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卡维还是很有能力的,他将这件事办得很妥当。
“既然您满意,那尾款是不是……”卡维有些不好意思的提了一声,琥珀闻言嘴角微勾,将一袋摩拉递给了卡维,卡维接过后打开粗略看了一眼,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兴奋的呼声自卡维口中传出,他好一会后才恢复了正常,而琥珀靠在沙发上休息,她打算先休息一两个小时再考虑去准备论文,而冷静后的卡维这时才想起自己原本十分在意的那个问题。
“对了,我其实……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卡维眉头稍稍蹙起,在得到琥珀的默许下问出了问题:“您……是不是知道一些我的事情?”
“啊——别误会,我不是对自己自信过头什么的,嗯……怎么讲呢?”卡维一时间苦恼了起来,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在不透露自己真实情况下又能表达出为何这笔钱这么“及时”的原因。
“你名义上算是我的前辈,不必如此拘禁。”琥珀眼见卡维这般反应,一时间放松了许多,这场面实在有趣,“如果你是问有关你因自费建造卡萨扎莱宫从而破产的事情,那么是的,我对此一清二楚。”
“……”卡维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虽说他早有预感,但这件事这么快就被人得知,他的心情也多少有些微妙。
片刻之后,卡维才再次开口,他的神情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将问题问出:“那,这些钱就是您……?”
“你是问这些钱是否是我对你的施舍?并不,你当前的身价也值这么多,如果你良心不安,也可以视作我在卖你一个人情。”琥珀从走过来的阿祭手中接过茶壶,倒上了两杯茶,卡维踟躇地端起其中一杯,思考着琥珀的话语。
“我们生活在一个最好的时代,但也生活在一个最坏的时代,这个时代好在比以往的生活好太多,而这个时代坏在它完全忽视了人的精神需求。”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常常没有喊苦的权利,每当你想要表达自己的痛苦,就会有人将你与不如你的人比较,最后得出一种像是‘你最起码有个工作,有的人还没工作呢!’这样的结论,仿佛当事人没有痛苦的权利。”
“事实果真如此吗?若是按照这个逻辑,一直比下去,最后是不是都要和死人比较了?”
“——但死人最起码得到了安宁,你却常常感到不安。”
“这不安源自你心中的负罪感,我不知道这负罪感的源头为何,但它是你挥之不去的心病,它就像是一个尖锐的三角齿轮,你的心脏每跳动一次,就转动一个刻度,每次转动,都会将你刺痛。”
“你将这些痛苦压抑在心中,从不对人诉说,因为这个时代不允许人喊苦,尤其是你这种天才——天才又怎会不快乐?他明明拥有着常人所不拥有的一切啊?”
“你常常行善,但你行善的目的又是为何?是这会让你感到开心,还是说这会让你觉得你心中的罪孽正在被偿还,从而让你感到了片刻的轻松呢?”
琥珀看着卡维的眼睛,语气淡然的诉说着:“你的行善,真的不是一种逃避的行为吗?每当你做出一件善事,一直在追赶你的罪孽就仿佛会停下片刻,你也因此得到了喘息之机,你以自以为是的行为逃避你自己给自己构筑出的牢笼,这一切真的没关系吗?”
