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502章

　　“你是指忽悠人的鬼话吗？那我还可以多说很多的。”

　　“哈哈哈，谁知道呢。”

　　望着交谈甚欢的两人，绘里濑咂舌:“这俩人怎么那么自来熟啊？”

　　“他们其实已经很熟悉了。”

　　“为什么？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吗？！难不成以前是熟人？”

　　绘里濑望着突然开口回答自己的克娄巴特拉，而自称埃及艳后的青发女人则优雅的笑着说，“对于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来说，交友并不是依靠时间，如果彼此都是炼金术师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确实如此。”

　　千岁点了点头，“因为阿特拉斯院的高速思考会互相模拟各自生活的年月。”

　　好比是格斗家通过短时赛就能洞察对手积累的岁月一样，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们通过一个微小的举动或者一句不经意的话语就能了解对方的人格，性格和所处环境，从而开始利用切割思考来模拟对方和自己的交际岁月。

　　换言之，两位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会在转眼之间就会成为莫逆之交，亦或是势不两立的仇人。

　　“真是方便的能力。”

　　绘里濑叹了一口气。

　　在她看来要是自己也有这种能力的话，生活想必会多姿多彩起来。

　　然而——

　　现在的约翰迪伊早就人都傻了，因为能够模拟世界走向的他，根本模拟不出来这个人一切。

　　第517章觉者是女孩

　　“这里便是早已化作废墟和被海水所淹没的冥府东京。”

　　新时代各大马赛克市中皆有都市为居住其中的民众亦或是未曾被标记的从者提供生存的魔力，而在这东京内几乎完全没有魔力，甚至可以说，没有仅靠自身就可诞生魔力的从者来说，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可是这海中的样子却清晰可见。

　　在这映照出仿佛星空一般的海底的东京废墟中，充盈着淡淡的光，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立场之类的东西在支撑着一般，四周那满溢的海水却没有流下一滴，就仿佛那早已犹如被从天而至的一拳打到扭曲的东京塔仍旧在顽强支撑着，但是这里无论什么地方都十分静谧。

　　在见到东京的夜警约翰之后，在他的带领下到来的绘里濑等人正缓慢的前进着。

　　寂静的海底只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声音，绘里濑想起自己以前很喜欢这种听起来傻乎乎的声音，也喜欢那种卡卡的感觉，但此刻的绘里濑正抓紧胸口的衣服，用力甩头。

　　不能回来……我还不能回来。

　　就因为那一点点莫名其妙的情报，我怎么就跑到这个地方来呢？

　　绘里濑非常清楚为什么。

　　因为她很想回来，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回来。

　　她恨不得当场拔腿就跑，也顾不得对前面的祖母，提亚马特等人打招呼，就和九年前离开东京的那一天一样。

　　只不过绘里濑还未逃跑，就被诺维亚伸出一只手拦住了。

　　“抱歉。”

　　海底扬起的微风把诺维亚的头发如同堆积的雪一样吹乱，“我没想到你这么不喜欢来。”

　　“不是……”

　　不是这个诺维亚的错，我才应该向他道歉才对。

　　绘里濑感到一阵气血翻腾，连耳朵都发热起来，双手互相紧握。

　　“我只是感觉我在做不正确的事……”

　　“就算不正确也无所谓，绘里濑你不必为了谁特意做什么事。”

　　“呜……”

　　绘里濑在眼前的诺维亚身上看见魔王的影子。

　　就是那个曾经总是和她对骂的那个跟个老头子似温和的家伙。

　　明明两个人看起来走在完全相反，根本无法相容的道路上，一个是迈向世界尽头的光辉，另一人则是坠入无底深渊的黑暗，一个有着圣洁之名，一个则是臭名昭著的魔王，可是却微妙的相似。

　　不行不行，不能露出那么软弱的样子，尤其还是在魔王之外的人面前，绝对不行。

　　“嗯，没错。”

　　绘里濑当场就精神了起来，又小又细的手笔直地指向前方，“我早就和人约定好了，会走得很远，用不着你来提醒。”

　　即便这么做仍然无法让我重新拿回已经丧失的事物。

　　“是吗？那就好。”

