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它对那些传闻或者诋毁毫不在意。每当蚀魂夜到来，它都会长时间地徘徊在比尔吉沃特周边，然后尝试从黑雾手里抢走刚刚死去的凡人的灵魂。
起初它还算成功。
但随着黑雾侵袭的程度越来越深，它也有些倦怠了——它无法带走所有死者，干脆就不怎么动了，随便那些黑雾胡来。
它就这么摆烂了好些年。大概十几年？或者二三十年，更久也说不定。它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原本今年的蚀魂夜它也打算摸鱼混过去——
好吧，它也的确是这么做了，但在蚀魂夜结束的清晨，它久违地来到了这里。
因为它发现它的“同僚”越界了。
它在这座港口城市里嗅到了一丝与自己相同的气息……是另一位“死神”来了。
它在寻找着对方。
就在这个码头上。
“这里的亡灵归我管……”
蛙灵对着空荡荡的废墟发出宣言。
下一刻，一个比它还要矮上半个头的身影从废墟的另一头走了出来。
那位“死神”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没有半点威严。
但……她身后的黑影，很可怕。
那是一头狼。一头凶残可怕的恶狼。
“是的，蛙灵。我没有要与你争夺的意思。”
戴着面具的“绵羊”总是表现得很温顺、客气。
而她身后的“恶狼”则总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但你没有履行你的职责，蛙灵！所以我们来了！”
“你们没有这份权力……”蛙灵的嗓音十分嘶哑，透露着些许威胁的意思。“监督和惩罚是‘秃鹫’的职责，你们想干什么……”
“我想吃了你！”狼灵无法忍受那种威胁的感觉，当即发出了只有精神领域可以听见的恐怖咆哮。
蛙灵表面不惧，可内心却已经有些慌张了——是的，它畏惧强大的狼灵。
“别这样，亲爱的狼。”善良的羊灵抓住了狼灵虚幻的尾部，将其拽回身后。“我们不是来越界的，这你知道。蛙灵，我们借道而行是因为别的事情。”
“但我们也要提醒你，你太懈怠了！秃鹫会吃了你！或是我！”狼灵配合着羊灵敲打蛙灵。
蛙灵惊恐万分，面具之下的脸已经浮现出了害怕的神色。
羊灵继续说道：“在那座无法管辖的岛屿上，有一个不生不死的人类被抓走了。”
“那里……暗影岛上那种事情经常发生。”蛙灵道，“我们管不了……”
“可那个人类不属于暗影岛。”
“谁？”
“一个来自弗雷尔卓德的人类。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他。”
“我不理解……”
“你无需理解，蛙灵。我们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我们要经过你的地界通往那座岛屿。”
羊灵歪了歪头，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那把带走过无数亡魂的长弓。
“那个人很奇怪……他似乎永远不会死亡，我们已经观察他很久了。在不久前，我们终于等到他的灵魂进入精神领域，但那个邪恶的存在带走了他的灵魂。”
狼灵也转身朝向了大海的另一头——黑雾逐渐退散的方向。
羊灵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最后轻声说道：
“我们不能让那个人被抓走……或许他可以帮助我们结束暗影岛的掠夺，彻底终结黑雾的侵袭。可怜的亡魂应该在面具之母的帮助下得到往生。”
“我要去带走那个人类。就算冒着很大的风险。”
“我要……救走程潇。”
第142章 《死神来了》
程潇拒绝了莫德凯撒抛出的橄榄枝。
也就相当于……他拒绝了莫德凯撒提出的“止战方案”。
既然不愿意替生死之王办事，那可就要为先前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了——关于佛耶戈的死，关于冥界无法吸收亡魂的损失……
莫德凯撒以一种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那个拒绝他的凡人，周围的亡灵在他的影响下再次哀嚎起来，仿佛正遭受着某种非人的折磨。
程潇也感受到了这股可怕的威胁，当即攥紧手中的剑柄，以多兰剑内蕴藏的神力抵抗死亡的侵袭。
“我从不给人两次机会，但你算是一个例外……”莫德凯撒已经将夜陨抬了起来，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最后的问题——你要拒绝冥界之主的好意么？”
面对这死亡提问，程潇要说内心毫无波澜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他现在面对的可是连乐芙兰都万分恐惧的存在。
在这冥界之中，莫德凯撒对生者的威胁甚至比沃利贝尔还要可怕。那种直击灵魂的压迫感，就像是死亡的气息攥住了你的心脏。
程潇不想与这种怪物为敌，也自知不是对手，但……
他已经给乐芙兰当了三年的狗了，如今又要给莫德凯撒当狗？那未免也太可笑了点。
眼下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他还没享受够呢。
