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起码他没有被对方秒杀，而只是受了点伤。
这就证明……他起码还能拖一会。
打不过归打不过，拖点时间总是可以的。
现在就看千珏那边了……
“打消耗战我是最擅长的……来吧，破铜烂铁。”
即便身处劣势，程潇也强行嘲讽起了拥有绝对优势的莫德凯撒。
后者大笑不止。
“那就来吧。”
“凡人，和神明……”
“我一概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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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亚托克斯的加入，莫德凯撒已经不再顾及“无用”的千珏等人了——面具之母尚能让他全力以赴，而面具之母的众多造物之一就算了。
这就让千珏有了喘息的机会。
狼灵负责清理周边剩余的幽魂，羊灵则继续尝试强行打开冥界之门。
在蚀魂夜时她借助面具之母的恩赐可以做到，但现在她再想做到就很困难了。
冥界不同于精神领域，是真正意义上的“另一个世界”，即便是莫德凯撒本人也不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就好比莫德凯撒第一次从冥界回归物质领域，那也是靠着蛊惑生者世界的黑魔法师召唤他才能做到。
现在千珏的处境也是如此。
要想再逃离冥界，他们不单要靠自己的努力，还需要外界的帮助。
必须在冥界和物质领域同时“掰动”冥界之门，他们才能出去……
可现在大家都在冥界之中，谁才能在外面帮这个忙……
千珏苦恼不已。
而一旁的约里克，却有了不同的发现。
他背上的石碑……那载满无数灵魂的石碑……似乎在莫德凯撒无暇顾及它后又有了反应。
那些畏缩的亡灵终于鼓起勇气探出头来，窥视着这个不一样的“死者世界”。
而在所有亡魂中，有一个最让约里克感到诧异——
那个他原本以为已经消散了的灵魂碎片。
破败王后的灵魂碎片。
她怪物一样的虚幻形体在空气中游荡，诡谲的双眼中透露着迷茫。
格温感应到了伊苏尔德的气息，连忙抬头望去。
“主人……”
她不在乎伊苏尔德变成什么样——原本美丽的外貌也好如今的怪物也罢，只要是她的主人她都喜欢。
她迫不及待地上前抱住伊苏尔德的愤怒灵魂，而后者似乎并不认识她，依旧是满脸的茫然。
直到……寄宿在格温体内那块象征着善良的灵魂也有了反应。
这两颗灵魂碎片之前已经融合过一次，但在刺穿佛耶戈的心脏后便消散了。
格温和约里克都以为伊苏尔德的灵魂已经远去，但其实它们只是又一次分裂并回到了原处。
此时这两颗灵魂碎片都飘了出来，互相看着对方。
“主人……？”格温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也有点分不清了。
但很快，两颗灵魂碎片融为了一体。
伊苏尔德的脸上透露着痛苦——她终究没有迎来永恒的死亡，这便让她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她生前被剧毒杀死的痛楚，在往后的上千年间不断折磨着她的灵魂。
她痛苦不堪，只求一死——连同灵魂也全部归于尘土。
可就算她的心智已经被扭曲，她也不会忘了对格温的爱。那个可爱的布娃娃，曾经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难眠的夜。
伊苏尔德虚幻的身体飘到了格温身旁，温柔地抱住她，就像抱住自己的孩子。
“格温……真高兴我能见到你获得了生命。你可以替我欣赏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主人……”格温也回应着对方的拥抱，但她的手臂触碰不到虚幻的灵体。
伊苏尔德忍受着痛苦微微一笑，而后转向了那个正在蹂躏程潇的可怕铁皮人。
“虽然我弱小无力，但我也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的……”
第148章 剑魔：起开，我来上号
伊苏尔德的灵魂沉睡了上千年，但在格温获得新生的时候也跟着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蚀魂夜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在格温和约里克的视角里她全都知道。
她亲手终结了佛耶戈犹如风中残烛的“生命”，也见证了程潇和格温被一副可怕的漆黑铁铠强行带入另一个世界，然后饱受折磨。
在这个被称为冥界的地方，她不仅感受到了可怕的寒意，还有一种新的发现……
她认为，也许这个地方可以终结她千年来受到的折磨。
那永无止境的痛苦。
自佛耶戈强行将她的尸体浸入福光岛的圣泉开始，她就一直被困在这种痛苦之中，既无法复活，也无法彻底消亡，只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生前被剧毒折磨的痛苦。
她对佛耶戈的爱，也随着这种折磨和心智的逐渐扭曲消失殆尽了。
现在她只想赶快结束一切。
她只想让自己彻底消散。
