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真
之后的一周直到周末，菈菲果然没有继续鬼鬼祟祟，但据珈百璃所说，似乎还在当狗头军师，提各种奇怪的建议。
但有的也意外不错和靠谱，这让本就因为恋爱而思维迟钝的惰天使，进一步舍弃了思考。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过家家时被菈菲摆弄着的芭比公主，不带脑子地谈着恋爱，所有该考虑的事和细节，希笛和菈菲都考虑到了，这种感觉真是……爽死了。
第八三六章：牙
转眼间，二月二十号了。
六花和灯有一段时间没有摸手机了，上次交流的时候，言语间都表达了对高一学姐们的羡慕——珈百璃她们最近最大的困扰是聚会吃什么。
而这边不靠谱的学姐，例如珈百璃，也在羡慕着JC们提前放假。
公立高中的中考和私立中学的入学考试，在二月底和三月初，而舞天高中要等到10号之后才放假了，中间的时间差有三周甚至两周，让珈百璃羡慕得在床上打滚。
没经历过重大考试的天使是不太理解人类的压力的，对她来说，最严重的事态莫过于期末不及格被姐姐和希笛混合双打。
主要原因还是六花太远，灯性格不正常，都没有展现出应有的严肃来，如果珈百璃去舞天高中高三年级看一眼或者看看她姐姐这几周加班加点写的报告，就会对人类社会“考试”这一概念有了深刻认识。
但不管怎么说，女孩们都不是因为一人的严肃而要求所有人闭嘴的性格，面对珈百璃和萨塔妮娅不理解的羡慕，灯和六花甚至还会得意洋洋羡慕。
考试和放假后的木制小镇之旅，令人心向往之，心潮澎湃。
在没有朋友的学校独自生活的女孩，想到旅行和更远的未来，心里便也生出更坚定的决心和勇气。
……
日期稳定向前。
近日值得说道的事情，似乎只有亚特蕾一迁，来到公寓这边这件事。
为了教育小公主，她用心良苦，在意识到自己的教育方式效果不佳后，果断了来这边取真经。
取玥《〖ＦＥI羣】∴:8】呜∩7≌:liu∧㈥③肆娰⒉到了。
百合铃的教育真经就是：送人上西天。
在神保町的公寓二楼地板下，一处很好找到的狭窄空间里，埋藏着一些“教具”，每个都有过人之处，每个都有独门使用手法，工艺和效用技惊四座，发动起来绝对会给人意外惊喜呀。
除常规的十八般武器外，百合铃的爱好横贯中西，更增添了烙铁、铁处女、三角木马、老虎凳等等神奇不妙道具，而这些都在小邪神身上一一用过。
这让前来取经的亚特蕾大受震撼，艾丘特傻在当场。
她看不懂，但觉得大祸临头。
与这些相比，只是被肘、被吊起来鞭打……亚特蕾，你好温柔。
被震慑到的艾丘特安分了好一阵子，当然也不排除是有玩伴后，没多少闲工夫找事的可能。
又过了几日，发生了一件理论上是小事，却让希笛、米诺斯、泊瑟芬老师如临大敌的事情——小珀，牙松了。
换牙，每个小孩子都要经历的事情。
从乳牙到恒牙，正常来说，普通孩子12周岁前就会更换完成了，而小珀……魔族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总之最近是到时候了。
平日里洁白可爱的乳牙，在恒牙开始生长后，就要松动了。
这一过程中，牙齿会非常明显的出现疼痛、不稳固的现象，可以用舌头推来推去，不断溢出来血丝，刷牙碰到就要疼哭，对日常生活造成极大的影响。
“哥哥……疼……”
