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原来亡灵也会畏惧么……
“你也可自由，赫卡里姆。”俄洛伊的声音似乎已经达到了她的极限，“你上前来，在光明中痛悔自己曾经的愚蠢和悲痛，重新成为你渴望的人吧！”
“住嘴！我要将你连同你的神明一起碾碎！”
赫卡里姆怒吼一声，挥刀砍向俄洛伊的脖子。
但一旁的莎拉也不是看戏的，她找准时机猛地掷出自己的佩剑，侧向击中了赫卡里姆的武器，在火光迸射间改变了赫卡里姆的攻击方向。
“比尔吉沃特是我的城市！”莎拉放声怒斥。
俄洛伊也释放了她的神明的威能。
赫卡里姆还想攻击，但光芒猛然洞穿了他的铠甲。他痛苦地咆哮起来，在灼热的炙烤中一头栽倒在地。
一个骑士的光影从他体内浮空而起，像是同一块幕布前互相对应的两幅画像，在烛火中摇曳。
“去你的……！”
人群中又传出了一声虚弱的怒吼，紧接着一把带冰的斧头被奥拉夫扔了过来。
寒冰魔法正中赫卡里姆脱身的灵魂，几乎要把他彻底打散。
在如此夹击之下，赫卡里姆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他还不想在这里倒下，于是一路大吼着冲出了神庙。
他的鬼骑士们也纷纷掉头而去，一大丛残破不堪的灵魂拖着尾迹跟着它们一同消失。
莎拉大口喘息着坐在地上，内心的恐惧终于得到了平静。
随后她又向东边眺望——在那个方向，海的那头，是黑雾翻涌的起点，也是一切威胁的源头。
席卷比尔吉沃特的黑雾似乎开始往那边回缩了。
终于，他们安全了……
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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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又一次被佛耶戈杀死了。
当然，每一次的击倒只会换来每一次的重新站起。
随着他被击杀的次数越来越多、复活的次数越来越多，他进入精神领域的肉体也就越来越多。
他能使用的力量，正在无限趋近于百分之百。
已经足够了。
“你这卑鄙的贱民……为什么……为什么杀不死！！”
始终记挂着伊苏尔德却一直被拦住去路的佛耶戈都有点破防了，又在怒吼中向着程潇挥剑。
他都有点数不清自己干掉对方多少次了，以至于他现在甚至会下意识地以为自己马上又能见到一具被切成两半的尸体。
可他不知道的是，前面都是程潇故意让他杀的。
一旦程潇不想……
这次等待佛耶戈的不是滚烫的鲜血，而是剧烈的疼痛。
咔！佛耶戈持剑的右手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手腕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生了骨裂，险些连手里的剑都拿不稳。
而等他满脸诧异地望向对方时，却见程潇的脸上挂起了一抹戏谑的微笑。
程潇的力量已经“攒”够了。
现在是美妙的反杀时间。
“打过瘾了吗？现在该轮到我了。”程潇拍了拍有些发酸的脖子，一股澎湃的神力从他体内溢出。
见状，佛耶戈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轻敌了——如果再抱着可以随便击杀对方的心态，那他下一次断掉的就不是手腕这么简单了。
“贱民……”
佛耶戈气得牙痒，直接释放了全部的破败能量。
如此猛烈的冲击，即便程潇恢复了实力也无法轻视。
当然了，也不会怕。
处于【战斗爽】状态的程潇拥有成倍的增幅，在上次力压佛耶戈，现在虽不能轻易碾压但也不至于落入下风。
他也毫无保留地催动了自己体内的所有力量。
奥恩的熔岩，沃利贝尔的雷霆，弗雷尔卓德三姐妹的冰霜……
塔姆的恶魔力量，格温的圣洁雾霭，还有佛耶戈自己的破败能量……
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力量，被程潇一次性全部释放。
两股强大到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能量，在精神领域内发生了正面碰撞。
起初颇有几分不相伯仲的意思，谁也没有压过谁。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并不持久的佛耶戈显然有了点颓废之势。
反观程潇，他可以毫无保留地继续输出——大不了就是一死，等复活之后又是一条好汉，还能拥有三秒的无敌时间。
在这不对等的消耗之下，佛耶戈逐渐落入下风。
但程潇也还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干掉对方。
而真正让佛耶戈感到绝望的，是另一个人。
是……他最爱的人。
在他拼尽全力对付程潇的时候，他强行束缚在胸腔里的灵魂便有了可乘之机。
伊苏尔德的愤怒灵魂碎片，逐渐挣脱了他愈发无力的压制。