第八十六章:自爱的重要性
“……哈哈,负罪感什么的,逃避什么的,怎么可能——”面对琥珀的目光,卡维只是回以一阵干笑,他再次挂上了平日中最常露出的笑容,但笑容背后却有着挥之不去的苦闷。
“你心中明明知晓怎么回事不是吗?”琥珀看着卡维的眼睛,眼神颇为柔和,在她看来像是卡维这样的问题是当下许多年轻人都存在的问题,这样的问题常常以一个并不美满的家庭乃至别的什么作为诱因,又受到当前社会环境的影响,最终造就出这样一种敏感而又压抑的性格。
敏感意味着会受到更多的伤害,压抑意味着他们会将这些伤压在心底,从不对人诉说,但人又怎能装下无尽的阴暗?这样的人往往会在一个节点爆发,会突然之间因为拧不开一个瓶盖痛哭流泪,会因为丢出的瓶子没有按照自己的心意掉入垃圾桶中而突然暴怒,究其根本是心中压抑了太多太多而又不知如何发泄,于是这些积压被一些小事所点燃。
“我看到过很多与你相似的存在,卡维,你敏感而又压抑,这样的心理将你塑造成了一个常人眼中的怪人。”琥珀为卡维解释着敏感与压抑意味着什么,并做出补充:“……但在别人看来,便是你偶尔会因为一些小事展现出了很是极端的情绪,他们不会理解你,你会显得十分奇怪。”
“这是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卡维,你是否希望过有一个人能理解你?”琥珀竖起一根手指,将卡维的视线吸引到那根手指上,让他稍稍安定一些。
“……”卡维咽了口吐沫,他一时间只觉得舌头和喉咙干干的,明明身下的是柔软无比的沙发,却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在琥珀面前,在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学妹面前,卡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脱光了衣服的人,一切都被看透,一切都无所遁藏。
上一个能这么精准的评价他的,还是他学生时代的同学,名为艾尔海森的天才,现在乃是教令院中的新任书记官,前途无量。
艾尔海森大抵是很适合在这须弥城生存的,他看透了一切又足够理性,与看见了却装作看不见的并寻求逃避的卡维截然相反,卡维很讨厌艾尔海森,不只是因为艾尔海森那气人的性格,更是因为艾尔海森真的能够看透自己。
“……是的。”卡维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是的,我希望过有人能理解我,甚至当下也这么希望着。”
“那么答案是,没有人能真的理解你。”琥珀推了推眼镜,平淡了作出了最后的宣言。
“……!”卡维瞪大了眼镜,他难以置信琥珀竟能说出如此残酷的言语,这般冷酷的风格让他想起了那位,他完全无法认同的艾尔海森。
“不要急着发作,若是按照你想要的那种程度,是没有人能理解你的。”琥珀微微眯起眼睛,面对着剧烈呼吸着的卡维,她适时给予了回应。
“你一边将心事压在心底从不对人诉说,一边就又希望别人能真正理解你,难道你寄希望于让别人读你的心吗?”
“……”卡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不想承认琥珀的言论,但又深知无法反驳,他以往不愿面对的一些东西被琥珀摆到了台面上。
“你有一颗火热的心,它给予了你无尽的热情,让你能够温柔对待身边的人和事;但这火热中并不包含你自己,就像你很在乎别人,却不在乎自己——你甚至情愿伤害自己,只要这样能让别人过得好起来。”
“像是如果我去卖一些工艺品,并宣传说每卖出一件工艺品,就会有一个贫困的孩子吃上饭,这时候手中并没有多少钱的你遇到了摆摊的我,你会怎么做?”
“……”卡维没有回答,而琥珀也没有让他自己回答的意思,她继续诉说着:“你会买,你不但会买,还会买很多个,哪怕这会让你饿上好几顿你也会这么做。”
“你无法对眼前的事情熟视无睹,明明你也知晓,在医疗基本免费的须弥城中,几乎不存在吃不上饭的孩子。”
“这一切源自于你心中的负罪感,这负罪感将你塑造成了一个过于敏感的人,若是你不买这件事便会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你的心间,此后你每次想起都会感受到浓浓的负罪感,因为你害怕哪怕只有极其微小的可能,可万一是真的,你会将那些孩子吃不上饭的原因归结为你没有买工艺品。”
“负罪感如跗骨之蛆追逐着你,它让你形成了今日这般极度敏感的性格,可能在一些人看来这是温柔,但这种会伤害到自己的温柔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不明白。”卡维久久沉默后,深吸一口气开口说着,“这样难道又有什么问题?难道人就不能单纯地为别人做点什么?我这么做总能帮到一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不是吗?”
