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就好像暗裔统治时期所有暗裔各自为营，但都对恕瑞玛大学士内瑟斯保持尊敬的态度一样。
哪怕只剩一点点飞升者的模样，那也是恕瑞玛帝国伟大历史的证明。
任何一位天神战士，都不会也不能将其毁灭。
“自从该死的暮光星灵将我们封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先前我感应到了她的气息，但我确定她正在沉睡——就和她当年一样。”
亚托克斯似乎回忆起了数个纪元前的光辉历史，语气都变得柔和了一些。
“莫尔托不愿与腐朽堕落的暗裔为伍，她用自己的能力毁掉了自己的血肉，将灵魂寄生在她的武器中……多么讽刺，竟和暮光星灵封印暗裔用的是同样的手段。”
“为了逃避现实的不堪，她独自在此处沉睡，却没想到竟成了凡人的‘圣物’……呵呵呵呵……我不想打扰她，也不想你这卑鄙无耻的蛆虫打扰她……可如今是她自己苏醒了。”
“虚空的气息，让她睁开了眼睛。”
“也让她曾经的愧疚与软弱重新占据她的内心。”
“这一次，她要直面虚空……”
亚托克斯忽然放声大笑起来，蛮横的暗裔能量也开始浸染程潇的躯体，像是又想搞事情了。
“倒是你，蛆虫……你先前是不是用那些可笑的冰块把我的剑冻起来了？你试图隐瞒什么？虚空么？”
“很明显，就是防止现在的事情发生。”程潇叹了口气，没有任由对方夺取他的身体，而是选择硬杠到底。“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弗雷尔卓德的事情再重复一次可就不好玩了。”
“呵呵……毁灭虚空和毁灭凡人世界……难道你不清楚哪一个更好么？”
“问题是，如果你能打得过虚空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程潇一点面子都没给亚托克斯留。
后者当即暴怒：“你这贪生怕死的懦夫！”
可就在亚托克斯打算强行夺取肉身、跳入虚空的时候，程潇突然话锋一转：
“如果你自愿把力量给我而不是胡争乱抢，我倒是可以尝试去把以涅萨救出来——是以涅萨，不是莫尔托。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满足你疯狂一把的愿望了。”
“哦？难道你觉得你来使用我的力量会比我来掌控你的身体更强么？”亚托克斯不屑道。
“我可没这么说，你急什么？”程潇也笑了笑，“只是如果你来的话虽然能杀更多的虚空生物，但你怕是走不出虚空。”
“你敢小看我？！”
“你看你，又急。在你睡大觉的时间里，我已经掌握了一点虚空的力量，只有我亲自来才能穿过虚空世界的通道回到物质领域，明白么？”
程潇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一下荣光不再、猩红骇人的暗裔魔剑。
“你现在的模样与虚空也有一定的‘亲和力’，配合我掌握的虚空力量，我们穿越虚空世界的通道应该不算太难。你来，可以杀更多的虚空生物，但我来才可以保证全身而退。”
“懦夫！”亚托克斯咆哮，“还没战斗就想着逃跑，你这该死的懦夫！蛆虫！”
“别狗叫。”程潇也不给亚托克斯面子了，直接走向峡谷旁把剑伸了出去。
“要么我直接把你丢下去玩，咱俩一拍两散，你爱杀多少虚空生物杀多少虚空生物，以后也别想出来，我就直接走了，人我也可以不救。”
“要么，你老老实实配合我，咱们进去杀一通之后把以涅萨带出来，以后有机会我还能给你找暗裔或是虚空生物，皆大欢喜。”
“你自己选吧。”
说完，程潇真的一副要松手的模样。
亚托克斯也不得不认真思考一下了。
如今的程潇当然还是不如他，但也不是曾经那个在弗雷尔卓德的毛头小子了……如果程潇拼命抵挡，他也没法像之前那样顷刻间夺取对方的肉身。
多的不说，就几秒时间也够程潇松个手把剑丢到下面去了。
而一旦失去了这个堪称完美的宿主，他亚托克斯又到了虚空……且不说那些该死的虚空生物够不够资格承受天神战士的伟力，光是那污秽肮脏的躯壳就让人生不起半点夺取的欲望。
“你这懦弱的蠕虫……卑鄙得令人作呕！”
亚托克斯不爽地怒骂着，但那股作用在程潇身上的狂暴能量明显退散。
他是疯，不是傻，该怎么选择他还是知道的。
差不多就是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了。
“懦弱和聪明有时候只是一线之隔。”程潇轻笑一声，把伸出峡谷的暗裔魔剑又收了回来。