面前，白发的小可爱长着嘴，含糊说完后，用舌头小心翼翼地指着方向，因为怕痛，所以动作很慢，隔一会儿还要咽下口水。
“泊瑟芬老师，您可以出去吗？”
“诶？为什么？明明我也是小珀的妈妈呀。”
“那可以请您放下手机吗？”
希笛嫌弃地摆玖摆手，si身后不间断⑧的拍摄⑵声，别说㈣小珀，他3都觉⑶得心烦意乱０的。５※〕
这个女人进来后就全心全意沉浸在女儿可怜的表情里，在小珀刚刚张嘴，上牙碰到下牙疼得带哭腔时，更是差点笑出来。
嘛，有的家长就是这么缺德啦，指望给女儿取个厕所芳香剂名的妈妈靠谱，这本身就是件不靠谱的事情。
在希笛开口后，顺理成章的，泊瑟芬太太被米诺斯“请”了出去，不顾对方口中“诶”、“我可是老师和小珀的妈妈哦”这样的话。
在魔界把小珀当公主的不多，而神保町这边却有很多。
好，碍事的人出去了，小珀的表情都放松了很多。
“妈妈讨厌——嘶！”
舌头，又碰到牙了，她疼得眼眶积蓄满泪水，话说不出来，嗓子里挤出软软的呜咽。
看得希笛心疼。
他倒是第一次碰到这个情况，他本人不需要换牙，牙齿磨损和缺失后会自动生长，要不是书上的知识，他都不知道人要换牙这件事。
周围的女孩们也给了不同的建议。
米诺斯：“掰下来就好了吧？”
小邪神：“一拳打掉就行了desuno，让我来——”
然后她就被希笛打落两颗牙。
美杜莎是相对正常的：“那个，我疼的时候会含一口冰水止痛，实在痛得吃不了东西，才去医生那里拔掉的。”
拔牙，辅助更换牙齿是很常见的，毕竟乳牙也是很稳固的，生长在牙龈上，也有软肉连着，下面的牙齿长出来顶着，能不疼吗？
索性长痛不如短痛，一下子扯下来就好。
小珀已经两天没好好吃饭了，只能喝些汤粥，心疼得希笛恨不得嚼碎了喂给她。
当然那种事情做不得，还是讨论拔牙吧。
这是小珀换下来的第一颗牙齿，不知道为什么消息传了出去，导致一些闲杂人等都过来凑热闹了。
希笛又回头看了眼那边吹口哨，大口吃着巧克力、蛋糕，喝着碳酸饮料的人渣恶魔，皱起了眉头。
“揂泤⊥◆扒儿驷ˇ∝３↓★彡灵武SOuSＵo：夹心酱，米诺斯一个人可能拦不住，你也去拦一下。”
“呜嘛呜嘛，不要desuno，我要看这天生邪恶的白毛小鬼疼哭的样子。”
“你也想跟着换几颗牙吗？”
“行吧，那我去了。”
小邪神被赶出去，拦着闲杂人等。
室内只剩下瑟瑟发抖的索菲和艾丘特。
希笛压抑住吐槽的心情，艾丘特就算了，索菲为什么怕？
总之有这两位好朋友在，也让小珀稍微安心了些，如果她们两个的表情更坚定些，说不定小珀会更有勇气些。
“好了，烦人的家伙都出去了，小珀，慢慢张嘴，舌头抵在上腭，啊——”
“啊——”
小珀小心地露出来牙齿和可爱的舌头。
希笛一手打着照灯，观察牙根与牙龈的连接状况。
一般的小孩子，牙根状况复杂的话，建议去专业诊所，而小珀她通过动画了解过牙医诊所，对消毒水味、钻头声和闪着寒光的镊子牙钳，发自内心的恐慌害怕，所以只好由希笛来了。
其实本不必这么麻烦的，魔族的体质别说换牙导致的松动，就是把整口牙敲下来，也能重新长好。
小珀刚来人间的时候也是一脚飞踢小邪神，骨折了也眉头不皱的“硬汉”，现在换牙都要如临大敌。
不过人家爱撒娇，希笛也爱跟着忙活，大家都很开心，所以没什么。
“有点深呢……小珀，不太妙。”
这是颗犬齿，乳牙的牙根很长，深深植入牙龈，而新生的恒牙又格外尖锐，抵住了乳牙，导致牙齿松动，空缺的地方不断冒出来血丝，正常的换牙是要温和些的，松动时基本用手就能拔出来才算对劲。
