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就像不想面对现实一样。
同时她的声音也在颤抖,此刻有什么东西紧紧抓住了喉咙。
若是平常她一定可以平复下来,可是现在怎么叫她怎么抑制啊!
绘里濑不是绘里濑,而是她的祖母真鹤千岁,可是绘里濑又对诺维亚有那种感觉,千岁也有,怎么可以有这种关系啊!妈妈我感到悲伤啊……
并没有想着让提亚马特回归冷静,千岁走到她的面前,“呀”的一声突然抬起手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提亚马特。”
“你看起来很开心啊,真鹤。”
“啊,能看出来吗?”
面对有珠的问话,千岁撇了一眼诺维亚后,紧跟着很清楚的,故意的大声说道,“毕竟是你的邀请,如果是真有事的话希望能告诉我,该不会只是想眺望一下作为伯母的我吧,没有这回事对吗?连出声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在这看着,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我不是都说不是我了吗。”
有珠有些无奈的望着今日变得异常活跃的千岁,抬头望了一眼诺维亚与其对视,“诶——啊,嗯,怎么说呢——”
魔女也不懂自己躲避视线的理由,只能难看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不过千岁似乎对此已经满足了,于是露出就像是在寻找恶作剧的共犯一般的微笑向诺维亚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因为习惯了,所以已经很多年不怎么换了,说起来这身有哪里看着奇怪吗?”
“很漂亮,是什么材料制作的?”
“东洋灵鸟的羽毛,在常温下也不会融化的永远结冰,被作为除魔护身符的起源胎毛,空虚之影消失时四散的尘埃,被诅咒所缠绕的不祥之骨,烧后灰烬般物体的誓约之证……”
千岁抱着胳膊把一大串听得懂听不懂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诺维亚倒是一瞬间就理解了。
总之就是花费了很多资源和珍贵材料才造就出来的黑色水手服。
“如何,很厉害吧,”
真鹤千岁的喜悦从脸上就能看出来。
“我不愧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吧。”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明白,千岁。”
诺维亚毫无保留的肯定并点头,“话说,路修斯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最近有着抢夺令咒的杀人事件发生,他去负责了,不然他要是来的话,应该会很有有趣才是。”
路修斯可能不认识魔王是谁,也可能不觉得银发的绘里濑语气像谁,但是对于现在以肉身显现的诺维亚,他绝对认得出来,不如说他之所以现世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再见一次。
“……既然有案件,你应该也和路修斯一起负责,才对吧,不去认真管理的话,你太自私了,最起码提出休假啊。”
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的绘里濑突然开口,她的眼神里已经可以看得到不爽了。
千岁这个暴君,搞什么啊!一副小女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冒牌货,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圣痕啊,这个男的比起,比起路修斯的差远了,怎么会这样感兴趣……难不成是旧情未了?
可恶,千岁你这个混蛋,对得起祖父吗!对得起父亲吗!对得起母亲吗!
“绘里濑……”
被喊道的千岁先是欲言欲止,随后眼眸露出促狭的精光,突然就恢复魔术师惯常的冷酷表情。
“这件事是我开始的,所以我要负责到最后。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不同的幸福,我的义务就是保护这座城市,并且提供人们实现自我幸福的方法,要是你把我的自由和自私自利搞混的话,我可是会处罚你的。”
“千岁……”
绘里濑本想严词反驳,但还是在最后一刻又咽下去。
因为这是实话,真鹤千岁不是基于众人的希望才戴上桂冠的领导者,她在少女心中是历史上处处可见的独裁者,具有绝对强大暴力的僭主──也就是一名无可救药的暴君,同时又是她的祖母,所以她不敢反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绘里濑觉得眼前的千岁心情奇佳,她当然看得出来是这位诺维亚的关系,因此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其实我们这次要去东京,绘里濑。”
“东京?”
绘里濑忍不住喃喃到,而千岁突然也陷入了沉默。
又是这个名词,每次听到有人说这个名词,绘里濑的内心就会掀起一阵涟漪,看到绘里濑不知该做何反应,千岁一瞬间对她露出无力的微笑,那个表情彷佛随时都会滴下泪来,这让绘里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耳朵。
对她而言,祖母四岁养育自己时,剪头发不小心剪到耳朵造成一个大裂开的痕迹仍旧存在着。
“……你怎么了,千岁?”