接着，他扭头望向一旁的奇亚娜。
后者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困惑——在她的视角里，她的老师刚才就是在自言自语。
还又笑又骂地自言自语了半天……
“老师……？”
程潇没有理会对方的惊恐，直接开门见山道：“以涅萨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怕刚才那个‘飞升者’到了下面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决定尝试下去救援。”
“真的吗！”奇亚娜面露喜色，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担忧冲淡了：“老师……您刚才说过，这峡谷底部连通着虚空世界，您先前也是身处险境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再下去会不会……”
摸着良心说，奇亚娜当然想以涅萨没事，但她也很怕程潇下去之后一去不复返。
到时就是一条命变两条命了。
可要是坐视不管……
她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老师！我和您一起下去吧！虽然我实力微弱，但我也能在前面给您探路！”
闻言，程潇深感欣慰，但还是摇了摇头直言道：“救一个人我可能可以做到，但要是救两个就有点太难为我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等着就行了。”程潇又道，“如果你实在不想待着，那我建议你赶紧回都城看看维达利安的情况，然后赶紧把这些发生的一切都上报给育恩塔尔。”
既然莫尔托已经出来了，那以绪奥肯人最崇拜的圣物维达利安……大概率也寄了。
好一点的情况也就是莫尔托大发慈悲留了个空壳在那里给以绪奥肯人留个念想。
现在都城那边恐怕也是一阵慌乱了。
奇亚娜稍微一想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虽仍是心有不甘但也不再执着了。“那……老师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程潇背对着奇亚娜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回去，自己则是在打量着峡谷底部的情况。
暗裔魔剑愈发躁动，亚托克斯就算答应了要把力量借给他也还是非常兴奋，已经迫不及待要下去大开杀戒了。
亚托克斯对虚空的仇恨，不比对暮光星灵的恨意少多少。
那可是让他的帝国覆灭的根本元凶。
时间紧迫、情况危急，奇亚娜没有半点犹豫立刻往都城的方向离开了。
但奈德丽就显得有点……“无所事事”了。
她不懂什么虚空、什么暗裔、什么维达利安，她只知道很厉害的程潇已经把那些从峡谷底下跑出来的怪物干掉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也自己跳下去了。
现在她闻不到半点陌生的气味，感觉周围十分安全。
于是她又用脑袋蹭了蹭程潇，表示自己现在很放松、愉悦。
但程潇却没空陪她玩了，当即指向峡谷深处的阴影说道：“抱歉奈德丽，我又要下去了，可能没那么快回来，甚至可能回不来。雷恩加尔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回去找你的家人吧。”
“嗯？”奈德丽头一歪，“下去？那下面不是很危险吗？”
“很危险，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唔……”
年轻的猫娘不懂，猫娘只知道她的好朋友又要走了。她原本还想带对方到家里坐坐、舔舔毛，再尝一下她刚采摘回去的蜜糖果实。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很粘人的人，更不会死缠烂打地问，既然对方要走她自然不会挽留。
“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去找我，我之前摘了些好吃的果子留给你。”
说着，奈德丽的身体开始兽化——首先是那对毛茸茸的猫耳朵钻了出来。