“那么我就将我之前的话再说一遍,你行善是单纯地行善,还是为了逃避那紧追不舍的负罪感?”
“……”卡维又一次说不出任何话,他本能地不想认同琥珀的说法,但又想不出能够进行反驳的言语。
“而且,重点并不是能不能帮到别人,而是你这般忽视自己的行为,很危险。”琥珀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些许。
“不自爱的人是学不会爱别人的,因为他们的性格让他们不知满足的渴求爱,渴求他人的关心与肯定,他们患上了一种名为‘缺爱’的疾病,时常自我怀疑,哪怕别人给予了关心与呵护也不知满足,甚至会时常主动索取,并怀疑这份爱是否真实。”
“可一昧的索取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呢?这会让对方感觉到深深的疲乏,进而对这段关系生出厌倦,开始敷衍,而不自爱的人原本就怀疑别人是否真的爱自己,见到这样的情况更是会陷入自己给自己制造的焦虑牢笼中,无形之中形成了一个苦难的螺旋。”
“我一向觉得人最首先要做到的便是自爱,因为不会有人真正理解你,哪怕是你的至亲之人也是如此,能够真正理解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我们为什么要学会自爱?因为在很多时候你终究是一个人,自爱不是清高自傲,不是顾影自怜,是对于自己适当的关怀,只有学会了自己关怀自己,才能此后的日子中度过一次又一次苦难。”
“我们不是圣人,皆是芸芸众生其中之一,远没有那么强大,也因此要先学会爱自己,知晓自己想要什么,知晓自己不想要什么,进而学会‘自私’,或者说,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底线’,也便是‘自尊’。”
“不自爱的人常常是自卑的、自我厌恶的,可自卑与自我厌恶何时能真正解决问题?它只会让人越陷越深,受到一次又一次伤害。”
“自爱是建立自信的第一步,也是塑造出一个强大心脏的第一步,是很重要的东西。”
“——而与自己和解,是建立自爱的前提。”琥珀拍了拍手,将卡维的视线吸引,这场讲解终于到了其核心,“我见过许多自我厌恶的人,而这些人常常在他人看来是难以交往的——无论这些人愿不愿意,他们自我厌恶的特质便决定了他们之后会表现出的东西。”
“自我厌恶的人大多自暴自弃,妄自菲薄,敏感焦虑,压抑极端,而其中有一些想要从中逃离但又不知正确方法的的人会变得无比在意他人的看法,可他们又怎知他人的看法本就是虚浮的空中楼阁,想要在这上面建立起虚浮的自信本就是异想天开。”
“也因此这样的人常常会被他人所排斥,而这种排斥又会加重当事人的自我厌恶,大多人看不懂自己被厌恶的原因,将其粗暴的归在类似于‘自己就是个废物’上,而还有小部分是哪怕知道原因也装作看不见,就这么沉沦下去。”
“这是非常不可取的,是一个循环往复的无尽圆环,想要从中脱离,唯有停止对自己的质疑,停止对自己的贬低,唯有自己原谅自己。”
“自己原谅自己……?”卡维深吸一口气,进入了片刻的回忆,他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回忆起父亲死去,母亲从此不再露出笑容的时光,那是卡维挥之不去的阴影,是他负罪感的源泉,是造就今日的他的开端。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的过去,你不明白我经历了什么,你对我的罪孽一无所知,你让我怎么——”卡维一时间激动起来,但见到琥珀的眼神,他又在一瞬间失去了力量。
“……你让我怎么原谅造成那一切的这样的自己。”
琥珀见状嘴角微勾,转变的契机终于打开,那么只需要推一把便是,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踱着步,平淡的声音此时显得无比有力:“其实我对你的过去十分清楚,我出于好奇调查过你,但担心这会让你感觉冒犯,便直到现在才说出。”
“你的罪恶感其核心是你父亲的死,你觉得这一切的原因都是自己,你觉得是你夺走了母亲的幸福,你甚至觉得母亲有在恨自己。”