　　望着转身的诺维亚，绘里濑放松紧绷的身子，叹了一口气。

　　总算是离开了，这种到处关心的家伙最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好感了，明明都有提亚马特还有……千岁那个暴君了，就不能稍微自觉点吗，麻烦……

　　话虽如此，但绘里濑却也不能否认他和魔王有些相似就是了，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正在未知旅途上的魔王，灵体不可能存在于这里……也不该在这里，要是真的在的话……

　　如果那种奇迹真的能够发生，那一定有其意义。

　　对，绝对是那样。

　　绘里濑对自己的内心打起气来。

　　为即便卑贱如自己，可是两人一起掌握住的命运一定就在不知名的某个地方等候着。

　　上方没有天空，而是暗蓝色的大海，一行人就这样在沉没在海中的东京废墟中行走着，不久之后，在某处废墟中耸立着一座如同寺庙一般的建筑物。

　　同时一扇看上去有正常人身高十倍以上，仿佛在扰乱视角远近感的巨大的门挡在几人的身前。

　　“虽说之前说过希望诸位在此玩的愉快，但是有些事我还是想告诉一下诸位。”

　　迪伊一脸严肃，“接下来的事情，请不要对其他人讲。”

　　“这是你不在通讯中告诉都市的原因吗？约翰。”

　　“是的，真鹤殿下，这件事我觉得应该尽可能保密，因为无比危险。”

　　“我明白，你是为了马赛克市的安危，我倒也能够理解了。”

　　推开寺庙那巨大的门后，众人走进一条很是奇妙的走廊，完全没有回声的走廊。

　　走廊的终点，是一片四面无墙的巨大广场。

　　仰望没有天花板的广场上方，那里映照着的是如同星空一般的海底景象。

　　而地上的部分，则是宛如寺庙中摆放的，高大十七米的佛像。

　　约翰开口道:“先前的东京这个位置没有寺庙，但是前不久突然间就冒出来了，我在东京多年，因此对于废墟中的位置很是熟悉，所以一眼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呢？”

　　“全部由我来说的话会很麻烦，因此就请这位佛像亲自回答吧。”

　　炼金术师如此宣告。

　　“……真是的。”

　　屹立在眼前的佛像犹如雏鸟破壳般，下一瞬间一位脸上慈悲和温和并存的青发少女，双腿盘坐在台座上，而在她周围的碎片化作了上千瓣的莲花。

　　“这样的话，我也不得不说话了。”

　　“……你是？”

　　“啊，以防万一先提前说一下，这并非远程操作之类的。现在我的身体就是这样。真够蠢的呀，如果不是这个世界有人利用其它手段将我启动的话，我可能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了吧。”

　　青发少女一边摇头，一边对着众人说出了，以及对诺维亚本人而言很是熟悉的名字。

　　迦毗罗卫国的王子，背弃了理想的转轮圣王这一统治世间王者之道路，于弃绝者之道中开悟出‘终点’的救世主——

　　“我名为，卢舍那。”

　　佛有三身，报身是佛的修行依因果感召而来的报应身，是修行圆满，大彻大悟的表现。

　　卢舍那佛，即释迦摩尼的报身。

　　大日如来，则是释迦摩尼的法身。

　　龙门石窟中艺术价值最高的便是以武则天为原型打造的卢舍那大佛，从某种程度而言因此被赋予了女性形象，不过武则天比起充当佛的理想化身卢舍那，更想当未来拯救世间的弥勒就是了。

　　“然后，在此遗失的是，卢舍那佛的果和智。”

　　将使用着禅定印的双手抬起到自己的额头六个并非戒疤的小黑点碰了碰，见到诺维亚却毫无反应的青发少女如此说道。

　　面对着那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柔气息的少女，绘里濑，千岁这对祖孙连话都说不出话来。

　　这要怎么去接受为好呢？

　　这只少女竟然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觉者乔达摩报身？虽说绘里濑不是没见过历史上是男的，但限界是女性的从者例子，但这未免太让人震惊了，那可是从名气上和耶稣相提并论的救世主啊……