“没什么,因为绘里濑你是那美的独生女。”
诺维亚露出淡淡的微笑,“在那片土地经历过的一切,对经历过的任何人而言恐怕都是难以抹灭的凄惨回忆,还请你切莫见怪。”
他在说什么……
要是知道我身家的人都一定会说我是那个真鹤千岁的亲戚,桀骜不驯的孙女之类,他居然这样叫我,这个人知道我的母亲……
因为见过诺维亚许多次,因此绘里濑也依照夜警工作上的要领对他做过侧写。
他身上那种严厉的气势,流露出一种类似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军人才有的觉悟。可是在此同时,奇迹的是在她身上竟然还留有一般平民才有的感性——
心地善良的邻家大哥哥,二流的魔术使用者。
这就是绘里濑先前对诺维亚的评价。
可是还是有些问题令她不解。诺维亚和千岁以及母亲好像很亲近,但她怎么完全不记得他这号人物?在查清楚原因之前,绘里濑对他很是警惕,她很想接着问下去,之所以问不出口是因为很害怕。
在绘里濑内心深处,一直吶喊着如果能不知道就好了,但是——
“你……又要扔下我……自己离开了吗……”
这句低语有一部分只是绘里濑的虚张声势,可是一听到这句话,原本继续沉默的诺维亚当下就有了反应。
他当然还是明白了绘里濑现在只是虚张声势,还是没认出自己就是魔王,因此自己对这句话不作出反应完全可以,只不过,从阎摩哪里得知绘里濑这五年的生活后,他还是有些不太忍心。
“你只是在装样子而已,不过应该也快差不多了,毕竟你已经长大了。”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离开你,还会想尽办法妨碍你和千岁还有提亚马特的交流。”
绘里濑咬住嘴唇,努力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窝囊地掉眼泪的样子,尽管她其实是完全掉不出眼泪的。
“哈哈,居然说这种添麻烦的话。”
诺维亚的语气突然变得像讲鬼故事一样,“所以说一起去东京,绘里濑。”
“……啊?!”
……
送别走出的诸人后,在缓慢的时间中,喝完红茶温暖着身子的魔女仍旧继续看着书籍。
曾来到这久远寺宅的人,自己熟悉的并不多。
父母,朋友,青子,真鹤,绘里濑,提亚马特,诺维亚。
这里以后还有别的客人造访吧。
因为这间处于‘过去’的洋馆总是很显眼,未来到底有多少人,无法推测也是因为这个。
不过比起自己,还是这俩人更好吧,有珠警告了一下对心情越发奇怪的自己。
……有些困了,闭上双眼,稍微睡一下吧。
但在浅眠之中,久远寺有珠似乎听到从哪里传来悲鸣一般的笑声,同时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
“真遗憾,又回到原点了呢,直到最后为止都不要放弃啊,但生吞活泼什么的太野蛮了吧?”
“马上,就在眼前。”
“那个人对吧?”
“在你的脸变成我之前,将之怀抱,沐浴其中,溶解其中吧,我可爱的有珠(Alice)。”
……
走下海底电车,海底幽黑的样子都清晰可见,按理说到了这个深度,太阳的光也已经无法照出这样的亮度了才对。
“周围是利用东京残余的传感器进行补正。”
真鹤千岁对此进行解释。
作为曾经大城市,东京是一个文化熔炉,有着多种文化和建筑风格。说好听一点是具有多样性;说难听一点,则是无秩序的都市,尤其是在新时代过后显得更为明显。
只不过在陷入崩溃成为废墟后,这里的人早已十不存一,只有少数夜警在这被海水淹没的东京内进行活动。
“诸位好,真鹤阁下贵安,感激你百忙之中从新宿访问东京,我是负责东京的夜警曾隶属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约翰,这位是我的从者,暗杀者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
皮肤白到宛如牛奶般的帅气男人煞有其事地低下头,在他身旁站立着一名贵气十足的青发女人。
“……约翰?那斯诺医生也在这里吗?”