“有句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若想要真正解决这个问题,便只有面对它这一条路可选。”琥珀双手交叠,看向卡维的眼睛。
她今日这般说法用于应对卡维是水到渠成,但应对别人就难以达成如此的效果,这算是为卡维量身定做的心理解构。
而琥珀也并非没有丝毫的私心,她很大程度上是作为一个过来人开导年轻人,但也有发展新人脉的目的,卡维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存在,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为她所用。
“……这一切真的能结束吗?”卡维咬了咬牙,声音有些颤抖,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琥珀耸了耸肩,坦然诉说了自己的看法,“但是既然你问出了这个问题,不就说明了你其实已经找到了答案吗?若是你决心遮住双眼遮住耳朵不听不看,是不会问出这个问题的。”
卡维这次沉默了许久许久,比起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久,他经历着激烈的思考,琥珀并没有在这时候打扰,她的确在言语上下了很多功夫,但解决问题最终还是要靠卡维自己。
“——我明白了。”许久的沉默之后,卡维站起身,向琥珀行了一礼,“我打算去枫丹找我母亲谈谈,去说些我以前不敢跟她说的话。”
“……总归,要尝试一下。”卡维说着,转身走向了屋外,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是虚浮,脚像是踩在棉花上。
“那袋摩拉中我多给你准备了1万,就当是借你的路费,你之后记得还我就好。”琥珀看了一眼卡维离开的背影,摆了摆手转身走向工坊,“哦,对了,记得把门带上。”
琥珀可以确定,这次会谈也并不能做到让卡维解开心结,他的负罪感与极度敏感的性格已经根深蒂固,是长达十几年的沉淀,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化解的。
距离卡维与自己和解究竟还需要走多久,这点两人都不知晓,可能要一年、两年乃至半辈子,甚至是死之前都无法做到,琥珀充其量只是推了一把,让卡维迈动了脚步——这总比原地踏步踌躇不前要好上不少。
卡维听闻琥珀的话语身体猛地一滞,他抿了抿嘴唇,细细想来,他已经有多久难以像今日这样坦然接受他人的好意了呢?
卡维缓步走出了大门,顺手将它关上,门外的阳光洒在卡维头顶,有点刺眼,卡维下意识的伸手遮挡,映入眼帘的是上方那棵支撑起整个教令院的巨大古树。
微风拂过古树,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它们舞动着,流淌着,宛如绿色的海洋。
时间仿佛一瞬间慢了下来,这场面是如此的美好,卡维看的入了神,他这才发觉,在这两三年中,他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停下脚步,去看看自己所生活的地方。
片刻后卡维再次动了起来,赶往须弥城的码头,他的脚步轻松了些许。
第三卷
第一章:原初元素理论
教令院这般诸多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向来不乏好事之人,他们喜欢凑热闹,也喜欢制造热闹,每次若城中有什么活动在举办,那么必有他们这一群人的身影。
他们制定了一项排名与记录,而今天排名与记录都得到了更新。
教令院教学区的公告板上——这里是供教令院张贴告示的地方,但像是学生在上面张贴一些不违反规定的东西这样的行为也被默许,而在今日,告示板前聚集了许多人。
告示板上被张贴着一位学者的画像,画像上方以显眼的红色字体书写着“素论派之星”的字眼,下方则是以小字书写的简介,设计这张宣传画的学者显然有一定的功底,字体与画像大小比例设计的十分合理,下方的简介也足够精简,让人一目了然。