“无论你再问一次、两次，还是无数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程潇直接将多兰剑从剑鞘中拔出，奥恩的神力驱散了向他靠拢的亡灵，透露着神圣的气息——虽然这点微光在冥界里显得无比渺小。
“你要杀我可以，要我给你打工……不行。”
话音刚落，不等程潇发起突袭，莫德凯撒的夜陨就先一步砸下。
对于谈不拢的交易，莫德凯撒显然更加果断。
他已经给过对方两次机会了。
如果说程潇的动手是“早有预谋”，那他就是果断的预判。
咚隆——！！
硕大的人骨钉锤带着恐怖的力量砸下，程潇竭力闪躲避开了正面攻击，可那猛烈的余波都足够将他掀翻了。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大坑。
光是余波，就震得程潇头晕眼花、站立不稳。这就够让他喝一壶的了。
而对于莫德凯撒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攻击——抬起夜陨，再砸下。仅此而已。
根本谈不上什么全力一击。
这样的攻击，他还能打出无数次。
而每一次……都要程潇拼尽全力才能保住性命。
这其中的实力差距不言而喻。
“我只是觉得你很适合做我刺向生者世界的武器……要论力量，你在我生死之王面前依旧是个孱弱的蝼蚁。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
莫德凯撒单手挥动夜陨，整个冥界都为之颤抖。他走到程潇面前，那高大的身躯在对方看来简直比一座高山还要有压迫感。
“既然你于我毫无意义，那你必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乐芙兰是卑鄙狡猾，而你是愚蠢自大……即便千年过去，生者的世界依旧如此可笑。”
“也许乐芙兰是对的。如你这般的愚昧者倒与她的狡猾十分搭配。”
“你们，一同消亡吧。”
咚——！
又是一锤迅猛砸下，这次连身体都没来得及站稳的程潇根本无暇躲避。
他只能强行举剑格挡。
至于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贵为神器的多兰剑完全不比夜陨差，但武器持有者的力量相差悬殊。
这一锤砸下去，多兰剑没断，高举多兰剑的手臂却是直接折断了。
程潇的两条肱骨当场断裂，多兰剑都险些刺中了自己的喉口。他双手的力量，被莫德凯撒仅用一只手就完全碾压了。
在这冥界之中，他对抗的绝不只有莫德凯撒。
他对抗的，是万千被奴役的亡灵。
那百年来被军队抹去的一整代人的灵魂……
“脆弱的东西！”
在程潇被夜陨压制的同时，莫德凯撒挥出了他的另一只铁拳。
在整个冥界的加持之下，他的力量已经膨胀到完全不输沃利贝尔的程度，轻而易举地就摧毁了程潇的肉身。
一个完整的人，转眼间就成了一具破碎、扁平的尸体。
但莫德凯撒并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
他曾透过佛耶戈的眼睛探查程潇的底细，知道这个有趣的凡人并不会因此死去。
或者说……他的“死亡”和别人的死亡不太一样。
被摧毁的肉身会迅速复原，而内里的灵魂不会随着身体的消亡扩散到精神领域。
永不消亡的肉身，难以磨灭的灵魂。
虽孱弱可笑，却十分难缠。
“装死毫无意义……”
莫德凯撒冷哼一声，对着程潇的“尸体”又是一锤。
但这次，他想象中的肉泥并没有被他砸出来——那脆弱的肉身，竟突然变得无比坚硬。
不仅把他的夜陨弹了回来，还震得他的臂铠哐当作响。
莫德凯撒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神色。
而程潇的脑海里，正在响起一阵熟悉的提示音：
【宿主已被[铁铠冥魂·莫德凯撒]杀死。】
【技能[血债血偿]发动成功，已获得其5%的全部力量。】
【技能[三秒真男人]发动成功。】
【技能[战斗，爽！]发动成功。】
提示音落下，程潇的肉身在三秒无敌时间内迅速修复，并且获得了一股全新的力量——来自冥界的独特力量。
强大、邪恶、残暴。
程潇重新站稳身形，在【三秒真男人】结束前的最后一刻提剑前冲。
莫德凯撒虽然知道眼前的人类会复活，但显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快——他当然无法理解程潇在死前就做好了复活后马上发起攻击的计划和准备。
他一时间躲闪不及，被多兰剑直接命中了头部。
那把蕴藏着神力的长剑，直接从他头甲眼部的缝隙间刺入。
前进后出，完全贯穿。
如果换作别人，这一剑怕是要被脑浆都捅出来，但他莫德凯撒……
很显然，他并不具备肉身。
一身漆黑铁甲里包裹着的，只有他不朽的灵魂和可怕的能量。
铿！利刃穿过坚硬的铁甲发出了脆响。
反应过来的莫德凯撒一把抓住长剑，压力瞬间转移到了程潇这边——他手里的剑无法拔出，而莫德凯撒的钉锤已经呼啸而来。
程潇的力量完全比不上莫德凯撒，继续拔剑也毫无意义，他当即选择弃剑闪避。
夜陨贴着他的头皮划过。
但莫德凯撒也完成了缴械。
“这把剑……不一般。”
上一篇：v我一块基石，我来绑架知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