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真
“是呢。”
……
没有老师就不上课了吗？不要想的太美了你们。
在王立魔法学院的时候，负责魔法攻防技巧——也就是体育的佩儿老师，有几次因病（吃太撑）请假，那时候帮忙代课的希笛说出过这句话。
他带着师妹从树上下来，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那天她们“练习”的瀑布前，这是周围最宽敞的平地了。
伊蕾娜小姐的靴子在地上碾了碾，双手在身后扭捏，还在为前几天的事情感到尴尬。
只能说，还好师兄来得晚，没有听到她的话。
但是那个时候脸上满是泪痕的自己，一定也很狼狈吧，不过那天有雨水，湿漉漉的，刘海吹下去……没看见吧？嗯，一定没看见。
在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希笛已经观察完了周围的环境。
“首先是魔力量的确认，虽然我的眼睛能够看出大概，但具体的状况还是要进一步感知，失礼，请把手伸出来。”２
“哪只？”就
“习惯持魔杖的那只手，惯用手的魔力通路锻炼得更加宽阔，感知起来也比较方便。”㈣
伊蕾娜不太懂，懵懂地伸出右手。lin
“感觉到了痛就告诉我，不要忍耐，有头晕或者呼吸困难的状况，也要叫停。”④
“好的。”③
希笛轻声交代完，抬起手，两指覆盖在她雪白的手腕上，像是东方的医生“把脉”的动作。wu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是把脉。liu
“咚——”牭
“什么声音？”
女孩疑惑地看着周围。
“不用在意。”
说着，希笛开始调动自己的魔力。
振动。
有一位出名的魔法师提出，万事万物都处在永恒的运动之中，只要找到运动的规律，就可以拥有撕裂一切的矛、防御一切的盾、看穿一切的眼睛和捕捉一切的耳朵。
理论没问题，只是人类做不到而已，到现在为止，相关魔法的开发也没有听闻什么消息。
但是一些粗浅的应用还是能够做到的，希笛正在让自己的魔力流动起来，如同潮水和旋涡，牵引着周围，带动伊蕾娜的魔力，在其活跃的时刻，感知全貌。
这其实并没有必要，因为只需要几次极限测试，就能够清楚一个人魔力的上限。
但是那会很累。
希笛像对待一件易碎品那样，细心关照着他的第一个并且也会是最后一个师妹。
闭上眼睛，魔力的韵律从指尖传递过来。
正如普通人无法根据脉搏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那些无序的魔力信号，通常也需要水晶球、药水或者一池清水之类的介质，或经由专业魔力仪器，多次放大，才能达到可观测的水平，而希笛几乎连皮肤都是魔力器官，仅用手指就足够了。
“师兄，疼。”
几分钟后，伊蕾娜叫停了。
希笛没有第一时间松开手，点了点头表示听到，然后放缓了魔力流动，帮助她平缓下来，重要的是平复他自己的，那些量太庞大，需要一点时间。
他已经完全了解师妹的魔力总量、流动速度、恢复效率和日常使用量了。
魔力就像肌肉，是蒐索：诒〇０☆螧⒍≡∴匛∶×一4*≯杉≤liu需要锻炼的，而这些数据，清楚地告诉了希笛，伊蕾娜的过去有多么辛勤刻苦。
“非常出色，伊蕾娜，付出了相当多的努力吧？了不起。”
希笛完全没有吝惜夸奖，因为他清楚女孩不会因此骄傲自满，哪怕平时看起来是那样心高气傲。
“啊哈哈……还好吧……”
伊蕾娜感觉眼睛又酸了，一定是风吹的。
从见习魔女毕业到现在，她几乎没有被人夸奖过，即便有，也是欲抑先扬，前几天老师袒露心声告诉她的话，和现在师兄的言语，都令这位年轻的小姑娘感到由衷的喜悦和感动。
“怎么了？”
“风吹的。”
“给你手帕，严重吗？要是进了异物，我用风魔法帮你？”
“啊，没有啦，师兄你继续说。”