“奈菲,素论派之星,534.1.1——536.6.17,制冷液的发明者、灵与肉二元论的提出人、古国芬德尼尔历史的发掘者、炼金术界的明星、暖灯等一系列民用器械的设计人,百年难得一见的素论派天才。”
“以一年六个月零十六天的修习时间打破了由丽莎·敏兹创立的两年零一天的最速毕业记录,除此之外还是当前多项记录保持者,此人刨除本职的素论派外还涉及到了生论派、因论派、知论派乃至妙论派,现位于天梯第五席。”
排行是那群好事之人最喜欢的东西,他们在内部中建立了一套根据学者做出的贡献以及本人能力换算分数的计算法,并根据最终的分数创立了诸多排行榜,像是年度新生排行榜、年度最受欢迎的学者排行榜等一系列排行榜,而作为其中核心的则是自300年前的有名学者们开始计算、排列的“天梯”。
能排在上面的只有历代最出色的10人,他们被冠以“旷世奇才”的头衔,到现在已经近五十年都没有出现过变动,几年前的天才学者丽莎若是没有离开须弥,而是选择留在此地做一番事业,大抵能跻身其中,但那位选择了离开,令人惋惜。
刨除这个排行榜,最具有话题性的是名为“学派之星”的排行,该排行每五到十年为一个周期,这个周期内每个学派的学者分别计算,其中得分位于学派中顶点的便是所在学派的“星”,而前任素论派之星乃是当下的大风纪官赛诺,现任经过角逐后为奈菲。
有时候学派之星也会被称之为学派之光,像是卡维,因为设计出了旷古绝今的艾尔卡萨扎莱宫,一跃成为公认的妙论派之光,也有像是提纳里这样的存在,人缘上非常好加之能力也很强,人心所向下被冠以生论派之星的名头。
“奈菲学姐这已经算是现在学派之星中最厉害的那个了吧!虽然别的学派之星们也很厉害,但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啊!”在告示板前,一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学者感叹着,而她身边乍一看颇为冷漠的好友指出了她言语中的错误。
“你得注意用语,虽然奈菲已经毕业,但是学姐学妹是根据入学时期来计算的,你入学时间是533年,严格来说你才是学姐。”
“她太厉害了嘛……一时间就忘了这点。”年轻学者打了个哈哈,将自己的失误遮掩了过去,她们两人的谈论没能影响到周围的人,哪些人也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谈论着这引起近五十年都没有变化过的天梯变化的旷世奇才。
“没……没有明论派,原来这样的天才,也有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吗?”在众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一角,一位看起来颇为疲乏的娇小蓝发女孩小声自言自语道,她是今年新入学的明论派学者莱依拉,本就缺乏信心的她在今日看到有关旷世奇才画像后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久久未能平静。
世上居然还存在这样的人?刨除所在学派外,还在其余四个学派中都做出了不小的成绩,其中有关因论派领域的古国芬德尼尔的研究更是惊人——莱依拉曾看过那篇论文。
那是奈菲的毕业论文,以文字与照片向学界揭露了一个位于龙脊雪山的历史甚至要早于七国的短命古国芬德尼尔,并证实了它灭亡于冰雪,这为整个提瓦特的历史填补上了其空缺的一角,所代表的价值是三言两语完全解释不清的。
相比起论文本身,奈菲完成这个论文所用的时间更为惊人,她以不到一个月完成了对于芬德尼尔的考察,并只用了一个月完成了整个毕业论文,速度之快甚至一度打乱了评审会的节奏,为了证实论文的真实性他们特意多花了一个月来进行调查,最终这也成为了奈菲身上的传闻之一。
要不是对方成就中所涉及的学派唯独没有明论派,而自己恰好就是明论派,那莱依拉保不准会受到更大的挫败。
教令院乃至整个须弥学界中的风波并不能影响到待在地下工坊中进行实验的琥珀,她忙于进行手中的实验。
有些东西不能光明正大的展现在众人眼前,于是琥珀隐藏了芬德尼尔毁灭于天钉的信息,虽然她依旧写出了天钉的存在,但将其边缘化,塑造成了一个谜团。