与此同时，格温那边的善良灵魂碎片，也出现在了精神领域之内。
一正一邪的两颗灵魂碎片，在佛耶戈面前缓慢地融合成了一体。
伊苏尔德的愤怒被压制，但她的善良也被污染。她的灵魂在这种中和之下变得冷漠。
她的外貌也向着她原本的模样开始变化。
最终，一个身穿长裙的美丽女子出现在了佛耶戈眼前。
后者无比欣喜，即便此时忙着对付程潇也要抽空去拥抱对方。
而这个一言不发的“伊苏尔德”也没有抗拒或是欢迎，只呆呆地站在原地。
佛耶戈的手挽住了她纤细的柳腰。
她的脸上不见半点表情。她的手则是也伸向了佛耶戈。
但她却不是像佛耶戈抱住她那样充满爱意地抱住佛耶戈。
而是将手伸向了对方紧握的剑柄。
佛耶戈总是会满足他的王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手。
只要伊苏尔德想要，他便给。
什么都可以。
于是伊苏尔德接过了佛耶戈手里的破败王者之刃。
“伊苏尔德……我的爱人……”
佛耶戈浑浊的双眼里充满了爱意。
而伊苏尔德的眼神中却蕴藏着冷漠。
她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长剑，那动作任谁看了都明白她想干什么。
佛耶戈也明白。
她的动作很慢很慢，就算是最年幼的卡玛维亚孩童也能轻易躲开，但佛耶戈却不躲。
他一厢情愿地以为他的爱人是要拥抱他。
直到，他的长剑第三次贯穿了他的胸膛。
如今的伊苏尔德仍没有一颗完整的灵魂，但她已经恢复了相当一部分的记忆。她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眼角也不禁流下了一滴无法触及的泪水。
“我已爱你至最后一刻，难道还不够吗……让我走吧，佛耶戈……”
佛耶戈原以为自己早已忘却了疼痛，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竟然痛得几乎要忘记呼吸。
伊苏尔德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
来回刺穿他早已剥离的心脏。
他的胸腔里空无一物，可他却在那里感受到了灵魂无法承受之痛。
噗——！
利刃从胸口抽出，带出了丝丝鲜血。
做完这一切，伊苏尔德的灵魂也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要消散在这充满未知的精神领域里。
佛耶戈慌忙地想要抓住对方，可一切都只是徒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爱人离去。
一如千年前的往事。
“不……不——！伊苏尔德——！”
佛耶戈撕心裂肺地大喊，可就连他的身体也开始溃散了。
恐怖的破败能量从他破裂的胸口中溢出，就像止不住的鲜血。
精神领域里的亡灵先是哀嚎，然后又是高声欢呼。程潇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既没有开口嘲讽佛耶戈的爱而不得，也没有叹惋他无疾而终的深情。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程潇缓缓转身，格温的白雾向他迎面扑来，像是一个渴望抱抱的可爱女孩。
“我们赢了！”格温的语气里充满了欣喜。
程潇也回以微笑，“是啊，我们赢了。”
“太好了！我们拯救了……唔，全世界！我们是最棒哒！”
“格温是最棒的女孩子。”
“耶耶耶！”
格温难掩兴奋之情。
程潇也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了。
可就在他准备叫格温把他一点一点转移出精神领域之时，他的后背突然传来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迅速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佛耶戈的身体依旧像个石雕一样矗立在原地，也没有任何人或能量袭击他。
但那种感觉……却是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不痛不痒，就是不舒服。
就像……
被人窥视了一眼。
又是乐芙兰那个卑鄙的坏女人？或者佛耶戈曾经的皇室护卫队成员的亡魂？
不对……好像都不是……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那个窥视他的人，很强。
远比乐芙兰还要强大。
而且那道视线，很有可能并不是来自精神领域。
也不是物质领域。
而是……
真正意义上的，另一个世界？
第139章 天命，主宰，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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