程潇随手抚摸了一下对方的头顶和耳朵，注意力全在峡谷之下。“嗯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奈德丽也点点头准备离开。
可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从小兽皮裙里拿出了几个和皮肤贴着存放的果子。
红色的果子。
“这个给你，如果遇到危险的猎物可以用这个把它们炸飞。”
奈德丽小心翼翼地把果子递了过去，又强调道：“这个不能吃哦，再饿都不能吃，会炸坏肚子的。”
“嗯？噢……”程潇接过那几颗鲜艳的红色果实，忽然感觉有点眼熟。
这是……
爆炸果实？
召唤师峡谷里面能把任何存在全部炸飞的“概念级”果子？
这个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
收下爆炸果实，程潇又亲昵地抚摸了一下猫娘——后者也真的像一只小猫一样露出享受的表情并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而后程潇才告别对方走向峡谷。
亚托克斯急不可耐的怒吼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碾碎它们！与我一同，冲入毁灭！！”
第178章 时间差不多喽~
程潇决定重回虚空，是要把被莫尔托“寄生”的以涅萨带回来。
但更重要的是……他要救的可能不止是以涅萨，更是整个符文之地。
他担心妄图“毁灭”虚空世界的莫尔托在里面唤醒一些强大可怕的存在。
而这并非杞人忧天。
众所周知的是，最早在虚空世界中运动的是虚空监视者，而后来的所有虚空生物皆是虚空监视者的造物。可以说，虚空监视者就是虚空世界的物质化身，虚空世界就是虚空监视者的精神象征。
当年虚空监视者们妄图引诱凡人为它们打开通往符文之地的大门，而最后它们惨遭“背叛”，被丽桑卓用臻冰封印在了嚎哭深渊之下。
往后的千百年里，虚空再无动静。
下一次，是古艾卡西亚人为了对抗飞升者军团冒险召唤的“异界援军”。
也就是虚空生物。
爱国而愚昧的魔法师们不仅毁了他们的艾卡西亚，还险些让整个符文之地都为之陪葬。后来的暗裔统治、恕瑞玛帝国陨落和暮光星灵封印暗裔便是由此而起。
而也就是这件事，证明了一点——并不是所有的虚空监视者都被丽桑卓封印了，或者说虚空世界里仍存在着能指挥虚空生物的强大存在。
现在的符文之地看起来一片平和，但丽桑卓已经察觉到深渊之下的邪祟开始躁动，一些人也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发现了一些连通虚空世界的微小通道。
虚空的威胁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它们只是在蛰伏，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程潇担心的，就是莫尔托擅闯虚空世界可能会惊动某个潜藏的虚空监视者或其他同样可怕的存在，从而引起虚空的又一次侵袭。
他得阻止那个鲁莽、固执的古代飞升者。
“切记，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胡闹。”
在下落的过程中，程潇最后一次提醒——或者说警告亚托克斯：
“你只能把力量借给我用，而不能妄图夺取我的身体；我可以在合适的时候让你操控一下身体，或是和莫尔托互动什么的，但只能是我给你而不能是你抢。”
“除非你想永远留在虚空的世界里，用那些腐朽扭曲的‘肉体’来做你的躯壳……当然，这样我还可以省个麻烦，以后都不用费尽心思看管你了。”
“明白了么？”
“同样的话不要对我说两遍！”亚托克斯怒吼，“你这聒噪的虫子！！”
显然，他骄傲的尊严不容许他受到半点威胁。
但他又不得不接受程潇的说法。
发怒，只是为了维护一点面子。
程潇也没有戳穿，默默地向着峡谷下方深入。
就和他先前第一次误入虚空世界一样，这下落所需的时间明显不符合现实——再深的峡谷也不可能需要这么长时间来下落，这个高度都足够从巨神峰顶端掉到山脚下了。
熟悉的长时间下落，熟悉的一片黑暗……再然后，就是熟悉的“淤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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