而在琥珀从蒙德回到须弥时开始计算,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年,在这期间除了毕业论文琥珀也做了不少事情,她在太阳残片的配方上进行了改良,制作出了经过激发后能够放出稳定热量的暖石,能够一刻不停足足维持6-8个月之久,它被琥珀制作为民用暖灯,连带着暖石的专利出售给了凝光的人,当下手中除了20%的制冷液纯利润还多加了15%的暖石纯利润。
除此之外琥珀还研究出了新型的伤药,保有与原本伤药无二的快速止血、愈合伤口功效的同时,还大大降低了成本,它的专利也给琥珀带来了很大的一笔收益。
在此期间琥珀在蒸汽鸟报的学术期刊上也发表了好几篇有关炼金术的研究,为整个学界都做出了不低的贡献,她也维持着与阿贝多偶尔的书信往来,分享炼金术的心得。
受到琥珀关照的卡维在从枫丹归来后登门感谢了琥珀,他的心结似乎是解开了一部分,虽然依旧不太健康,可比起以前是好了不少。
风蚀地那边的城邦建立进度琥珀有在注意,当下的沙之民们办事很让她省心,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中,城邦的图纸由从教令院妙论派建筑系毕业的几位沙之民学者带队进行严格的实地考察后携手规划,十分可靠。
而这几天大抵是她出了很大的风头,各路邀请络绎不绝,有请她加入研究小组的,有请她前去开展讲座的,也有慕名想要见她一面的,其中不乏一些有名的学者与教令院中的导师,甚至素论派的贤者特意询问她是否有担任导师的想法。
琥珀已经做好了之后前往稻妻的计划,加上担心这是否是什么“试探”,便声明了没有那种想法,而因为想要与她搭上线的人实在太多,琥珀索性闭门不出,谢绝一切来访者。
“真是难以想象……”琥珀的手中握着一颗圆润的绿色晶石,这块晶石被她称之为“森林的碎片”,与太阳的碎片乃是同一类东西,阿贝多称呼这些晶石为“原初元素的一角”,这背后所代表的东西是三言两语所不能解释的。
在琥珀看来,原初便是一些事物的起点,万事万物都诞生于此,他们皆是原初的一部分,换言之,万事万物都含有“原初”的一角。
人类是如此,动物植物也是如此,甚至随手捧起的一捧土、吸入身体的每一丝空气都是如此,但若是把原初比作“纯粹”的话,那么除此之外的万事万物都是“不纯粹”,他们都含有纯粹的一角,但又参杂了其它诸多东西。
而所谓原初元素,是阿贝多与琥珀提出的一种设想,即为最初也是最纯粹的七种元素力,它们比起原初本身依然不够纯粹,但比起普通的元素乃至常见的事务,已经纯粹得多。
只是被称之为原初之火的碎片的那块晶石都能维持百千年的燃烧——这还是她削减了很多用料的情况下,那么原初之火又能有怎样的威能?琥珀想象不到,但她也不敢轻易去探究,火的破坏力始终还是太大了。
也因此,琥珀转换了方向,转向了原初之草,新型的伤药便是原初之草研究的副产物,而现在,它取得了最终阶段的成功。
森林碎片被琥珀捏在手指间,只是这样的接触就让琥珀全身都感觉到一种暖意,熬夜进行实验的疲劳感一扫而空,久坐所引发的腰椎危机也在这样的暖流下被慢慢改善,这是以琥珀当前的研究所能制作出的最为靠近原初之草的碎片。
若是将其放在室外,琥珀能够肯定,它足以让一颗小树苗在几秒之内长成有成年人腰围那么粗的大树——哪怕它是最为温和的草元素,也会在不慎之下造成一些危害。
“是时候进行最后一步了。”琥珀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激荡的情感压下,她用力将森林碎片捏碎,那一块块碎片掉落进水杯中,其中是被调配好的炼金药剂。
碎片在其中快速溶解,炼金药剂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转化为澄澈的绿色,一时间工坊内的空气都仿佛弥漫上了一股淡淡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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