转职的探索队员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随着探索的深入,借助探索队员们的影音符箓,桂堂东看到一个衰败的世界,他们闯入的似乎是一座小镇,但小镇的地表建筑几乎已被摧毁殆尽,而在为数不多的建筑残骸底下,探索者们清理出一条向下的通道,在地底下,隐藏着一个位置极深,结构错综复杂的迷宫。

而在迷宫中,一个微弱的信号源波动被记录到影音符箓里,被探索队员们一无所知的带回地表,又被雪女解析出来。

“或许是巧合,但如果是重合也不错。”雪女对桂堂东说出结论:“那个信号源,通报着一个名字:弥诺斯—科里亚有限责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