“肿么办？哥哥？”
“拔下来的话，牙龈重新长好也要一些时间，不过比牙根戳在里面好多了，小珀，还是要拔出来。”
“好、好的。”
她害怕地闭上眼睛，眼角挤出来泪水。
至少希笛不需要镊子钳子那样看着就恐怖的东西。
首先来调配局部麻醉的药物，这在魔药里非常基础。
“小珀，稍微忍一下，哥哥要在牙那里涂药了哦。”
“好！”
小姑娘声音都尖了，尾音又颤得像花腔。
希笛用棉签蘸着药物，狠狠心，一手托着小珀的下巴固定，防止她疼一下乱动撞到牙导致更痛，另一只递进棉签。
“唔！”
小珍珠落下来了。
伤在小珀牙龈，痛在他心啊。
这时后面的索菲和艾丘特也跟着全身一颤，害怕地别过了脸，像是看到恐怖片里的场景。
不过片刻后，气氛就松了下去。
小珀惊奇地咦了一声，“哥哥，不疼了。”
“魔药起效很快的。”
牙齿状况较好的人到医院拔牙，会觉得嘴里打麻药那一下是最疼的，还好希笛这个是接触式的魔药，不然想想把尖锐的注射器戳进牙龈……很恐怖。
“接yi下来拔0牙也０不疼⑦，但是拽６出来的时候⒐，那一一下会很恐怖肆哦，小珀，３害怕的⑹话就牵着我的衣角。”
希笛决定让妹妹做好准备，牙齿松动的动静会通过骨传导让她感知到，在软肉里拖曳、拽出的那一下子，一些成年人都不愿回忆。
小珀慌张地踱步，走来走去后，抱着希笛的腰：“哥哥，我可以坐下来吗？坐在哥哥腿上。”
“可以哦，深呼吸，做好准备我们再开始。”
希笛坐下，小珀跟着坐下来，兄长的体温从身边传来，她深呼吸数次后，又回忆了这两天有饭不能吃的痛苦，下定了决心。
“哥哥，来吧！”
“我数三个数，三——”
“啊！”
刚开数，希笛就用魔法一下子拽出来了，老办法还是灵的，小珀都没多少压力。
“好了，啊——小珀，让我看看状况，好，小珀真勇敢，我看看……不错，用一些恢复的魔药很快就好了。”
希笛满意地点了点头。
“哥哥，我看看牙齿。”
小珀也终于放松下来，要看她的牙。
人总是对自己的一部分感到好奇，长指甲、牙齿乃至头发，都有人会收集自己的一部分，想看是很正常的心理。
“等我清理一下。”
细心清理掉上面的口水、血丝乃至附着的一点点肉，希笛把洁白的牙齿递还给了小珀。
这的确是一颗普通的犬齿，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相较成人的秀气一些，比起这个，希笛还是更期待小珀的新牙，从这个生长的角度和效率分析，以后大概会长成虎牙吧。
虎牙也不错就是，是这个国家最受欢迎的“萌点”之一，日本人喜欢虎牙就像米国人喜欢雀斑。
“就是这家伙害得害得我，讨厌！”
小珀脸上挂着“恶狠狠”的表情，用力捏着牙齿。
“严格来讲它也是受害者，肇事的牙齿是下面那颗，你可以打它。”
“不行，这是新长的牙，我怕又坏了。”
好现实的小姑娘。
眼见友人“受难”结束，两个朋友才敢过来安慰，小珀便大方地展示她的牙齿，就像战士展示伤疤，不过某种程度上，这也差不多，小孩子间的炫耀，“我敢去拔牙”确实是强者的证明了。
三人讨论着怎么处理牙齿。
索菲说，“我记得小时候听说过，换下来的牙齿要好好对待，因为它们会变成新的牙齿再长回来。”
这话吓得小珀立刻握住了牙齿，小声说刚刚都是开玩笑的，您可别真回来再折磨我。
希笛在一旁看得好笑，取出来恢复的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