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虽然按理来说，卡谢娜此时应该睡觉，去指导阿丽娜。
但对方显然没有耶拉冈德重要，而咕咕是黎伯利的习性之一，不可不品尝……卡谢娜在乌萨斯大学教书的时候，也偶尔会翘掉自己的课程偷懒，写稿子的时候也会跟编辑拖延。
虽然这从某种角度而言有些不可理喻，可正是因为黑蛇的躯体有各自的缺点，才更让黑蛇难以被分辨。
要是卡谢娜很完美的话，那当初乌萨斯官方放出近期要颁布【千变万化的科西切公爵】系列玩偶——黎博利女教师的时候，创作过著作，名气颇大的卡谢娜可没法继续装那么久。
更何况，竭尽全力的前提是拥有专一明确的目标。
但黑蛇几乎向所有方向都踏出一步。
……
耶拉冈德低头走路，好似在沉思。
但她其实一直都在偷偷瞄身边的卡谢娜。
脸很漂亮，身材很好，而且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种优雅与大家闺秀的气息。
‘……可怎么我就喜欢不起来呢？’
而且耶拉冈德感到浑身不自在，甚至不如当初被黑蛇将脸摁在雪地上。
‘不行，必须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真奇怪，明明我以前和黑蛇坐在藤椅上发呆一整天都不觉得无聊啊？我现在是怎么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黑蛇:姐妹情深多亏我 得意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为了平静下内心纷乱的思绪，耶拉冈德主动找话题道：
“对了，黑蛇，你领养了几个孩子？”
耶拉冈德终究不喜欢用卡谢娜这个名字称呼黑蛇，即便在娜塔莉亚面前给黑蛇面子，但私底下显然就没有必要称呼黑蛇为卡谢娜。
而先前提到塔露拉的时候，耶拉冈德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所以当时及时转移话题。
但这并不妨碍此时的她侧旁敲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面对耶拉冈德突兀的话题，卡谢娜微微一愣，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耶拉冈德会询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塔露拉吗？
也对，毕竟黑蛇曾经确实跟一些朋友说过关于塔露拉的事情，虽然运用了化名，但乌萨斯的斐迪亚公爵与德拉克继承人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这就要看你是如何定义领养了，是从教育方面，时间方面，相处方面，还是……”
卡谢娜的严谨让耶拉冈德有些无语，又有些无奈。
即使耶拉冈德也清楚自己的朋友在某些方面的观念非常的奇怪，但也没必要把那么简单的事情搞复杂嘛！
不过……
至少言语带来的熟悉感，让对方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令耶拉冈德感到不适。
于是耶拉冈德有些放松，甚至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必要那么严肃嘛，黑蛇……就和刚刚遇见的那孩子一样讨你喜欢的。”
“……”
卡谢娜摩挲着下巴，稍加思索，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是你问我类似于娜塔莉娅那样经过我抚养过的孩子，我还能够回答你的问题……但能够像娜塔莉娅那样讨我喜欢的，只会是娜塔莉娅。”
卡谢娜趁着耶拉冈德没注意，对着墙角的监控摄像头眨眨眼，然后继续说道：
“刚刚娜塔莉娅在旁边，所以我就没问……耶拉冈德，你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有带你去认识塔露拉吗？”
“毕竟你曾经跟我说过很多关于那孩子的事情嘛~”
耶拉冈德知道黑蛇的那些“我有一个朋友”的原型估计就是黑蛇自己。
因为黑蛇从来都不会让朋友去建议另一个陌生的朋友。
而黑蛇也知道耶拉冈德知道塔露拉……毕竟黑蛇从一开始就没在遮掩这件事上花费多大心思。
只是一昧付出的友谊往往很难得到收获，互相麻烦同样也可以促进感情的加深。
除了某些真的迟钝到可怕的“朋友”，大多数都能够看出黑蛇“吾一友”式的言论，其实就是黑蛇在向他们寻求帮助。
至于黑蛇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了寻求帮助，还是仅仅做出这个寻求帮助的举动……
那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
耶拉冈德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直截了当地坦白道：
“刚刚和娜塔莉娅那孩子提到塔露拉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吗？”
因为见识过自己的子民因为隔阂而互相争斗，耶拉冈德对这类型事情很敏感。
“这你就不用操心，她们两个人关系虽然说不上好……但也绝对称不上坏。”
卡谢娜肯定地说道。
毕竟当时虽然科西切对二人的教育方针有所不同，但其实两个人之间关系也还算和睦。
就算当时塔露拉羡慕嫉妒科西切对娜塔莉娅的宽松，她也并没对娜塔莉娅有多大的恶感。
当时已经勉强算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塔露拉没必要和还需要抱着玩偶睡觉，听睡前故事的幼童一般见识。
而娜塔莉娅虽然渴望科西切对自己像塔露拉一样寄托浓重的期望，并且有时候觉得那个年龄比自己大，但偶尔却比自己还要幼稚的大姐姐根本没有意识到科西切大人的期待。
但她当时毕竟还是一个心思相对纯净的孩童。
所以经过黑蛇刻意为之的几个生活当中的小事故，二人之间的关系很快就融洽，并且至少也会以姐妹相称。
就算随着年龄的增长，关系的疏远，黑蛇也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绝对称不上坏。
应该算是“陌生的童年玩伴”。
……
“准确来说，是我最近和那孩子关系有点紧张……”
卡谢娜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告诉耶拉冈德关于塔露拉的事情。
一方面是这本就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自从黑蛇谋划龙门之行，去挖爱德华坟墓的时候，塔露拉就已经被踢出了黑蛇对维多利亚的计划之外。
