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513章

　　那道冲击震毁了所有思绪，让平将门的视野一阵天旋地转，当对他来说漫长到仿佛永恒的时间过去之后，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崩溃，那巨大的菩萨虚影胸口也出现破洞，正在消散。

　　仿佛活着的时候被表藤太杀死那时一样，全身眨眼就变得火烫无比，仿佛要从内侧把身体烧焦似的——

　　“居然……”

　　他已经没有再站起来的魔力。

　　即使能站起来，也不可能在灵核粉碎的情况下，拖着这副伤痕累累的身子打赢那连面都未曾见过的敌人。

　　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远远比战胜他东瀛武艺之祖表藤太强，不过能够在东京杀死须佐之男也算是理所当然的了。

　　“连同我的不死性都被粉碎掉了吗……”

　　平将门的身体迅速的化作蓝色灵子，而还未消散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压扁’的东京塔旁。

　　十年前的东京就是被他摧毁的吗？不对，尽管过于骇人，但绝对不是这个人，毁灭东京的是本地的神明，这点无需在思索，而东京之所以还能有一些残余，而不是彻底被吞没的原因也是这东京塔的缘故啊……

　　东京塔是东瀛第一高的塔，因为在这个世界中，2012年是新世界的起点，因此原本在2012年建造的晴空塔未能完成，因此也就未能代替东京塔的位置。

　　眼看意识要消失在黑暗中时——

　　一堆犬群塑像突然出现在平将门视线中，那是在东京塔入口处的为了纪念参加第一次南极考察队的犬群而建造的，不知不觉离已是离平将门如此遥远，即使伸长手也摸不到。

　　然而，或是意外，或是有意为之，在即将失去意识回归座之际，平将门摸到了塑像底下，十年前普通市民所留下的，无魔力，无神秘的，用涂鸦刻下意志表达‘尚未终结’。

　　到底是东京塔阻扰了东京的毁灭，还是这些言语的原因？平将门已经无从知晓了。

　　抱……抱歉……我没能守护好东京……

　　在脑子里最后浮现出这句话后，平将门便随着灵核的彻底崩溃回归了英灵之座。

　　从开始到现在一共才过去了两秒。

　　下一瞬间，在压扁的东京塔四周那生长的树木茂密繁盛得仿佛群魔乱舞，幽暗而深邃的黑夜树海中，‘他’就挟汹涌的光芒蜂拥而来，与此同时仿佛要开天辟地似地，闪电随着轰隆巨响不断自天空劈下，带来亚美尼亚之王的‘愤怒’。

　　英雄的伟业不止只有令人称赞的事迹，更是有宛如被神玩弄的戏剧命运。

　　大卫的父亲是大穆格尔，曾带领萨逊战胜了入侵的大国姆瑟尔病将其收为附庸国，同时和姆瑟尔之王梅利克皆为兄弟，当梅利克死后，梅利克的遗孀伊斯米尔说‘既然我的爱人已死，那你应该来照顾我并按照承诺继承他的王国’，大穆格尔违背了妻子的意愿，前往了姆瑟尔。

　　就这样，那本该沐浴荣耀的王者在自家兄弟的葬礼上被伊斯米尔‘诱骗’，最终大穆格尔在姆瑟尔王庭中流连忘返七年，生下一个孩子，当大穆格尔被驱赶时，已从沐浴荣耀的王者成为了无人问津的废人。

　　他更是听到伊斯米尔对生下的孩子说‘有一天他会摧毁萨逊’，于是丢弃了荣耀，再也无法以王者自居，这英雄的残渣在回萨逊后企图和妻子制止这一未来，然而他的妻子先前说过若大穆格尔执意前往，那令人四十年内再也不是夫妻。

　　在一位独眼牧师的劝导下最后两人以‘上帝的赐予’之名义有了孩子。

　　但是违背誓言的妻子在孩子出生的那日死去，同日大穆格尔也在懊悔中断了气——

　　这便是大卫的诞生。

　　“果然啊，耶和华啊，那果然是……你的血吧。”

　　金发的大卫以锐利的双眸捕捉到不远处正在神田祭中的绘里濑，伸出左手的剑对准她。

　　“是要将其练就统御权之心灵吗……可是，御主啊——”

　　“我只想和玩弄萨逊命运的上帝再一次决一死战。”

　　惊天动地，在那剑中奔涌出宛如八大洋的全部密度的光，直直朝着绘里濑飞去。

　　史诗中，唯有上帝出手才可以打断的，足以毁灭的世界的一击。

　　同时无数的景色如湍流般在大卫之后流逝，在这一击施展出来之刻，他已经如同瞬移般来到了进行神田祭的商圈，距离神田神社不远处的街道上，若无其事似地乡祭典人流的反方向走去，走到代表三位神明巫女所乘坐的凤辇和宫司阿秀跟前。