希笛取出来纸张记录着，伊蕾娜凑过来，看到一些奇怪的数字，询问他那是什么。
是不同单位的数据记录。
首先是魔力量，魔力是一切魔法的根源。
协会的某任会长提出了魔力量的单位，将她本人的魔力视作100，测定魔女的总量在91-120区间，见习魔女61-90，魔道士6-60，普通人的极限大概是5。
即，能够使用魔法，最少也要6个标准单位的魔力量。
而经过几百年后，环境有所变化，人类的体质也发生了改变，能够使用魔法的人增多了，而现代魔法在精细度上不断提升，提高了入门门槛的同时，却降低了对魔力的要求。
现今，协会用了多年，通过更广泛的收集样本和分析，得出了更详细真实的数据，细化到不同区域，魔力单位数据都有所差别。
——而当初那位会长在收集到不合理的数据时，只会当做垃圾扔掉，认为不如魔道士的魔女就不是魔女，所以数据做得很奇怪。
罗贝塔所在的大陆中部数据是：
普通人7-10单位。
大陆中部森林面积广阔，人们生下来就拥有不低的魔力量，这个时代不能使用魔法的人，其实也具备最低限度的魔力，只是没有接触过相关知识，或者精神状况不够稳定。
魔道士7-166。
能使用一点魔法也是魔道士，纳入统计范围，而见习魔女的通过率低，卡死不少人，使得魔道士阶层的数值差非常夸张，强的魔道士连一般魔女都能打，弱的和普通人没区别。
拉高平均线的，是几个魔法学院所在地，出于保护，协会颁布规定，要求学员只能在其学院所在国考试，只有在其他国家凑不齐考生的时候，才能分流部分中层次学员过去，避免出现几十个国家的见习魔女出自同门的糟糕状况，这也导致那几个地方卷出了新高度。
但最高数据是来自六年前，一个叫做“多萝西”的小国。
见习魔女46-220。
毕竟有门槛，只会基础魔法是没办法通过那扇窄门的，数据主要分布在70-110的范围内，这是相对合理的，低于70的基本都存在运气成分，而最高数值采集自海边的国度王立赛勒斯提利亚。
刺％￥蝟]4折→♂代購『＊：酒_∫似跁◎栮缌㈢糤—錂_芜 魔女100-？
较之一百年前魔女的魔力量显然是提升了，150位魔女样本，没有一个低于100，协会的核心，被称作“茶会”的最高机构里，存在着魔力量1500的怪物，最新加入的希笛更是撑爆了测量机器，而往年最年轻的一位也有着200的怪物数值。
两倍于寻常魔女的魔力意味着什么？
现代魔法在某些领域，能将注入的魔力指数级放大，造成古代魔法死都达不到的伟业。2的平方是4，立方是8，而4的平方是16，立方是64，差距可不是1+1那么简单了，而十几倍的……多少都跟非人沾点边，字面意思上的怪物。
——当然现代魔法也存在着上限的问题，并且上限很容易达到，这是精密的特性决定的。
最大出力的回溯魔法，也只能输出80单位的魔力，常规攻击魔法上限是10个单位，这是几百年来，经由无数魔法师研究的，最优的魔力结构了。
往上，溢出的魔力无法得到有效利用，魔力的投入和威力比例曲线会趋于平缓，输出多了更是会开始滑落，因为魔法会维持不住。
这时候又有人把眼光投向古代魔法了，它的模型确实简单粗暴，但大力出奇迹，尽管只有一点几的倍率，但只要魔力多，踏马的魔力转动100单位，200单位，1000单位！天下间还有什么能阻挡的了？
鉴定为有着数值的美。
希笛的数值预估还在茶会首席之上，所以他天天想着找古代魔法来一个大的。
咳，言归正传，正常人的世界还是很正常的，伊蕾娜现在的魔力量是130个单位，数据偏差±1左右，在现今的魔女中，处于中上的位置。
其他数据，协会那边没有相关单位，因为在当年没法统计，那个死人比吃饭还常见的时代，正常魔法师是不敢把自己多久回满蓝、出手有多快这样的事情说出去的，协会也不会没事干收集自己人的数据，大多时候，它是很宽松的组织。
不过希笛这边有学院那边的，没有留下纸面记录，每一个学生他都观察过，大致有个数。
恢复速度优秀，说明经常大量消耗魔力，练习量很大。