绘里濑突然开口说道。
从者约翰斯诺,Fr中Chu现的从者之一。
他是马赛克市都市全市卫生部门的部长,和担任看护工作的御主一起做事,不只是提供医学上的观点建议,而且对魔术造成的污染也相当注意。
作为十九世纪初的英国医生,对传染病预防有长足的贡献,甚至还曾经帮那位赫赫有名的维多利亚女王助产,和科赫,巴斯德以及北里柴三郎等医学界的伟人比起来,他在全球的知名度或许略逊一筹,但对失去魔王的绘里濑而言,斯诺医生是个值得信赖,对她也照顾有加的人。
约翰斯诺不喜欢别人任意干涉自己的工作,和真鹤千岁也保持距离,采取完全中立的立场。
绘里濑之所以会认识他,是因为他曾经经由都市Ai的介绍,委托少女办一件秘密工作。相反的,作为夜警的少女在处理一些事件的时候,也曾经借助他的帮忙。
“斯诺医生他现在有些事,因此暂时无法接待诸位,很是抱歉。这位小女士便是真鹤千岁的孙女宇津见绘里濑了吧?嗯,是个优秀的夜警,希望您和您的祖母从现在起的七十二小时内,能安然无恙的度过这难得的假日时光。”
嗯?
亲自见到绘里濑的那一瞬间,约翰迪伊这才发现她身上的‘异常’。
那便是‘恶灵’们变得顺从无比,浑然没有了在其周围蛊惑让其失去理智的样子,变得无比乖巧和听话。
迪伊为何如此在意绘里濑身上的‘恶灵’呢?
因为那本质上是类似‘黑泥’的恶性情报,早在多年前谋划的时候,迪伊便通过最高级别的切割思考判断出了和自己之际,绘里濑最有可能的情况也可以说是预言:
鲜血的洪流将满溢她的两边,她将为之嚎啕;鲜血不仅将污染她神圣的心,还会让它处处泛滥,被埋葬者的数量将远远超出活人的数量,并做出比这远远更加邪恶的行径。
更糟的是,她将沉湎于邪恶。
正如埃及失落,在那里的诸神与人类,遭受遗弃一般。
因此,她终需站在野外,当落日下沉时面向南风,在崇敬之中俯身鞠躬;当太阳归来,同样向东方俯身鞠躬。
可是此时此刻。
在绘里濑本人瞳孔的底部,有火焰燃烧着,胆怯也好,卑屈也好,自虐也好,那是绝对不会失去的热情。
对此迪伊并未多么意外,既然智者宜应预先知晓万物,那么就必然不能对此无知——
“那接下来就麻烦你带我们走一走这东京了。”
诺维亚靠近迪伊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头上,“你应该很熟悉吧,约翰。”
“……好,当然,是的。”
看到约翰点了点头,诺维亚立刻接着说:“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在那见过?”
“不,这是没有的事。”
迪伊笑眯眯的说,“当然,自来熟游戏如果要玩的话,真的可以玩很久,我请您自个儿玩,玩到您脚下的土地塌陷为止,至于我没那个必要;很久很久以前,死亡的阴影就已经比我脖子上的青筋更加逼近我,套一句出自《古兰经》的优美经文——”
“让我想想。”
打断了迪伊言语的诺维亚直截了当地说。
“你下一句是要说:假设您真能让我流泪,我的泪水将腐蚀您的脸。应该是这句吧。”
“……咦?”
“难不成我猜错了?应该不会吧。”
“哈哈,没有,您说的是。”
迪伊承认道,害羞地挠了挠脖子,其表情让人觉得两人是多年未见的挚友似的。
“如您所言,如果被别人看穿了,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是的,我大概是这么想的……阁下曾是阿特拉斯院的人吗?自从学院解散后,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同门了。”
阿特拉斯院也同时钟塔一样迎来了覆灭,最起码在新时代的表面是这样的。
“姑且算是。”
虽说诺维亚没进入到阿特拉斯院学习过,但是和紫苑深入交流过,因此勉勉强强也算是阿特拉斯院的人。
“哎呀,怪不得能够说出我想说的话,想必在我的同一届中也是佼佼者,毫无疑问会成为教官,说不定连院长之位都可以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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