　　“……嗯？你也是来参与神田祭的吗？”

　　阿秀还未感受到平将门的消散，因为大卫的气势扰乱了‘契约’，影响了感知。

　　大卫并非是好杀之人，作为亚美尼亚最伟大英雄的他不会对普通人下手，他和他的父亲有着全然相反的人生。

　　在场能够感受出大卫气息异样的唯有提亚马特和绘里濑，提亚马特能够发觉眼前的‘孩子’体内所拥有的力量怕是要真正的自己，即便是真正的自己也不容易搞定。

　　而绘里濑则是下意识的发觉自家虫子老妈那美的身躯颤抖的不行，仿佛见到什么恐怖的敌人一样，而且那个金发男也一直盯着她……坏了，难不成是老妈的敌人？

　　“你们继续，我只要——”

　　死死盯着绘里濑的大卫刹那间感知到身体上有股致命且压倒性的魔力在触碰，等他扭头才不可置信的望着不知何时挽着他肩膀的银发青年，也就是诺维亚。

　　“咦？”

　　大卫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他四周那看不见的光自压倒性的质量，足以让任何胆敢接近他的存在化作乌有。

　　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这个人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毕竟在亚美尼亚史诗中，大卫和其子两人是绝对的力量……当然，这指的是，如果是一般情况的话。

　　“哈哈哈，这位是我的‘熟人’。”

　　诺维亚的声音在暴动着大海之中回荡，声音乘着空气撞上大卫施展的一击，和其一同破碎成千千万万片。

　　“你们继续，我和他交流一下。”

　　然后，下一刻——

　　东京因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而颤动起来。

　　光与轰鸣声爆发，闪光与冲击撕裂了黑暗，数不尽的雷霆乱舞。

　　“你的能力就到此为止了吗？”

　　绝无仅有的战场，指的或许就是像这样的画面吧。

　　只见诺维亚以涌现天空的光和雷霆为背景，缓缓地走向了持剑的大卫。

　　他全身毫发无伤，不仅滴血未流，而且呼吸稳定，甚至没有弄脏身上任何一处地方，当然大卫也是一样。

　　这时，和诺维亚一同来到东京塔的大卫对着诺维亚冷冷说道:

　　“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你。”

　　人世间，只要是强者，一定是有迹可循的，无论是神明亦或是魔术师，皆是如此。

　　然而，眼前这个人的强大却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因为强，所以强，因为恐怖，所以恐怖……就只是如此罢了。

　　和大卫所见识过的耶和华一模一样，那是毫无道理的强大……吗？

　　“我叫诺维亚，是如你所想的那一位。”

　　“萨逊的大卫。”

　　“若是大卫，他绝无这种对雅威的仇恨，作为亚美尼亚最伟大的英雄的他，尽管命运离奇，但无论是那一面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诺维亚眯起了眼，“萨逊四代人，能对雅威如此愤怒的，我是知道的。”

　　诺维亚说出质疑的瞬间，大卫缄默不语，缠附在他身上的光似乎变得更浓更深了。

　　在犹如停滞的刹那，位于压扁的东京塔两侧的男人彼此对视。

　　诺维亚说的没错。

　　大卫并不是大卫，而是小小年纪就令大卫畏惧的，他的儿子曾向耶和华发出死战申请，并屠灭其派来的七位骑马天使小姆格尔，他被其父大卫诅咒‘永生不死，永无子嗣’。

　　“呼哈哈哈！哈哈哈！”

　　小姆格尔的大笑声响彻了光线昏暗的东京塔，顿时他四周像血一样鲜红，呜呜作响地吹起了刺骨的寒风。

　　然后，他用那瞬间布满血丝感觉疯狂的双眼注视着诺维亚。

　　“不，这该怎么说呢……我确信了，我真的见过‘您’。”

　　“你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件值得称道的武器，原来如此，应该说果然，您自身就是最强的武器。”

　　小姆格尔所散发出的强烈狂气与杀意，让诺维亚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所以不知怎么地，突然好想把您杀死算了。”

　　这是犹如杀生院般坠入疯狂世界却又保有理智，一种带有亵渎意味的癫狂的眼神；明明刚刚还没被诺维亚点破他不是大卫时，那眼睛是那种不会屈服任何对象，充满了强烈意志光辉的眼神，毫无疑问的大英雄之眼。