至于整合运动……说实话，阿丽娜对黑蛇的作用都要比塔露拉高。
至少黑蛇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与影响阿丽娜，但却已经很难掌控塔露拉。
祂甚至都有点搞不懂那个德拉克脑子里装什么东西。
至于另一方面……这个话题不是一个很好的拉进与耶拉冈德感情的话题吗？
这个被谢拉格一些人嫌弃的老母亲肯定会和与孩子关系紧张的黑蛇有“共同语言”。
当然，为了自己在友人面前的形象，肯定要加‘一点点’的润色……要淡化自己的根本目的，强调塔露拉的错误，以及突出自己的慈爱和塔露拉的不懂事。
没人，比黑蛇，更懂，艺术加工！
……
维谢海姆的清晨，黑键便离开格特鲁德的府邸。
他并不是去找车尔尼，乞求对方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说到底，他是一位贵族，而车尔尼只是一个音乐家。
还是一个没有几年好活的感染者音乐家。
他犯不着因为对方不客气的话语就去与对方置气，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劳烦格特鲁德动用话语权……毕竟格特鲁德已经够忙了。
就算黑键没见过几个领主，但他也知道，像格特鲁德那样的工作强度很不正常……在莱塔尼亚，就连工厂的工人，大部分下班后通常也会结伴喝点小酒，去享受剩下的时光。
但格特鲁德却连音乐会都没怎么去过，明明身为一个莱塔尼亚贵族，而且还是一些音乐家的金主，那些上流音乐会的请帖是不可能少了她那一份。
‘呵！那女人迟早会猝死在办公桌上。’
黑键嘀咕道，但随即便向昨天与白垩约好的地方走去。
并非是为了商讨让车尔尼如何回心转意，也不是为了收回先前给白垩的报酬——毕竟他们二人最终没有通过选拔。
只是在昨晚的头疼后，黑键同样也想起一些被大脑所遗忘的记忆。
第三百五十七章 黑键:原来我不过是一个矫情的妈宝男吗
罗德岛的监控室内。
戴着耳机的血魔医生正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电子屏幕，双手也并未闲着。
一本被罗德岛最优秀的咒术大师施过法的笔记本和一支同样被施咒的笔，便是华法琳此次工作不可或缺的工具。
‘可恶，偷偷给斯卡蒂下药这件事竟然被凯尔希知道了……下次看来得想一个更隐蔽的法子。’
华法琳在心中嘀咕道，但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
虽然她不愿意做这些工作，但谁让她理亏在先？
而监视卡谢娜的事，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担任的……比华法琳更善于此道的比华法琳忙，而比华法琳闲的凯尔希又不放心。
毕竟即便卡谢娜只是黑蛇的一个化身，是恶神的一小部分，悄悄产生的污染也不是谁都能够轻易抵挡的。
‘人家都发现了监视，那还不想怎么胡言乱语就怎么胡言乱语？我写这些报告的意义何在？’
华法琳头疼地看着面前的笔记。
说句老实话，其实华法琳也有点好奇黑蛇的精神状况……虽然她不是心理方面的医生，但身为这片大地“美名远扬”的恶神，本身就足够引起一些求知欲旺盛的学者兴趣。
更别提华法琳本身就是一个其中的翘楚，要不然【血先生】关于医学方面的著作可得不到诸国学者们的广泛认可。
像这样近距离观察一位“神灵”的机会可不常有的……虽然华法琳也明白，那不过是过去凡人对无法理解的强大存在的敬称。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文明的发展，诸国所无法理解的存在大多也被冠上了【巨兽】【兽主】【死魂灵】之类的学术名称……可是黑蛇不同。
在乌萨斯，黑蛇就被称为【神】。
而诸国的情报网，也并未发现和黑蛇相同的存在形式。
所以最终，就和变形者自称变形者受到承认一样，黑蛇的学术名称往往就被称作黑蛇……充其量加上不死二字，以便于和黑色的斐迪亚兽亲作区分。
至于长生者，不死者，恶神……那些称谓其实和“活得很久的长寿者”“死不掉的存在”“邪恶的神”一样，太广泛且不严谨了。
……
但伴随着记录卡谢娜话语记录得越来越多，华法琳却愈发的兴趣缺缺。
因为那些话语单独看起来也许确实看起来有点晦涩，缺乏逻辑……但随着话语的联系，华法琳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个“完整”，“真实”，“符合逻辑”的黑蛇形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因吞噬意识太多，有些迷糊，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人”。
一个感情渐渐完善的“神”。
但这……就是真的吗？
正确的结论来源于正确的观测方式和完备的样本……可华法琳先前分明注意到，对方还冲着摄像头眨了眨眼。
那华法琳记录下来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参考价值就不好说了。
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刻意为之……毕竟对方看样子好像很重视与她谈话的那个女子。
但套娃式的怀疑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止。
‘唉！虽然不像老菲林那样讲谜语，但故弄玄虚倒是一样的烦人……不，甚至这条将矫揉造作刻入一举一动的蛇更让人感到恼火。’
华法琳大声地在心里指指点点。
至于会不会因为说黑蛇坏话被感知到……华法琳并不担心。
黑蛇确实拥有【凡有言，必被知】的特性，但这片大地讨厌黑蛇，咒骂黑蛇的人可不少，即便是思维万千的黑蛇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地去查，费心费力还没多大意义……更别提，华法琳还记得淡化了自己言语的指向性。
但即便如此，连凯尔希都不怂的华法琳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了。
毕竟黑蛇是真的很小心眼。
……
而与此同时，在夕照区的一间普通咖啡馆里，穿着精致的贵族服饰的青年和对面穿着掉色白衬衫的青年面面相觑。
二者陷入一场尴尬的沉默。
尘世之音，巫王血亲，人体实验……二者最初的命运是那样的相似。
可最终因为实验的成功和失败，二者却过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白垩率先开口，打破这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