　　他，啊不，她乔达摩悉达多居然是一位女性！

　　而一旁的提亚马特相对来说就比较冷静了，只是颇为好奇的望着卢舍那。

　　佛教？没听说过诶，印度那边是以前是婆罗多吧？那边的孩子，像阎摩他就完全不是这幅样子的诶……是终结了一代神的二代神之类的吗？记得那边的孩子很恶劣来着，对别的孩子当做玩具玩。

　　由于提亚马特没有见识过佛教，因此从得到的记忆中只能觉得像是那种神系推翻上一代这类的存在。

　　与此相对，卢舍那却平淡地说:“怎么了？我的脸上难不成是有什么吗？”

　　“不，那个……”

　　绘里濑被震惊到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成了个只能勉强张合嘴唇的生物。

　　“诺……诺维亚阁下应该明白卢那舍的状态的吧。”

　　迪伊对着沉默着的诺维亚暧昧地笑着，“同为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想必诺维亚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

　　当然，诺维亚作为乔达摩的老师，佛教的燃灯，弥勒，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乔达摩。

　　那家伙要是个女孩的话，从小就当他老师的诺维亚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以及那家伙的性格，一般人也是绝对不可能召唤得出来的。

　　“这确实是‘卢舍那’，是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复制了从圣遗物上得知的人格的再现体。要是世界大战没发生的话，再过上上百年，现代科学估计也能做到以人工智能来模仿个人人格了吧。”

　　“但是，人格的模仿和灵魂的模仿是两码事吧？”

　　绘里濑忍不住反驳到。

　　因为人类被分为肉体，精神和灵魂三要素，换言之灵魂并不是形而上的存在，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根据那位炼金术师约翰的估算，我有99％以上的概率会说出与本人生前同样的话。嘛，作为卢舍那，而不是卢舍那佛的我就不提这种话题了，反正我是不知道。”

　　赤着脚的卢舍那愉快地从台座一跃而下，那上千瓣的莲花也紧随其后。

　　“总之，把我当成是自称是卢舍那，并拥有乔达摩记忆的女孩子也行。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这部分反正是没有区别的吧？”

　　诺维亚问道:“你说你是卢舍那，不是卢舍那佛，这是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我没有佛果和佛智。”

　　说着，卢舍那挺起毫无波澜的胸膛。

　　“行六度万行功德而显佛之实智也——这便是我卢舍那佛，对初地以上菩萨应现之报身，报身处于实报庄严土，可是不知道我的佛果和佛智被谁偷了，本来我貌似不在这里才对，由于那位炼金术师我才得以维持现状。”

　　“呵呵，就是这样。”

　　迪伊笑了，“前些日子我很偶然的见到了卢舍那，然后在她这里得知了她的佛果和佛智被偷了，实力大幅度下滑，虽然无法判断那是吉兆还是凶兆，但若是被有心之人偷走的话，想必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毕竟佛的实力，就好比天照大神之类的吧，说不定还会造成世界毁灭之类的……”

　　“世界毁灭吗？”

　　面对诺维亚的询问，觉得他是阿特拉斯院炼金术师的约翰并未困惑，而是非常认真的说:

　　“抱歉，我并没有想要诺维亚你透露出所取得的成果的意思。”

　　“因为有人真心地想要拯救世界，所以会不断地反抗着毁灭，正因为如此，悲剧才不会结束，想要反抗毁灭的思考越多，那么世界上的毁灭就越多。”

　　阿特拉斯院每次制定出避免灭亡的对策，同时也会是可能导致灭亡的手段。

　　“……全都无可救药？”

　　迪伊摸了摸下巴，试探性的问道，“诺维亚你应该想说这个？”

　　自从先前不能使用高速思考和切割思考模拟出诺维亚的一切后，迪伊就对诺维亚产生了警惕。

　　这怎么可能？

　　世间怎么可能有自己都无法模拟的人？除非他不是人……不对，即便是异教的神，也无法逃脱我的模拟才对，炼金出‘天使’的自己可是将院都毁灭了……难不成是纯粹的死物？

　　可是神赐予之中，在万有的映像中，在丰盛的生命中，怎能有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