　　小格姆尔很强，这点毋庸置疑。

　　因为他是原典正是杂糅了救世主耶稣的要素，从最后选择是走入那一年只开两次的悬崖，唯有世上只有义存在时才愿意真正走出便能看出；而他的父亲大卫以一人屠戮列国列军，其正是杂糅了似神者米迦勒。

　　更何况，大卫作为基督教体系下的英雄，他甚至做到了任何一个基督教英雄都没能做到的一点——

　　真正的杀死罗马教皇，要知道那时候东西教会还未大分裂。

　　还有小格姆尔一人杀死了耶和华派来的七位天使。

　　启示录明确提到过神有御前七天使，其中正包括米迦勒……

　　虽说未能明确说七天使都是谁，但是七这个数量还是令人寻味的，尤其是对此耶和华相当大方的不计较，由其活到‘审判日’到来的那一天。

　　但是对诺维亚来说，小姆格尔可能战胜他的话，应该就只有匈人王了。

　　圣灵不登暂且不提。

　　能够战胜奥尔特的太阳UO可不是海之行星上的存在能够战胜的，可目前Fr的地球被莫特封锁了‘探索’的概念，导致诺维亚要联系太阳的话得打破封锁，据诺维亚推测，应该几秒就足够了，不过这是他原本打算交给提亚马特去做的……

　　但就算不是太阳UO，第五太阳也足够了，毕竟美洲版‘耶和华’可不是毫无依据的。

　　至于佛的话，那就更简单了。

　　小姆格尔注视着诺维亚，只是用这种看不出感情的表情盯着他。

　　“……为何，要让这无情的宿命降临我身？”

　　“先说一句，我不是雅威，也不是耶和华，这点先说明。”

　　“可你是诺维亚吧，那个圣灵。”

　　“貌似也没错，尽管我还没成……”

　　诺维亚若无其事地，“你能杀死掉我吗？小姆格尔。”

　　“可以。能做到。遥远的过去，也就是在您面前杀死那七位天使时，你就该杀死我，或是收走我的灵魂！而不是让我继续在这充满虚伪的世间行走，让我不得不永世孤独，应该说在更久更久以前我就知道了——我一直，一直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活！”

　　小姆格尔神情癫狂地宣言，“真实的上帝！同我一起绝一死战，或是将我的灵魂取走！”

　　“没有谁可以决定他人的灵魂会前往何方，谁也不行，我也是。”

　　于是，诺维亚举起了手。

　　“小姆格尔，这一次的挑战——”

　　那一刻。

　　冥府东京——不，是整个世界开始颤动。

　　最后，诺维亚的身上涌现了一度照耀世界的，绝对光辉。

　　“我接下了。”

　　第527章耶和华的风流债（7.K）

　　“……终于来了，我等很久了，我等这一天等得很久了！”

　　小姆格尔的声音与眼神夹带着喜悦和愤怒，大声咆哮，“虚伪的你和这个世界，我要将其毁灭！”

　　能穿破灵魂的冲击传遍千里，从地核撼动海之行星。

　　而且所持的圣剑带着暴戾之气自彼方强势迫近，照理来说，那应该是无人可以抵抗，英雄暴虐的一面，具现了能将一切彻底摧残殆尽的绝望性暴力——闪雷的神剑贯穿天与地，将人世和内海一同毁灭。

　　史诗言，若不是唯一之神及时将其阻止，海之行星的一切将会被彻底毁灭。

　　这听从圣母玛利亚在深海之中获得的海之神剑，冠以闪电之名，如传说那样容纳了亚美尼亚至高的神秘雷霆，连接了名为‘海’的一切事物，本就被大海淹没的东京四周之海水呼应剑的言语，向诺维院张牙舞爪。

　　海水形成了不自然的漩涡，化作数不尽的真空之刃，试图把诺维亚碎尸万段，在上空层层相叠的厚重乌云向瑟诺维亚劈下一道道落雷，纷飞的黑色灰尘先是形成结晶，而后变成了无数的锐利刀刃。

　　那景象俨然是世界末日，或者说是地狱。

　　但仅局限于东京塔范围。

　　初代萨逊，始祖萨逊的母亲是亚美尼亚的海洋女神，得到了唯一神恩赐才诞生萨逊一族。

　　毫无疑问，唯一神的神之气在体内，在这最后的萨逊体内远远超过前面三位萨逊，包括他的父亲。

　　按理而言，前三位萨逊无一不是信逢耶和华之英雄，哪怕往昔列国联军在罗马教皇的引到下一同入侵萨逊，大卫以一人之力终结所有入侵者后，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杀死罪魁祸首罗马教皇。

　　自己是因主之怜悯才延续的人，所得一切是因圣母才获取之物。

　　小姆格尔的父亲大卫一定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