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妙妙冲
正因如此，每一颗球，夜神月都必须要集中全部注意力，甚至是比战斗的时候还要认真百倍，才能确保自己有接球的机会。
只是这一次，当他看到夜星并未有特别发力的动作，只是轻轻挥出一拍，球速并不快的时候，不由得眉头微皱。
这是……在放水？
就这种速率的球，别说是不惜动用了灵能力的他，就算换做这次来参加比赛的任何一名选手，都能无压力地打回去吧？
想到自己居然被夜星如此瞧不起，夜神月不禁感到有些生气，已经鼓足了全身的力气，打算等到球弹起来之后，用一个瞄准死角的极快抽球，让对方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
只是下一秒，全场却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网球落到地面上之后并没有回弹，而是紧贴着地面默默回滚，直到一路滚到了夜星站立的位置。
就连裁判都愣住了，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声音里透出难以置信的情绪。
“3……30比0……”
观众席上的雪之下雪乃和由比滨结衣对视了一眼，曾经见过这一招的二女，同时喃喃念道。
“零式发球……”
直到这个时候，其余的观众才反应过来，纷纷难以置信道。
“刚刚……发生了什么？”
“球没有弹起来？直接就贴地滚回去了？”
“是运气吗……还是说，场地有问题？”
“场地怎么可能有问题啊，打得又不是红土，这两天也没下雨。”
“不是……规则上是说了，发球的话……在球弹起来之前不能接吧？那这一招……岂不是无解的？”
……
观众们原本以为，这位总武高的夜星选手，就是一个仗着自己打出的球又快又准，没有丝毫体育道德，所以用威胁打到别人的这种方式，来耍无赖的选手。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技术啊？
不是……这真能叫做技术吗？
你确定，这不是什么诡异的超能力吗？
有这种手段，相当于发球局必胜，岂不是去打职业都没有任何问题？
对面的夜神月也震惊了，过了好半天才微张着嘴道。
“你……你这也太离谱了……”
“放心，这一颗，我不会再用这招了。”
夜星笑了笑，再度挥出了一拍，当网球触碰到地面，并且弹起来的那一刻，夜神月和现场的观众们，都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那所谓的零式发球，并不能一直使用。
不然的话，还怎么……
“诶？”
正当夜神月自信满满，想着终于能接住一次发球的时候，却是看到弹起来的那颗网球，突然以一个极为诡异，像是弯刀一般的弧度，旋转着远离了自己，从场边的位置，一路飞回到了夜星已经在那里的左手当中。
“40比0。”
听到夜星轻笑着的声音，场边的裁判方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宣布道。
“4……40比0！”
现场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传出齐齐的低声惊叹。
“好帅……”
从效果上来说，这招确实没有零式发球那样无解，也就是夜神月没有预想到这种情况，不然以他的移动速度，完全能够做到球弹起来之后，直接就给击打回去。
但要说视觉效果……
这招确实太有B格了。
关键还是夜星用出来的。
在挥拍之后，他就抬起了左手，等球飞回来的时候，正好就给稳稳地接住，只有两个字能够形容。
优雅。
实在是太优雅了。
“我……”
夜神月先是愣了许久，随后手中球拍低垂着，露出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网球拍轻轻丢在了地上。
“我弃权，认输了。”
这一次，场内再没有人发出任何质疑声。
全国高中生网球大赛的冠军，属于京都市总武高。
……
当天晚上，东京市的某间高档咖啡厅当中。
“夜星同学”
随着一个语调略显生硬别扭，却带着十足热情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身材高大的金发外国男子，张开双臂向着站在那里的夜星走了过来，同时还在爽朗笑道。
“久闻大名，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夜星一个侧身，躲过了对方试图拥抱自己的动作，笑着反问道。
“久闻大名？你听说过我？”
“当然。”
雷斯吉宁教授指了指站在那里的牧濑红莉栖，直接无视了对方疯狂暗示自己的眼神，大咧咧地开口笑道。
“红莉栖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个十分优秀的年轻人，只是没想到，我们见面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这样啊……”
注意到夜星那似乎带着笑意的目光，牧濑红莉栖的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直视他的双眼，只是侧过脑袋道。
“我……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哼……”
紧接着，雷斯吉宁教授又再度补充了一句。
“不过可惜，这次我的另一名研究员没有跟在一起，不然的话，还能引荐你们认识。”
“请坐下来说吧，雷斯吉宁教授。”
“好。”
等到雷斯吉宁坐下来之后，夜星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说出的话语，却是令对方脸上的笑容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
“雷斯吉宁教授，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观测者’的呢？还是说，你对于像你和我这一类的人，有着不同的称呼？”
雷斯吉宁面显疑惑之色，扶着自己的太阳穴道。
“抱歉……我没太懂你的意思……”
“没太懂吗？”
就在雷斯吉宁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穿着白长袖和牛仔裤的L，从一旁走了过来，淡淡道。
“那我来帮你梳理一下吧。”
L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夜星身旁的位置，缓缓开口道。
“首先，是突然出现的灵能力者，对我们进行了袭击，然后在我们不知道敌人是什么身份的情况下，从未来时间线上抵达的阿万音铃羽，说出了她所认为的，未来发生的那些事情。”
“她所说的话当中，大部分应该都是真实的，可通过我的调查之后发现，这其中存在一个解释不通的情况。”
“那就是你们所谓SERN的动机。”
“你……或者说是你的记忆体，所表达出来的想法，是想让‘假面’成为统治众人的神明，但问题是，你们完全不具备控制他的手段，更不具备正面战胜‘假面’的能力。”