児魔力流动速度快，说明构筑魔法效率高，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毕竟是师祖的女儿嘛。
九日常使用量是根据魔力通路对魔力流动时的反应判断的。
⒋因为伊蕾娜有健康的练习习惯，到达固定时长就会停下，每天的魔力输出在相对固定的范围内，在刚刚的涌动中，反复运动的魔力会让通路产生消耗的错觉，而当300个单位的魔力过去，伊蕾娜才觉得疼，这表明她平时都会消耗这么多的魔力。
蕶再代入她的魔力恢复速度，这孩子最习惯的魔法练习时间是一天十二个小时。
肆可怕吗？很可怕，尤其是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来说。
三魔力的消耗会带来疲惫感，不亚于体力运动，而她这样坚持高强度训练了几年呢？
鵡希笛没有办法再将她视作小孩子，给出鼓励后，从收纳魔法里取出野餐垫，铺在地上。
路“好了，我们先来休息吧。”
⒋“啊？”
伊蕾娜开始相信这位师兄确实是得到了芙兰的真传。
希笛看她的眼神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自顾自取出来茶水和点心，一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刘海。
“刚刚的测试加速了你的魔力流动，这个时候使用魔法会让通路疼痛，先坐一会儿吧。”
“哦哦！”
女孩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师兄的眼睛。
希笛轻笑了声。
“不用在意，也不要紧张，魔法的修行需要轻松的心态，就像野餐一样，着急可不行。”
“是这样吗？”
被诓了一个月的少女有些PTSD。
“嗯，”希笛递给她茶水，“魔法统合协会的月刊报纸上记载着魔法的新发现，我有收集近些年的，回头要看。”
“好的，谢谢师兄。”
“放轻松，我和芙兰老师不太一样，不会那么懒散，但也不会很严格，就像我们当年聊天的时候一样就好。”
“啊……”
伊蕾娜捂住脑袋想要躲避追杀来的回忆。
她的师兄笑出声来，被调侃的狼狈才让她挣脱了羞耻。
“师兄坏心眼！”
“抱歉抱歉，我有时候也会这样捉弄人，所以不要把我当成太认真的老古板哦。”
“知道啦。”
放松了很多的少女，说话起来也有了几分不客气。
这样很好。
希笛觉得，这样的心态很合适，不紧绷也没有松懈，学习魔法就是要像和朋友交流一样自然。
不过今天还没到时候呢，仅是个测试而已，他们有足足一年的相处时间。
想着，希笛的视线被对面瀑布上的彩色吸引，那是集群纷飞的蝴蝶，有些离水太近，被打湿了翅膀，希笛及时出手，为它们送去一阵和煦的风。
伊蕾娜不言不语，随着师兄的目光欣赏着花一样纷舞的蝴蝶。
……
PS：仔细想想，第二卷写学魔法的事情还是太少了，准备补充一些。
间隙：与伊蕾娜的教学时光
有着和平国别名的罗贝塔地处大陆中部，南方山脉起伏蔓延，到它郊外的森林，湍急汹涌的河水自高山飞泄而下，在这里耗尽了激情，到达罗贝塔前的溪流，只剩连孩子们都能随意玩耍的温和。
此刻瀑布的对岸，在喧闹的水声中，一白一灰两人蒐索)《:㈨㈣“：㈧々∧㈡㈣㈢+）㈢＊″〇◆㈤坐在野餐布上。
伊蕾娜自信满满地拍着平坦的胸口，她的发育状况不容乐观。
“测试魔力操控水平……是要怎么样呢？打穿那边的突岩吗？”
“如果你是八九岁的孩子，倒是可以尝试下，但现在的话，对你来说应该称不上挑战，没有测试的必要。”
希笛看了一会儿风景，转过头来，用认真的眼神观察着他的师妹，“而且正常来说是用不到那样的魔法的，旅人生活里遇到的对手基本都是人类。”
“这样啊。”
“还是用老师的方法吧，有学过魔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