而在这最后的愿景中……在她于这个世界寻得真正的死亡之前……
也许她可以再帮助一下格温。
那是她曾经最喜爱的玩伴。
就算她只有微不足道的力量，就算她的帮助对程潇等人来说可能无限接近于零……她也要放手一搏。
最坏的结果也是她被那副可怕的铁甲彻底杀死，不是么？
那对她来说已经是她追求千年的“好结局”了。
“我去帮助程潇先生，寻找逃脱之法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伊苏尔德最后拥抱了一下格温，并对着千珏投以感激的目光，而后义无反顾地冲向了莫德凯撒。
她的灵魂在冲过去的过程中既展现出了善良一面的圣洁能量，又透露出了愤怒一面的狂躁畸怪。
正在蹂躏程潇的莫德凯撒根本没有察觉到有只无足轻重的灵魂向他袭来，伊苏尔德便直接蒙住了他的头甲。
而后伊苏尔德美丽的外表完全被愤怒灵魂所取代，变成了一只体型庞大、尖牙利齿的“怪物”。
她疯狂撕扯着莫德凯撒的铁甲，虽无法对其造成有效伤害，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莫德凯撒的视野。
程潇勉强得以抽身，赶忙挥动双剑劈了上去。
咔——！
莫德凯撒的胸甲被切开，露出了里面既像骸骨又像浓雾的怪异能量体。
再全力挥动暗裔魔剑，又把莫德凯撒的臂铠也削了下来。
但……这些“伤势”对莫德凯撒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这冥界之中，他的铁铠——或者说他的“本体”，就像某种神奇的记忆金属一样可以自行修复。
只要有亡灵不断向他提供能量，他就算是被拆成几百块都能在一段时间后自行复原。
伊苏尔德和程潇的组合技无法对他造成太多伤害。
只会激怒他。
“区区亡灵，竟敢忤逆冥界之王！？”
莫德凯撒反手扼住了伊苏尔德的咽喉，用力一捏就让后者的灵魂爆开。
他再单手挥动夜陨，挡下程潇全力一剑的同时还把他的身体都砸进了地里，肋骨和腿骨悉数断裂。
“噢……真是悲壮的场面。”
程潇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亚托克斯戏谑的声音：
“明明只是一个弱得不能再弱的灵魂，竟也要以卵击石么？这种愚蠢的战术根本称不上勇敢，只是可笑罢了。”
“看啊，她已经快要被那个自大的铁皮人碾碎了……不自量力，这难道不可笑么？”
“告诉我，蛆虫，这不可笑么？”
“哈哈哈哈哈……”
亚托克斯不断嘲讽着伊苏尔德的“愚蠢”，这让程潇无法忍受——不管怎么说，伊苏尔德是来帮他的。
“你好像有点不爽？你想替那个愚蠢的家伙复仇么？”亚托克斯察觉到了一丝情感波动，“那就来吧……接受我全部的力量。像那种可笑的铁皮，我们合作的话随便就能把他砸成一堆破铜烂铁了。”
“来吧……就像在弗雷尔卓德时一样……”
“接受，天神战士的力量吧……”
亚托克斯的蛊惑让程潇感到无比烦躁。
但……也有一丝犹豫。
而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时，格温已经冲了过来。
“主人……！”
少女悲痛万分地呼喊着伊苏尔德，全然不顾自己是不是莫德凯撒的对手。
她似乎已经什么都不管了，拿着那把大剪刀就往前冲。
虽说她的攻击对【死灵】能造成额外的伤害，但在如此悬殊的力量差距面前……没用。完全没用。
“又来一个不自量力的东西……”
莫德凯撒甚至都懒得把夜陨从程潇身上抬起来，单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就砸向了格温。
无论后者如何愤怒、如何悲痛，她的力量都是不会发生任何变化的。
她那把半虚幻的大剪刀和莫德凯撒的铁拳正面相撞，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碎裂成了无数魔力碎片。
甚至那股死亡能量的余波都将她本人掀飞了数十米，落地后几乎无法维持住正常的“人类形态”，身体隐隐有重新变回布娃娃的趋势。
若不是千珏及时帮她清理掉了围上来的亡灵，恐怕她真的要被打回布娃娃形态了。
见状，程潇算是松了口气。
而更让他惊喜的是，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第三个声音——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说不上熟悉，但肯定认识。
俄洛伊的声音。
【程潇，根据神谕，你可以放心使用那把魔剑的力量，待一切结束以后胡子女士将为你提供帮助。】
【你正在牺牲自己为[运动的世界]做出巨大风险，神明认可了你的灵魂。】
【待一切结束，我将依照神谕协助你遏制那把魔剑重回物质领域。】
【你大可放手一搏。】
话音落下，程潇再次扭头望向受创的格温和千珏。
实话说……他不是不相信胡子女士，但他依旧觉得有点不稳妥。
但……但是……
现在除了亚托克斯，真的还有人能抗衡莫德凯撒么？
除非胡子女士或面具之母亲自出手？可如同那两位神明能做到，她们为何还会让莫德凯撒蹦跶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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