“我们在得知你们的到来之后，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名为SERN的组织，假设阿万音铃羽说的是真的，我们追踪了SERN数十年，但他们还是顽强生存着，可你们又如何确保，在变动的世界线上，SERN就不会被我们消灭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未来的我们，什么都没做，甚至是连未来的信息都没派人来传递吗？”
L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直视着雷斯吉宁教授那对颤抖着的眼眸，轻声道。
“这一切，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L缓缓开口道。
“打从一开始，敌人就不是什么SERN，阿万音铃羽的记忆被篡改过，你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让我们以为敌人是SERN，目的是……”
说到这里，雷斯吉宁教授的身后再度响起一个声音，他转过头，看到一名棕发棕眸的帅气少年，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SERN是拥有多国高层资金支持的神秘组织，我们去剿灭SERN的话，各国高层就会意识到，灵能力者的强大，不惜一切代价开始进行灵能力相关的军备竞赛，至于你的动机……说实话，我想不出来，但犯罪者的动机和心理，总归是扭曲的，没有意义的，未来时间线上真正发生的事情，只要夺取了你的记忆，就真相大白了。”
在牧濑红莉栖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当中，雷斯吉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帘也低垂了下来。
他并没有过多争辩，而是望向了坐在那里的夜星，紧咬着牙关，缓缓开口道。
“我只有一点不明白……我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明明已经拿牧濑红莉栖测试过了……你们不会仅仅因为怀疑，就去杀掉一个还未犯下过任何罪行的无辜者……为什么……为什么就能如此确信……这条时间线上的我，就是主导这一切的人？”
“因为我是穿越开挂的。”
听到夜星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雷斯吉宁的表情和眼神变得愈发扭曲，忍不住想要重重地锤一下桌子，可手腕却是霎时间被夜神月捏住，可他连看都没看夜神月一眼，只是目光锁定在夜星的脸上，声嘶力竭道。
“这样离谱幼稚的原因，就要毁掉我处心积虑的一切……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这样轻而易举，毁掉我好不容易构建出来的一切……凭什么……”
“破防啦？”
面对已经陷入扭曲疯狂的雷斯吉宁，夜星只是轻笑着开口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自始至终，从未来时间线上穿越的，只有一点五个人，一个是阿万音铃羽，她具体是从多少年以后来的不清楚，但总之是不存在于这条时间线上的人。”
“至于那零点五个，则是并非肉身穿梭，只是携带着记忆，直接夺取了这条时间线上自己身体，跟我一样，拥有‘观测’世界线能力的你。”
“我们找不到所谓SERN成员藏身之处，枪械，以及所谓你们乘坐的时间机器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些东西并不存在。”
“你通过某种方式，或许是自己的记忆，又或许是你使用自身的灵能力，在里世界当中通过自身拥有的记忆，所复刻出来的那些所谓SERN成员，他们或许真的存在过，但却也只是你通过未来的记忆，创造出来的，一比一的复制品而已。”
“至于你做出这一切的理由嘛……”
夜星看着表情已然扭曲的雷斯吉宁，轻声开口道。
“因为你研发出了这么多灵能力的技术，但因为‘假面’及其协助者的存在，你根本就没有施展的余地，作为科研学家，你想要看到自己的科研成果被运用，即便会让这个世界陷入疯狂，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你。”
“犯下贪婪之罪的扭曲之人，阿莱克西斯·雷斯吉宁。”
第424章 雷斯吉宁的“宫殿”，失控的人工智能
见自己已经彻底被揭穿，原本在牧濑红莉栖面前，一直保持着温文尔雅模样的雷斯吉宁教授，此刻已经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疯狂和扭曲，看着夜星的眼神当中，涌现出强烈的恨意。
“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杀死牧濑红莉栖……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杀死她，却认定了我就是操纵这一切的人，你这个家伙的行事……根本就没有逻辑可言……”
“呵呵，小丑。”
到了此刻，在座的夜星，夜神月，L等人也已经明白，樱川六花临死之前说的那句，牧濑红莉栖就是关键之人，是个什么意思了。
牧濑红莉栖的关键，并不是对于他们来说，而是对于雷斯吉宁来说的。
雷斯吉宁拥有着“观测”的能力，即便世界线变动，他也能够保留原有的记忆，通过“假面”对于牧濑红莉栖的态度，他就能够判断出对方以及身边协助者的大致行事风格。
没有杀掉牧濑红莉栖的话，就意味着这些人并不愿意为了“改变世界线”，而去杀害一个无辜之人。
就算牧濑红莉栖被杀掉，对于雷斯吉宁来说，其实也无所谓，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不会跟夜星等人产生交集。
可为什么？
为什么对方没有杀掉牧濑红莉栖，反而让牧濑红莉栖成为了协助者，可到了自己这个脑部科学专家，并且还身为牧濑红莉栖老师，明明更适合成为协助者的人选，却能够如此笃定，自己就是从未来时间线上传输了记忆，策划这一切，隐藏在暗处的世界线“观测者”？
雷斯吉宁不明白，也不甘心。
原本……他应该将“假面”，“基拉”，“百目”这些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看着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去跟SERN进行生死之间搏杀……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今天不到樱花省内的话……
雷斯吉宁脑海当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但他却也很清楚，这个想法是没有意义的。
当他的名字，被“假面”及其协助者锁定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这种处心积虑，谋划隐忍了数十年，最终却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终归功亏一篑的感受，让雷斯吉宁教授陷入了无法接受现实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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